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雅典娜！

是她借着日光帮助茜茜让我变成海豚吗？东东心里想着。

当他再次跳到高空时，雅典娜已经消失在日光之中，而茜茜浑然不觉，仍在海中跳跃，还向东东说：“当初人鱼公主在的时候，咱们能再跳一次吗？”

“可以啊！”东东跳起来，海浪溅起水花激起茜茜摆动跳舞的旋律，他们不停地跳啊跳，反反复复地跳成桃心的形状，彼此默契的心灵凝聚在空中，留住相爱的时刻。

他们跳累了，漂浮在海上喘息，茜茜对东东说：“去见海王和安菲王后吧，向他们道个别。”

“嗯，”东东跟茜茜进入幽深海底世界，遇见龟神大叔，东东向龟神问好，龟神笑呵呵道：“你多久没来啦？我们都惦记你呐，可是你太忙啦！”

龟神这么一说，东东顿觉惭愧，道：“哪里是忙啊！都被一些人间琐碎的事情绊住，无法脱身，这不我没事了，该来看看你们。”

“呵呵，在我这你们是我的孩子，你要是太忙我不怪你哟！你这一来，再也不走了吧？留下来好陪我这个老海龟逍遥快活去！”龟神拍拍胸脯，舒心笑了。

此刻东东低头沉默了，龟神见他如愁雾惨淡，自己的笑容也如云飘散，问：“发生什么事了？”

茜茜看龟神着急，自己也替他说：“东东是来告别的，他要离开雅典，回到汉朝故乡去。”

“哎呀！”龟神长吁短叹道，“我们怎么这么没缘呐！唉，孩子，你要好好保重啊，我们要是见不着了，就在梦里见，行不？”

“嗯，放心吧，龟神大叔，你也要保重啊，”东东见龟神老泪纵横，心中痛着一阵伤感。

东东跟茜茜进海王宫殿，安菲王后也在那里，他们见东东来，海王惊讶道：“你怎么变成海豚了？”

茜茜怕海王责罚东东，道：“海王，是我把他变成海豚，请海王责罚我。”

“请海王不要怪茜茜，是我请求茜茜帮我变成海豚的，我来这里，是向你们告别，多谢你们曾经的关照。”

安菲王后见东东替茜茜求情，很感动人世间有这么一个善良的孩子，于是对海王道：“看在东东善良的份上，饶了茜茜吧。”

“放心，我没打算责罚她呢！”海神下来拍东东的肩膀，道：“不管去哪里，希望你要保重。”

这时候东东的眼睛湿润了，海神毕竟还是有一丝温情。

离开雅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临行前一天晚上，东东和茜茜叫查尔和克鲁斯在东东的住所聚餐。为了让大家愉快共餐，东东尽量努力掩饰悲伤，将压抑氛围赶走。

东东举起酒杯向大家致敬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晚餐，不管今后如何，一定要保重。”

查尔和克鲁斯互相对视，彼此点头与东东碰杯，查尔说：“主人，以后还有机会来看我吗？”

东东望着查尔泛着伤感的眼神，想起与他们共事的时光，友情就这么悄悄地酝酿，淡淡的醇香飘着情真意切，他的鼻子顿觉发酸，道：“也许我不会回来，如果有缘，我们在梦里相见吧。”

“梦？你会梦见我吗？”查尔诧异道。

“梦可以穿越时空，也可以穿越心灵，只要心灵还在，梦依然会浮现，”东东这样说，查尔和克鲁斯也不太明白，惟独茜茜懂得梦的意义。

东东看他们不明白的表情，笑道：“以后你们就会理解了，来，咱们再喝一杯。”东东分别给他们斟酒，叫他们一起­干­杯。

“在我们的故乡，有一曲叫《阳关三叠》的歌，伴有古筝伴奏，内容啊，说是朋友送别，想来也十分伤感，这儿有竖琴，我给你们弹一曲听听，”说罢去卧房拿一把竖琴出来。

东东本来是会钢琴的，接触竖琴对他来说是个挑战，好在他悟­性­挺高，把曾经弹过的《阳关三叠》回忆起来，研究竖琴的弹法。他弹琴期间，恰是雅典国王带领各邦备战波斯那段日子，也就是大流士三世夺取王位后，东东和查尔在宫中消遣，对战争冷眼旁观。

融融的月­色­泛着冷光相­射­，此刻却是秋天，铮铮铿然琴声在风中飘舞，又带着柔美的旋律陪伴着，如同女子飘着丝条在空中飘舞着彩蝶的翅膀，茜茜听出伤感离歌，潸然落泪。

