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七千人大会是由于“大跃进”运动和农村人民公社化运动造成了严重的经济困难形势,中央在进行调整工作时又遇到了困难,干部群众的思想比较混乱,粮食问题又是火烧眉毛般的危急,再加上赫鲁晓夫的压力,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决定召开的。对此,邓小平在布置起草大会通知时,说得更加明白。他说:通知问题,要出题目……在困难情况下,小天地(太多),全局与局部有消极倾向,征购也拿不上来,全党主要领导同志,县委以上同志,对此,必须有清醒认识。发扬什么,克服什么,为此开会,他们就知道我们搞什么,就是搞集中统一,反分散,当老实人不吃亏。为了很快改变局面,迎接新的较快发展的长远规划,需要全党一心一德一盘棋,鼓足干劲。他们一看就知道,推动征购。
说简单点,中央召开七千人大会的直接起因,是为了推动粮食征购,而实际情况是远近因素各方面交互作用产生结果。大会的初始阶段,中央强调集中统一、反对分散主义。在与会地方同志提出异议之后,大会改为以总结经验为主。大会不但没有在粮食征购问题上大做文章,相反,决定把工业发展的速度再调低一些,把进口粮食的时间再延长一些,减少了征购任务。这使地方同志欢喜不已,认为中央的这一举动是百分之百的马列主义,是实事求是的作风得到真正贯彻落实的表现!
在筹备和保障大会顺利举行?(1)
1961年11月16日,召开七千人大会的通知下发的当天,刘少奇乘火车赴广东省从化疗养。1961年,刘少奇63岁,这一年对他来讲,是很不平静的一年。这年3月,他曾在北京主持“三北会议”(有中共中央西北局、东北局、华北局负责人及其所属各省、市、自治区负责人参加的工作会议),后到广州和毛泽东主持的“三南会议”(有中南局、西南局、华南局及所属各省、市、自治区负责人参加的会议)合并开会;4—5月间,他深入湖南农村实地调查研究40多天。他的调查决不是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来了,象征性地到农民家里看看,开几个座谈会就走,而是实实在在地蹲在村里。尤其叫人感动的是,他住在了王家湾生产队养猪场的一间破旧空房里。堂堂一个国家主席,为了不给农民添麻烦,住在脏兮兮的猪场进行社会调查,这恐怕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这期间,他走村串户,察看农民的生活现状,了解发生困难的原因,研究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对他日后的思想认识产生巨大的影响。从湖南回来,5—6月间,同毛泽东一起在北京召开中央工作会议20多天,7—8月间又到东北林区调查研究。之后又上庐山,出席中央工作会议。一年来的上上下下,使这个63岁的老人颇感疲劳,精力不济,因此在11月到广东从化疗养。
11底,毛泽东也离开北京南下到上海、杭州等地巡视。这一年是毛泽东自中共八大以来比较谦虚谨慎的一年,也是他进行调查研究比较多的年份之一。上半年,他通过调查,主持制定了《农业六十条》;下半年,又提出将基本核算单位下放到生产小队;5月,在北京主持中央工作会议取消了公共食堂、取消了供给制;9月,在庐山会议上又同意将工业高指标全线下调,1961年的钢产量调到850万吨,才真正落了地,得以使各项调整工作顺利进行。本来,再过20天,即12月20日,中央就要在北京召开有省委书记以上干部参加的工作会议,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可是毛泽东还是抽出时间外出走一走,也许是他还有些问题没搞清楚,需要考察一下,做到心中有数吧,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刘少奇走了,毛泽东南下了,大会的筹备工作主要由邓小平来负责。具体的后勤工作安排,则由###负责。这么多人来开会,吃喝拉撒睡不是一个小事情。为此,中央办公厅专门成立了大会筹备处。
