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斐决然心底那隐隐的害怕又在渐渐的扩散,完全陌生的地方和完全陌生的人,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会被杀掉。
夏尔米苦恼的看着睁着大眼闪烁不定的斐决然,如果他听不懂他说话,那要怎么调教?
两个人对望着的结果就是夏尔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很自然的在斐决然的身边睡着了。
虽然奥维尔把夏尔米从路边捡回来,让他不用再受冻挨饿,但是奥维尔的父亲--卡斯特先生对奥维尔和夏尔米还有卡伯那的教育都很严格,举例说来就是昨天夏尔米跟人打架打输了,所以奥维尔的父亲罚他练了一晚的功夫,一天打不赢就一天不准睡。
所以夏尔米一安静下来就会特别困。
朦朦胧胧间鼻间闻到一种清淡的气味,仿佛带着阳光的气味,还有泥土的味道,就像在梦中看到的阳光田林。
睁开眼时他躺在斐决然的怀里,或者说他和斐决然以一种互相抱着的姿势睡在一起。
夏尔米猛得推开了斐决然,一跃跳下了床。
斐决然也被他过猛的动作吓醒,刚醒的眼带着水雾,让一对黝黑的眼闪得更加动人。
夏尔米是被吓到了,不单是刚醒过来时眼前陌生又贴近的脸,还有自己不排斥的感觉,不但不排斥,梦里的感觉还让他觉得温馨。
夏尔米不需要别人也不跟别人亲近,梦中的感觉也许很温馨,醒过来却看到斐决然的脸时,那种温馨变得可怕。
跟人亲近只会让自己被人背叛,温馨的感觉只会让以后的时间变得更冷。
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夏尔米回头看,门口站着这里最优秀的调教师,黑色的皮衣皮裤皮鞋是调教师专属的装扮,挂在肩上的长鞭是不同的调教道具中最长用的一种。
来人看到夏尔米显然愣了愣,夏尔米急忙赶在他开口前说,"老大同意这个人让我调教,你出去!"
"小夏尔米也长大了吗!"对方笑着把长鞭交到了夏尔米手上,眼神轻挑的看着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好好干啊!"
来人虽然走出了房间,但是一直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一直到几个小时后想起来,现在的夏尔米应该在书房看书......(好命的某人^-^)
夏尔米紧了紧手上的鞭子,回头看到斐决然仇视的眼光。
六年前的那一天是斐决然第一次体会到被人背叛的感觉。
第一眼见到夏尔米时斐决然就以为对方应该跟自己一样是被骗来的小孩子,见到对方毫无防备般的睡在自己身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种同类的信号,于是斐决然也安心的睡了。
在家中是长子的斐决然把这个很漂亮的孩子当成自己弟弟般的护在怀里,在梦里回到自己生长的小山村,带着这个刚刚见到的小男孩。
斐决然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全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感觉和猜想,但是在夏尔米接过男人手中鞭子的那一瞬那,一种被亲近的人背叛的痛让他恨这个叫做夏尔米的男孩。
是夏尔米让他摆脱了原定的命运,不用被那些肮脏的男人压在身下逞欲,夏尔米让他离开了那个妓院并且亲自带着他,让他变成他最亲近的手下,教他英文,陪他读书,一起玩,一起练武,一起痛一起享乐。
但是他一样恨他!
斐决然不再会微笑,不再单纯,不再觉得温暖。
但是为了活一下,活得像个人,他必需依附着夏尔米生存,再恨,他只能恨在心里。
远远的看到一个浅金色的光晕,斐决然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的光圈。
在这个让他厌恶的大房子里,那个光晕让斐决然以为看到了奇迹,于是他急急的跑过去,想把那个奇迹抓在手里。
今天这里只有他,奥维尔他们都不知道哪去了,连夏尔米也不见踪影,照理说不应该有陌生人。
斐决然看清楚,那是一个有一头金发的男孩,有一张白色而精致的脸,白到像能透出光一样,一眼,斐决然就看到着迷了。
男孩畏缩的团进墙角,那样子就跟六年前的斐决然一样。
"你是谁?"斐决然看见他害怕的样子,放轻了声音问。
"......莫亚。"男孩犹豫一下,也低声回答。
"从哪来?"
莫亚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被一个叔叔骗过来的。"
一句话勾起了斐决然的回忆,他也是被人骗到这里的,离开了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父母,离开生养自己的那片黄土。
"莫亚!"身后传来夏尔米的声音,眨眼人也跑到了两个人中间,"你怎么到这来了?老大在找你!"
莫亚闻言,急急忙忙跑开了。
"决然,我们一起去吃饭!"夏尔米说着拉起斐决然的手。
夏尔米喜欢叫斐决然的中文名字,亲昵的只叫名字,斐决然一直没有反对过,他也没有反对的权力。
但是这一天开始,斐决然心里裂了一道口子,离开家乡的痛让他更难忍受,他恨这个叫夏尔米的男孩,恨那个把他骗到这里来的男人,恨把他困在这的一切。
然后某一天晚上,斐决然带着莫亚逃跑了,带着那个让他觉得能带给他奇迹的小男孩。
天还没有亮他们就被抓住了,斐决然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莫亚,不让拳脚伤到他。
被带回去后,莫亚被奥维尔带走了,斐决然被带进了型房,那一夜余下的时间是夏尔米挥舞着鞭子跟他一起渡过的,他以为那会是他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夜。
也许大病了一场,再醒过来时夏尔米睁大了眼,然后高叫着跑去出叫来了很多人,有人告诉他,他昏睡了十多天,高烧不退等等......
所有人走后夏尔米抓着他的手说喜欢他,诸如生死相随天长地久的话说了许多,斐决然的心里只有更深的恨。
再见到莫亚时,莫亚雪白的脸变成了苍白色,一对闪闪动人的眼却哀怨,莫亚没有说,但是斐决然知道,莫亚喜欢他,至于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夏尔米告诉他,莫亚那晚后就被人做了。
夏尔米还告诉斐决然,原本他是不能活下来的,是夏尔米跟奥维尔,还有奥维尔的父亲求情,这是唯一的一次。
也许在夏尔米看来是救了他一命,但是斐决然不感激。
他只能按照着夏尔米的意思活着,就像夏尔米说喜欢他,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斐决然更恨这样的生活。
所以他换一种方式,用夏尔米对他的感情伤害他,把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更有力量的夏尔米压在身下当成女人一样做。
这是他的报复方式,但是这种方式让斐决然开始恨自己,连心里最后的一点温暖都一起抹杀了!
夜风凉如水,吹过斐决然的耳边,斐决然皱着眉,不安的挣动着,额上冷汗如豆。
猛得睁开眼,斐决然望着眼前漆黑,只能粗喘着气,一时间却也想不清刚刚梦中的情景,只记得,那个故事很悲哀,也很痛苦。
冰凉的肌肤突然感到炽热的触感,斐决然吃惊的低下头,身边睡着的是由如瓷偶般的莫亚,香甜的睡脸扬着安详的笑,如猫儿般的窝在被窝里,露出的肩和整条手臂,雪白如凝脂。
不由安心的轻抚着那头柔柔的金发,斐决然这才渐渐压下心里的慌恐不安,感觉手中如丝的触感。
坐在床头淡淡回想着往事,他只能依稀记得梦里自己和夏尔米小时候的样子,第一次的见面,第一次的Zuo爱......这意味着什么呢?
夏尔米已经失踪了五个多月近六个月了,没有一点消息,虽然所有人都不说,但是心里想得都是凶多吉少。
夏尔米会失踪、会被抓,可以说自己有大半的责任,那晚,原本他是应该跟夏尔米和费林一起去巴洛克的晚宴的,但是夏尔米一直因为斐决然想念故乡而不高兴,那晚更是大吵,斐决然一气之下就让夏尔米一个人带着费林出去了。
十五年了,到今天斐决然已经说不出是恨是爱是怨是苦了,如果按他今天有得一切看,他甚至应该感谢把他骗来这里的那个男人,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他可能只是一个穷苦一生的种田人,跟着父母住茅草屋,吃连奥维尔的狗都不会吃的东西,跟一个还没有这里的妓汝有脑子的女人结婚,生几个孩子,毫无意义的终此一生。
对奥维尔,他忠心,因为奥维尔确实是个值得别人为他卖命的人,也因为奥维尔帮过他很多,对莫亚,他说不清什么爱与情的,莫亚喜欢他,这个是一个已经快成习惯的密秘,斐决然从来没想过他们真的会有可能一天,因为他从没想过自己有逃出夏尔米的手掌的一天!
表面上看,夏尔米爱他,对他百依百顺,甚至在他的反对下从来没有真正的得到过他,奥维尔总是戏说夏尔米是他的小妻子,被他管得死死的。
但是他只能依附着夏尔米活下去,只要夏尔米在的一天他就摆脱不了夏尔米,就算斐决然再恨他,再厌恶他,夏尔米聪明的给了他足够的空间,让他张牙舞爪,让他挣扎撕咬,让他随心所欲,却在无形中牢牢把他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所以当夏尔米出事后,斐决然竟然突然之间觉得空了......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整天想着如果自己能跟一条狗一样活着,不用担心食物不用担心生活,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一条狗一样不可思议。
他想着摆脱夏尔米过自己的生活,想过逃走到一个夏尔米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想过干脆就杀了夏尔米,但是这些只是想想,对他来说跟幻想没有什么区别,他根本不认为自己真的能有摆脱夏尔米的日子。
但是那一天就是来了,而且来得那么突然,让斐决然措手不及!
然后他就开始想一些以前从来不觉得会成真的事,例如,莫亚!
当一切成为可能后,斐决然想过自己对莫亚的感觉,想过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带着莫亚一起逃,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摆脱了夏尔米就一定要接受莫亚?
有一点是无疑的,他跟莫亚之间有一种夏尔米永远不会有的亲近感,因为大家都是被从小拐骗到这里的,斐决然不恨莫亚更不想伤害他,以前在没有可能的情况下他只是平淡的对莫亚,不让他有过份的幻想也不会太过冷淡。
直到一切成了可能,在他想明白自己想过的一切前,奥维尔已经把莫亚送到他这来了,一开始他不明白奥维尔的意思,但是渐渐的他明白了。
奥维尔要他忘了夏尔米,不是为他好,而是他一直在伤害夏尔米,如果夏尔米回来,奥维尔不想让他再伤害夏尔米,另外,也是成全了伤痕累累的莫亚。
莫亚一直是奥维尔的工具,因为长得漂亮,又是奥维尔的亲随,可以满足那些人渣特殊的亵玩心理,莫亚也一直是逆来顺受的,从来没有反抗过。
这次为了找夏尔米和费林,奥维尔把他给了卡伯那一个月,至于卡伯那为什么会背叛奥维尔,斐决然不清楚,他只知道一个月后回来的莫亚身上,在性器上多了一个金环。
卡伯那出于是什么意图,斐决然不知道,莫亚怎么想这个金环,斐决然也没有问过,一直以来他都如旁观者,只是他这个旁观者,突然被命令接受并照顾莫亚。
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他接受了。
只是斐决然常常会想,这么美丽,这么温柔似水的莫亚,为什么会喜欢他?
而夏尔米,在他的记忆里也渐渐得趋向于平淡,想想,自己从夏尔米身上得到的好处不计其数,自己才是那个占尽了便宜的人,实在没有恨他的必要和理由,渐渐得,那段记忆只成了记忆,不再带着任何感情。
"嗯?决然,你睡不着?"莫亚朦胧中觉得冷,睁开眼看到斐决然坐在床头,含糊的问着。
"没事,睡了,你也睡吧!"轻声哄着莫亚,斐决然也一起躺下来,赤祼的肌肤贴在一起,一冷一热的,但是莫亚贴了上来,想把自己的温暖分给斐决然。
希望这样的生活不要再变才好。
"公司现在正在建造的商业办公楼,预计在半年后就能完工。"次日下午,斐决然在奥维尔的书房,手里拿着公司最新统计出来的数剧向奥维尔报告。
"决然,公司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费林慵懒的半躺在一边的沙发坐椅上无精打彩的问着。
"现在楼盘的成本还很稳定,一切都按照预算进行,如果按照现在的成本计算,大楼完工后每年可以按70%的成本回收利润,不用两年就能完全回收成本。"斐决然平板地声音似乎根本没听见费林的话。(偶胡扯的数剧......)
"为什么你要去管公司啊?回来陪我玩吗,不然把大美人留下也好啊!"费林也自顾自的哀怨的瞅着一脸冷酷的斐决然,虽然中午斐决然过来的时候把莫亚也带来了,可是为什么只让莫亚一个人在大厅不让他进书房?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坐在这里听斐决然念些他根本听不懂的东西?奥维尔总是拉着他听这听那的,烦死了。
"另外投资部又交上来一个新提案,企划部对这个提案做了详细策划,如果做成的话会有丰厚的利润,但是因为电子业公司从未涉及过,所以风险也很大。"斐决然低头看着报告,额角已经隐约可见青色血管。
"真无聊!"费林郁闷的大叹口气,修长的手指转着一只黑色的旧式手机一脸乏味之极的表情,只差没有打个哈欠加强效果,"要是大变态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带我出去玩的,我想去转红灯区!"
"......"房间里突然沉静了下来,原本要说的话全卡在喉口,斐决然拿在手里的报告被握成了一团,指关节一阵青白色。
"费林!"一直坐在书桌后面闭目听报告的奥维尔终于开口了,低声的让费林闭上嘴。
费林要怎么挑衅斐决然他不管,但是别在他面前提夏尔米,也别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这是他跟费林之间的小小约定。
"我带莫亚去我房间看A片去!"费林识趣的站直身体,一身黑色的衬衣长裤衬出一身匀称的修长身材,额前的黑发剪成透气感觉的流海,细致的脸颊比起半年前算是成熟了一点,却依然带着雅气。
奥维尔没有阻止他,看着费林走出书房。
他一直试着让费林跟他一起关注帮里的事和公司的事,想让他学着管理帮会或公司,但是费林除了对妓院的事感兴趣,其余的一律用一脸的无聊和胡闹对代,尤其是一听到斐决然报告公司的事,专挑会让斐决然火大的事说,似乎以惹火斐决然为乐,让奥维尔头痛的很。
这臭小子......奥维尔实在对费林没办法。
无奈之余,房间里一片沉寂,奥维尔想起斐决然还在,抬眼看着僵直的站在那的斐决然,斐决然今天的反应让他很意外。
斐决然来这里已经18年了,奥维尔看着他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少年变成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他从不否认他不欣赏斐决然,如果没有夏尔米的极力维护,斐决然是不可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他不欣赏斐决然,因为他不够理智,只会感情用事的用伦理道德来衡量错对,可能这也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观念。
斐决然的能力也只够他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夏尔米失踪后没有人再替他分析提醒黑白两道的事,他犯的错从小到大已经不知多少次了,奥维尔只能多派几个手下在他下面注意。
而他对斐决然最大的不满是在于,斐决然对夏尔米的态度,不要说他偏袒夏尔米,夏尔米从他跟斐决然认识的那天起,就不停的在为他的未来设想,为他的前途做铺垫,保括暗地里把自己的功绩算在斐决然头上,让他在奥维尔面前能有更多的机会,这一切连斐决然自己都一清二楚,虽然斐决然对夏尔米从没有亲近过,但是对夏尔米的付出他也从来就没有办法否认。
至于他对斐决然有这么多的不满,却至今还让他留在公司付责,让他在自己身边做事,是因为他知道斐决然对他是忠心的,而且也一直想把工作做好,再有,可能也跟莫亚有些关系吧。
不过他跟斐决然也只能做到这种类似于老板和职员的关系,很难像夏尔米那样做兄弟,也不可能像考虑莫亚那样把他当成自己人。
沉静的片刻,斐决然依然站在奥维尔面前没有再开口,低垂着头隐隐有些发抖。
"怎么了?费林说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这次特别在意?"夏尔米失踪都半年了,这半年里对奥维尔来说远不够他淡忘失去夏尔米的那种痛楚,但是对斐决然来说已经足够他冲掉夏尔米的影子了,而费林这个没大脑的总是时不时的提起夏尔米,弄得奥维尔很火大,想不到今天受刺激的换成斐决然了。
"我......昨天好像有梦到夏尔米。"静了静,斐决然低声说。
奥维尔挑眉,那样子像是带着嘲弄,"真难得,你会梦到他,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好像都是小时候的事。"斐决然仿如没有听出奥维尔嘴里的嘲弄,低着头继续低声说。
"不要再提夏尔米的事,你不需要记住他!"奥维尔冷酷的回答他,斐决然没有必要记住夏尔米,更没有这个资格记住夏尔米,"你现在最大的责任是莫亚,你该想的也是莫亚的事!"公事上,他可以容忍斐决然的疏忽大意或者根本就是判断错误,但是他不会再容忍斐决然对莫亚不用心。
斐决然静默了会儿才开口,"关于新的项目,我重新再打印一份尽快给你。"
"嗯!就这样吧!"奥维尔从坐位上站起来,表示这次的报告就这样结束了,抬步走出书房往费林的房间走去,斐决然也紧跟其后。
虽然费林跟莫亚这两个人搞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以费林的本事奥维尔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莫亚又听话的有点让奥维尔无力,所以......
"哇!好漂亮!"不到房门就听到费林兴奋的赞叹,奥维尔心里一片阴影忽的飘过,加快脚步到房门前。
"费林,我进来了!"礼貌性的敲了敲房门,奥维尔转动门把开门,房间里一片明亮,奥维尔立时定格在那里......
"奥维尔,你看,是不是很漂亮?"费林兴奋的推着莫亚到奥维尔面前,献宝的让奥维尔看个清楚,再抬眼,看到斐决然一张青黑色的脸,"唉?大帅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有听你上次的警告,没有再拿奇怪的药给莫亚吃噢!"
