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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天道

一千多年前,第一次神魔大战刚过,战火的余波随之烟消云散。在此期间,洪荒乐土遭受山海动荡,天灾的摧残,死伤者无数,满山遍野皆是清凉冷落的白骨。再加上飞禽走兽为求生存频繁,不断向懦弱的人类发动进攻,乐土早已不复存在,到处是无休止的杀戮,山河颓废,万物枯竭,飞沙漫天,没有生气。

灾难接二连三的发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类只有躲在漆黑寒冷的洞|­茓­内,每天靠着挖草根,吃树皮勉强的填饱肚子。有时候,什么也找不到,也只能饥一顿饱一顿。人类日日夜夜的祈求苍天,希望苍天能够给人类一夕生存空间。皇天不负有心人,每当狂风卷起,不见日月,暴雨瓢泼,山海泛滥之际,接踵而至的天雷一怒,劈裂那高耸入云的枯木,天火降临,神火烧山,打量的洪荒野兽死于熊熊烈火中,人类见此良机,纷纷拿起火物,一面逼退争抢食物的凶兽,一面将烧死的凶兽扛回洞中,算了有一顿饱餐。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天地之间又过了数百年。天界纷争逐渐平息,仁爱之主女娲心感洪荒众生孤苦,随即驾着鸾凤游历洪荒四洲,心中万分悲痛,仁爱之光普度人间,又潜玄女收集九天神灵之水,洒下洪荒浩土。

一场风雨过后,百年难得一见的彩虹再渡出现云开雾散的天空。霎时,山海雏形已故,万物死灰复燃,浑浊不堪的河流,清晰可见,满山遍野的花草树木芳香四溢,清心迷人。一切只在瞬间,好似云飞梦里般,洪荒乐土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

此时,早已死去埋进黄土的洪荒凶兽,腐烂不堪的骨骼内灵气犹存,又吸收仙雨甘霖之后,借骨还魂般抚育出新的生灵。木瓜便是那时候不知从何种异兽的­肉­体骨骼演变而出的新生。数百年之后,木瓜从黄土中爬出对于眼前那出处充满生机的乐土,十分新奇。

他扭了扭身躯,巧劲一挺,绽开翅膀飞向那做高耸入云端,不见峰巅的擎天峰。那擎天峰甚是陡峭,几乎全是岩壁,没有一条可以盘曲直上的山道,如若一般人根本无法攀越,更无从入手上山。木瓜自出世以来,还从未看到过如此高崇的山峰。惊奇之余,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呼扇着双翅,缓缓的飞行,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不由得躺在山岩峭壁中的草丛内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吸食草叶中灵露充饥,木瓜又一次朝山顶飞去,就这样飞飞停停数十年光­阴­渡过,终于攀上了擎天峰顶,站在峰岩之上,俯视人间,云雾缭绕之下看到的只是一片青天,还有那重重叠叠随风漂移的云朵,其他一无所有。

擎天峰并非他想的那般美好,除了一块巨大无比将整座山峰霸占了石头,在容不下它物。木瓜跳将上去,站在巨石之上,不觉巨石之内竟传来一丝丝的暖意,吓的木瓜心中一呆,心神一转,不住的观望脚下巨石,到底有何奇妙之处,溢暖人心。

木瓜正瞧得的目瞪口呆,不料一道光柱划破云层,冲上峰巅,在半空中旋转片刻,逐渐露出兵器的没样,倏地直Сhā巨石中央,神光飞­射­,万物生辉,顿时整座擎天峰山摇地动起来。

乍见兵刃神锋,华光璀璨,灵气迫人,木瓜心中震惊,慌得是魂不守舍,心绪不宁,急忙转身开溜,不敢再次逗留,怕兵刃的主人找来,自己小命不保。谁料刚一转身,只听兵刃悲鸣之声突起,惊吓的整座山峰不得安分,随之共鸣。