大会的筹备工作,首要问题是大会报告的起草工作,这是一个重头戏。最初的七千人大会没有任何议程,主要任务就是讨论通过中央的一个报告,通过总结经验,统一大家的思想,反对分散主义,推动征购。所以报告写些什么不写什么,就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了,起草报告也就成了一个最重要的工作。这个工作在刘少奇不在的情况下,主要由邓小平主持,具体负责组织起草工作的是陈伯达。
其次是筹备大会的具体工作。这项工作分为会议组、警卫组、生活组。会议组由叶子龙负责,警卫组由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吕展负责;生活组由北京市委副秘书长殷玉昆负责。这三人一时被大家戏称为“三巨头”。
会议组,主要负责落实参加大会的人员名单,大会的预算、接送、招待,还有一项比较重要的工作,就是搜集大会讨论的意见,组织撰写简报,向领导汇报大会的情况等。
警卫组,主要是负责大会的安全保卫工作。
生活组,是负责安排落实大会人员住宿的宾馆,一日三餐等。也就是吃喝拉撒睡,都属于生活组来安排。
为了弄清筹备会议的情况,我根据###的日记寻找负责筹备会议的人员,遗憾的是,绝大多数都已经故去了,几经周折,才找到了会议组的李润民同志。李润民,今年78岁,身体还好,只是耳朵有点背,他热情地接待了我。他说:“已经是40年前的事情了,很多内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当我们打开话匣子之后,他还是颇有感慨地回忆起那段日子。他说:
我一生负责筹备多少次会议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印象最深的还是七千人大会。那时候,我们从未筹备过那么大规模的会议,最多如党的八大,也就是几百人的会,这一下子要筹备七千人的大会,没干过呀。再说何止是七千人呢,省委书记以上的领导都要带一个秘书吧,地委书记也得带个人,要不他召开会议谁去招呼?另外怎么也得带点工作人员吧,大的省份一来就是几百人,最少的西藏也有六七十人呢,不带点工作人员怎么行?所以就不止是七千人了,弄不好得有万把人吧!这么大的会议规模在中央来说,管招待的,管简报的,管保安的都得住在会上,这些人怎么安排,也得统计在内呀!所以实际上决不止是七千人的规模了。
40年过去了,再也没有召开过如此大规模的会议!
李润民接着说:
而我们的会议组呢,那时还只是一个科,有五六个人。另外召开七千人大会是临时决定的,从决定召开大会到会议正式开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就意味着我们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进行筹备,这时候你就可以想象当时是需要怎样的忙吧。夜里12点以前就没有睡过觉,有时候过了12点也睡不了觉。仅仅是参加会议人员的名单,就忙得我们晕头转向。各个省有多少同志参加,正式人员多少,随行人员多少,男同志多少,女同志多少,都得一一登记准确。那时候又不像现在,有传真,有电脑,有手机,操作起来很方便,甚至你吃着饭、走着路都可以通过手机办不少事情,那时候就靠手拨电话进行联系。关于与会人员的名单,当时近的地方如天津、北京是直接送来的,远一点的地方都是通过电报的形式,把名单报上来,机要室的译电员再一一翻译出来,然后送到我们手上,我们再进行统计,工序很多。
在筹备和保障大会顺利举行?(2)
另外,光我们统计了还不能算数,得抓紧报到办公厅主任###那里,让中央领导过目,点头同意。除了上报中央领导,我们还必须留出时间给北京市委,因为他们要按这个名单,落实与会人员的食宿;同时还需要给交通部门留出时间,让他们按人数、按地点调配车辆。这还不算完,然后还必须追着北京市委了解安排落实的情况,因为我们需要知道各个代表团的住处,以便日后联络。
当各省的名单确定之后,我们还得一一落实他们什么时候到京,是乘飞机来,还是乘火车、汽车来,我们得派什么人去接,不然参加会的人来了,到哪儿去,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就麻烦了!