说起上次的药真是很精彩,估计斐决然到现在还记忆尤新,所以青黑色的脸变成了心肌梗塞的紫色。
"费林......"奥维尔真的、真的、真的很无力。
"嗯?你不喜欢吗?"费林露出一付天真的蠢样,一对黑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奥维尔,像只人见人爱的条纹小猫,"人家特意去买的,本来还想晚上穿给你看的,刚好莫亚在所以才让他试穿的,不好看吗?"
这一刻,奥维尔是打从心底后悔让费林学英文,不然他就不可能一个人跑出去买东西,就不可能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买回这么一套......惹火到极点的SM装......
"现在、立刻、让莫亚把衣服换回来!"奥维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着费林下命令。
莫亚从刚才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会任费林胡闹到这种成度,奥维尔简直无话可说,就算听话也要有个限度!
"呃......刚刚......大美人不肯换衣服......那个......所以......我不小心......"费林一付做贼心虚的指着房间里的一堆没了形状的破布。
纠正,把莫亚这只小绵羊送进费林这只狼嘴的自己才是笨蛋!奥维尔气的说不出话了。
"费林!"斐决然显然已经忍无可忍的暴吼一声,顾不上奥维尔也在场,冲进房间就想教训费林。
"哇!!!!我又没对莫亚怎么样!"费林坏事做多了,不等斐决然冲过来已经几大步跑到窗边,眼明手快的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次我绝对绕不了你!"斐决然对着窗口大吼,回头再看被整得惨兮兮的莫亚,斐决然急忙脱了自己的外套先让他拿去穿。
"莫亚,你就在费林这里随便拿套衣服换吧!"奥维尔叹口气,"决然,你先陪着莫亚换衣服,我去追费林。"说完急忙逃离现场。(笑~可怜的小奥~)
费林的房间在两楼,这样的高度费林跳过两次就驾轻就熟了,所以一跳下去根本不用停就能逃跑了,奥维尔追下楼,费林已经连个影子都没了。
这家伙......奥维尔伸手梳走额前的长发,他到底该拿费林怎么办?
正头痛着,却从不远处听到费林的声音。
"大变态!"
奥维尔心里一瞬间紧缩的感觉,费林只会叫一个人大变态,来不急多想,奥维尔用飞一般的速度往费林叫喊的方向跑去。
远远的看到了费林,费林正在大门外,紧紧的抱着一个男人,那个身形,那个感觉......
不会错,奥维尔就站在那远远的看着,不用走近,他完全可以感觉到,是夏尔米回来了,半年了,是夏尔米回来了!
"大变态!大变态!你个大S,变态变态的!"费林抱着他大叫,来来回回还是这么几句,可是声音哽咽了,紧紧的抱着,动也不动。
夏尔米虽然让费林像个考拉一抱着,但是远远的也看着奥维尔,淡淡的笑着。
夏尔米的头发长了,杂乱的样子显示着主人疏于打理,脸上的胡子也没有剃干净,高挑的身材只是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T恤牛仔裤,原本尤如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般的他,现在却像是满目沧桑。
奥维尔一步步走近,像是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确实不相信,半年多了,他用尽办法都找不到的人,就算他嘴上不诚认,但是心里他也快放弃了,像是被挖走了半边身体似的痛伴随了他半年,现在忽然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嗨!老大,还好吗?"夏尔米的声音比起以前低了点,笑容不如以前的不可一视,这半年的成长让奥维尔心里一阵苦涩。
"大变态!"费林像是不满意夏尔米一直不回他话,哽着声音再叫。
"我哪有你变态啊!"夏尔米安慰似的摸摸费林的头,拍拍后背,像是在哄只大型犬的感觉。
"你才是大S!"费林不认输的再叫。
夏尔米只是笑,以往容易被挑衅的性格也不见了踪影,抬头,露出微笑,"决然,莫亚,你们也在啊!"
奥维尔回过头,这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斐决然和莫亚也已经站在身后了,莫亚苍白着脸,而斐决然也是神色复杂。
"费林,放开夏尔米,让他到屋里去。"奥维尔轻轻拉开了抱紧不放的费林,继而自己跟夏尔米一个拥抱。
"我回来了,老大!"夏尔米低声说,却让所有人都听到。
真的回来了!奥维尔似乎这个时候才有了真实感,跟夏尔米两个人肩搭肩的走进主屋。
"夏尔米!"斐决然突然出声叫住了夏尔米。
奥维尔高兴的已经忘了斐决然还在这,回头看着斐决然,"决然,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带莫亚回去吧!"
"......"斐决然沉默,却任谁都看得出他不想现在离开。
"算了,老大,我想决然看见我回来也挺高兴的,大家是兄弟,一起庆祝怎么会没他的事呢?还有莫亚,这么久没见,还是一样的美人啊!"夏尔米玩笑的对莫亚眨眨眼。
"夏尔米,你听我说,大帅哥跟大美人......"
"费林,你闭嘴!"奥维尔立时喝阻了费林的话,现在还不是告诉夏尔米的时候,他不想让这些事破坏了兄弟重聚的气氛,更不想让夏尔米现在为这些事伤神。
难得费林很乖的闭嘴了,换平时被这样喝,费林只会当耳边吹过一阵风。
"老大,你还是老样子,被费林气得半死!"夏尔米不怕死的大声嘲笑着奥维尔,"好了,我们进去吧,走了半天路,我也累惨了!"
现在是夏尔米最大,奥维尔应和声,也往里走。
费林自动跟着夏尔米往里走,只有斐决然和莫亚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夏尔米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决然?一起进来吧,我们这么久不见,总要聊聊吧?"
奥维尔没有再反对,但是斐决然依然站在那,脸色有些苍白,不确定的问,"夏尔米,你的脚......"
斐决然的话和表情让奥维尔和费林都一愣,心里像是感觉到什么东西,心底一股寒气往外冒。
"嗯?有这么明显吗?"夏尔米反倒轻松的笑笑,随意走动了两步,"就是跑得没以前快了,样子有点怪,不过没什么大问题,连拐杖都不用。"
走动的步子有点停滞,左脚很明显的有点僵硬,每次迈出左脚前都要稍稍停顿,而且迈开的步子也比右腿小,连续走路的时候就会有一点跟正常人不一样。
奥维尔看着夏尔米的脚,脸色阴沉的有点发黑,"先进屋再说吧!"
静静的站在窗边,夏尔米端着沉红的酒杯,沐浴着午后的日光,亮白的光线照射在一身漂白的丝制睡袍上,却跟夏尔米略带着成熟的气质不太相称。
许多东西都改变了,但是许多东西可能永远不会变,就像他拿在手中的酒杯,杯里的红酒,酒入喉后的感觉。
看得出奥维尔是真的太高兴了,一连五天,天天在这里举办酒会,把夏尔米累得跟狗一样,睡到现在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正发呆着,门外响起敲门声,夏尔米出声问是谁,应话的是奥维尔。
"起来了?"奥维尔反手关上门,坐到一边的长沙发上。
"老大,你绕了我吧,今天不会再有酒会了吧?"夏尔米苦着一张脸问,酒会又无聊又伤神,而且他已经五六天没有回自己的别墅了。
"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奥维尔静静的看着夏尔米,掩饰在平静下的,却是手足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感恩,即使夏尔米已经回来几天了,但是初见夏尔米的那股狂喜,依然源源不断的在体内随着血液流动着。
夏尔米闻言也收起了自己玩笑的表情,静走到奥维尔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其实,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心里很不安,也可以说很害怕。"
"怕什么?"奥维尔微仰着头问,夏尔米只要回到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再大的事,有他替他撑着。
"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还有我立足的地方。"夏尔米交握着双手,那股不安,现在依然在他的思绪中徘徊。
"你在怪我没能救你?"奥维尔轻声问,他感觉自己在受着夏尔米的责备,而愧疚的心理越发浓重。
反倒是夏尔米一愣,看着奥维尔的眼神都有点觉得他天真,"你认识的夏尔米,难道就是那种出了事只会等你去救的人吗?"
奥维尔也静默,确实,夏尔米不是这种人,他也不是,卡伯那也不是,他们三个人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但是他们绝不会依赖谁,就算是情同手足的人也不会,他们习惯了靠自己。
夏尔米叹口气,继续说,"我会怕,是因为半年来我对这里没有一点消息,我一直在想,如果老大已经忘了我,我就一个人离开。"话语停顿了一下,再出声时,语气中多了一种欣慰,"但是老大没有让我失望,在我再看到老大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这辈子只能跟着你。"
奥维尔用力的拍着夏尔米的肩,夏尔米的话让他感动,也让他不知说什么,"我们永远是兄弟!"
"嗯!"夏尔米应着,深吸口气,空气中的沉重让他和奥维尔都感到压抑,于是试着想改变这个伤感的话题,"老大,我想今天就回我自己的房子去。"
"何必急着走!"奥维尔皱眉,"在这多住几天,反正你的房间衣服都是现成的,而且费林这些天都缠着你,我还真指望你替我管教他一下。"
夏尔米眨眼是一付大难临头的表情,"老大,你开什么玩笑,我能整制费林?我哪次不是被他整得惨兮兮的!"
两个人被整总比一个人被他整好......(奥维尔的心声啊!笑~)
"对了,老大,听说决然在公司里做的不是太好?"回来这么多天了,这是第一次夏尔米主动提起斐决然。
"他的能力你比我清楚,你觉得他能做好?"提到斐决然,奥维尔全然是一付无药可救的表情。
"既然知道他做不好,为什么让他坐上这个位置?"
"因为能够放心的人太少了!"奥维尔低语。
"我手下的人呢?他们虽然没有决然跟你那么久,但是还不到不能放心的地步吧?"夏尔米想起跟在自己身边也好多年的手下,尤其是佐治拉和阿米巴,这两个完全可以顶替自己的全置,那是他最得意的两个亲信。
"好狗是不会跟两个主人的!"说起夏尔米的那几个得力手下,奥维尔也不得不带着赞赏,"他们认定的老大是你,就算是我他们也不会听我的,他们只听你的话。"
夏尔米并不意外,因为那些人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们认定的人是夏尔米,即使有一天夏尔米跟奥维尔反目了,他们依然毫不犹豫的会跟着夏尔米。
可惜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因为夏尔米确信自己永远不会背叛奥维尔。
"再休息几天,你回来帮我吧!"奥维尔轻淡的一句话转移了话题,可以放任一批手下只听从夏尔米的命令,那是因为他对夏尔米绝对的信任。
"没问题!"夏尔米自信的笑,缺了半年的工,他是该好好工作了。
"还有一件事......"奥维尔似乎有些迟疑,不确定是不是该现在告诉夏尔米,但是夏尔米迟早会知道的。
"有什么话就说吧,迟疑不是你的性格。"夏尔米望着奥维尔,等他把话说完。
"斐决然现在跟莫亚住在一起,是我安排的。"一句话干脆的说完,夏尔米迟早要面对这件事,奥维尔只想让他早点面对,虽然他很担心夏尔米会有什么反应。
"嗯,我知道了!"没想到夏尔米却只是了然的应了句。
"你知道?"奥维尔一愣,继而想到费林那个大嘴巴,只想这一个从来口无遮拦的人。
"那天刚见面,看见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样子我就知道了,更何况莫亚喜欢决然的事也早不是什么秘密了!"夏尔米笑得平淡,平淡的奥维尔怀疑他疯了。
"那你呢?"重要的是夏尔米怎么想,还是那么爱着斐决然?或者这半年,让夏尔米已经不再对斐决然莫明其妙的狂热了。
"我?"夏尔米显得有点意外,"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奥维尔深深的看着夏尔米,他不知道夏尔米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只是在掩藏,夏尔米对斐决然的狂爱曾经坚持的让所有人都无可奈何,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还是这半年还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在夏尔米回来后,还是第一次,只有两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起,聊些平平淡淡的事,所以奥维尔一直坐到日落斜阳,天空一片昏暗。
一直到他们的闲聊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奥维尔抬头才发现自己在夏尔米的房间坐了好几个小时,而这几个小时里,费林已经不知道又创下什么祸了......
"小少爷,莫亚在大厅说想见你。"门外是管家的声音,这幢房子里的管家跟所有地方一样,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从奥维尔的祖父就开始跟随卡斯特家族,是从小看着奥维尔、卡伯那和夏尔米三个人长大的,奥维尔是大少爷,卡伯那是二少爷,夏尔米就是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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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夏尔米说话,奥维尔已经皱着眉看着站在门口的管家,神情不悦的问,"他来干什么?"
"老大,今天就聊到这吧!"夏尔米缓和的语气告诉奥维尔他想见莫亚,而语气中隐含的肯定让奥维尔也无从拒绝。
"好吧,那我先回房间了,今天晚上再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奥维尔淡淡吩咐了一句,也不再多说什么的离开了。
"带莫亚进来吧!"目送走了奥维尔,夏尔米让管家把莫亚带到这来。
夏尔米走进房间副设的吧台内,为自己倒了杯沉酿的葡萄酒,刚刚浅尝了口,莫亚已经到了房间。
"夏尔米少爷。"莫亚微微欠身向夏尔米行礼,依然是一张苍白色的瓷偶脸,米色的衬衣外面套着浅褐色的V领无袖毛衣,下面配上一条棕色的毛料长裤,身上早已没了以前那种寄人离下的懦弱退缩,只是面对夏尔米时,莫亚依然不敢造次的低着头。
"说吧,找我什么事。"夏尔米平静的口吻听不出喜怒,让站在他面前的莫亚更加不安。
"我......我很高兴您能平安回来......真的......"莫亚断断续续的低语,连口中说出的词都显得闪烁不定。
"行了,莫亚!"夏尔米温和的出声打断莫亚的话,轻哄似的语气像是对莫亚无限娇宠,"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没关系,我跟老大都没有把你当外人。"
莫亚雪白的脸抬起来看着夏尔米,眼神像是不敢相信,带着怀疑,却又像是想相信,希望能从夏尔米的口中得到肯定。
"老大放你自由了不是吗?还成全了你和决然在一起,如果老大没有特别关照你,你现在已经在妓院了。"夏尔米淡淡的语气状似旁人的道出莫亚原本该有的命运,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夏尔米抬眼直直的看着莫亚,看得他心里一阵打颤,"而我,也把我最心爱的决然让给你了不是吗?"
"你真的不会带走决然?真的让给我了?"莫亚惊讶的追问,焦急的语气明显的告诉别人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你不用怕我抢走他。"夏尔米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你知道的,如果我要抢回来也就是下个命令而已,不过你不用怕,我到现在还没有说什么,我确实把他让给你了,我不会抢走他,别人也抢不走他,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了。"
莫亚一瞬间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那笑脸美的不太像凡尘的人。
他真的是害怕,夏尔米回来的这些天,他天天在心里害怕着,怕夏尔米随时会来找决然,随时会把决然抢走,就算决然不愿意,夏尔米也能够带走他。所以他今天是想来求夏尔米,求他成全他跟决然两个人,他设想过许多许多种夏尔米会给他的难堪场面,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夏尔米这么简单就成全了他。
"莫亚,我和老大都没把你当外人,所以有事你尽可以对我们说,隐瞒或者耍手段对你是没好处的!"夏尔米轻轻柔柔的语气像是对莫亚由衷的关心和照顾,只是最后一句警告的话说得让人寒意横生。
莫亚的身体暗暗抖了抖,夏尔米虽然注意到,但是并不道破他。
"好了,既然担心的事不用担心了,你就快点回去吧,好好对决然,现在只有你才是他最亲近的人。"夏尔米用句满带关怀的话送走了莫亚。
是很亲近啊!亲近的还真让他忌妒,夏尔米暗暗的在心底苦笑。
这里还是乱的像哪个废墟一样,任谁都不能相信,在美国这片土地上,竟然还有这种废墟存在,不过事实上不是太难理解,这里是属于某个人的土地,是无政府状态下的私人土地。
夏尔米像是没看见四周一片诡异的沉静,进入这里后就直朝其中一处较大的建筑走去。
这里的门永远都不会装把锁,虽然里面决对不会少值得去偷的东西,不过没几个人会不怕死的敢来这里偷东西。
夏尔米伸手推开门,心里诅咒那些混蛋就不会装个灯,非要把这里弄得像鬼城似的才觉得舒服。
天色只是有点昏暗,但是房子里却是漆黑一片,夏尔米一边咒骂一边不停步的走了进去。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骚动,夏尔米警惕的绷紧了每根神精,直觉中感到左耳边的风阴阴的吹过,经历过太多次,夏尔米知道有人在偷袭,微扭身体,左脚猛的扫了过去。
11
左脚扫过的地方没有踢到任何东西,下一秒,夏尔米已经感到了后脑上冰冷的触感,以及"咔"一声,手枪拉开保险的声音。
"这么久不见,你的动作变迟顿了!把手举起来。"背后一道机械般平稳不带起伏的声音传来。
夏尔米扯个苦笑,乖乖举起双手,也不试着转身,脑袋上那把枪可是拉开保险的!
"就你一个人?"夏尔米低问。
"你说呢?"那个声音反问,一开始平稳的声音,可以若隐若现的察觉出兴奋的情绪,"我等这一天等的够久的了,今天我终于能杀了你了!"
"你会等这么久,只能怪你技术一直没进步!"夏尔米语带嘲弄的说,"而且到现在你的技术还是没进步过!"
那个声音已经夹带着怒气,枪口顶了顶,威胁的说,"你不怕死,还是你不相信我会开枪?"