那神兵神光一现,十分霸道,但凡是物体,皆被锋刃内散发出的灵光吸了过去。当山峰隆隆作响,岩石滚落之际,木瓜已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欲坠,刚煽动翅膀,还未走脱,却被神兵给吸了过去,难以幸免。此刻,木瓜浑身贴在锋刃之上,与众多沙石草穗一并将其锋刃掩盖,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光­阴­过去多久,当木瓜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倒在柔软翠绿的草丛中,环顾四周,峰巅长满了灵气扑鼻的鲜花奇草,那Сhā入石缝中的兵刃不知踪影,乍现眼前的乃是一颗虹光闪烁的古树,古树上开满许多不知名的花,光华四­射­,照的他难易睁开眼睛。不仅如此,令她更震惊的反而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幻化成|人形,身体也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这种变化难以言语,总觉得体内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因为这股力量才使得自己脱胎换骨,改头换面。

……

“烟雨绵绵彩云翩,仙蝶成对绕金莲。琴潇魂断红尘泪,百年相思在人间。”

千年等待只换来一滴红尘泪,百年相思却为那一段痴情的缘。情为何物,爱在何方,心若残云,泪在流淌。女娲身姿卓越,彩衣飘然,亭亭凝立鸾凤之上,光环四溢,虹光相随,所过之处无不是鸟语花香欣欣向荣。只瞧那鸾凤双翅疾扯,挺身飞跃九天之上天外天,飘然落在那烟雨绵绵彩云翩翩的天外镜湖月旁,环顾四周仙蝶缠绵,金莲盛开,奇花异草绽放,风啸悠长,凄凉的镜湖幽荷之上的她,心有所思,感慨仙女心中那数百年来的痛苦与悲伤,无奈的哀叹一声,咏颂出那首诗词,希望能够缓解她的情绪。

风声入耳清凉,幽荷入目怅惘,然而仙音如心慈祥。仙女缓缓地睁开泪眼,将紫竹仙笛收入袖内,盘曲而卧的娇躯,微微一竦,挺起身躯,脚踏金莲,微微笑道:“娘娘,今日怎有幸来到这天外天。”

天外有天,变幻无常,每时每刻将会有不同的变化,适才还说烟雨绵绵的天气,转而雨过天晴,青云直上九霄,飘飘欲仙,一行白灵仙鹤尖嘴内衔着各­色­奇花之物,徘徊在鸾凤周围,缓缓散落,满天飞舞。

女娲*轻盈,脚不留痕,花草自在,走至镜月湖边,嫣然笑道:“天外天,能够感受到每个人的心生,幻化万千世界,呈现心中的场景,却无法还原人形,但足能够一解相思之苦。难怪你数百年来一直留恋此处,不肯离去。”

仙女心有不忿,脸­色­自是难堪,不过毕竟与女娲相交一场,共事千万载,不会介意,却是痛心疾首,依旧淡淡笑道:“是啊,琴潇魂断红尘泪,百年相思在人间。当年一曲尽,悲欢自在人心。你乃大地之母,岂能不明白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我相思百年换来的只是孤独与寂寞,只可惜你一来,天外天完全变成另一番境地。”

女娲仁心无量,心系苍生,自知仙女心中伤痛,亦不怪她不敬之罪,笑道:“天地瞬息万变,却不离根本。天外天虽可以不受天地挟制,心变神忆,万变神心,然而却变不出人心。”

仙女苦笑道:“好一句心变神忆,万变神心,想不到我五百年来参悟心道,不得其根本,竟被你一语道破,你的仁爱之道已经达至天境,我已经再也无法追上你的步伐了。”

女娲不以为然的笑道:“我行仁道,你修心道,道在众生,道在人心,倒在自然。心中有道即是道,心中无道亦是道。万物皆可悟道,无形之中道已存在,是大是小,是正是邪,各有分歧,依然逃不出道的枷锁。”

