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论先生道:“甚好。”
石无过道:“我家离此不远,不多时便回。”说罢,与公论一前一后,出庄而去。
宇文圭方才一直在冷器掌握之中,只好乖乖地听公论把他的老底一件一件抖露出来,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自是恼羞成怒,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无力辩解。他知道自己已然一败涂地,命在顷刻,沉思良久,对一干苦主说道:“今日之事,老夫自认劫数难逃,无话可说,天下欺世盗名者多矣,绝非只老夫一人,我别无他求,但求诸位看在藏剑山庄先辈的份上,让我跟自己儿子交待几句话。”
高风道:“这个好说。”
宇文读走到他身前,道:“父亲,我们以后怎么办?”
宇文圭道:“这一天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你赶紧收拾一些金银细软,远走他乡去吧,不要再在江湖上混了。”他深知自己儿子不学无术,武功差劲,若然还继续抛头露面,当真是危险莫名。
宇文读急道:“我能到哪里去?”
宇文圭道:“严大管家,我这些年来待你如何?”
严美躬身道:“天高地厚之恩,没齿难忘。”
宇文圭道:“好!你即刻带了公子远走高飞,永远也不要回来,就是报答我了。”
严美垂泪道:“是。”当下也不多言,拉了宇文读的手便向后堂走去。
宇文读一边走一边还在大喊:“天哪,摊上这样一个废物爹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宇文圭也是一愣,苦笑道:“生子如此,难道活着就有意思了?”整了整衣襟,对众人道:“各位今天来看了这场大热闹,总算是不虚此行吧。老夫刚刚接任庄主之时,也知道自己不能胜任,可是这‘武林第一名家’庄主之位何等诱人,换了是你们中任何一位是我,有谁不会千方百计地抢过来?起初我也曾想勤修武功,好教自己名副其实,哪知天资有限,人力难求,再加上泰山大会之后各门各派登门求教者络绎不绝,终日迎来送往尚且不及,更加无暇练功。日子长了,越发觉得藏剑山庄的名头比真实功夫更管用,藏剑山庄主人说的话,每一句都是武学至理,有那个敢怀疑一点半点?就算是有人怀疑,也不过是徒惹江湖同道的耻笑罢了。你们这些人哪里知道,这高谈阔论,论衡江湖,一呼百诺的滋味何等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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