夏尔米反而气定神闲的回答,"我当然相信你会开枪,你每次想杀我的时候可从没手软过,不过,阿米巴,你要开枪的话麻烦你快点,我手举得很酸!"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似乎被夏尔米的话气的不轻,紧接着传来的是就后脑被人重击后的巨痛,以及身子无力滑倒地上的感觉。
等夏尔米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张大水床上,眼前是一片刺眼的亮光,夏尔米眯起眼,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带着欣慰的说,"你们终于知道装盏灯了。"
"喂!阿米巴,你把老大的脑袋打坏了!"耳边一阵大事不妙的尖叫声,吵得夏尔米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但是脑袋后面还痛的很,只能躺在水床上皱眉。
"跟你说过夏尔米转性了,老说些以前他不会说的话。"又是敲昏夏尔米的男人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你打昏了老大还是太过份了!"又一个声音抗议。
"我没给他脑袋通个风已经很对得起他了!"那个声音傲慢的说,好像杀了夏尔米才是他应该做的。
"你敢!我把你做成串烧!"一开始尖叫的声音又是一声大吼。
"麻瑟,你吵死了!"夏尔米实在听不下去了,托着头痛欲裂的头从床上坐起来。
若大的房间里歪歪斜斜的坐着四个人,离他最近的就是从刚才一直吵得他头更痛的麻瑟,一张孩子气的脸,任谁都想不到他已经是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现在正一脸知错的坐在床边紧张的看着夏尔米。
斜坐在窗台上的男人就是打昏他的祸首,夏尔米到现在没想明白为什么这种人会变成他的亲信,不过阿米巴跟在他身边近十年,除了常常想杀他,其他倒是对他忠心的很。以他花了十年才只有这么一次成功的记录来说,夏尔米实在很想骂他一句笨蛋。
坐在夏尔米正对面的男人一头金发,看上去斯文的脸上带着一付金边眼镜,手上正拿着本诗集静静看着,那是麦金斯,除了看书算计人是他最大的乐趣,会跟着夏尔米是因为算计完人后总要有个人替他收拾残局,不然他早被人杀死几百几千次了。
最后还有一个是盘坐在房间角落里的佐治拉,他总是最安静的一个,他是跟在夏尔米身边最久的人,早在夏尔米认识斐决然之前,早在夏尔米跟随奥维尔之前,早在夏尔米还是路边的乞讨者的时候,佐治拉就一起跟夏尔米在一起,除了夏尔米他不会亲近任何人,就连那些同伴也是如此。
"老大,我好想你!"麻瑟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抱住夏尔米。
恶......夏尔米急忙拉开他,实在受不了,"别抱住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装幼稚!"
不过麻瑟也托这种白痴性格的福,不少人都把他当成真的白痴,结果吃了大亏。
"夏尔米,你欠我一条命!"阿米巴得意的看着夏尔米,努力十年,他终于成功了。
"不止一条!"夏尔米神秘兮兮的笑,"恐怕以后我会欠上很多条,你们谁想发财的,快去给我买保险!"
"完了完了!老大的脑袋真的出问题了!"麻瑟不可思议的看着夏尔米,紧接着愁眉苦脸的说。
麦金斯和坐在角落的佐治拉都抬头看着夏尔米,等他解释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左脚出了点问题!"夏尔米淡淡的解释,而这点不便,足够让他在危险中多死个几十次了。
"这么严重?"麦金斯低声问,显然夏尔米的脚留下后遗症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如果不去跟人火拼,就不是太严重。"夏尔米轻松的开着玩笑。
四个人显然不接受夏尔米的这种幽默,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凝重的让人有点喘不出气。
"这件事你们留着以后慢慢凝重去吧,我要你们办的事呢?"绕了半天,现在才是重点的开始,他不是跑到这来通知他们他受伤的。
所谓的事,只是这半年来道上发生的事,从小到大,面面俱到,全面的情报对正确判断是不可缺少的。
满脸黑线的听完麻瑟和阿米巴以及麦金斯三个人收集的情报,这里面费林的消息占了绝大半,包括他被救回来后的事,他跟修撒的事,他的身份,他被拐去意大利......
费林这家伙倒真是再接再励,更上一层楼啊!
"老大,还有件事。"情报汇报完毕,麻瑟似乎还有要说的。
"嗯?"夏尔米看着他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我们......都听到一个传闻,"麻瑟似乎还在犹豫,看了看另三个人,在三个人的认同下,语气凝重的低语,"奥维尔想杀你。"
奥维尔想杀他?就算听说地球要毁灭了也比这句话更可信点,夏尔米简直用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麻瑟,"你什么时候连流言的真假都分不出来了?老大怎么可能?"
12
"你最好当回事记清楚!"一直沉默不语的佐治拉却在这个时候低声警告他。
夏尔米再也笑不出来了,别人怎么说他都会带着怀疑自己去证实,但是佐治拉的话就算错了,夏尔米也会一遍又一遍的求证,更何况佐治拉的话从没错过。就像奥维尔相信他一样,他同样的相信着佐治拉。
"老大为什么要杀我?"半响,夏尔米低声问,只要佐治拉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就会相信佐治拉说的是真的。
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回来的那一刻,奥维尔眼中不敢相信的神色,之后狂喜到身体颤抖的样子,奥维尔为什么要杀他?奥维尔有什么理由杀他?
"不知道!"佐治拉却很干脆的回答他。
"我走了,你们明天都回公司报到,我明天也会回去。"夏尔米下床,挺直的站在房间中央下道命令,既然没有理由,那么就算是佐治拉的话他也一样乎略。
奥维尔有他的公司,夏尔米也有自己的生意要管,虽然在名义上,那几家公司也是奥维尔的。
"如果奥维尔真的想杀你呢?"佐治拉低声问他。
"那我就站在那让他杀了我!"夏尔米站在门边,背对着所有人,"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这么告诉你们,别违抗老大的话,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做出对抗或者背判老大的事!"
在沉默中开门离开,夏尔米走出房间,原路走回那片废墟,吹着风,嘴角微扬。
人总有一两个,无论如何都不想背判的人不是吗?
(Сhā播:"这件事你们留着以后慢慢凝重去吧,我要你们办的事呢?"绕了半天,现在才是重点的开始,他不是跑到这来通知他们他受伤的。
"这半年发生的事吗?你自己看吧!"麻瑟拿给夏尔米一本书。
"嗯?这是什么东西?"夏尔米看着手上的书。
《不爽你咬我啊!》作者:风流涕
偶的恶趣味~开个玩笑啦~~~~~)
夏尔米赶在晚饭前回到了奥维尔的别墅,从侧门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想开门,就听见里面隐隐的传出声音,听不真切,但是夏尔米知道里面肯定至少有一个人在。
佐治拉他们的话瞬间又在脑子里面浮现,夏尔米闪了下神,决定暂时把他们的话都当成传言,他不想让任何没有来由的谣传破坏他跟奥维尔的兄弟情。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为虾米夏尔米会知道中国的俗话?????泪......)夏尔米若无其事的开门,准备正面跟对手打个招呼。
右手转开门把,左手暗握着腰后的枪,夏尔米露出一脸迷人的笑容,刚想摆个酷点的恣势好打招呼,不想一团黑鸦鸦的东西已经扑了过来,照准夏尔米的门面压了过来。
"夏尔米,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了!"费林一把抱住夏尔米抱怨着,一股死不放手的架势确实可怕,一边理所当然的责问夏尔米跑哪去了。
"乖,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啊!"夏尔米轻柔的边哄边用右手抱住费林,勉得他把自己的脖子抱断了,放在身后的左手已是流了一手的冷汗,不只是手,一股寒气由心而生,四处弥漫,让他全身都一股恶寒,差一点,只差一点,如果不是突然意识到扑过来的是费林,他可能已经拨枪,然后......
该死的!虽然想着不去在意,但是佐治拉他们的话已经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扎住了根,就算明知道奥维尔没有杀自己的理由,就算明知道有许多人会造这种无聊的谣言想离间他跟奥维尔之间的感情,就算明知道这里是奥维尔的老窝,外人跟本不可能潜进来,他竟然还差点杀了费林,他没办法再骗自己,他在意那句所谓的谣言,非常的在意!
"你跑到哪去了?莫亚刚从你那出来我就去找你,可是你已经不见了!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你一个人独乐了?"费林孩子气的鼓着嘴,"你知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训,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是说有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知道吗?"
你那些乐趣还是自己独享吧,我是无福消受!夏尔米苦笑着示意费林放开自己,带着他进屋,把门关上,"只是去见了几个朋友,大家很久没见了!"
"朋友?男的吗?帅不帅?"一听是朋友,费林一对100W灯泡似的眼睛对着夏尔米眨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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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林,你绕了他们吧,人家都有家有口的人了!"夏尔米哭笑不得的说,难说以后他们是不是会有见面的机会,以费林的品行,至少麦金斯是绝对难逃魔掌的。
"我又没想干什么坏事!"费林郁闷,他有这么变态吗?最多就对着那些人流口水,再就是扑上去抱两下,再发展下去估计奥维尔会杀人,所以不能做了......
还好你不想干坏事,不然就要死人了!夏尔米笑笑,让费林坐在大沙发床上,自己到吧台倒了杯红酒和橙汁,坐到费林对面的地毯上,"找我有事?"
"有啊!"费林刚拿起杯子就急急放下,指着夏尔米身后地上的一根长鞭说,"教我玩鞭子,我要跟你一样神,调教小攻去!"
夏尔米回头看到那根静静躺在地上的黑色皮制长鞭,那曾经是他不离手的玩具,他花了很多的时间在练习上,才能甩出一手漂亮的长鞭,他第一次对斐决然动手也是用的长鞭,调教费林也是用的长鞭,抓米兰也是用的长鞭,似乎用鞭子比用枪更适合他。
可是............
"夏尔米!"费林等不到夏尔米的回答,不满的跟着坐到夏尔米身边的地毯上,鼻子贴鼻子的瞪着他,"想什么呢?"
"在想你是不是为了报被我打的仇才想学鞭子!"夏尔米笑着拉开点距离,以费林那个脑袋,不是不可能的事。
"才不是呢!"费林皱皱鼻子,"我是觉得你甩鞭子的样子实在很帅,所以才想跟你学的。"
"我可不敢教你!老大会杀了我的!"夏尔米怕怕的说,想像费林学会之后,第一个会找谁开刀?不是奥维尔就是他。
"不教我?小心我SM你!"费林狠狠的威胁。
这什么世道......夏尔米无语,老大到底怎么教导费林的?把他教成这样?虽然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奥维尔的无耐。
"教不教?"费林眯起猫儿般的双眼,已经不怀好意的靠近夏尔米了。
"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一穷二白,既没姿色又没经验,家有老母妻小儿女,你就放过我吧!"夏尔米一脸怕怕的对着费林求绕。
"大爷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磕头谢恩!"费林装出一付猪哥样,猛得扑上去把夏尔米压倒在地上,凉凉的手直朝夏尔米的衣领里钻。
"哇!臭小子你偷袭!"夏尔米不服气的反击,直朝费林怕痒的地方抓。
"哇~~~~~~你卑鄙!"费林笑着尖叫。
两个大男人笑闹成一团,犹如一猫一狗在一起嬉闹玩耍,互相撕咬却不会伤到对方。
"呼!停战停战!"费林先败下来,摊平在地摊上仰面朝天,玩得一身热汗,好痛快。
"看你还敢不敢调戏我!"夏尔米呵呵笑着躺在费林身边。
有多久没有玩的这么幼稚这么纯真了?如孩子般的玩闹,没有任何的尔虞我诈,没有任何的心机城府,只是单纯的笑着闹着。
微侧过头,看到窗外一片昏暗,只有月亮孤孤单单的挂在天上,新月形的,一片凄凉的银光,越美,越显出孤单。
"费林,你想不想家?"
费林也过了刚刚的兴奋,静静躺在地毯上望着顶上的水晶吊灯,听了夏尔米的话,答,"想啊!我也出来好久了,不过我不想回去!"
"决然很恨我呢!"夏尔米突然的提起了斐决然,一种很无奈,很苦涩的语气,"因为我连想都不让他想家,只要他一想家,我就没来由的会感到害怕。"
"既然他恨你,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费林转过头看夏尔米问。
夏尔米静静望着窗外的月色,凄冷的感觉不知不觉传遍全身,"费林,中国有什么寄托思念的诗文吗?"
"诗文啊!"费林想了想,"可是国文课的时候我都在睡觉啊!"
夏尔米不由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落默的望着高挂天边的月。
"不过还是记得一些的!"费林一付"好好感谢我"的口气,"我是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不过背给你听听好了!"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时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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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什么东西啊?果然听不懂!"夏尔米轻声的笑了起来,是听不懂,可是更悲伤的感觉。
夏尔米笑完,门外正好响起了敲门声,夏尔米急忙从地毯上站起来,随手把费林也拉起来。
夏尔米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感觉挺阳光的男孩,看样子可能比费林大个一两岁,半长而精心修剪过的金发,配上一身谁看都知道是上好料子的衣服。
"夏尔米,他是?"站在门外的男孩看着费林疑声问夏尔米。
"他是老大的朋友!"夏尔米对他淡淡的笑了笑,转对费林说,"费林,你先回去吧,不然老大要找你了!"
"好吧!"费林也奇怪的看了看那个男孩,然后走出房间,一路到了饭厅。
饭厅旁的小客厅里,奥维尔、斐决然、克拉克都已经坐在那,低声说着些什么,费林没兴趣听这个!
"费林,过来!"看见费林终于下楼了,奥维尔招招手让他过去,等费林在对面的靠椅上坐好,问道,"夏尔米呢?快开饭了,他还没下来?"
"本来是要下来了,不过刚刚有个男孩去找他,可能晚点吧!"费林无聊的说。
"男孩?"斐决然和克拉克都带着疑惑的看着费林。
"是个叫琐珥男孩,夏尔米跟我说过!"奥维尔一听出声替费林解释,"晚上夏尔米出去的时候,回去了一趟把他接过来的,说起来琐珥就是把他救出来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想让我见一面。"
"是吗?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克拉克问,如果潜质可以,也许能帮上点忙。
"长得还一般,中上吧!"费林一边凉凉的开口,现在他已经被奥维尔一群人训练到,至少要看到斐决然这样等级的帅哥才会兴奋不已。
克拉克额角的青筋又在隐隐抽动,但是显然对费林的花痴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奥维尔也送费林一个白眼,"现在就你最不长进,除了会混妓院你还会干什么?"
费林委屈万分的看着奥维尔,"我会干的事你又不让我做!"
曾经费林异想天开的想开一家情趣商品店,结果被奥维尔一口否决,不得已胎死腹中,后来趁奥维尔出去办事,费林强迫一群可怜人民替他张罗开家地下A片制作场,结果被飞快赶回来的奥维尔一声令下,扼杀在摇篮中。
"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做些事?真不明白你要是没遇要我要怎么办,你父母倒底怎么把你养大的......"奥维尔对费林实在没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跟费林说些相同的话,跟费林处久了,他真有一点点演化成老妈子的危险!
"我上去看看,顺便叫夏尔米下来吃饭!"奥维尔道念间,斐决然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径自往夏尔米的房间走去。
夏尔米竟然带回来一个男人!虽然是那个男人救了他,报答他是应该的,但是斐决然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在意,心里乱七八糟的说不出什么味道。
本来,他只是恨夏尔米,在他来得及有别的感觉之前,恨早早的塞满了他的心里,在他心里,夏尔米早已跟一个恨字等同在一起,但是夏尔米消失的这半年的空缺,他心里的恨也一起消失了,甚至夏尔米回来了,斐决然对着他也再没有从前的愤恨,那一片空白的地方,渐渐的、渐渐的,填进了别的东西。
虽然莫亚跟他说夏尔米已经放弃他,不会再强迫他跟他在一起了,但是他真的做好了跟夏尔米完全分开的心理准备吗?为什么听到夏尔米带着男人回来的消息,心里的感觉就像夏尔米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想明白了夏尔米并不欠他什么,想明白了夏尔米为他的付出不是理所当然,在他渐渐可以开始感激夏尔米的时候,为什么带着这么浓重的失落?
沉思着走近了夏尔米的房间,房门并没有关死,虚掩着,留下了一条不算小的缝隙,断断续续的声音由着门缝,传达到斐决然的耳里。
斐决然站定在门口,那声音不想也知道是什么,在他强迫夏尔米接受他的无数个夜里他都听过,只是,过去觉得毫无意义的声音,现在听在耳里却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堪入耳?
夏尔米的身体跟从前一样,结实有力的线条即使穿着衣服也能清晰感觉,更何况现在赤祼祼的展现在眼前,那是怎样震撼的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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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决然不知道夏尔米做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连他做受的样子也不怎么记得清,他向来是泄欲般的匆匆了事,连自己的感觉都不怎么在意,更何况是夏尔米的感觉。
但是现在的夏尔米看上去是这么投入,即使性器沉埋在对方体内的时候也不急着行动,温柔的抱着怀里的男人,修长的手指膜拜似的触摸着手下的肌肤,性感的唇一点一滴的勾画出唇下的曲线起伏。
斐决然突然有点忌妒,为什么被夏尔米抱在怀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享受着夏尔米充满爱意的温柔抚触亲吻。
爱吗?斐决然感觉心里被什么点燃了,烧的那么炽热刺痛,夏尔米的爱刺痛了他,他已经不是夏尔米爱着的人了,夏尔米爱的是他现在拥抱着的男人!
"唔~"男人发出了承受不了的呜咽,不耐的轻轻扭动起身体。
"乖!我不想弄痛你!"夏尔米轻柔如羽毛般的安抚着焦动的身体,手指爬上了男孩的性器,轻轻的给予刺激。
男孩舒服的拱起了身体,任由夏尔米来回摆弄抚触。
夏尔米在床上是这么温柔的男人吗?斐决然死死的看着房内的一切,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跟夏尔米那些算不上Zuo爱的性欲早已在他脑中模糊,事实上他根本就不记得夏尔米在床上有什么反应,除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叫,他不记得夏尔米Zuo爱时的脸,不记得他情yu时的身体,不记得他是如何回应。
他是错失了这个男人吗?如果原本被他排斥在塞满恨的心之外的东西是感动、是珍惜、是爱怜、是幸福的话,那么他确实错失了这样一个男人。
如果他错失了这样一个男人,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安抚够了身下骚动的身体,夏尔米由浅入深,由慢到快的渐渐加快着爱欲的节凑,被他抱在怀里的男孩就如漂浮在海上的浮萍,高低起伏、狂风巨浪,只要把自己完全托付给对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唔......恩......"无意识的声音清楚的传进在场的三个人耳中,引领着快感节节攀升。
琐珥迷茫中半睁着湿润的眼睛看着夏尔米,却仿佛还看见一个人,看了会儿,突然意识到不是仿佛有个人,而是真的有个人,高涨的情yu突的被泼了桶水,急忙拉住还在率动的夏尔米。
"怎么了?"临近快感顶点,夏尔米湿透了长发沙哑着声音,但还是停下动作轻柔的问着怀里僵住的人儿。
"有......有人!"琐珥害怕的低语着,望向夏尔米身后。
"嗯?"夏尔米依言回过头,正好看见依然站在门口的斐决然,夏尔米翘起嘴角轻挑的对着斐决然眨眨眼,"你还要参观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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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决然猛得满脸涨红,沉着声说,"老大要你快点下去,等你开饭!"