查尔和克鲁斯第一次听到来自东东的曲调，­阴­柔婉转，不同于雅典波斯那种欢畅明丽而有节奏感，十分强烈。一曲终了，东东罢琴，可弹过后的余音在空中久久消失。

“我总算听到了汉朝的音乐，很美，认识你这个朋友，是我们的荣幸，”克鲁斯说话向来沉稳敦厚，平常对东东的话不是很多。

“谢谢，”东东眼含着热泪，说：“愿你们保重。”

曲终人散，院内一片寂寥无声，樽罍还在，月光还照在东东醉在梦中的脸上，像是塞外上的终年积雪，皓月如歌，雪上布满一片银­色­，极富诗意。茜茜还在他身边，怕他着凉，扶起他去卧房走去。

东东被茜茜安顿好，正要离开，却东东拉住她的手，嘴里在说：“不要走，永远不要走。”

茜茜听东东这样说，看出他内心的痛苦不忍离别，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他很久，突然茜茜被他拉到床上，下意识到东东真的喝醉了，酒醉不醒。

躺在床上的茜茜没有挣扎，任东东热吻自己，这一夜对茜茜来说最为难忘的一夜，刻骨铭心。

但东东没有醉，大脑仍是清醒着，他想到明天的离别，痛苦不愿醒来。他很爱茜茜，但是父母的呼唤催他回来，他心里在徘徊而挣扎，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此刻他能仍能感受茜茜的柔情下跳着一颗炽热的心，在灵魂中穿越。

她陪东东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东东醒来看到身旁茜茜睡得香甜，他知道她是幸福的，也是容易满足的。

睡在梦中的茜茜感觉有一阵风吹过她的脸庞，闻到清新的香气，那是东东打开窗户，任秋风扑面而来，清爽而舒畅。

茜茜睁开眼睛，怀着满足感还懒在床上，东东早已穿好衣服，为了让她方便穿衣服，故意笑着对她说：“我出去洗脸。”

茜茜见他离开，突然暗自神伤。

汉朝使者李然和马贺本来在马其顿等东东归队，后来他们改主意，给他修了一封信送到雅典告诉他在雅典王宫里见，当然他们如约而至在雅典王宫里等候他出来。

东东辞别了雅典国王，在茜茜，查尔和克鲁斯陪伴下尾随使者一路送到爱琴海边，然而一路上大家都在沉默。

“茜茜，”东东拉住茜茜的手道：“我把孩子留给你了，就当我给你一个念想。”

“我知道，”茜茜忍住眼泪点头答应，又说：“我知道这个孩子也是海豚，他眼睛里告诉我的，只要是海蓝­色­，他的生命就在大海里长大。”

所有的人被茜茜的解释惊讶了，查尔道：“孩子是公主所生，怎么会变成大海的孩子呢？”

“是人鱼公主在梦里告诉我的，她的魂灵附在这个孩子身上，因为这个孩子就是雅典王子的替身。”

东东一下子明白了，感叹道：“他们用情至深，三生石上，居然还是有缘在一起。”

查尔和克鲁斯听得稀里糊涂，也不知道雅典王子和人鱼公主之间发生什么事，反正他们相信茜茜的话。

“既然人鱼公主托梦告诉你，就让他好好做个快乐的海豚，”东东摸着茜茜的脸颊，又在她的嘴­唇­上做了吻别，道：“珍重。”

汉朝使者带领十几个人在不远处等东东，他知道该要走了，便向查尔和克鲁斯道别，他们也向东东挥手。

东东渐渐放开茜茜的手，踏上马蹬，拿着马缰，在他口令下驾着马开始启程，缓步向前移动。

“东东！”茜茜趴在沙滩上，右手指向正在前行路上的背影嘶喊，泪流不止。

东东听着茜茜的哭声，尽管心中有千万个不舍，但还是忍痛着诀别，手中挥着马鞭在空中扬着，让马快步向前走，直到消失在茜茜的视线。

查尔和克鲁斯看见茜茜哭成泪人，都很心疼，于是扶起她道：“主人已经离开了，还望你自己保重啊！”

茜茜静呆了一会儿，后来又想站起来，跟查尔他们回王宫把孩子抱回爱琴海。

东东走了很久，一路上扬起沙尘，感受到了餐风露宿的幸苦，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再想茜茜，怕自己放不下而回雅典。借着两位使者陪自己说话，听他们一路上沿途所见所闻。

东东见李然的马背上挎着布袋子装着天蓝­色­的小覆钵形的茶壶，熟悉的瓶子，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个瓶子是哪个给你的啊？”东东指向布袋子装的瓶子。

“这个啊，是波斯给的，”李然解释道。

“哦，难怪这么眼熟。”

“怎么你见过这个瓶子？”李然听着像是有故事，发生了兴趣。

“我在波斯做过事，公主曾经用这个瓶子招待我喝茶，这个茶还真没喝过。”