在###的日记里,我曾看到李润民多次向###汇报会议名单的有关记录。这是他担任的主要工作,所以印象比较深。其实会议组的工作还有很多,还要抽调各路人马,组成一个庞大的简报组,七千人大会的特色之一,就是简报多。对负责写简报的人员如何一一落实,并进行培训等等,因为没有找到这一方面的有关人员,也就不得而知了,只能想象其工作的庞杂。
有关七千人大会的安全保卫和生活住宿问题,我经人介绍,找到了原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张文奇同志。张老很负责任,他不但认真回忆那段历史,还为此专门跑了档案部门核对材料。他说:七千人大会之前,凡是党中央开会,或者是人大、政协开会,都是由中央方面牵头。只有七千人大会连带当时的另外两个会议是由北京市牵头做保卫和生活保障工作的。至于为什么交给北京市搞,当时没有说。现在分析,可能是因为会议人数太多,具体的吃、喝、住、行都在北京市,若由中央牵头,一是中央不了解北京市的具体情况,二是困难时期,操办起来难度很大,所以干脆就让北京市牵头吧。
北京市接受这样一个任务,一定不轻松。张文奇说:
操办这么大规模的一个会议,即使是现在交通和通讯技术相当发达的情况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当时的条件很差呢,所以北京市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比如我们警卫组,接受任务后,立刻进行分工,有负责会议保卫工作的,有负责会议代表外出活动安全的,有负责安全检查的,有负责交通的。单说安全检查,它既包括对人,也包括对物的检查。比如人,要事先进行审查,政治上是否可靠。如北京饭店有一位厨师,厨艺非常好,但觉得政治上有问题,就只好不用。再比如物,所有的房间、设备、电梯、汽车都要进行安全检查;吃饭,所有吃的东西从哪儿来的,谁运来的,放在什么地方都要一一核对清楚,叫做采购、运输、制作一条龙,也叫过五关吧。也就是说从人到物到活动,一层一层地都要做工作,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再说交通方面,因为县委书记、各大厂矿党委书记、厂长,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没有来过北京,为使他们出行方便安全,北京市对不少模糊不清的交通标志牌都进行了更换。
总的来说,在大会召开之前,我们进行了方方面面的安全检查和准备工作,把该做的工作都认认真真地做了,叫做防患于未然吧!
的确,他们为了会议的召开和顺利进行,付出很多辛苦。虽然他们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但历史也不应忘记他们。
因为新中国成立不久,又处在困难时期,北京市一下子要安排招持一万多人,宾馆情况怎么样,他们是怎么解决吃住问题的呢?张文奇说:
北京市一下子要来这么多人,真的有点招架不了。这么多的人一起开会,不要说北京市,就是中央也没有经验。准备的时间又非常短,也就是一个月的样子,当时紧张的不得了。你就说宾馆吧,哪有那么多的服务员啊!像友谊宾馆一下子要安排1600多人住宿,服务员缺很多呀!怎么办呢?从上海借了181人,在北京市内借了128人,然后再培训上岗,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因为会议人数多,安排的驻地就有11个地点:北京饭店、前门饭店、北纬路旅馆、民族饭店、友谊宾馆、西颐宾馆、西苑大旅社(今西苑饭店)、虎坊公寓(主要住的是工作人员),还有军队系统代表住的宾馆:三座门招待所、西直门总政招待所、翠微路招待所。大小会场282个,因为各中央局、各省委、各地委开会,都要有会场,像中央局开会,还需要有能容纳近千人的大会场。有的饭店有大礼堂,有的没有,没有的就要为他们找会场。所有这些地方都要安排好,都要提前进行安全检查。
安排住宿,忙坏了北京市委,当年的与会者,却留下了美好印象。湖南的一个县委书记30多年后回忆说:
1961年12月下旬的一天,州里来了个电话通知,说要梁敏政同志和我安排收拾一下,准备去北京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赶到州里,各县市委书记和副书记陆续报到了。第二天,州委书记齐寿良同志和州长石帮智同志带领我们乘车前往省会长沙,与其他地区的同志汇合在省委接待室,然后乘专列开赴北京。列车运行一天一夜,到达了北京站,几十辆大客车将我们转载到西郊友谊宾馆。友谊宾馆原是专门接待苏联专家的地方,建设风格很独特,服务设施也是堪称一流的。我们自建国前参加革命起,大多数都没有到过北京,更谈不上见过这么豪华的宾馆,那股高兴劲儿就甭提了。服务员领着我们龙山、桑植、永顺三县六名代表走向一个大套间,大家雄纠纠、气昂昂地紧跟在后面,走在打头的王建阁同志大大咧咧地刚迈步进入房间客厅的门,就摔了一个仰八叉。“他娘的,滑溜溜的,像溜冰一样!”大家楞了几秒钟,便捧腹大笑起来。原来是地上打了腊,很光滑的。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们后来者便小心翼翼地拖着小步进门,那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神态,逗得服务员也忍俊不禁。
在筹备和保障大会顺利举行?(3)
河南鲁山县委书记杨国殿2002年在接受我的电话采访时回忆,他们住在西颐宾馆,两个人一个房间,住得很宽敞,也对住宿条件表示满意。那么这次大会吃得怎么样呢?张文奇说:
当时的经济比较困难,会议吃饭也是一件大事。
吃饭是10人一桌,大锅菜。不管你是中央领导,还是一般工作人员,都一样。即使是少奇同志去安徽组开会,吃饭时也和大家一样,凭饭票吃饭。10人一桌坐满才上饭,坐不满不行,饭票丢了也不行。
像我们安全保卫组为了保证会议供电,保证食品安全,有时把供电局的工程师、负责人,还有供应食品的人找来开会,每到吃饭前就赶紧散会,不然没有办法管人家的饭。有的时候,实在不好意思,就把自己的饭票给人家,然后自己回家吃饭。就这样,特别严呀。
做保卫工作的,每个驻地警卫组也就一两个人属于在编人员,大会管吃管住,不在编的,大会不管饭。结果弄得内部同志也有意见,同做一样的工作,为什么你在编,我就不在编,就不能在会上吃饭呢。实在是编制有限呀,前门饭店来来回回的那么多车辆,就3个警察可以在会上吃饭,剩下的统统自己解决。大会规定的工作组就这么多人,超过是不行的!
每次吃饭,桌子上都吃的光光的,四菜一汤。为了节约,都是大锅菜,大家连菜带汤一起吃。就这样各个饭店都叫苦,要达到中央规定的标准,做不出来,还得往里贴钱,所以炖菜多,不过县委书记高兴,比他们在家里吃得好。
河南鲁山县委书记杨国殿回忆说:
毛主席说的两干一稀是,早晨是稀饭,有时也有干的;中午四菜一汤,晚上稍差一点,也属四菜一汤吧。但比我们在家里吃的好多了,可以吃上米饭、馒头,尽管我们是县委书记,在家里也填不饱肚子。当然我们是重灾区。你问能不能吃饱?能够吃饱,但每次吃完饭,桌子上是光光的,不论副食还是主食,都是光光的。开了近一个月的会,只是在春节那一天,中午吃顿饺子,每张桌子一瓶酒。其他没有了。你说平时能吃到肉吗?能够吃到一点,但不是很多。
七千人大会的特点是规模大、时间长,还对外保密,那么当时的保卫工作如何呢。关于对外保密的情况,张文奇说:
因为七千人大会对外是不宣传的,所以是一个内部会议。这么多人,时间又这么长,外国人还是感兴趣的。北京饭店是各个工作组的大本营,大区书记都住在北京饭店,大会的工作班子也住在北京饭店。另外北京饭店还有加纳、叙利亚、马里、阿尔及利亚4家外国使馆。
那时不大了解外国人如何搞情报,说人家拿一个大头针在电话线上一扎,就可以窃听。北京饭店呢,又是外国人经常出入的地方,他们吃饭、会客、理发……进进出出的不少人,你也不能因为开会,就不让人家来吃饭、理发吧。所以安全保卫工作比较艰巨。为了防止外国人搞窃听,我们还专门请了一些这一方面的技术专家,看一看会不会泄密。最后没有发生泄密的情况,据说还是有反映,外国知道这么多人在开会,但干什么他们不知道。友谊宾馆还有30多个外国专家,附近还有苏联的一所中学。但都没有出现什么泄密事件。