简直是白痴!斐决然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晚饭只有夏尔米一个人下来吃,当中克拉克似乎对那个叫琐珥的颇有兴趣,一直追问夏尔米那孩子资质如何,是不是混黑道的料,但是被夏尔米一句"带回来暖床的"就给挡了回去。
看见一切的斐决然知道,夏尔米那轻声细语哄着的柔和表情,绝不是对个普通床伴的态度。
晚饭后,斐决然和克拉克都回了自己的住所,费林被奥维尔念了半天,郁闷的回房间看A片去了,留下夏尔米跟着奥维尔,两个人兴起,一起去花园散散步。
一路上夏尔米都只是跟在奥维尔身后慢慢得走,脑中不想想起佐治拉他们的话,可是心里某些东西黑漆漆的沉在那。
奥维尔这么相信他,为什么要杀他?不是最亲近最相信的人,奥维尔是不可能让对方走在自己身后的,而且全身毫无防备的信步慢走着。
"怎么了?"半天没听见夏尔米说话,奥维尔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夏尔米。
他只有这么一个老大!他不想两个人之间这样猜疑,如果奥维尔真要杀他,他也认了。
打定了主意,夏尔米认真的看着奥维尔的眼睛,语气也像是事关生死般的认真,"老大,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满的事,你一定告诉我好吗?"
"怎么突然这么说?"奥维尔诧异的看着夏尔米,那神色,夏尔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却总觉得带着惊慌急切。
"老大,是你救了我,还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感激你......"
"够了,夏尔米,你到底想说什么?"奥维尔忍不住大声喝斥他,夏尔米才回来几天,他还没尝够再见到他的这股喜悦,他竟然用一付生离死别的口气跟他说些莫明其妙的话,他怕,他怕再失去夏尔米,他不知道再来一次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夏尔米静静看了奥维尔一会儿,才低声问,"听说,你想杀我?"
话音落下,四周跟着一片死寂,奥维尔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夏尔米,仿如完全反应不过来夏尔米刚刚说了什么,紧紧盯着夏尔米默然的脸。
久久,奥维尔带着隐隐颤声的问,"你相信?"
夏尔米苦着脸,"我不相信,但是我没办法不在意,我以为对这种没根据的话可以听而不闻,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只成没听过,更何况,说这句话的是我那四个兄弟!"
"你还是不相信我!"奥维尔狠狠的说,说不出的失望让奥维尔的口气冰冷的,"我真不敢相信,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竟然这么信不过我,也好,你想怎么办?杀了我还是离开这里?离开我?"
"老大!"夏尔米也火大的吼道,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一口气憋在那怎么也吐不出来,逼得他烦躁的转身,抚着额头,用手指梳走额头上的头发,又转身,但是一点用也没有,夏尔米面对奥维尔,看着他的眼睛肯定、清楚的说,"我不可能杀你也不可能离开你!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老大,唯一的......我可以随时为你去死,我的命随时可以给你,只是我求你,别背叛我!"
"我没有!"奥维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夏尔米,控诉的语气渐渐变得激动,"现在是你背叛我!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要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夏尔米依然烦躁着,"就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才不相信,我想不出为什么你要杀我,我们这么多年兄弟......老大,我回来的时候,你的表情不是假的对不对?你是想我回来的是不是?"
"夏尔米,你疯了!"奥维尔退后一步、两步、三步......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信任竟然是这么微弱的东西,弱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只能转身,大步离开。
"老大!"夏尔米在他身后叫了声,却还是只能看着奥维尔越走越远。
该死的!夏尔米头痛欲裂的坐在若大的总经理室,背后整面的玻璃墙透过窗外好的实在过了头的阳光,亮得夏尔米的头更痛了。
17
昨晚跟奥维尔谈过后,夏尔米就带着琐珥离开了,回到自己的住处,连灌了两瓶烈酒,烂醉成泥的就在客厅睡了一晚,一直睡到今天中午才勉强爬起来,带着痛得要死的头打车爬到公司来。
虽然现在脑子里面还不算是太清楚,可是他细细回想了遍昨天晚上他跟奥维尔的谈话,有什么引导着他们两个暴发了这场争吵,这半年的空缺果然还是很要命。
秘书小姐敲门,给他送进一杯咖啡,夏尔米喝了口,勉强压制下脑袋的晕眩,继续细想着昨晚的对话。
现在的他可以理解为什么奥维尔会这么生气,老大从来没有想过跟他分彼此,亲的比亲兄弟还亲,但是他却用那种话去问他,对换立场,他可能也会大怒吧!
对不起啊老大!夏尔米心里觉得歉疚的暗暗说着,也许晚上他该去见见奥维尔,跟老大道个歉。
打定主意,夏尔米终于能够安下心开始工作,低下头看着手上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响起敲门声,夏尔米随口应了句让对方进来,门开了,夏尔米也没有看来的是什么人,在公司他大可以放心,不会有什么人跑到这来搞暗杀的。
来人走到办公桌前,拿了份文件交给夏尔米。
"放下就行了!"夏尔米说道,忙着仔细在脑中运行文件,实在没办法分心思去在意别的。
对方放下了文件,但是没有出去的意思,依然站在夏尔米正对面,也不出声。
夏尔米觉得有点不太对,带着疑惑的抬起头,奥维尔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老大!"夏尔米惊的跳起来,平时奥维尔就很少来这家公司,更何况他们昨晚还有点不愉快,夏尔米没想到他会出现。
"有时间吗?昨晚我太激动,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奥维尔显然也没睡好,一张脸看就知道一夜没睡,但是带着淡淡平和的笑,只会让人觉得亲近。
"我也在想晚上去找你。"夏尔米让奥维尔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自己去吧台倒了两杯酒过来。
两个人坐定,都沉默着,似乎在酝酿着如何开口,偶然的,两个人都抬眼望对方,眼神交会的瞬间,夏尔米和奥维尔都笑了。
"对不起老大,昨天晚上我太过份了!"夏尔米终于能笑着坦率说出道歉的话,虽然笑着,但是丝毫不减他的诚意。
"你也知道你过份了?"奥维尔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想了一晚上,我不知道昨晚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失控,我从没想过你会怀疑我,我承受不了。"
"是我的错!"夏尔米淡淡的,淡淡的笑着,带着无奈夹杂着些微的苦涩,"我跟你说过,这半年来我对这里没一点消息,这半年的空白让我一时间找不回以前的感觉,我漂荡在外面的不安定感还残留在我脑子里,所以......对不起!"
"夏尔米,还记得我父亲去逝的时候告诉我们的话吗?"奥维尔看着夏尔米问。
夏尔米看着奥维尔,了然的说,"当然记得了!"
卡斯特先生去世时曾说过,"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不可以没有兄弟,什么都可以卖,但是兄弟不可以出卖,什么都可以怀疑,但是不可以怀疑兄弟,什么都可以不相信,但是一定要相信兄弟。"
"夏尔米,我不怀疑那四个人对你的忠诚度,但是我怀疑他们辨别情报真伪的能力!"知道大家都想起了这段话,奥维尔不想再谈信与不信的问题,这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要做的是找出问题在哪里。
"能骗过佐治拉,对方不简单!"想到这个夏尔米就不自禁的觉得有股寒意往上升,夏尔米和佐治拉是这世上互相了解最深的人,佐治拉从小在社会里拼命挣扎着求生存,社会历练恐怕比奥维尔这群人更丰富,这也是为什么夏尔米会轻易就相信了那个谣传。
"那四个人我Сhā不上手,你自己想办法查吧,我那边恐怕也有点问题,希望两边能进行顺利!"奥维尔深思熟虑的想着,如果谣言是由中心往外传,往往更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但是为什么他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呢?
"抓住他,绝不能轻易放过!"夏尔米恨恨的低语,他最恨就是小人。
"还有件事!"奥维尔说,走到桌边拿回刚刚给夏尔米的那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嗯?夏尔米疑惑的看看奥维尔,接过文件,看着里面一串又一串的数字。
"这是总公司近半年来的业绩。"不等夏尔米开口,奥维尔直接为他解释。
业绩算不上好,甚至夸张点可以用凄惨来形容,夏尔米不觉皱起眉。
"夏尔米,你答应回来帮我的!"
夏尔米叹口气合上文件,扔回矮桌上,看看奥维尔,似乎有点头痛的说,"我不是已经回来上班了吗?这里也是你的公司啊!"
奥维尔似乎又有点控制不住了,口气已带着些强硬,"你知道我指的是总公司,这里早就已经归你管了,我是要你回总公司帮我!你也看见斐决然这半年来的成果了,如果不是找不到人顶他的位置,我也不会让他管着公司这么久。"
夏尔米宿醉的头痛似乎又严重了,右手揉着太阳|茓,"老大,你不能这样,怎么说决然这半年来也算尽心尽力,能力有限也不是他的错不是吗?"
"我诚认他确实很尽心,但是做生意是讲天份的,他枪法很准,拳脚功夫也很历害,但是他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奥维尔重重的强调了最后一句,然后似乎看透了夏尔米的心思,平和下语气劝说道,"更何况,我只是要你顶替他现在的位置,他可以在你手下当副手,让他再跟着你学些做生意的技巧。"
夏尔米无话可说的揉着太阳|茓,奥维尔的话他没办法反驳,但是他不想去管那公司,一方面他不想跟斐决然起冲突,再来,他不想让斐决然在下属面前丢脸。
"夏尔米,对你,我不想用命令,你想让我用另一种方法让你过去吗?"奥维尔对着犹豫不决的夏尔米,淡漠的说道。
夏尔米惊讶的抬头,静静看着奥维尔,满脸满眼的诧然,奥维尔是什么意思?是说就算用求的也要把他求过去吗?
看来,奥维尔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他明知道他承受不起他的恳求。
商场上的事,说来简单,其实也确实很简单,就是低收高抛的实际操作过程,什么东西好卖就卖什么,什么东西赚得多就做什么,哪里买的人多就在哪卖。
18
但是真要做起来,也难得很,商场上讲利易,讲人脉,讲讯息,讲合作愉快,还要防着别人诈自己,还要尽可能从别人身上得到赚头同时让对方也有利可图,至少不能让对方觉得吃了亏。
斐决然之所以这么失败,因为他既没有人脉又不懂得交际,抓不住市场的动向也看不透合同里的花花绿绿,不懂如何掩示自己的利易也不懂怎么让对方觉得自己赚了大头,这样的生意人,不失败才是件很奇怪的事。
说起来真的让人挺不敢相信的,斐决然在奥维尔身边做了近二十年,竟然连一个自己的下属都没有陪养过。
所以长久以来,斐决然一直觉得自己孤单一人,只身在个陌生充满敌意的地方求生存,形成这样的性格,真的不能怪他。
斐决然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夏尔米,看他一身过来随便看看的样子,手上却拿着文件箱文件夹等等这类的办公用品。
"看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只能一起工作了!"夏尔米无奈的露出苦笑,一身烟灰色的毛料西装配上随处可见的纸板箱,怎么看怎么像被人严重欺压的可怜人。
过了一开始的惊讶,想想,其实这是早该料到的事,这里本来就是夏尔米在管的地方,现在他回来了,把位子让回给他是应该的,自己对这个位子也如坐针毡,巴不得早点让给别人。虽然想得通,但是斐决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什么堵在那,他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就是这么觉得。
"就算不欢迎你也不用摆这种脸给我看吧?"夏尔米的脸更苦了,早知道这是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偏偏他又推不掉,看决然一张不愉快的脸,他真想掉头就走。
"怎么会不欢迎呢!我早想从这位置上下来了!"斐决然暂时忘掉心里不对头的感觉,笑着对夏尔米说,一边动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真遗憾你还要在这位置坐下去,我可不是来顶你这位置的!"夏尔米抱累了箱子,干脆往地上一放,累趴下的躺倒在休息区的长沙发上。
斐决然奇怪的看着夏尔米,"什么意思?"他连东西都搬来了不是吗?
"你是总经理!"夏尔米指指斐决然,再指指自己,"我是特别助理!"眯起眼睛可爱的笑。(^-^)
"特别助理?"斐决然跟着傻傻从复,特别助理,俗称私人秘书......卡斯特家族的二当家给他当小秘,全天下恐怕只有他有这个面子了。
19
"对啊!特别助理!"夏尔米站直了身体,转身打算开门找位置去,"给我安排个办公桌吧,我今天就是来报到的!"
"为什么?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斐决然还是站在办公桌后看着夏尔米的背影,"不管你坐什么位置,谁都看得出来这里是谁做主,有必要让我坐高虚位吗?"
夏尔米站在门边,背对着斐决然,"你应该明白为什么。"
应该明白?斐决然只觉得心浮气燥,到了嘴边的话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明白你这么做是不想让我难堪吗?让我做个当摆设的总经理就能让人以为掌着大权的人是我?如果你真不想让我难堪,就该让老大把我调回我原来的地方!夏尔米,还是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明白你就是要让我难堪?因为我背叛你,因为我现在跟莫亚在一起!"
"斐决然!"背着身的淡淡一声,止住了斐决然近似无理取闹的叫喊,"你想的太过头了!"夏尔米回过身,静静看着斐决然,轻描淡写的语气不是太严励,却足够压倒斐决然,"如果我真要对付你,你现在就不会好好的站在这了,我想我告诉莫亚的话他应该已经转告你了,我们是多年的兄弟不是吗?我纯粹是一片好意。"
那天的对话莫亚确实告诉他了,他也确实暗松了口气,但是夏尔米的转变也让他觉得惊讶和不安,无论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脱不掉关系,只是,夏尔米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不说夏尔米曾经对他的狂热执着现在竟然可以完全冷却,夏尔米的性格也变了,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了,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样子,回来后,他还没看过夏尔米发怒,这在以前是天天可见的场面。
夏尔米从不离身的长鞭现在也不见了,曾经斐决然一再要求他别拿着长鞭到处走,但是夏尔米从不听,简直比他的命还重要。
"夏尔米,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斐决然忍不住想问,是什么改变了他,是什么让他这么快的成长,甚至沧老了......
夏尔米看着斐决然,还是老样子,扬着嘴角十足抓弄他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没兴趣问呢!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夏尔米踢踢带着伤的腿,轻快的说着,"我想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不拿鞭子了,以前你最讨厌的就是那根长鞭吧?啊!你最讨厌,最恨的那个人是我!"
"你知道?"斐决然诧异的问,他以为夏尔米根本不了解他的感觉,以为他只是自己一个人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我不是那么迟顿的男人!"夏尔米笑语,"我了解你在想什么,连你讨厌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都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人是你!"
"......"
夏尔米止住了斐决然将要说出口的话,让他听自己接着说下去,"你不是想问这半年的事吗?其实痛苦的也就几天而已,巴洛克让群男人强Jian我,几天里我被逼着什么都做了,给人下跪磕头、舔鞋底学狗趴,毒瘾范了什么都做,他还拿烟头烫我,拿鞭子抽我,被鞭打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所以现在我不想再拿鞭子。大概五六天后,我就被扔在个仓库没人管了,再后来,连看守的人都没了,琐珥就把我带回去了。"
夏尔米说的实在是很轻巧,但是斐决然知道那个过程有多残忍,没心思多想什么"是男人都受不了"之类的废话,斐决然只有满口的对不起哽在喉口。
"你那是什么表情?"夏尔米厌恶的看着斐决然,深渊的眼睛里闪着冷漠而疏远的光,"我不需要你说什么抱歉,更不需要你那张同情的脸,我告诉你那段时间的事是因为你想知道,而我也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不是想要你内疚同情我!"
斐决然当然明白他没什么立场去同情夏尔米,即使发生这么多,夏尔米依然是个站在上面低头看他的强者,只是,他停不住心里的内疚,如果那晚他不让夏尔米去,或者陪他一起去,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过去的事再想也没用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夏尔米缓和了语气安慰的说,"你还是早点给我找个位置吧!"
邻近市区的近郊,一辆白色BMW静静穿过林间车道,驶进一幢三层的高级别墅后的私家车库。
20
斐决然熄了火,走出车库锁上车库门,绕到别墅的正门口,听见引擎声的莫亚已经迎在了门口。
两个人互相抱一下表示思念,印在脸颊的亲吻代表着欢迎回来,斐决然搂着莫亚的腰,相依相伴的走入房间。
"今天公司还好吗?"莫亚让斐决然坐在沙发上,然后为他倒了一杯咖啡。
斐决然只是报以苦涩的笑,无言的接过莫亚递过来的咖啡。
"还是不顺利吗?"莫亚担心的坐在决然身边,看着斐决然似乎消瘦了不少的脸,莫亚心疼的轻抚他的脸,温柔的抱住决然想给他安慰。
斐决然只是静静的让他抱着,放在矮桌上的咖啡正渺茫的冒着白色雾气,斐决然无神的凝视着,仿佛看到了某张脸。
已经半年了,他还是不习惯莫亚想安慰他的方式,仿如想把他所有的痛苦都消容在温柔中的感觉,虽然被莫亚抱在怀里,但是心里的烦耐还是这么多......
