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便回?”宫灯红影幽幽,长公主挑了眉尖,望眼前的沈婉娥,“婉娥,凤熙是我亲生的骨肉,他会这样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唯一心疼的,是你。”
“他定就那么不管不顾地离去了,一句话都不会给你交代。”长公主眼底也闪了泪光,走来握住沈婉娥的手,“可怜见儿的,你却还夤夜来我眼前,替他遮掩……婉娥,实是委屈你。”
沈婉娥用力压住泪意,却是微笑,“公主千岁,婉娥不怨小侯爷。他是胸有丘壑的男子,我倒不奢望他会止步于宅邸之中。我知道他注定离开,可我也知道他早晚还会回来……这便够了。”
“傻孩子……”长公主的眼泪也落下来,“却委屈了你。”
“不委屈。”沈婉娥努力微笑,“婉娥明白,要成为小侯爷身畔的女子,必要有这般的气度。”
“好孩子!”长公主也微微惊讶。
原本这桩婚事只是看中沈珩的身份,却着实没有想到沈婉娥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这样一颗识大体、坚若磐石的心。
亲自送走了沈婉娥,长公主回身问身畔禁卫统领窦如海,“北边儿青楼的事,不是要你们小心背着凤熙?难道泄露给他知?”
窦如海额上汗下,“万万不敢!丁统领从北边送来的信儿,都是先到了微臣手里。微臣亲自检视过,确认里头没有青楼的消息,这才交给蓝田,转呈给小侯爷看。”
“况且,丁统领在北边儿也早接过国太夫人和长公主您的手谕,是万万不敢再用青楼的杂事叨扰小侯爷的……”
长公主在灯影里阖上眼帘,“凤熙虽年少轻狂,但是从小到大也是谨守孝道。他从来违拗我,都只为了那丫头!那丫头恐怕终要成为凤熙未来路上的绊脚石……”
长公主说着转眸望向窦如海。
窦如海微微一颤,急忙躬身施礼,“公主千岁放心,此事微臣亲自去办。”
“便也将凤熙一并带回吧。”长公主疲惫地叹了口气,“传旨钦差不日抵杭,不要耽误了正事。”
“姐姐也不备些花
草,明早姐妹们斗草,难不成姐姐竟空手认输么?”
明日便是端午,趁着闲暇,婉笙与吟笳便央着清笛一同出了院子。夜市灯如昼、车马如游龙,婉笙与吟笳两个小妮子的笑靥灿如春花……可是清笛却时常溜走了心神。
婉笙便不依了,扯着清笛的手。
清笛回神,轻笑,“无妨。看着你们玩儿便好。”
“婉笙!”吟笳轻轻扯了扯婉笙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又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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