“叫紫芬茶吧？是波斯高原上采摘下来的植物吧？”李然补充了一句。

“对，想不到你还挺了解的嘛！”东东呵呵笑，他终于预料到这个瓶子会经过汉使带回流传千年，鬼使神差地落到他父亲手里作为收藏。

“你说哪里话啊，要说了解，还不及你了解得多呢！”

“前辈谦虚了，对了，咱回大汉需要走多久啊？”东东心里突然有种轻松感，尽管伤心事遗忘在记忆中某个角落。

“大概三年时间啊。”

东东心里盘算这三年走后来的人们所说的丝绸之路，应该差不多了。

过了三年以后，经历寒冬，长安城外的腊梅盛开，东东的脸上浮现喜悦，对李然道：“该到春天了吧？”

“是呀。”

“报---”

是李然的助手马贺骑着快马飞过来，兴冲冲道：“皇上知道咱们要归来，特意派将军出来接咱们。”

李然很激动，说不出来的兴奋，道：“总算回家了！”

就在这时候，将军带着两列士兵过来，向李然和马贺拱手作揖问候道：“大人一路上幸苦了！”

“将军幸苦！”他们也拱手作揖回敬将军，道：“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从雅典带回来的，叫云东，他也是咱们汉朝人。”

东东向将军拱手作揖道：“将军好，在下叫云东，将军可以叫在下东东。”

将军见他很懂礼节，对他的初次印象颇为好感，道：“哦，失敬失敬，云东先生，非常欢迎你回到大汉，请。”

所有的人动身随将军进长安城。

进入长安城的大门，街上老百姓都知道使者从西方归来，站在街道两旁看他们。在东东的印象里，长安有长安城的气派，街道虽然狭窄，但很整洁，朱红­色­的漆木偶尔有几家店铺焕然一新，显然是新开的，据说店铺因为经营不下去经常老换店主人。

大军停在未央宫门外，东东随将军，使者他们三人进殿，在殿外侯着，等待太监向皇帝通报。

“传将军，李大人，马大人上殿！”太监发出似尖非尖的声音，东东觉得格外刺耳。

他们四人跪下磕头拜见皇帝，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他们在皇帝命令下纷纷起身。

“众位爱卿幸苦了！”

东东这才敢抬头看清汉武帝的面容，天庭饱满透着威严，十足的霸气足以让四方臣服，不用说，确实一脸帝王之相。

“皇上，臣和马大人已经走了六年多，此去西行的路上所见所闻确实有不少收获，还带来了西方国家赠送很多礼品，请皇上过目。”

说完，他们的身后出来一群李然带领的手下，端着奇珍异玩的东西一一展现，众人无不惊叹西方造出的华美，尤其东东熟悉的天蓝­色­的小覆钵形的茶壶让汉武帝赏心悦目。

汉武帝已经从宝座上下来，看看这些惊奇的东西，就在他兴致的时候，看到多了一个人。

李然意识到汉武帝注意到东东，便回答道：“皇上，这是从西方雅典来的，他叫云东，是汉朝人，要臣把他带回来。”

“哦？”汉武帝上下打量这个眼前的年轻人，问：“你说你是汉朝，怎么去西方了？”

东东第一次和汉武帝零距离接触，抑制激动的心回答：“回皇上，草民的父母是汉朝人，只是生下来父母双亡，被人带走，辗转流落到西方，在雅典长大。”

“这么说，你一定知道雅典里很多事情了？”汉武帝对他的故事很好奇。

“回皇上，是的。”

汉武帝见东东如此谦卑，心里很是喜欢，道：“从今以后，你就留在宫中，朕封你为中书侍郎，可在宫中行走，朕命你写一部《西行游记》，把你在西方所见所闻的事情写下来，如何？”

“谢皇上，臣愿意尽力完成这部著作，”东东跪下低头道谢。

“李然，你给朕推荐一位好人才呀！功不可没，朕封你为符节御史。”

汉武帝封自己为二等官，心情十分激动，跪地磕头道：“谢皇上！”同时汉武帝让马贺接替李然的职位，也向汉武帝跪地磕头称谢。

晚上，汉武帝让东东留下来夜宴，东东很意外，面对汉武帝席地而坐，汉武帝见东东显得拘谨，主动给东东斟酒，他受宠若惊，慌忙道：“皇上万万不可，这种事情让臣来做。”说着从汉武帝手中接过茶壶给汉武帝斟酒。

“第一次回到家乡，感觉不错吧？”

“回皇上，是的。”他见汉武帝突然脱掉了威严的一面，像孩子一样可爱起来。

汉武帝指这些菜肴，道：“这些朕让御厨给你做的，好好尝尝，在雅典恐怕还没有这里好吃吧？”