"不如我去帮你吧!"莫亚突然的说。
斐决然闻言吃了一惊,拉下莫亚抱着自己的手,看见莫亚满是担忧的脸。
莫亚从小就跟在奥维尔身边,虽然有学过些东西,真要说起来,应该不比大学生差,但是对于做生意莫亚也不明白,因为长久以来,他不是个做生意的人,而是那个人手中的筹码。
莫亚低垂着眉看着讶然望着自己的斐决然,用轻柔的手指抚平他略略皱在一起的眉,轻声说,"虽然我也做不来什么事,可是我想帮你,我不想每天只是坐在家里等你回来,然后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我想跟你一起去面对,为你分担,哪怕只是一点点。"
听了这样的话,他该感动吗?斐决然深深望着莫亚忧郁的眼神,感受着莫亚无言传来的关怀和爱意,心里一片清冷。
其实他早就有感觉,只是一直不明白,直到现在,直到他再看到夏尔米,那个一直模糊的概念终于清晰起来,他不爱莫亚!
也许对莫亚会觉得非常亲近,也许他们能做最完美的亲人,可是莫亚做不了他的爱人,或者说,他没办法爱莫亚。
可是......他要怎么面对早已伤痕累累的莫亚?
"我没事,公司的事本来就不用太操心,真的!"斐决然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莫亚,掩饰什么而把他温柔的抱进怀里。
"可是你每天都愁眉不展的样子。"莫亚伏在斐决然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的,渐渐的感觉到安心。
"今天,夏尔米来公司,有他在,我想公司不会有事的。"犹豫着,斐决然还是告诉莫亚夏尔米已经来了的事。
意料中的,莫亚一听到夏尔米,立刻紧紧抱住了斐决然,生怕一松手,斐决然就不见了。
"为什么他会来?你是我的,他答应了你是我的,决然,决然......"颤抖着,莫亚抬起头,伸出手,不安的抚触斐决然的脸,那张苍白过了头的脸隐隐带着青色。
"你别多想,是老大让他来的,他也不想过来。"斐决然看他怕成这样,急急安抚他,用力抱紧他,想压下他身体细小的颤抖。
"决然,我们离开这好不好?"莫亚突然用死白的手指抓着斐决然的手臂,满脸都是惶恐不安的看着斐决然,"你带我走,反正我已经自由了,你也去跟少爷说,我们离开这,到没有少爷,没有夏尔米,没有人能拆散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莫亚的脸因为这个想法而闪闪发光,眼中闪着一种名叫希望的东西,全心全意望着斐决然的样子,是那么楚楚动人,那么让人不能拒绝。
可是斐决然残忍的摇了摇头,彻底敲碎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
"离开这里我们去哪?老大会放我们走吗?"
莫亚失神的看着斐决然,那种希望变成了绝望,却依然死死抓住,不想放弃,"我们去中国,去你的家乡,你还记得你的家乡的是不是?我们回去看你的父妈,看他们是什么样子,照顾他们,为他们进孝!"
这对斐决然来说,真的是很有诱惑力的,父亲那张苍老的脸在他的脑海中已经越来越模糊了,而母亲的样子他几乎已经想不起来了,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一座座青山,一块块的田地。
他想回去,一直一直想回去,但是夏尔米连想都不让他想,久了,他早已放弃了回去的希望,突然被莫亚提起,心里裂了好大好大的一个口子。
21
但是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不要问他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觉得,现在还不能回去,不是现在......
莫亚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子的,他只是不甘心,他只是不愿放弃一丝的希望,可是轻轻一碰,唯一的希望也只是自己的天真幻想,没有奇迹,没有自己想要的幸福。
斐决然静静的抱着莫亚,莫亚紧紧抱着斐决然,谁也不想说话,谁也不知道,这种找不到安全感的生活还要过多久,要怎么过下去。
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安静,莫亚像只受了惊的野兔,眼神恐惧的望向电话。
斐决然轻轻抱着他,像是给他安慰,莫亚的神精绷得比他还紧,斐决然真怕哪天,莫亚受不了了,会崩溃的。
铃声还在不停的响,斐决然叹口气,伸手去接电话。
"不要!"莫亚却突然一把抓住斐决然的手,苍白的脸面无人色,哀求的看着斐决然,"不要,让我接好不好?不要接电话!"
莫亚是怕夏尔米打电话来找他吗?斐决然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可笑,却也不忍再刺激莫亚,所以收回手,吻了吻莫亚的发顶,放开他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看着斐决然上楼,莫亚深吸口气,伸手拿起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不悦的抱怨。
莫亚颤了颤,定定神,提起声音,"我说过叫你别再打电话来了!"
"你以为我会放开你吗?斐决然不会是你的,你最终只能选择我!"卡伯那沉稳而肯定的声音再一次敲打着莫亚摇摇晃晃的信心。
"不可能的,决然会一直在我身边,夏尔米也放开了决然,为什么决然不会是我的?你才不用做梦了,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一遍又一遍的,莫亚对卡伯那,对自己重复着同样的话,一次又一次的......
电话那头,卡伯那不以为然的冷哼,继续毫不留情的道出显而易见的真相,"你的梦做得挺不错,不过你别忘了夏尔米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真的会放过你跟斐决然吗?狡猾是他的天性,加上奥维尔的保护气重,你唯一的结果就是投靠我!"
夏尔米......莫亚止不住的轻颤着,夏尔米的天性中藏着超出常人的狡猾,莫亚不知道吃过他多少暗亏,知道夏尔米回来的时候,他差点崩溃了。
"莫亚,回来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珍惜你,只要你回来我身边......"那一头,卡伯那不断催眠般得低语,又轻又沉厚的声音如直传进脑中的神喻,下意识的就会迎合上去。
"不......不要......我不要......不要......"莫亚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摇着头告诉自己不能听卡伯那的,却怎么也止不住内心深处涌上的软弱和恐惧。
"回来吧,回来这里,莫亚,回来,回到可以依靠的地方,回来吧,回来这里,莫亚,你会回来的,很快的,你会回来的,会来找我,会来的,会回来的......"相同的话一遍又一遍的传过来,沉厚密不透风的语言仿如织出一张天罗地网,捕住莫亚让他无处可逃。
昨天洗完澡下来时,莫亚蜷缩成一团直往沙发里钻,瘦弱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发着抖,问他怎么了,只是抱着他继续发抖,斐决然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抚他,只能早早陪他上床睡,今天一早还是老样子,只能把他一起带来了公司。
斐决然淡淡叹了口气,麻烦一个接一个,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什么也不管。
领着莫亚上了电梯,走进47层办公楼的时候,路过的人虽然跟他打招呼,但是眼神都看着莫亚,有好奇,有惊艳,有冷漠,有猜疑,有窥探。
走近办公室,办公室外是几个助理办公的地方,靠墙角有块特别乱的地方,那是夏尔米的位置。
原本对着夏尔米看的众人看到斐决然来了,急忙各自回自己的办公桌,
"夏尔米,陪我去散散心吗,我一个人在家很闷!"一个带着不满的撒娇声溺人的传进斐决然耳朵里。
夏尔米身边站着撒娇的正是那晚在夏尔米房里的琐珥,斐决然看见他一愣,压根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
夏尔米也看见了进来的斐决然和莫亚,对着两人无奈的笑笑,又去哄吵了他一个早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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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空,去找你那些朋友陪你好了,等我忙过了这阵再说吧!"低柔的声音轻轻的,似乎竟量不想打扰到别人。
琐珥望了下四周,想再闹下去,但是知道再闹就太过份,又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夏尔米。
"好了,去买些吃得,晚上做些好吃的给我怎么样?顺便再替自己买些衣服什么的。"夏尔米伸手在西装口袋里挖出张信用卡递给琐珥,终于把不情不愿的琐珥给送出了办公室。
斐决然冷着张脸,想告诉夏尔米,以后别把跟公司不相干的人带进办公室,突然又想到莫亚就在身边,实在没什么立场说夏尔米,只能快步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而莫亚几乎是狼狈得逃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斐决然担心的看莫亚已经没有人色的脸颊,让他靠在一边休息区的沙发上,转身给他倒了杯热水来。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莫亚握着水杯,疑惑的问决然。
"是夏尔米从外面带回来的,好像是他救了夏尔米。"
"他们现在住一起吗?"
"好像是吧,夏尔米挺宠他的。"斐决然淡笑着想消去莫亚的不安。
莫亚似乎终于放心了点,安心的低下头,紧绷着的气氛也略为的缓和下来。
好不容易安抚下了莫亚,斐决然只能一直陪着莫亚,确定他的情绪是真的稳定了。
"决然,我是不是很烦人?"莫亚有点担心的看斐决然,其实就算决然不说,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神精质的,弄得决然都不能做事。
"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做!"决然温和的笑笑。
融和的气氛被声突然而至的敲门声打断,进来的是一脸公事化的夏尔米。
"莫亚,你先出去!"
莫亚握紧了斐决然的手,最终还是没敢反抗夏尔米,安静的走出了办公室。
送走了莫亚,夏尔米看着斐决然坐回原木办公桌后的背椅,站在他正前方淡淡的问,"斐先生,可以开始早上的报告了吗?"
一句"斐先生"听得斐决然浑身寒意四起,心里发毛的看着夏尔米,直觉得以为夏尔米在为他带莫亚来公司而不高兴。
"莫亚昨天晚上不太舒服,我不放心他,所以才带他来公司。"习惯是可怕的,斐决然一开口竟然是那种老公被老婆怀疑有外遇的口气,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嗯,我已经叫外面几个助理照顾他了,你可以放心!"夏尔米只是翻开手里的文件夹,一脸这不关我事的表情。
"如果不方便带他来公司,我下次会注意的。"斐决然保证,夏尔米那张脸实在太正经了,正经的他直冒冷汗......
"这是斐先生的自由,公司的规定也不是一定要遵守,只要做为总经理的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夏尔米眼不抬人不动的淡淡回答,似乎对这个话题没太大兴趣。
为什么夏尔米明明没说什么,斐决然还是觉得可怕?他不知道夏尔米这些话是不是别有所指,暗地里责怪他无视公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规定。
"夏尔米,你有什么话就说,别叫我‘斐先生'!"
夏尔米抬头,奇怪的看他,顿了顿,好像明白怎么回事,露出个了然的笑,"我没什么想说的,更何况早上我也把琐珥带过来了,只要不是太过原则性的问题,公司的规章也只是看看而已。"
"那......"
"不过我们现在是上下级关系,感情好是公司外的事,公司里面还是不能太过随便,如果我直叫你的名字,你在公司不是更难做?"
"可是......"
"听个几天就听习惯了,我是为你好!"
"但是......"
"你必须在公司竖立起自己的威信,否则很难管理一家庞大正统的公司,我只是暂时过来帮你,迟早要回自己的公司,最终还是要你独坐大局。"
"那......"(汗)
"还是你想让我叫你总经理?"
"........................"(无语)
斐决然终于悲哀的发现,夏尔米的强势不是自己能对抗的。(笑)
夏尔米抬头看,确定斐决然没有什么问题了,然后低头看手上的文件夹,"企划部新做的那份策划我看过了,你有什么看法?"
23
斐决然想了想,想起来是上次自己跟奥维尔说过的那份电子产业的策划,"我已经跟老大报告过了。"
"我问的是你的意见!"夏尔米很严肃的看着斐决然。
斐决然犹豫下,还是老实回答,"我对电子业不是很懂。"
"决然......"夏尔米很无力的叫着斐决然的名字,缓步走到办公桌前,把手上的企划书放在他面前,"这份企划你到底看过没有?"
斐决然翻翻企划书,点点头,"我看过。"
"有什么感觉?"
"看不太明白!"
"然后呢?"
斐决然疑惑的看着夏尔米,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你看不明白企划,然后你怎么处理这份企划书的?"夏尔米耐着性子问他。
"报告给老大。"斐决然直白的回答。
夏尔米哭笑不得的看着斐决然,"我现在终于能理解老大的无奈了!"也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奥维尔非要让他回来的原因了。
"我说过,我本来就不会做这些!"斐决然已经开始显得烦躁了。
夏尔米暗叹口气,继续耐着性子告诉斐决然,"收到一份企划后,你自己要先仔细看一遍,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就要立刻招集企划部的人开会把不明白的地方全数弄通,然后跟各个部门的经理开会讨论这个企划的可行性,如果可行,最后才是报告给最上层的股东,最后拍定这个提案!"
这个过程斐决然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过去夏尔米在公司时处理过无数遍这样的流程,只是那时候斐决然多数是在奥维尔身边处理一些地下的送货收货,但是也不至于全然不知,夏尔米真不明白这半年他在公司都学了些什么。
斐决然显然对这个过程没有概念,对电子业更是模棱两可。
夏尔米对着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斐决然对行商不旦没有天份,而且没有兴趣,照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回自己的公司?
"你先把企划再从头到尾仔细看一遍,不明白的地方在旁边注明,晚上‘希普斯'的老板有个晚宴,公司有收到请谏,我们一起去。"
"我不想去。"斐决然立刻出声反对。
夏尔米锐利的眼神扫向他,"理由?"
"莫亚身体不舒服,我也不想去这种无聊的宴会,况且你晚上不也有事吗?"斐决然也冷漠以对。
"我晚上有事?"夏尔米疑声反问回去。
"不是跟琐珥约好了吗?"不带波动的低声提醒他。
夏尔米噢一声,终于想起来,然后用一种"你白痴啊?"的眼神看着斐决然,随口说,"那种哄他的话你还当真啊?"
斐决然皱皱眉,似乎对夏尔米的改变不悦,他以前是不会用这种敷衍的态度的,说不定这家伙已经变成了个花花公子。
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他只想躲过今天晚上的宴会。
"就算你没事,但是我真的不想去,我不明白那种宴会有什么意义或乐趣吗?"以前跟着夏尔米天天晚上去酒会聚餐,他就像个跟班似的,一直都是静静看着夏尔米跟一些虚情假意的人周旋,他一句话也Сhā不进去。
"这种聚会是收集商场情报的好机会,也是认识商界名流的捷径,公司对公司虽然做得很体面,但是说到底也只是公司老板和公司老板间的交情,在人际上多花点时间绝对是事半功倍的工作。"
夏尔米一边对他解释,一边再次在心底肯定,斐决然根本不是块经商的料。
原本以为听了这段说明,斐决然的脑袋会开点窍,哪知斐决然竟然露出一脸更加迷惑的神色。
"我真不明白,公司现在的营运很正常,纯利也赚得不少,已经进行的项目也很稳定,为什么还要去这种聚会跟那些无聊的人浪费时间?"
夏尔米一口血到了喉咙口,真的能吐出来。
拜托谁来给他一枪吧!夏尔米在心里狂吼,表情那个悲愤,看上去像要一头撞死似的。
压下自己想对着斐决然暴吼的冲动,夏尔米怒极了反笑,说话的声音像是把石头打碎了揉成一团。
"亲爱的决然,这里是公司,讲的是没有最多只有更多的利意,不是你跟你老婆讲人生哲理的地方!"最后是伴着咬牙切齿一起传进斐决然耳中的。
斐决然让他说得脸上一阵涨红,明显是让他气的。
夏尔米也气得不轻,估计已经内伤了,修长的手指敲敲摊开在斐决然面前的文件,"你好好看看这个企划,电子业现在很有看头,你多上点心!我先出去了。"
24
前路漫漫,无心睡眠......看来他想回自己公司还有段不算短的时间......
"你现在终于知道我的痛苦了吧!"奥维尔一边开车一边兴灾乐祸的说。
"何止,真想让你知道我的痛苦!"夏尔米痛苦万分的诉苦,"他竟然在办公室,一脸正经的跟我说知足长乐这种论调,当时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奥维尔露出苦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非把你找回来?"
夏尔米现在是终于知道奥维尔的......恶劣了。
愣了愣,突然想起什么,夏尔米转头问奥维尔,"老大,你在干什么呢?"
妓院有克拉克守着,公司是他在管,那奥维尔干什么呢?
"在妓院看着费林!"奥维尔直接了当的回答他。
果然是老大,麻烦事有手下当替死鬼,自己可逍遥自在啊!
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在外面虽然清苦,可也没被人这么欺压的,回来竟然还要做牛做马,老天不公啊!
奥维尔看夏尔米一脸悲天怜人的表情,嘲弄的反问,"不然我跟你换好了!"
"谢了,我还是在公司就好!"夏尔米敬谢不明,虽然斐决然是根朽木,不能雕,但是总比费林这个祸害好对付的多。
奥维尔笑笑,也不在意,感兴趣的开口问,"说说看,做人小秘的感觉如何啊?"那眼神语气,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夏尔米翻个白眼,一句话,"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怎么了?"奥维尔倒让他的怒气吓了一跳。
"我自己管公司都没这么累,而且决然实在不开窍,我在旁边替他急死!"
"现在后悔做助理了吧?"奥维尔还是一个调调嘲笑夏尔米,竟然想不开去做小秘,看他的性格也不合适。
"老大,你放我回去吧!"夏尔米苦着脸,只差没有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了。
"别想,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公司里!"奥维尔一口拒绝。
还有人比他命苦吗?夏尔米现在哭都哭不出来。
烟灰色的标志跑车一路驶进了幢崴嵬壮观的别墅,三层的砖房内灯火通明,奥维尔把车停进停车场,跟夏尔米走进喧闹的酒会现场。
因为斐决然不想来,奥维尔不放心夏尔米一个人,所以陪着他一起过来了查尔斯的酒会。
随意走进大堂,热闹的酒会瞬间安静了不少,无数双眼睛都朝奥维尔和夏尔米投过来,自从夏尔米出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
奥维尔和夏尔米都是一身纯黑色的西装,只是奥维尔配着金色的领带和红宝石领夹,衬出一头深棕色的头发,整个人冷俊危险。而夏尔米配了条酒红色的领带和白金的领带夹,一头棕色的头发配上和善的笑容,看上去平易近人。
"卡斯特先生!"查尔斯急步迎了上来,要知道在这种公开的酒会见到奥维尔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奥维尔今天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他很有面子,只是更多的是种诡异,让他猜测他所为何来。
"查尔斯先生,你好啊!"夏尔米站在奥维尔身边微笑着招呼。
"夏尔米先生,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还能见到卡斯特先生,我真是荣幸之至。"
"查尔斯先生在电子业算是一方巨头,我很早就想跟你见个面了。"奥维尔露出个淡而得体的微笑,不会太过冷漠却也不会显得过于热切,介于礼貌和熟悉之间,分寸把握得洽到好处。
"跟卡斯特先生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从我小时候就一直听到卡斯特家族的兴旺......"