关于国内的情况,张文奇说:
当时是经济困难时期,人民群众埋怨我们这个党,因为浮肿、饥饿,心情不舒畅,所以保卫工作既要防止敌人的破坏,又要防止人民内部矛盾激化。好的方面是那时还没有现代化,没有搞什么恐怖活动的,虽然有不满情绪,矛盾也不像现在这样突出,老百姓还是听话的,北京市一动员,群众的积极性就很高。
所以保卫工作的特点是,当时并不担心敌人来搞什么破坏,主要是怕一些设备出问题。因为我们各方面的基础设施都不行,比如北京饭店,说是两路供电,其实线路的质量很差,其他饭店都是一路供电,惟恐哪一处线路短路,造成停电,影响会议的正常进行。再如吃饭,怕吃不好中毒,或者闹病什么的,使会议代表心里不高兴。要说七千人大会的保卫工作很紧张,是紧张极了,不过那个紧张,主要是紧张这些问题。
你每时每刻都要了解各个驻地的线路情况,供电问题,还有锅炉问题。像人民大会堂,下面很好看,但上面都是木质结构的,每次开会都有几个人在上面看着,怕被电烤热木头烧着了。这种情况一直到国庆35周年才得到改善,换成了钢的结构。
整个大会期间,没有发生断电情况,也没有用过蜡烛。在其他方面也没有出现什么事故,非常顺利。这次会议完了之后,公安部召开全国警卫工作会议时,就让北京市公安局代大会起草文件,要把北京的经验揉进去,要求全国都要向北京一样。所以中央也是满意的。
这次大会有七千多人,每次###,都要动用很多车辆,与会者乘的是公共汽车,还是大客车。有那么多车吗?张文奇说:
大会组织的比较好,开大会时的用车高峰一次是800多辆。当时的北京有两家汽车运输公司,一个是首都汽车运输公司,一个是友谊汽车运输公司。大会的车主要租的是首汽的。
从乘车情况来说,省委书记以下都是坐大车,中央局以上的领导坐小车,个别身体不好的同志、领导找谈话赶不上坐大车的派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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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筹备和保障大会顺利举行?(4)
开大会时,没有用过开道车。那时开会不像现在都是事先定好的,而是毛主席他老人家高兴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那怎么才能做到既准时又安全地把上万人送到会场呢?我们编了一个顺口溜:时(间)不够分路(走);(道)路不够分时(走);路、时都不够,断一条路,也就是说让社会车辆暂时停一下,先把与会人员放过去。
为了交通安全,交通部门事先都把抽调来的车辆,包括在京的车,那些司机进行培训,怎么走,走哪条线,要注意哪些事情等等,一一交代清楚。这样做起来就比较有章法了。
大会结束后,停在大会堂前的车,中央要求20分钟之内必须疏散完毕,结果最长的时间我们才用了18分钟,也就是说没有超过18分钟的。为了做到这一点,事先总是同与会人员说好,原地上下车,这便于散会后找车。白天打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中南局,西北局之类的字,各饭店派人接送,晚上打带灯的牌子。这是因为大多数代表没有来过北京,容易找不到车子。凡事都想在前面,工作做得很细致,因此也就完成的比较好。
北京市的交通工作曾两次受到表扬,一次是纠正违章时敬礼,受到毛主席的表扬;一次就是七千人大会受到周总理的表扬。开大会时基本没有影响社会车辆,也没有因为车辆调配不好耽误了什么事情,更没有影响会议的进行,除了几次小车刮蹭,没有出现大的交通事故。你们知道,那时候汽车的质量是很差的,但从未因此出现抛锚的情况。
通过当事人的回忆,我们可以看到,七千人大会的筹备工作,虽然时间短、任务重,但是大家以极其认真负责的精神,安排得井然有序,非常到位。会议时间虽长、又处在困难时期,但是大家同心协力,克服了一切困难,以保障七千人大会的顺利进行,以当时极端匮乏的物质条件,不能说不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