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门口引风站立着两名女子,一个白毛裹身,一个身披蓝色大衣。
“三姐,这雪可真美啊!”白毛女站于门口,娇声道。
“是啊!”蓝大衣回眸望向苍天,柔弱似数天滴水不进的模样,语音娇滴如蜜,和着热气从鼻腔逸出:“四妹,怎么会有这么白的雪呢?哎呀,怎么这么白呢?为什么这么白呢?”
“二位姐姐可否进屋说话,冻坏了可不好。”一旁面色不悦的斐怡头也不抬地淡淡道,心里暗叹来了两个烦人的家伙。
白毛女和蓝披风的生母玫莹,是鲜艳父亲的帝国的前任大当家,也是鲜艳父亲最为敬畏的妻子。所以,在这个小小王国里,她俩算得上是颇为厉害的角色。但是斐怡不怕她们,因为她的生母现在是海盗头最宠爱的女人,至少目前没人敢明着给她颜色看。
但是,这不代表白蓝二人不可以将对斐怡的怨恨发泄在鲜艳身上。
“我突然想到还有事,二位姐姐,先走一步……”鲜艳起身,心里将各位神明的名儿喊了几个来回。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逃命似的朝门外迈去。
白蓝二人组不动声色,还好心地给她让出一条手掌宽的缝隙,让她有逃出生天的空间。鲜艳正感激得无语以对,可刚走出屋门,便悟到她们不可能那么好心(因为她们本来就是反派角色嘛),待低头细看,终于发现了问题。
鲜艳衣服上的一处不晓得怎么恰好缠住了白毛女毛衣上的一角,如果自己不管不顾地冲出去,白毛衣的毛衣肯定是不得善终的。鲜艳细细瞧了瞧,这件白毛衣应该就是海盗父亲当年送给白毛女生母的定情之物,好家伙,要让自己给弄坏,下场一定很可观。
好险,好险!
鲜艳即时定住脚步,准备伸手解开两衣之间的联结……
此时,在一旁的蓝披风却不着痕迹地推了鲜艳一把,鲜艳重心不稳,直直朝雪地栽去。
……
只见一阵青色的旋风刮过,轻盈如风的鲜艳稳当地立在了距白蓝二人组几步之外的地方,而白毛女身上白色的毛衣(真绕口)则完好无损。
鲜艳一脸兴奋,眼冒星光:“哈哈,想捉弄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已经炼成了天下无敌的武功,什么凌波微步、降虫十八掌啦,什么打猫棒法、银女心经啦,全不在话下……下次再想戏弄我,就让你们不得全尸,哈哈哈哈……”
白蓝二人组和呆在屋里烤火的斐怡听闻,全惊得说不出话来,痴痴地望着鲜艳,眼里满是憧憬。
三人犹豫再三,“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哀求道:“鲜艳大师,请收我们为徒吧!”
鲜艳淡淡瞄了她们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只见蓝披风兴奋道:“啊,鲜大师,您的这一口气,如寒冬里最挚烈的一束火花,温暖了我的心。请收我为徒吧,不然,我的身心皆要为你而燃成灰烬……”
鲜艳心中窃喜,却面色淡然,道:“嗯,有慧根,收下你了。”
……
冰冷的触觉,透过不怎么厚实的衣物传至鲜艳的感官。而面前,则趾高气扬地站立着呈放大状的白蓝二人组,还有雪地里一两片白毛衣上的碎布。
哦,最终还是被陷害了么?(请注意,上面鲜艳同声扬眉吐气的片断全是鲜艳同志的臆想,此时才是真实的)
五
“小白!!”只听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白毛女摇晃着身子,一脸悲伤地蹲下,捡起散落四处的白毛衣的碎片,泪眼朦朦,“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
一旁的蓝披风怒气凌人,冲跌落在雪地里的鲜艳叫到:“你,你竟然做出这么可耻的事?”
鲜艳望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心里纳闷这怎么能算可耻的事?哎,国文没学好就不要乱用词语啊。鲜艳眼波一转,见到斐怡屁颠屁颠地从屋里跑了过来。
“你可知道我要将此事告诉父亲,你会有什么后果?”白毛女抹干泪水,淡淡道。
鲜艳的生母是一个俘虏,在生下她不到五年便郁郁而终,因此鲜艳在这帮海盗们中的地位很低。鲜艳知道,她在父亲心中根本没什么价值可言,如果自己因得罪了他最畏惧的正妻而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他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两位姐姐成心找自己的麻烦,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想到此,鲜艳索性道:“两位姐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吧。”
“你要知道,我们是很善良的,见不得别人受罪,更何况,你还是我们的妹妹呢?”蓝披风摆出一副很识大体的模样,面带微笑,从鼻腔里吐出气流,缓缓道,“这样吧,我们想到一个办法。如果你做到了,说不定父亲不但不会惩处你,还会嘉奖你呢。”
鲜艳怔怔地望着蓝披风,不能想像还会这样的好事?
一旁的白毛衣接着道:“只要你办成了……。”
“我答应!!”鲜艳脱口而道。
面前的白蓝二人组互相对望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慢着……是什么?”鲜艳猛然醒悟,急道。
“你已经答应了。”白毛女奸笑。
“对……我可以做证。”一旁静默许久的斐怡突然笑着开口道。
鲜艳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跌了一个很深很黑的陷阱之中,或许乖乖接受惩罚会显得更为明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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