之后都是由着夏尔米应对,奥维尔没有再怎么开口,原本这种酒会就不需要他出面,这里的客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只是对夏尔米来说却是必要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查尔斯,又应对了几个算是实力坚强的商界老大,夏尔米跟奥维尔随步走到大堂外的走廊,看看月色吹吹晚风。
"等哪天斐决然在酒会能应对的跟你一样游刃有余我就让你回去!"奥维尔喝着水酒对着月色突然有感而发。
"完了,那我回不去了!"夏尔米对斐决然是不抱希望了。
"你不回去我当然更高兴,不过你那四个活宝已经找上门了,说什么不让你回去就拆了总公司。"奥维尔想想,低笑着说起夏尔米那四个宝贝手下。
25
"有我在他们拆不了!"夏尔米信心十足的说。
大家在一起久了,夏尔米很清楚,那四个如果经商,比斐决然好不到哪去,商场上对付他们简直跟逗小孩一样。
"拆了也没关系,反正你重新再建起来就行了!"
"你果然是只老狐狸。"
"多谢夸讲!"
"你皮越来越厚了!"夏尔米受不了的翻白眼,暴没营养的回答。
"你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奥维尔针锋相对。
"我可不想被你说可爱,那只能证明我一点都没有进步!"
"我宁愿你没进步!"奥维尔突然而来得认真起来,眼神深沉的看着夏尔米,"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了让人心疼!"
夏尔米在奥维尔认真的眼神下愣了愣,然后很不给面子的回答,"你少恶心了,我可不想被你心疼!"
"你果然很不可爱!"奥维尔也收起认真的样子,瞒怨似的瞪着夏尔米。
没营养的对话!
夏尔米拒绝继续没营养下去。
在外面闲聊到酒会过半,夏尔米回到酒会大堂,奥维尔也一起跟了进去。
每次进入都会引来许多目光,尤其是某些女人的眼光更是粘得死紧,可惜奥维尔和夏尔米早就已经练成了一身视而不见的功夫。
突然一道带着异样的眼光引起夏尔米注意,转过头,一个高挺的男人跟他对望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头。
那男人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善啊!夏尔米细细看了他几眼,确定自己没见过他也不认识这一号人物。
奥维尔也注意到了,看完那个男人又看夏尔米,夏尔米摇摇头,表示他不认识那男人。
"卡斯特先生!"疑惑间,又一个衣冠楚楚的人男人上来搭讪。
"斑帕先生,你好啊,好久不见了!"夏尔米代替奥维尔迎上去回应着。
"是啊,夏尔米先生,商场上少了你真少了不少赚钱的机会啊!"斑帕也明白奥维尔是不可能跟他说什么的,毕竟身份差太多,所以没太在意的跟夏尔米攀谈着。
奥维尔还是不放心的往那个男人的方向望了一眼,那男人的眼神很冰冷,如果是敌人,一定要尽快宰草除根。
"卡斯特先生似乎对加农有点兴趣?"斑帕注意到他在看什么,却是对着夏尔米问道。
"呵......也许吧!"夏尔米只是很模糊的回答。
"听说加农的后台很历害,跟他做对的几家公司都惹上了麻烦,而且他在商界的风评很不好,手段都不怎么光明磊落,像我这种小风小浪小生意的,是不太会跟他合作,不过夏尔米先生如果有兴趣倒是可以试试。"语气中不泛看好戏的意思。
"几个月没来,消息都变顿了!竟然连这么号人物都不知道了。"夏尔米只是轻松的回避了对方暗示,和善的笑着。
"不过夏尔米先生也变了很多啊!一开始我差点认不出来,感觉您现在比以前要沉稳了很多,跟您的合作都很愉快,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再合作。"
夏尔米只是微笑着说一定有机会的,心里想起来上几次自己跟他的生意,自己在他身上捞了不少好处,他还一点不知道啊!
半夜离开酒会,还是奥维尔开车,夏尔米坐在副座,还在想那个叫加农的男人。
"在想什么?"奥维尔回过头看他一眼问。
"那个叫加农的男人,似乎不怀好意,不过阿米巴他们的报告里没有提到他,可能他还没有什么大动作,一定要查查他的底细。"
"你也觉得他不对吗?"奥维尔赞赏的看看夏尔米,夏尔米的直觉和判断还是这么优秀。
"那男人放着不管会很危险!"那个眼神,夏尔米嗅到了野兽的气味,噬血而魔性的野兽。
"有你在身边果然能安心不少!"奥维尔由衷感叹。
"如果二哥在,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夏尔米却突然而然的一句话出口,车内顿时死寂。
虽然卡伯那在商场上不如夏尔米来得长袖善舞,但是直觉、判断、行动这些方面都很强,如果没有卡伯那,奥维尔和他可能都死了不止一次了,不过同样的,三个人中少了任何一个,另两个人都会有那么两三次会真的死掉。
"你被抓后,会这么快被转到别的地方,是卡伯那对上巴洛克的结果。"沉默中,奥维尔低声的说。
26
"我知道!"夏尔米低应声,这些他都听阿米巴他们说了。
"现在我们只能这样想,至少他还不是敌人!"
"我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这么做!"夏尔米微扬起声音,情绪有点失控,近三年了,他还是想不明白,而卡伯那也成了两人避口不谈的话题。
"我只知道他喜欢莫亚。"奥维尔的声音还是低沉着,却似乎在努力压抑什么。
"二哥不可能为了个男人背叛你!"夏尔米失控的低吼,"我知道一定有原因,只是二哥不肯说!他肯定也不想变成这样,不然他不会跟你避不见面!"
"我不想说这些!"奥维尔依然低语。
夏尔米不语,只是不甘心,他一定要再见卡伯那一次,一定要亲口问他为什么。
转眼又是每周向奥维尔汇报公司情况的日子,若大的书房里,主位上坐着奥维尔,夏尔米懒懒得斜靠在书架边前的单人沙发上,斐决然拿着资料,站在书房的正中央,原本费林也该在场的,无奈跑得太快没抓住。
斐决然背书似的把一周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都通背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当中还注明哪些事夏尔米已经有了什么处理,通读完后,把资料往奥维尔桌前一放。
奥维尔翻动几下那一厚叠的资料,抬眼看斐决然,"你在公司也半年多了,对公司上下的事也该了解了,这次投资数码产品的企划你做得下来吗?"
斐决然挺起身,眼神不似以前那般无奈,应该说因为这几天的开会、讨论、研究资料,斐决然对这个企划已经有了相当的概念,所以第一次,他觉得这个企划他可以自己完成。
"我会努力做好的!"
奥维尔点点头,对斐决然终于对公司有点热情而安心不少,转头对夏尔米说,"夏尔米,你就多看着决然,这个企划如果做得好,你回公司的日子就不会太远了!"
只要你点个头我立刻就能回公司不是吗?夏尔米在心里暗叹着气。
似乎想起什么,奥维尔又转对斐决然,"决然,你尽量跟夏尔米一起去酒会、晚宴,那些商场上的人你以前就认识,多跟他们打打交道。"
斐决然听着,没有出声。
夏尔米扯扯嘴角,"决然,凭着卡斯特家族的名头,你只要去露个脸,多着是人上来巴结你,比起那些小商小厂的,到处巴结别人已经好得多了,你还想怎么样?"
夏尔米的话淡淡得,但是语气决不会让人觉得只是随便说说,相反的,斐决然因为他的话,身边的空气都僵硬了。
"我知道了!"斐决然淡淡得算是回答,只是那神情任谁都看得出不甘愿,却又没办法违背。
"你别一付不甘愿的样子,想想你自己和莫亚,难道你还要老大养你吗?"夏尔米毫不留情的出声讽刺他。
那一刻,斐决然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盯着夏尔米的样子就像随时会扑上去撕碎他一般。
奥维尔也疑惑的看着夏尔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话刺激斐决然。
"决然,你先出去!"夏尔米只当没看见他暴怒的眼神,轻淡的说着。
斐决然渐渐收敛起自己的怒气,向奥维尔微微弯腰行礼,然后走出办公室。
门被关上后,奥维尔望着夏尔米,等他说有什么事必须支开斐决然才能说。
"你觉得我说得太过了?"夏尔米看看奥维尔,终于从沙发上起来,站直了身子走到奥维尔面前,依然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没人比我更了解他,决然已经被我宠坏了,被我宠得太清高了,不给他点刺激,他是不会了解现在的状况的!"
奥维尔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迷惑,更多的是担心,"你心里,到底还爱不爱他?"
曾经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守护着的人,是不是可以说放开就放开的?真的能忘了他?真的能不爱他?
夏尔米却笑得别有深意,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由上而下的看着奥维尔,头顶的阴影是那么让人心里一个冷颤。
"我以为你对这种八卦不会有兴趣的。"淡淡的话语中,是不愿奥维尔多问的暗示。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同样,奥维尔也回敬。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夏尔米无奈的笑问。
27
"如果你还想他,我可以把莫亚送走。"
"不用,现在这样就好!"夏尔米站直身体,轻声的低语着,仿似一切都已满足了。
"我开始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了!"奥维尔有点气恼的自言自语。
"我也不明白,何必太明白,现在这样就好,我不想再改变什么。"
两个人同时沉默着,更多的沉静在他们心底的,是无奈......
夏尔米扯了扯嘴角,改了个话题,"那个加农,他是沈天和的手下。"
奥维尔靠进椅背,沉思的目光静静望着某个遥远的地方。
沈天和是亚洲黑帮的老大,行事做风一向目中无人,走私贩毒杀人......几乎都有Сhā手,组织很旁大,而且里面关系复杂,虽然势力集中在亚洲,但是其他几大洲,除了没人的南北两极,其余都有他们的人在,是个很嚣张也很难弄的对手。
"知道加农来这的目的吗?"
"他们似乎对欧洲的经济很有兴趣,所以想在这做几笔黑桩,顺便造个小窝在这里。"
"你呢?怎么看?"奥维尔望着夏尔米,想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亚洲的经济虽然落后,但是占了世界为数不小的一部分人口,要训练赶死队的话,足够干掉半个地球的,更何况出了费林这么个活宝,我现在对那神秘国度有点恐惧感,没事不想惹他。"
"但是也不能放任不管不是吗?"
奥维尔只要一想到出来个费林二号,就完全能体会夏尔米的恐惧自何而来,不过美国是他的大本营,不能有任何的差错,无论如何不能不防着加农。
"我会让人看着他们的!"夏尔米点点头,这件事,他会亲自办,而且办得小心。
该谈得谈完了,奥维尔和夏尔米一起下楼,隔着远远的楼梯,暮然听见下面传来一声大吼。
"费林!"斐决然的声音听上去气得已经冒出火了。
"你吼什么,我只不过想帮大美人拍个写真吗!"费林不知悔改再加可怜无辜的回答。
快走两步,奥维尔顺着声音走进花园,远远看见莫亚可怜巴巴的坐在草地上,全身光溜溜的抱着自己。
可怜的莫亚......
"费林!"奥维尔也气急败坏的跑过去,独留夏尔米在后面悠闲的看好戏。
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吗?
夏尔米看着费林可爱的笑脸,斐决然气得满脸涨红,莫亚可怜兮兮的坐着,而奥维尔气急败坏的往前跑,日子本该就是这样有哭有笑有气有乐不是吗?
所以现在这样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再变了。
那天夏尔米的话就像魔咒般在斐决然耳边围绕不去,那漠然的语气,无情的眼神,都让斐决然无法忍受。
他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他没有做出任何成就,甚至于自己该完成的工作都没有做到,他坐在这个位置,只是因为奥维尔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他更无法忍受夏尔米的讽刺。
几天来他日日夜夜的在公司努力思索研究着那个数码的企划,努力在酒会晚宴上能够像夏尔米一样跟人交际,这个企划,是他能向夏尔米证明自己的机会,所以他更加努力。
而今天晚上,只留下斐决然一个人在公司,夏尔米和几个助理去外面收集国内大型电子制造商的资料,收集完后就直接各自回家了。
斐决然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十月的天,外面天色一片漆黑,斐决然不太放心莫亚一个人在家。
最近公司里面太忙,也少了陪莫亚的时间,每当他看着莫亚睁着一对想哭又不能哭的眼睛望着他笑时,心里总有说不出的酸涩。
收起桌上重要的文件,斐决然决定今天就做到这,回家好好陪陪莫亚。
想想自己开的车好像还是夏尔米送的......斐决然走进车库,然后又走了出来,决定还是叫出租回去。
走在繁华的商业街,斐决然总觉得自己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在这里永远让他觉得难受。
没走几步,看见不远处一个很眼熟的人,斐决然望了两眼,认出来是琐珥。
"这么晚,你在这干什么?"斐决然走上前,在他背后突然出声。
琐珥吓一跳,回过身看见斐决然一愣,疑惑而居傲的看着他,"你谁啊?"
斐决然和琐珥并没有面对面见过,只是偶然的在那次见过一面,但是那晚的一切斐决然都清楚的记在脑子里。
"我是斐决然,夏尔米的......朋友。"斐决然迟疑下,还是如是介绍自己。
"噢!"琐珥点点头,似乎也想起来那天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就是他,"你也能算夏尔米的朋友啊?"
琐珥失礼的话激不起斐决然的反应,只是冷冷看着他。
"你也算是夏尔米的老情人吧?"琐珥上上下下的打量斐决然,眼中不无轻视的说,"我听夏尔米说过,有个男人他追了十年都没追上,占了他不少好处最后还是一脚把他踢了。"
"哼!"斐决然冷哼出声,"你知道的倒还不少。"
琐珥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嘴角冷冷的笑着,"我当然知道不少,夏尔米什么都不会瞒我。"
斐决然只觉得好笑,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只疯狗狂啸一般,这么多年他会不知道夏尔米是什么人?夏尔米唯一不会隐瞒的人只有奥维尔。
琐珥尤自得意的看着斐决然,得意的像个得宠的女人,"你不要再想从夏尔米那捞到什么,夏尔米是离不开我的,只有我还会跟着他。"
斐决然依然挂着冷笑。
"你不信?"琐珥不屑得冷笑,"夏尔米的宝贝受了点伤,雄风大不如前,只有我才会乖乖跟着他,而他也只能跟我在一起!"
到底还有多少伤是他不知道的?斐决然的冷笑渐渐隐没在沉重之下,想起那天夏尔米对他轻描淡写的途述这半年来的种种,心里一阵的刺痛。
是他害了夏尔米,害他被人折磨,那些屈辱足够毁了一个坚强的男人,而夏尔米到底是怎么挣扎过来的?
而现在,他竟然还害他背地里被个男宠用这种施恩的口气说长道短,一股愤怒怎么也止不住。
"你要是觉得委屈你了,随时可以滚,凭夏尔米的条件,多得是人往上送!"
"其中之一就是你,对不对?"琐珥根本不怕他一张愤怒的脸,刻薄的回答,"我知道你现在在公司的位置坐得不怎么牢靠,没了夏尔米你什么都不是!不过你休想,我不会把夏尔米让给任何人的!"
28
难道他是依附夏尔米而活的女人?斐决然狠瞪着琐珥,想起夏尔米那张无视自己存在,说自己是靠人养的嘴脸,气得颤抖的身体怎么也停不下来。
斐决然沉默着离开,他怕再不走,会什么都不顾得杀了琐珥。
他还没有悲惨到要靠谁的施舍和救济才能活下去,他会证明他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来的,即使以前是受了夏尔米的照顾,但是今后,他会靠自己!
莫亚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客厅里,不开灯也不出声,客厅里寂静的让人害怕。
已经很晚了,斐决然还是没有回来,莫亚缩在沙发里,清澈的眼睛默默的、无神的睁着,满脸满眼,全都是寂寞的气息。
几声突然而至的门铃声撕裂了死寂的空气,莫亚受惊的抬起头,然后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跑到大门口想都不想的打开门。
"决然......"
"他还没回来吗?"站在门口的卡伯那扬着嘴角嘲弄的笑问。
"你来干什么?"莫亚瞬间收起自己无助的样子,狠狠盯着卡伯那,戒备的像竖起毛的猫咪。
"来看看你!"卡伯那站在门口,似乎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双手抱胸,认真的看着莫亚,"你看上去比以前还要憔悴了,得到斐决然似乎并没让你怎么快乐吗!"
"你到底来干什么?"莫亚的声音开始打颤,神精质的声音变得尖细。
"说了,只是来看看你!"卡伯那依然只是站在那看着他,"斐决然这些天都很晚回来,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你走啊!我不想看见你!"莫亚的神情渐渐开始带着恐惧。
"莫亚,你变了!"卡伯那突然低叹,似乎带着疼惜,"你以前很安静的,不管发生什么你都静静的接受,平静的我都无法把你的神情跟你遭受的事联系在一起......可惜现在你的样子,只让我联想到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得到了斐决然没办法让你幸福不是吗?你没有安全感,整天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中,神精紧绷得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弦,随时随地会断掉,你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你会疯掉,为什么还看不清你这可笑的爱情?斐决然不是属于你的,我才是你所要的!"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莫亚几近绝望般的低喃着。
是的,莫亚知道卡伯那说得都没错,他一直的惶恐不安,一直在害怕,怕夏尔米抢走斐决然,怕卡伯那把他带走,怕斐决然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他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远远的灯光从路得尽头亮起,快速得接近着,车前灯的光由着隐隐约约变成了刺眼的亮光。
斐决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下了车,冲到莫亚面前瞪着卡伯那,"你来干什么?"
