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有仇人吗?
老实巴交,土里刨食,哪儿来的仇人。丁大干瞥眼王芃,说,咱屯有人说他爱与老娘们起粘乎,吣埋汰话,穷乡僻壤的比不得城里有玩有乐的地方,打诨卖俏也算是乐呵嘛。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孟长安,完全理解丁大干的话。不过,李富田这人引起他的注意,预感到麻袋里的死尸就是此人。目前尚无证据,必须去寻找,于是他按这条线索深入地追问下去:他与屯中哪家最好,与哪些人来往密切?
相比较,他和渔业户彭继业关系不错,根由是鸭子事件。
丁大干想起一件旧事,几乎忍不住笑出声,他讲了李富田一段秩事:那年,李富田给生产队看青。晌午来家吃饭,见门窗堵得严实。青天白日的干啥呢?他忽然想起老婆说的话:你那玩意不好使,种了三年也没结瓜,哪天我偷个汉子,借种……妈的!想到此,他操起根棍子,蹑手蹑脚移至门前,拽门未开,闩得很牢,他运足了气力飞脚踹门。
尥啥蹶子?老婆开门,惊慌地四下瞧瞧,随手把他拉进屋去,哐当重新Сhā上门。
满屋热气腾腾,一股令人作呕的土腥味。ww屋内根本没什么野男人,老婆正扎着围裙退鸭子毛,他惑然地问;不年不节的,咋宰鸭子?
少磨唧,想楦(吃)ρi眼子就吱一声。老婆扔过菜刀,开鸭膛吧!
馋疯了也不该杀正下蛋的鸭子……
木头疙瘩脑袋,真笨。老婆嘴角挂着诡谲,厚颜道:杀自家的鸭子,还用关窗关门?
噢!他忽然顿悟,老婆的德行他知道。偷来了鸭子杀死了,活不了也送不回去,苣荬菜蘸大酱吃了一春一夏,满肚子青水没点儿油腥,解解馋吧!吃顿肥鸭子,他打着饱嗝儿旋出家门。
傍晚,彭继业老婆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逼李富田的老婆赔她鸭子。
红嘴白牙地讹人呵!李富田老婆不是省油的灯,那刀子嘴又磨快了几分,我说你养汉逗贼,行吗?
偷吃人家鸭子还死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