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米先生?"运输部经理惊讶的站了起来。
"你现在最好什么都别说,直接离开这个会议室!"夏尔米望着他的神色静静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在说,聪明的现在就马上走!
运输部经理浑身一颤,默不作声的走了,大家都知道夏尔米的背景,惹不起他。
送走了过去式的运输部经理,夏尔米又对上行政部经理,"先生,现在,你跟你的副经理换个位置!原本你也该是刚刚的结果,但是念在你在公司这么多年,再给你次机会,本份的做你的事,斐决然搬不倒我,你不用再费心机了,你在公司的一点小动作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怕我知道而想赶我走。"
斐决然态度突然转变,夏尔米当然查过原因,但是一次炒掉两个部门经理对公司正常运作会有损害,而且会弄得人心惶动。
行政部经理额头冷汗直冒,连连点头道歉。
"好了各位,我跟你们其中绝大部分人已经不是初次合作了,我的脾气和风格各位心也有数,希望各位不会让我失望!"
所有人都岌岌自危,生怕出声就惹祸上身。
"运输部经理我会另外安排人,当然只是暂时的,所以运输部的两个副经理,你们努力了!"这是夏尔米常用的手段,恩威并用。
两个副经理连连点头。
"没问题就散会!"夏尔米点点头,径自离开了会议室。
一路离开了公司,夏尔米拿出手机,熟悉的拨出一串号码。
"喂?麦金斯,你把公司交给另外三个,到这边来顶一下运输部的经理。"
"不会吧?你不回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我去帮忙?"麦金斯不满的问。
"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个,你过来就对了,还有,今天你们别管公司了,去给你查加农,尽可能全的,连他有几个情妇,情妇有几根头发都给我查!"夏尔米一边打着电话边上了自己的新跑车。
35
"要叫阿米巴去保护你吗?"麦金斯听就知道又出事了,收起了玩笑的心情。
"暂时不用,资料快点,晚上五点前我会去拿!"吩咐完事,夏尔米收了线。
夏尔米开着车,犹豫了下,还是拨电话。
"我找加农。"
"总经理现在不在公司。"对面传来秘书小姐低柔的声音。
"你让他想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叫夏尔米!"
收了线,夏尔米静静开着车,他不确定,加农是否真的不在,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加农这次胃口太大,他要想办法让他咽住,然后全吐出来!
那个白痴不知道有些便宜是不能占的吗?
当晚,斐决然到奥维尔那时,夏尔米已经到了,斜靠在三人组的长沙发上,奥维尔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一片铁青色,费林坐在他身边,想靠近他,也被他不耐烦的赶走,克拉克则靠在墙边静静观望。
"老大!"斐决然站在那低声叫道。
一整天,他都在看这份合同,但是除了违约金过高,其它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夏尔米,你把那份合同解释给他听!"奥维尔叫着夏尔米,似是不想多说话。
夏尔米抽出手边已经被翻烂了的合同本,翻开第一页,"第四条,运输过程由甲方公司全权付责,货物到港后再由乙方公司接手。"夏尔米抬眼看看斐决然全然不觉得有问题的神色,继续解释,"也就是说,从提货到装船再到运送到这里,一直到最后卸完船,都是由加农的人付责,如果他利用替我们装货的船走私,很容易就能把事推到我们头上,第六条,如果甲方船员紧缺,船只短缺或自然灾害问题,无法按时送到货物,可以适时延长时间。适时是多长?一天?两天?船员紧缺,船只短缺是他们的内部问题,与我们无关,凭这条他可以先运别人的货故意拖我们的时间,而我们是不能以这为理由要求对方赔偿的......"
斐决然越听脸色越苍白,他没想到一份如此普通的合同里面藏着这么多玄机,而且条条至命。
"......进货的主要地点是亚洲,而亚洲是加农的老家,一切都对我们不利,而这份合同连明确的终止日期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夏尔米抬眼看向斐决然,"违约金是全额运输费用的20倍,保守估计在2000万美金以上。"
斐决然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签了一份他根本付不起责任的合同,他甚至有了被千刀万剐的觉悟。
说完了,夏尔米远远的扔了合同,整个客厅又是一阵沉默。
"老大......"斐决然出声,却又说不下去,他想说,如果能补偿,他死也愿意,但是现在他死也补偿不了。
"这次的事不是你的错!"奥维尔低呤着,"公司你不用再去了,暂时留在家里哪也别去。"
斐决然措败的垂着头,深深的奥恼和无力感让他胸口闷的吐不出气。
"对不起老大,我在公司还出了这种事。"夏尔米也垂下了头,隐约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孩子般的垂头丧气。
都是他一意孤行害了夏尔米,如果当初他能听夏尔米的劝就不会有今天了,斐决然的心猛得揪痛着。
"我在这不是来听你们道歉的,一人拿个解决方案出来吧!"奥维尔单手撑着额头,低声说。
"毁了加农的公司,合约自然无效!"克拉克理所当然的说。
"他敢签这份合同,自然有他的打算,虽然他现在在这里根扎得不深,但是不能不小心他。"夏尔米低语。
"而且他买了杀手偷龚过夏尔米,不能不防他再来这一手!"奥维尔接着低工资语。
天!他到底跟什么人签了约?斐决然一时间呆愣,加农想杀夏尔米,而他竟然全不知道。