卡伯那淡淡一笑,"来看看我的心上人啊!既然现在看过了,我也该走了!"转身,挥挥手,"不用替我跟另两个人问好了,好好照顾莫亚!"
直到看到卡伯那走出视线,斐决然才回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背上颤抖的莫亚,轻轻拉开莫亚一点,低头看着莫亚低垂的头,"还好吗?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莫亚轻轻点点头,抬头望着斐决然时,一双清亮的眼里含着泪水,却拼命不让眼泪流下来,努力甜甜的笑着,望着斐决然问,"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斐决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莫亚,他对未来一片迷茫,也根本没想过要一直跟莫亚在一起,可是看着莫亚想哭却不能哭的样子,他说不出反对的话。
"嗯!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一大清早,夏尔米臭着一张脸进公司,认识夏尔米的都是有多远闪多远,免得一个不小心成了炮灰。
要问夏尔米现在有什么不顺心的,他还真说不上来,但是就是心情不爽。
公司的企划进行的很顺利,斐决然终于肯用心做了,成绩也算能通过,但是斐决然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说什么都不肯出席酒会和晚宴。
但是只要斐决然在公司用心做了,这些也只是小事,夏尔米叹气,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也许他是要求的过多了,斐决然现在比起以前已经是长进很多了,夏尔米告诉自己要知足,不能一下子要求太多。
29
还没进助理室的门,没有完全合上的门缝里传来另几个助理的声音,夏尔米放缓了脚步。
"不知道斐决然还能在总经理位置上坐多久,怎么看夏尔米都比他强,不会在助理的位置上太安份吧?"
"以前的总经理就是夏尔米,后来出了点事才让斐决然坐上去的,早晚还是要让夏尔米的吧?"
"不过夏尔米不是有自己的公司吗?一直在这没问题吗?"
"听说只是几家小公司,怎么比得上总公司呢!"
"那么以后跟本不用太在意斐决然的话了。"
"那也不一定,看夏尔米对斐决然的态度,好像还是挺恭敬的。"
"那是做给我们看的啦!"
"就是因为做给我们看才要看好,不然他做了有什么用?"
"反正还是小心点吧!"
已经开始动荡了吗?
夏尔米暗暗皱了下眉,公司里会有闲话他早就知道,虽然一开始他装出尊敬的样子还能暂时维持斐决然在公司的地位,但是时间长了,谁都看得出来是他在主导公司的走向,会有势力的分裂也是意料中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推开门,几个助理看见他进来,一个个低下头,虽然大家早已各自归位,但是看见夏尔米还是一脸心虚。
"各位!"夏尔米站在正中见,一个个扫视过他们,"虽然做为同事,我很欣赏大家的工作能力和态度,但是如果总经理不能欣赏你们的话,对各位还是会有很大影响的,必竟我们做助理的,说到底也只是总经理的手下,该听谁的该怎么做我想大家都清楚。"
几个助理都神情紧张的看着夏尔米,知道他听见了刚刚的话,一个个无所适从的样子。
"开始工作吧!"夏尔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会那些助理。
暂时可以压制一阵吧!只要能在所有高级管理全都偏向他之前,让斐决然能够独当一面,他就能全身而退,那些想投靠他手下的人自然也会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老大!看看你给我出的大难题吧!夏尔米的头痛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夏尔米敲敲斐决然办公室的门,开门看着正在收东西的斐决然,"晚上的酒会你去不去?"
"不了,你一个人去吧!"斐决然不抬头,一叠叠的资料往包里放,看样子是要晚上回家赶夜工。
"不出去散散心?"
"那种酒会只会越去越烦!"
无奈看斐决然收完东西,离开办公室。
半夜,风凉如水,夏尔米开着他的跑车在公路上飞驰,一阵阵的风猛灌而来,逼得夏尔米呼吸都有点僵化,却也吹得他清醒不少。
晚上的酒会还不算太无聊,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酒会上淡笑风声?
每到这种时候,夏尔米总会不知不觉的想起出事的那一晚,一幕幕都那么鲜明......
"夏尔米,你也有今天!"巴洛克站在那具傲的看着他。
而他,左脚受了伤,被巴洛克的手下架在那,依然不荒不乱的看着巴洛克,那一刻,他根本没预料到后面会经历的事,只是单纯的以为,这次死定了。
也许死了更好吧!夏尔米靠着车窗,让风吹得更狂烈肆虐。
其实奥维尔问他的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了,还爱斐决然吗?
在外游荡的日子,让他明白了一些事,例如,有些东西是再怎么强求都求不到的,再例如,珍惜现在有的比将能得到的更重要......
没错,现在的生活让他很满足,他不想再有什么改变,但是那只能解释为,他放弃斐决然了,不再强求他爱他,不再强求他跟他在一起,不再强求他任何事。
但是爱呢?放弃不等于不爱,他是真的放弃了,还是放弃了,连爱情也没有了?
他诚认刚回来时,看见斐决然和莫亚站在一起让他的心刺痛,那晚望着月色突然而至的伤感,让他对那些听不懂的诗词都能体会到悲伤。
但是时间久了,那种刺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一种对现在生活的满足,如果可以,就现在这样吧!
懒得再去想这些郁闷的事,夏尔米想想在外面的生活,其实那段日子很愉快,即使生活得坚难,但是他再次体会了小时候跟佐治拉他们相依为命的生活,单纯,充实而温暖。
30
而对于一直陪在身边的琐珥,夏尔米原本并没有打算带他回来的,是在看见斐决然和莫亚之后,夏尔米才把他带回来。
夏尔米不怀疑琐珥对他是有感情的,但是夏尔米更知道,琐珥会死心跟着他是因为他有钱!
琐珥是从小穷怕了,所以拼了命的想赚钱,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夏尔米,所以花了时间、花了心思照顾不成|人形的夏尔米,连身子一起陪进去。
但是不管怎么样,夏尔米只想好好对琐珥,一个人不想过穷日子是很正常的想法,只要琐珥不背着他搞什么鬼,他可以宠着他、照顾他、供他衣食无忧得日子。
现在这样,也勉强能算各归各位,谁都不是孤身一人,算起来也算是件好事。
夏尔米迎着风淡笑着,耳边传进呼呼的风声,几乎掩去一声细小的异响。
只是几乎,那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夏尔米不相信是自己神精过敏产生的幻听,急踩下刹车,车尾冒起长长的白烟和刺耳的刹车声。
这些天忙着公司的事,他倒差点忘了还有人想要他的命呢。
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夏尔米暗暗看了看四周,四周并没什么人影,只是公路上偶尔会有辆车开过。
绕到车的右侧,刚刚声音就是从那传来的,夏尔米借着月色细细看着车身,不会太意外的在油箱附近看见一个凹痕。
看来有人想让他做烧鸭!可惜他今晚开的是BMW,过去的军备车,现在实力依然坚固!至于有多坚固,你可以先开着一辆BMW对着墙以100码的车速撞上去,然后再开着桑塔那以同样的速度再撞一次,比较一下结果就明白了。
夏尔米按车痕一点点往回走,在不远处找到了弹头,是很常见的6.75mm口径的手枪,射程不超过300米,以这种枪想打穿一般车的铁壳命中油箱不成问题,不过夏尔米的车不会比装甲车差。
看来有人等不急想送他一程了!
夏尔米笑了笑,原本想忙过了公司的事再照顾这边,想不到有人不甘寂寞,既然这样盛情难却,他怎么能拒绝呢!
一早到办公室,斐决然讶然的看见显然一早就等着他的奥维尔和夏尔米。
奥维尔霸气的坐在总经理的专座上,冷冷看着进来的斐决然,而夏尔米背对着他,站在椅边远眺窗外,不同寻常的气氛让斐决然预感到什么。
"老大?"斐决然低叫声,同时带着寻问。
"你昨晚在哪?"奥维尔淡淡的语气带着审问的意味。
"我在家看资料。"
"昨天晚上有个酒会你应该知道吧?我说过什么你已经忘了么?"
难道又出什么事了?斐决然忽得抬眼望向一直不出声也不回头的夏尔米。
"等你现在才担心,夏尔米的尸体都冷了!"奥维尔愤而低吼,厚实的手掌拍在原木的办公桌上轰然做响。
"老大!"夏尔米半侧过头低吼奥维尔,"你都发了一晚上的飚了,昨天晚上就算决然在也帮不上忙,多死个人而已,你别对我保护过度了好不好?"
奥维尔闷哼一声,单手支额不再出声了。
夏尔米终于回过身,斐决然紧紧凝视他,看不出夏尔米哪里有伤,还是不放心的继续看着。
"我没事,也没受伤!"夏尔米平淡的对斐决然陈述,抬手抬给他一个弹头,"这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斐决然随手接过,仔细的审视了几遍,一边说出自己的看法,"很普通的子弹,6.35毫米口径,普通射程在70米以内,但是如果改装过的话可以到300米,这弹头是德国制的,金属强度要比别的国家高很多!"
"嗯!"夏尔米点点头,这话是斐决然说的,那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斐决然在这方面绝对是世界一流的。
"你穿的防弹衣呢?"斐决然问,希望从那上面能找到更多资料。
"我没穿防弹衣。"夏尔米回答。
"shit!"奥维尔低咒声。
斐决然对着夏尔米愣了愣,"打偏了?"竟然找这么菜的人来龚击夏尔米?
"没打偏,很到位!"夏尔米笑笑。
那怎么回事?斐决然疑惑。
"只可惜油箱外面的车壳厚了点!"夏尔米很幽默的张着一张笑脸,跟奥维尔的黑脸截然不同。
31
瞬时只听斐决然倒抽口气的吸气声,静静望着夏尔米,回过神时忽觉身上冒出一层冷汗。
"斐决然,你给我听着,就算死你也给我挡在夏尔米前面死!"奥维尔突然沉声命令。
闻言,斐决然整个人震了震,忽然明白,即使夏尔米放过他,他们两个人依然是紧紧系在一起的,怎么也摆脱不了,挣扎不开,甚至一辈子不能,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命运吗?
"听明白了就出去!"奥维尔厌烦的低语,紧锁的眉头依然在为夏尔米受龚的事心烦不已。
他没办法忘记昨天深夜,夏尔米带着弹头来找他的情形,心脏漏跳了长长的一拍,长得他差点停了呼吸,然后是为了压抑恐惧而大发雷霆,以费林的形容,就是暮然一声狂吼,整幢别墅的人都从床上跳起来,第一时间冲出房间,以为地震了。
"老大!"夏尔米沉沉叫他一声。
奥维尔停顿半秒不到,突然醒司,这是斐决然的办公室,他气糊涂了。
从大皮椅上站起身,奥维尔转对夏尔米,"晚上别回去了,住我那去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夏尔米气闷,什么时候奥维尔对他的保护欲这么强了?
奥维尔不好勉强,只能点头,"晚上的酒宴能不去就别去了,不准一个人去!"只有这个他坚持。
"行了!我快成你儿子了!"夏尔米哭笑不得的说。
奥维尔瞪他眼,转对斐决然,"送夏尔米回家,只要有酒会之类的,你一定要一起去!"举步走过斐决然身边,顿了顿,压得低沉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斐决然和夏尔米的脑中,"我没有比你更强的杀手和保镖了,同样,我也没有比夏尔米更亲的人了!"语毕,沉稳的脚步伴着奥维尔走出办公室。
夏尔米对斐决然笑了笑,似是对奥维尔的神精质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次你又惹上谁了?"斐决然带着无奈的问,从夏尔米开始混黑道和商界开始,大大小小追杀夏尔米的人几乎都没断过,都是他那破脾气惹的祸。
"我也不知道!"夏尔米无奈的摊着双手耸耸肩。
"你不会连有人要杀你都不知道吧?"斐决然冷冷问道。
"是不知道!不然我哪会这么悠哉的到处晃!"
斐决然静静望了夏尔米两眼,"你骗人的时候越来越像真的了!"
"难得听到你夸我,不过你怎么知道我骗你?"夏尔米也不太在意被当场拆穿。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不在意,我们在一起也十八年了!"而且是关系异常亲昵的十八年。
夏尔米叹口气,凭得无奈的表情,"为什么你说谎的本事不能跟辨识谎言的本事成正比呢?"
斐决然无言,坐回总经理的转椅。
"你努力吧!我后面几天可能会忙点别的事!加油!"
斐决然望着夏尔米走出去,在心底叹气,夏尔米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该告诉他的事决不会漏半个字,还是一样不相信他。
之后的日子,斐决然忙着那个企划案,而夏尔米也时常不见人影,让斐决然更是忙的分身乏术,还几度走了弯路,好在后来都没有什么大碍,有时晚上有应酬,斐决然也护送夏尔米,进出至少两个保镖,直到送夏尔米到家,斐决然才离开。
而这样免不了冷落了莫亚,只是无论莫亚说什么,现在的斐决然,依然以公司和夏尔米的安全为重。
但是渐渐的,公司里各种话都传进了斐决然的耳中。
"总经理,您的特别助理时常迟到早退无故不上班,再这样下去,很难管理其他人啊!"行政部的经理趁着午休对斐决然说。
斐决然冷着脸皱皱眉,部门经理说得没错,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忙得不停加班,只有夏尔米时不时的就不见人,但是表面上,斐决然却要维护夏尔米,"这些我知道,是我批准的!"
"总经理,不是我想多嘴,底下的人都已经议论纷纷了,公司制度不能不遵守啊!就算做个样子也要做的!"
"他们说什么?"斐决然靠近椅背问。
行政经理似有点为难,不说又怕斐决然以为他威言耸听,搬弄是非,但是说的话,那些话实在不太好入耳。
"你直说吧!"斐决然沉声催促。
32
行政经理迟疑下,还是照实说,"几个高级主管和经理都说您只是做个表面老总,真正做主的是夏尔米先生,私下里,您批的那些文件都要夏尔米签过字他们才会执行,所以,夏尔米先生不在的时候,那些文件都是积压着,等他回来批的。"
斐决然呆住,他还疑惑为什么某些部分进展总会慢一到两天,甚至更久,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跟三天两头见不到的夏尔米比起来,每天拼命努力的自己就跟个白痴一样!
行政经理走后,斐决然坐在皮椅中静静发呆。
他这么努力拼命了这么久,到底做了些什么?夏尔米给了他根指挥棒,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总指挥,可实际上呢?他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的精力去做这个企划,可是夏尔米才是这个企划的真正的总指挥,他只是个可笑的小丑!
面对这些他会甘心吗?
他斐决然不会甘心只做个摆设的!
无论如何,斐决然是董事会诚认的总经理,他手中有权!
紧急招开了一个部门经理的会议,斐决然直挺挺的站在总经理位,冷冷扫过在座的每个人。
"各位,报告一下现在企划的进度!"
几个经理面面相视,最后同采购部经理先开始,"采购部申请了部分资金,已经收集了相关产品的全部形号产品,各产品的分析报告已经完成送到总经理您那里了。"
斐决然点点头,确实有这份报告,"那份报告我已经看过了,结合研发部、市场部和其它部门的资料,前天已经给了批复,那昨天你们部在做什么?"
面对斐决然凛利的眼神,采购部经理一时语塞。
"是不是夏尔米没来,文件就没办法往下发?"斐决然加重了语气瞪着他,然后静静望向回周如坐针毡的众人。
没人见过斐决然如此有气势的样子,一个个噤若寒蝉。
"先生们!公司的总经理是谁我想不用我再说明了,如果各位觉得我无法胜任的,可以跟董事会提出撤换,但是现在,我希望各位尊重我,批复的文件请尽快执行,有问题的可以直接来找我,如果不想跟我合作的,随时可以递辞职信上来!"
一席话说完,所有人几乎摒住呼吸坐在那,因为他们很清楚,斐决然有权开除他们。
斐决然再次用眼神扫过每个人,"各位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就散会。"
依然没有人出声。
"好!散会!"满意的点点头,斐决然转身离开。
"拽什么,要不是夏尔米先生你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虽然轻,但是斐决然还是在门合上前清楚的听见了。
刚刚得到舒解的心情瞬时像被狠狠砸上一棒,又沉又闷。
他就不相信,没了夏尔米他就做不了这个企划!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采购部的经理室猛然传出夏尔米的暴吼声,门外的小职员手一抖,叭哒叭哒掉下N支笔。
他只是两天没来而已,为什么这企划会朝着跟他预想不合的方向大步前进,夏尔米今天一早初见那几份报告时呆得几乎说不出话,这些经理一个个都傻啦?
"这......夏尔米先生......是总经理他......"采购部经理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等我看过再动吗?"夏尔米抄起桌上的报告狠狠摔到地上,"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干什么的?斐决然傻你们也傻了?"
采购部经理让他骂的不敢出声,只能在心底暗暗叫苦。
夏尔米喘口气,知道再骂下去也没用,追根到底问题还是出在斐决然身上,也不知道斐决然到底哪根筋不对了,竟然把所有经理都压死了。
哼!还真是枪杆子下出政权!
夏尔米奇怪自己竟然还有自嘲、嘲人的心情。
无奈交待经理一些必要的东西,夏尔米带上几份部门经理的报告朝总经理室走去。
敲了敲门,夏尔米把几份报告放在斐决然面前,"这些报告,你不觉得你的决定有点问题吗?"余怒未消,夏尔米又为了追查那天的龚击而累得像杀狗似的,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斐决然原本在看文件,闻言抬头靠进椅背,直直看着夏尔米,"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有问题也跟我商量一下好吗?"夏尔米被斐决然依然不知悔改的态度激得怒气又蹭得往上蹿,声调不自觉得又往上提了几度。
"你是总经理还是我是总经理?"斐决然高傲的扔下手中的笔,不退缩的迎上夏尔米的眼神。
夏尔米闻言整个人愣住,他没想到斐决然会用这句话堵他。
"你这叫越职,文件由我做决定,你只是助理!"斐决然继续冷声说着。
"斐决然!"夏尔米的吼声连门外都能听见了。
"不满意你可以让老大撤了我!"斐决然也扬高了声音,冲着夏尔米大声吼,斐决然看着夏尔米的眼神清楚的带着挑衅,字字有力的沉声说,"但是在这之前,我是总经理,你是助理,你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夏尔米差点让他气错过去,除了奥维尔,他何曾受过别人的气?