仙女聆听道玄,不禁凝神闭目,思索着道之所在,微微点了头,笑道:“无形之中道已存在,万物皆可悟道。情是道,苦亦道,大道无形,小道无情,天道茫茫,魔道渺渺。我心亦是道,道即在我心。我心无道,道无心生。我明白了,人本来就是道,道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只是道之所系,心之所感,万物才能结为一体,循环交替,生生不息。”

女娲欣然笑道:“我悟道数百年,才通其天道,却不及你片刻得道。当年仙凡离去之时,曾在我面前提起你,天资绝顶,悟­性­乃众神之首,我不以为然,今日不过之词偏语,你已有所成,让人欣慰。”

仙女心中一动,睁开双目,神光流彩,心凝气清,好似悟出天道之后,一切开朗了许多,笑道:“我懂了,原来仙凡在仙逝前,早就洞悉天机,悟出天道,晓得我会受情结困扰千年。你今天来此只是为了让我悟出情也是道,并非神仙所不耻,只是神仙仍未通其天道,受那些所谓的天规胁制不敢自成其道。”

女娲道:“你既然悟出天心道,那么我这次亦非白走一趟。”

话毕,只瞧女娲彩袖挥洒镜湖水面,仁心照­射­下的幽泉谷内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已经在生死存亡之间。水镜缓缓地离开湖面,悬浮在两人眼前,只见瀑布潭外竹屋旁,紫菀仙草吃力的聚气紫灵仙气,将木瓜的心月弯刀重重阻隔在光体之外,使得陷入疯狂中的木瓜霸杀之气又加重一分,双手握住刀柄,狠狠地压下,雷霆刀芒劈至仙气,紫电飞溅,仙气暗淡,不消片刻,刀刃已经没入紫气半寸有余,只差分毫便要劈至紫菀天灵,形势严峻,不容乐观。

仙女愕然一惊,乍见心月弯刀,更是惊骇,失声道:“那不是蚩尤的地神之力,还有我赠予他的心月弯刀,怎会在这妖不妖,仙不仙的妖怪手中。还有那颗浑身充满紫灵仙气的紫菀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错,这就是我今日为何而来的另一个目的。”女娲眼见紫菀仙草将命丧身怀地神之力的木瓜刀下,弹指间迸出一颗灵光­射­进水月心镜之内,悄无声息的落入她的体内。紫菀不晓得对方一身蛮力为何如此凶悍霸道,居然能将仙灵之气压下,正当筋疲力尽之时,体内忽然生出一股灵力,被仙元吸纳,灵气骤增,瞬间将那压下的弯刀顶了回去。

仙女眼见神光流转,浮云望烟,立时想起千百年前那大闹地府,情感动天的紫菀草,平心静气的说道:“你既然有心助她一臂之力,何必又这般折磨她,难道你的天仁道,只是仅此而已吗?”

女娲神秘笑道:“我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人出现而已。”

仙女心中微微一动,以心推算天机,嘴角微横,厉声道:“原来那个即将出现的是我那违背师命,任意妄为的不孝徒儿,难怪你今日有这么好的闲心雅致来找我。”

女娲虽不动凡心,却知人间私事,语出惊人道:“哎,你呀你,明知道蒙蔽天帝与众神还可以,在我面前还如此固执。一个时辰前,你元神出窍利用身外化身法在帝心湖心月滩附近助爱徒避过一截,又传他乾坤道法,抢回洪荒至宝定海珠给了他。从那一刻开始,对于五百年前的仇恨之心你早已放下,并窥其天心道之玄妙,不然以你的­性­格,也不会聚起诸多异宝,去救那死去之人。”

仙女心知万事万物绝对逃不出他的仁爱之心,自己虽然已经参透天心道,然而在女娲面前依旧还是原形毕露,心中自是惭愧。不过他亦明白,以她与女娲之间的友情,绝不会将此事告知天帝。想到此处,仙女直言不讳,好不忌惮的笑道:“你的仁爱之心果然了得,只要我心稍有所动,你便会无处不在,无所不知。呵呵,怎么,你是否想撮合我这好徒儿与你那爱徒产生一段生离死别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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