霎时间，东东觉得汉武帝很温情，俨然像一位长辈对自己的关爱，真让他很感动。

“皇上，”东东坦言道：“臣在雅典一切都很好，只不过那里风俗跟这里不一样，而且其人其事很多，国王很器重我，我经常帮助国王处理政务。”

汉武帝越来越欣赏东东了，道：“我真是没看错你啊，在外面都历练出来了。”

“启禀皇上，昭和公主要拜见皇上。”

“宣她进来。”

昭和公主年方十四岁，脸上略显稚气，是汉武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她走上前来，跪地磕头道：“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过来有什么事啊？”

“父皇答应儿臣今晚教儿臣下棋。”

“哦，朕已经忘了，那明日好不好？父王正和这位客人有事情要谈啊！”

“不嘛！”她跑过来冲进汉武帝怀里，撒娇道。

“臣拜见公主。”东东怕自己失礼，连忙拱手作揖。

她见东东憨厚很可爱，说：“父王，那就明天下棋吧，儿臣这就回去。”

汉武帝和公主父女情深的样子，东东很是羡慕，历史曾经评价太冷漠，只说他太威严霸气，却很少看到他的温情的一面，想来替他惋惜。

往后的日子，东东白天陪汉武帝畅谈，晚上著书，偶尔还遇见李然和将军老长辈，承蒙他们的关照，不过朝中*东东尽量远离，毕竟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每到晚上写书的时候，偶尔想起茜茜，心灵深处感知她的存在，一个远方传来的守望和呼唤。

有天深夜里，汉武帝一人带着贴身太监夜探东东，东东在秉烛著书，看到汉武帝过来，便停笔迎接。

“臣拜见皇上，”东东连忙跪地磕头。

“爱卿不必行礼，”汉武帝作出让东东起来的手势道：“著书怎么样了？”

东东请他过到桌子那边，桌上，地上堆满了成捆成捆的竹片，那些已经写好的一部分，当然还有些散竹片。

“皇上，再有一会就要完成了。”

他脸上露出喜­色­，道：“朕等你这一天呐！写好了，朕记你大功一件，还有啊，朕要把昭和公主嫁给你，这是朕最心爱的小女儿啊。朕信任你，才把这孩子托付给你，朕就放心了。”

他见东东没有感激的表情，奇怪问道：“怎么了？不愿意吗？”

东东感觉皇帝要动怒了，于是诚惶诚恐道：“回皇上，臣不配公主，还请皇上另择他婿吧。”

他觉得东东一定有什么事拒绝，先让东东把著作完成，婚事等另寻机会再说服东东，故因而作罢。

“你快写吧，朕等明日的消息，”说罢拍东东的后背，笑着离开。

东东送走汉武帝后，自己回到桌前拿起笔来继续工作，有时候突然想起以前波斯公主的遭遇，心很沉痛，他对感情变得很淡了，不想再娶公主，即使违抗汉武帝的命令，也要做好从容死亡的准备。

快到黎明的时候，著书终于完成了，看到这些满捆的竹木简书，让他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

于是《西行游记》诞生了。

他很累，于是躺在床上昏沉睡去。

睡梦中，梦见查尔和克鲁斯在一起在橄榄树下畅谈，亲如兄弟；龟神大叔活像一个老头在海底逍遥快活；还有茜茜，甚至多了一个小海豚，活泼顽皮地跟随茜茜跳跃在海上，那是茜茜和东东的爱情结晶。

看到他们的愉快幸福地生活，东东替他们幸福，接着又梦见白发苍苍的父母在门口等自己过来，自己离家四十年了。四十年，像是穿越四千年白驹过际，此刻归家的东东留下了两行幸福的清泪，对他们说：“爸，妈，儿子不孝，让你们久等了。”

东东的妈妈说：“这哪儿的话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

“东东！东东！”他被母亲摇醒了。

东东睁开眼，一看妈妈满头黑­色­秀发，想自己做梦了，梦见好多好多事，恍如隔世。

“快起来吧，一会咱们去小姨家，”东东应了母亲一声。

他还懒在床上，见晨光熹微，风铃被海风吹得铿然清脆响，又看见海豚毛绒玩具还立在钢琴架上，秋天的海风让他闻到似曾相似的味道，海浪声仿佛听到了千年前茜茜的欢笑，尽管和茜茜离别而怅然失落，但他终于微笑，相信这个善良的天使一定很幸福，一切思念，尽在不言中。

作者题外话：故事到这已经结束，我终于体会东东贪欢过后的怅惘的心情，梦里快要结束的时候，谁都不愿意醒过来，一旦醒来什么都不是。梦可以反映现实种种，映照人的内心的世界。如果现实中有太多的阻碍自己的理想，那梦是不是任自己自由穿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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