"另力争上游,我不否认对公司的管理你是比我行得多,我也想听你的意见,但是,最近你时常见不到人,难道让所有人都等着你吗?还有,公司的制度你也遵守一下,要请假至少写张报告上来!"
夏尔米瞪着斐决然,静静瞪了会儿,眼中的不满怒气渐渐消散,留下收敛后的平静,退开两步低声说,"对不起,斐先生,今后我会注意。"
"哈哈哈......"奥维尔毫不掩示的仰头大笑,笑过后仍然不忘讽刺夏尔米,"决然真是长大了,你活该,谁让你非要去做什么助理,你这叫自做自受,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夏尔米郁闷的喝口酒,心里不停咒骂奥维尔这个没同情心的家伙。
"后面你打算怎么办?天天打假条?"奥维尔还是不放过他的继续笑问。
"哪有空请假?光那几份合同就够我忙了!"夏尔米苦着脸,哀叹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
"不然我招开董事会,让你直接付责好了!"
"免了!"夏尔米敬谢不明。
奥维尔赏他个白眼,可又忍不住笑出来,"其实你也不用太操心,决然虽然乱来,但是这次60分低分过关是没问题的,只是纯利多少的问题,你让他自己挣扎几次,他会记得更牢点。"
夏尔米翻个白眼,懒懒得开口,"这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乖乖退回来,当时就把他的总经理撤了!"好歹他也算三大股东之一。
33
"那你还死僵着张脸?"
"没办法,就是生气啊!没想过还会有被他训话的一天。"
奥维尔笑而不语,夏尔米确实成熟了,要是以前,斐决然早就惨了。
"你还有心情笑,好歹是你的公司吧?那可是卡斯特先生留给你的!"夏尔米看他的笑脸就觉得碍眼。
"有你在公司,我放心的很!"
"混蛋!"夏尔米忍不住低咒。
两人相视,同时笑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事查的怎么样了?"笑完了,奥维尔还是忘不了这件事,像根针一般扎在他心上。
"可能是加农干的!"夏尔米顿了顿,"我们这派去监视他的人似乎被他发现了。"
奥维尔皱起眉,加农果然是目中无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而且做事如此狂妄,难道他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我动了些小手脚,把收洛克这个生动的例子让他的手下仔细了解了一遍!"夏尔米笑眯眯的又喝了口酒。
"你真是越来越仁慈了,这么温柔的警告他听得明白吗?"
"对于远方来客,难免人生地不熟,会犯些小错误,不过,如果他听不进善意的劝说,那我也只能说遗憾了!"夏尔米温和的笑脸尽能不带丝毫杀意,和善的像个牧师。
"那我也不管了,反正有麻烦的也是你!"奥维尔笑着任由夏尔米去决定。
"真的不管?"夏尔米坏笑着凑近奥维尔,近得奥维尔都有点不自在了,"也不知道那晚是谁吼得像只发了狂的熊一样,真的不管?"
"夏尔米......"奥维尔微微往后退,夏尔米那张脸凑近了看,奥维尔忽觉心跳都乱了。
"唉?小变态你回来了?"夏尔米突然回头,看到大门口僵着张脸的费林。
平日里都是飞扑上来的费林今天却直冲楼上。
"这样就生气了?"夏尔米讶然,回望奥维尔,"老大,恭喜你总算熬出头了。"
"臭小子,敢抓弄我!"奥维尔一把捏住夏尔米的鼻子拉走那张脸,刚刚还真吓他一大跳。
"你把我整这么惨,小小抓弄你一下不成敬意,不用谢我了!"夏尔米得意的靠回原位。
这小子,看来真的被斐决然骂得很火大,奥维尔摇摇头,上楼哄小白去。
虽然说要让斐决然自己处理这次的单子让他积累经验,但是夏尔米还是想让这次的企划能有个漂亮的结果,所以不得不跟在斐决然后面收拾烂摊子,只是,他一边收拾,斐决然一边在前面做,等夏尔米处理完后面的,前面早已放着更多的文件等着他善后。
夏尔米也试着跟斐决然沟通,但被伤了自尊的斐决然完全听不进夏尔米的话。
最后,夏尔米只能放弃部分的文件,才不至于忙得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夏尔米还是太天真了,他还是太低估了斐决然对商界的天真成度,而这次的代价,太沉重了!
夏尔米初见那份合同时,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手在发抖,为了看完那份合同,夏尔米喝了两杯黑咖啡再加两片镇静剂,青筋暴起的双手有股撕碎这份合同的冲动。
借由几个深呼吸,夏尔米想稳定自己的情绪,但是一直到四五次后,手还是止不住的在发抖,夏尔米无计可施,只能到洗手间猛泼冷水冷静头脑。
这次完了!他保不住斐决然,谁也保不住他了!
走出洗手间,夏尔米拿起合同走进斐决然的办公室,看上去似乎很镇定,但却忘了关上平时都会顺手带上的门。
夏尔米把合同往斐决然面前一放,低沉着声音问,"你签这份合同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下?"
斐决然望了眼,是他今天一早签的原材料海运合同,不在意的说,"这种小合同有什么好商量的?"比这大得多的合同他都签过很多了。
"斐决然,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过这份合同?"夏尔米咬着牙问。
"不用你教我怎么签合同,我当然看过!"斐决然不满的回答。
"你不觉得有问题?"
"有问题吗?"斐决然全然是肯定没问题的口吻。
"你觉得没问题就让我看了再签!"夏尔米极力逼着自己不要对斐决然大吼,声音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上扬。
"我签合同不需要你同意!"斐决然的口气也变得很冲,"夏尔米,记住现在谁才是总经理!"
34
夏尔米退开两步,不然他决对会一巴掌打过去,眼角看到办公室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观望的人,夏尔米大步走过去,"砰"的甩上门,回身走回斐决然面前。
也许是真的让斐决然气疯了,气过头了,夏尔米反而觉得头脑开始渐渐冷却,用不带高低起伏的冷漠公事化的语调对斐决然说,"决然,前几次我不管你,我跟老大都想让你自己栽了再自己爬起来,不然你不会有进展,老大赔了钱让你栽了一次又一次,你要在公司维持你总经理的面子和威信,我让你随便骂,我忍了,用总经理的身份压我,我也忍了,但是你这次栽得太重,会把整个卡斯特家族都栽进去,既然你还是执迷不悟想用身份来压我,那晚上,我们董事长面前见!"
说完,也不管斐决然什么反应,夏尔米大步走出办公室,冷冷扫过在坐所有助理,沉声下着命令,"刚刚的合同,再帮我印一份,完整的,包括斐决然和加农最后签字确认的正式合同,另外,招集所有部门的经理、副经理到顶楼会议室,五分钟后开会,一个人也不准少!"
没错,他会这么失控就是因为那份合同最后签的是加农的名字,原本这份合同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因为对方是加农,合同里到处都是别有用心的条例,任何一条都能拖死这家公司。
他怎么就傻到忘了提醒斐决然小心加农?
夏尔米恨不得给自己一枪,光顾着收拾残局,却忘了小心加农,才害得自己现在这么被动。
两分钟后夏尔米拿到合同,五分钟后,到会议室,每个人都到位,只是夏尔米代替了斐决然的位置。
"各位!事出突然,我现在以董事的身份停止斐决然的一切职务,明天就会有正式文件下来,总经理位现在暂缺,希望各位能完成自己的本职,这个位置会是你们其中之一的,如果有无法决定或要总经理签字的都交到我这!还有问题吗?"
"夏尔米先生,能告诉我们因为什么事吗?"企划部的经理大着胆子问。
"抱歉,暂时不能告诉各位!"
"那,现在的企划还要继续吗?"采购部经理颤声问。
"除了运输部,其余部门照计划继续执行!"
"那运输部?"运输部经理问。
"噢!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了,人事部和会计部,给辞退职员的赔偿都不用给他。"
"夏尔米先生?"运输部经理惊讶的站了起来。
"你现在最好什么都别说,直接离开这个会议室!"夏尔米望着他的神色静静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在说,聪明的现在就马上走!
运输部经理浑身一颤,默不作声的走了,大家都知道夏尔米的背景,惹不起他。
送走了过去式的运输部经理,夏尔米又对上行政部经理,"先生,现在,你跟你的副经理换个位置!原本你也该是刚刚的结果,但是念在你在公司这么多年,再给你次机会,本份的做你的事,斐决然搬不倒我,你不用再费心机了,你在公司的一点小动作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怕我知道而想赶我走。"
斐决然态度突然转变,夏尔米当然查过原因,但是一次炒掉两个部门经理对公司正常运作会有损害,而且会弄得人心惶动。
行政部经理额头冷汗直冒,连连点头道歉。
"好了各位,我跟你们其中绝大部分人已经不是初次合作了,我的脾气和风格各位心也有数,希望各位不会让我失望!"
所有人都岌岌自危,生怕出声就惹祸上身。
"运输部经理我会另外安排人,当然只是暂时的,所以运输部的两个副经理,你们努力了!"这是夏尔米常用的手段,恩威并用。
两个副经理连连点头。
"没问题就散会!"夏尔米点点头,径自离开了会议室。
一路离开了公司,夏尔米拿出手机,熟悉的拨出一串号码。
"喂?麦金斯,你把公司交给另外三个,到这边来顶一下运输部的经理。"
"不会吧?你不回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我去帮忙?"麦金斯不满的问。
"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个,你过来就对了,还有,今天你们别管公司了,去给你查加农,尽可能全的,连他有几个情妇,情妇有几根头发都给我查!"夏尔米一边打着电话边上了自己的新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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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叫阿米巴去保护你吗?"麦金斯听就知道又出事了,收起了玩笑的心情。
"暂时不用,资料快点,晚上五点前我会去拿!"吩咐完事,夏尔米收了线。
夏尔米开着车,犹豫了下,还是拨电话。
"我找加农。"
"总经理现在不在公司。"对面传来秘书小姐低柔的声音。
"你让他想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叫夏尔米!"
收了线,夏尔米静静开着车,他不确定,加农是否真的不在,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加农这次胃口太大,他要想办法让他咽住,然后全吐出来!
那个白痴不知道有些便宜是不能占的吗?
当晚,斐决然到奥维尔那时,夏尔米已经到了,斜靠在三人组的长沙发上,奥维尔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一片铁青色,费林坐在他身边,想靠近他,也被他不耐烦的赶走,克拉克则靠在墙边静静观望。
"老大!"斐决然站在那低声叫道。
一整天,他都在看这份合同,但是除了违约金过高,其它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夏尔米,你把那份合同解释给他听!"奥维尔叫着夏尔米,似是不想多说话。
夏尔米抽出手边已经被翻烂了的合同本,翻开第一页,"第四条,运输过程由甲方公司全权付责,货物到港后再由乙方公司接手。"夏尔米抬眼看看斐决然全然不觉得有问题的神色,继续解释,"也就是说,从提货到装船再到运送到这里,一直到最后卸完船,都是由加农的人付责,如果他利用替我们装货的船走私,很容易就能把事推到我们头上,第六条,如果甲方船员紧缺,船只短缺或自然灾害问题,无法按时送到货物,可以适时延长时间。适时是多长?一天?两天?船员紧缺,船只短缺是他们的内部问题,与我们无关,凭这条他可以先运别人的货故意拖我们的时间,而我们是不能以这为理由要求对方赔偿的......"
斐决然越听脸色越苍白,他没想到一份如此普通的合同里面藏着这么多玄机,而且条条至命。
"......进货的主要地点是亚洲,而亚洲是加农的老家,一切都对我们不利,而这份合同连明确的终止日期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夏尔米抬眼看向斐决然,"违约金是全额运输费用的20倍,保守估计在2000万美金以上。"
斐决然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签了一份他根本付不起责任的合同,他甚至有了被千刀万剐的觉悟。
说完了,夏尔米远远的扔了合同,整个客厅又是一阵沉默。
"老大......"斐决然出声,却又说不下去,他想说,如果能补偿,他死也愿意,但是现在他死也补偿不了。
"这次的事不是你的错!"奥维尔低呤着,"公司你不用再去了,暂时留在家里哪也别去。"
斐决然措败的垂着头,深深的奥恼和无力感让他胸口闷的吐不出气。
"对不起老大,我在公司还出了这种事。"夏尔米也垂下了头,隐约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孩子般的垂头丧气。
都是他一意孤行害了夏尔米,如果当初他能听夏尔米的劝就不会有今天了,斐决然的心猛得揪痛着。
"我在这不是来听你们道歉的,一人拿个解决方案出来吧!"奥维尔单手撑着额头,低声说。
"毁了加农的公司,合约自然无效!"克拉克理所当然的说。
"他敢签这份合同,自然有他的打算,虽然他现在在这里根扎得不深,但是不能不小心他。"夏尔米低语。
"而且他买了杀手偷龚过夏尔米,不能不防他再来这一手!"奥维尔接着低工资语。
天!他到底跟什么人签了约?斐决然一时间呆愣,加农想杀夏尔米,而他竟然全不知道。
"那就杀了他!"克拉克顺利成章的连下去说。
"这是办法,但是不能不想想加农背后的沈天和。"奥维尔应和。
"我想沈天和要比加农好对付。"夏尔米想了想低语,"加农是个狂妄凶残的男人,他要的是战斗、征服,从不计较代价,但是沈天和坐在他那个位置,不得不多想一些东西,多了顾虑自然可以用利益关系放平。"
"但是杀了他的人会这么好说话吗?"奥维尔挑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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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我可以不留下证据!"斐决然急忙说。
"决然你别傻了,你刚跟他签了这种合同,他死了沈天和第一个找的就是我们!"夏尔米对他的"单纯"实在无话可说。
"夏尔米,"奥维尔出声止住他跟斐决然,"你再跟加农谈一次,如果他执意要咬死这份合同,我们也不必对他客气,沈天和那边我来对付。"
"那就这样定吧!我会特别小心妓院这边的!"克拉克点头认同。
"那好,我也回去了!"夏尔米用手摸摸脸,终于露出一脸的倦色。
各人走出客厅,夏尔米走到自己的跑车,却发现斐决然一直跟着他。
"有事?"夏尔米奇怪的望着他。
"我开车送你回去。"斐决然低声说。
夏尔米有点意外,没想到斐决然会这说这话。
"你脚不方便,不适合开车,而且我不放心,我还算你的保镖吧?"斐决然这样问。
夏尔米笑了笑,绕到副手席,开门上车,他也确实累了,真怕开到一半会睡着。
斐决然上了驾驶位,熟练的开启夏尔米的跑车。
"那个,我很抱歉。"沉默中,斐决然突然说。
夏尔米困的已经有点迷糊了,突然听到斐决然的话,不在意的笑了,"没什么好抱歉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心甘情愿......斐决然忽然心里一梗,冒出一肚子酸涩。
夏尔米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了多少事?心甘情愿的为了他受伤,心甘情愿的为他背黑锅,心甘情愿的被他蹂躏被兄弟取笑,突来的感动,空来的心疼,突来的后悔......
如果他愿意好好对夏尔米,是不是能让夏尔米少受点苦?
如果,他现在想回头想补救,想挽回,想......想爱夏尔米了,还来得急吗?
"夏尔米,我......"
"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夏尔米笑着望向车外,继续打瞌睡。
好兄弟......是啊!好兄弟......
斐决然无语,他跟夏尔米,是好兄弟......
斐决然突然又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比任何人都失败。
到家时,斐决然习惯的看见莫亚趴睡在沙发上,睡梦中还紧紧的皱着眉头,怀中不安的抱着抱枕,因为怕寂寞,客厅的灯都开着,亮得如同白昼,电视也开着,里面放着深点档的白烂电视剧。
莫亚总是饿着肚子等他等到睡着,不管斐决然怎么劝怎么解释,莫亚总是用千遍一律的微笑和肚子不饿的介口回复他,让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手指轻轻抚过莫亚的脸颊,莫亚最近瘦了很多,露出的微笑也越发显得苍白无力,如同得不到主人宠爱的可怜猫,只能躲在角落低泣,平得惹人心疼心怜。
"呜......"莫亚动了动,睁开湿润的眼看到斐决然,于是伸手抱住了他,"回来了?"
"嗯!"斐决然低头给他一个吻。
只有亲吻时,斐决然才能感到莫亚是快乐的,莫亚连睡觉也睡不安稳,总是轻轻一碰就会惊醒,然后斐决然不得不用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安抚他。
不过现在看来,莫亚不用再过这种惶恐不安的日子了,虽然对他和夏尔米、奥维尔来说是灾难,但是对莫亚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把最近总是没精神的莫亚抱到怀里,斐决然尽量不让自己的口吻听来很泣丧,"明天起,我不用再去公司了,老大要我在家里,哪也不准去。"
"真的?"那一刻,莫亚狂喜的脸上好似会发光一样,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反抱住斐决然后反复确认着,生怕只是斐决然在开他玩笑,"真的吗?真的留在家里陪我?"
"嗯!"斐决然压下高兴得快跳起来的莫亚,心里隐隐得觉得苦涩,莫亚就不问问为什么吗?莫亚也不问问他高不高兴吗?只是单纯的想到他自己。
"太好了,决然,我再也不用怕卡伯那来威胁我,也不用怕夏尔米来把你抢走了,最好是一辈子都不出去,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够了!"莫亚兴奋的闭不上嘴,抱着决然不停的说着。
可是我不够!我......
斐决然抱着莫亚,心里却一片迷茫,明知这样不够,可是斐决然不知道他还想要什么。
我想干什么呢?曾经,他心心念念的是想回故乡,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念头不再缠绕在他心上,他一心只想做好那个企划,做出成绩给夏尔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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