"那就杀了他!"克拉克顺利成章的连下去说。
"这是办法,但是不能不想想加农背后的沈天和。"奥维尔应和。
"我想沈天和要比加农好对付。"夏尔米想了想低语,"加农是个狂妄凶残的男人,他要的是战斗、征服,从不计较代价,但是沈天和坐在他那个位置,不得不多想一些东西,多了顾虑自然可以用利益关系放平。"
"但是杀了他的人会这么好说话吗?"奥维尔挑眉问。
36
"让我去,我可以不留下证据!"斐决然急忙说。
"决然你别傻了,你刚跟他签了这种合同,他死了沈天和第一个找的就是我们!"夏尔米对他的"单纯"实在无话可说。
"夏尔米,"奥维尔出声止住他跟斐决然,"你再跟加农谈一次,如果他执意要咬死这份合同,我们也不必对他客气,沈天和那边我来对付。"
"那就这样定吧!我会特别小心妓院这边的!"克拉克点头认同。
"那好,我也回去了!"夏尔米用手摸摸脸,终于露出一脸的倦色。
各人走出客厅,夏尔米走到自己的跑车,却发现斐决然一直跟着他。
"有事?"夏尔米奇怪的望着他。
"我开车送你回去。"斐决然低声说。
夏尔米有点意外,没想到斐决然会这说这话。
"你脚不方便,不适合开车,而且我不放心,我还算你的保镖吧?"斐决然这样问。
夏尔米笑了笑,绕到副手席,开门上车,他也确实累了,真怕开到一半会睡着。
斐决然上了驾驶位,熟练的开启夏尔米的跑车。
"那个,我很抱歉。"沉默中,斐决然突然说。
夏尔米困的已经有点迷糊了,突然听到斐决然的话,不在意的笑了,"没什么好抱歉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心甘情愿......斐决然忽然心里一梗,冒出一肚子酸涩。
夏尔米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了多少事?心甘情愿的为了他受伤,心甘情愿的为他背黑锅,心甘情愿的被他蹂躏被兄弟取笑,突来的感动,空来的心疼,突来的后悔......
如果他愿意好好对夏尔米,是不是能让夏尔米少受点苦?
如果,他现在想回头想补救,想挽回,想......想爱夏尔米了,还来得急吗?
"夏尔米,我......"
"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夏尔米笑着望向车外,继续打瞌睡。
好兄弟......是啊!好兄弟......
斐决然无语,他跟夏尔米,是好兄弟......
斐决然突然又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比任何人都失败。
到家时,斐决然习惯的看见莫亚趴睡在沙发上,睡梦中还紧紧的皱着眉头,怀中不安的抱着抱枕,因为怕寂寞,客厅的灯都开着,亮得如同白昼,电视也开着,里面放着深点档的白烂电视剧。
莫亚总是饿着肚子等他等到睡着,不管斐决然怎么劝怎么解释,莫亚总是用千遍一律的微笑和肚子不饿的介口回复他,让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手指轻轻抚过莫亚的脸颊,莫亚最近瘦了很多,露出的微笑也越发显得苍白无力,如同得不到主人宠爱的可怜猫,只能躲在角落低泣,平得惹人心疼心怜。
"呜......"莫亚动了动,睁开湿润的眼看到斐决然,于是伸手抱住了他,"回来了?"
"嗯!"斐决然低头给他一个吻。
只有亲吻时,斐决然才能感到莫亚是快乐的,莫亚连睡觉也睡不安稳,总是轻轻一碰就会惊醒,然后斐决然不得不用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安抚他。
不过现在看来,莫亚不用再过这种惶恐不安的日子了,虽然对他和夏尔米、奥维尔来说是灾难,但是对莫亚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把最近总是没精神的莫亚抱到怀里,斐决然尽量不让自己的口吻听来很泣丧,"明天起,我不用再去公司了,老大要我在家里,哪也不准去。"
"真的?"那一刻,莫亚狂喜的脸上好似会发光一样,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反抱住斐决然后反复确认着,生怕只是斐决然在开他玩笑,"真的吗?真的留在家里陪我?"
"嗯!"斐决然压下高兴得快跳起来的莫亚,心里隐隐得觉得苦涩,莫亚就不问问为什么吗?莫亚也不问问他高不高兴吗?只是单纯的想到他自己。
"太好了,决然,我再也不用怕卡伯那来威胁我,也不用怕夏尔米来把你抢走了,最好是一辈子都不出去,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够了!"莫亚兴奋的闭不上嘴,抱着决然不停的说着。
可是我不够!我......
斐决然抱着莫亚,心里却一片迷茫,明知这样不够,可是斐决然不知道他还想要什么。
我想干什么呢?曾经,他心心念念的是想回故乡,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念头不再缠绕在他心上,他一心只想做好那个企划,做出成绩给夏尔米看。
37
"难道你还想让老大养你一辈子吗?"
夏尔米的话,像根刺一样札在他心上。
现在养他的,不是奥维尔,而是夏尔米!
他开的车是夏尔米的,他跟莫亚住的房子是夏尔米送的,他今天有的一切都是夏尔米双手送给他的,而他给了夏尔米什么?利益?权力?肉欲?快乐?
严格说起来,他连奥古斯特里的一个男妓都不如,因为夏尔米给了他这么多,他却只给了他痛苦和伤害。
"怎么了?"兴奋过后的莫亚终于注意到一直凝重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斐决然。
"莫亚,"斐决然突然正色道,"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这样喜欢我吗?"
"当然会了!"莫亚的脸上扬漾起幸福的神色,靠在斐决然怀里低喃,"就算要饭,我也肯定是最幸福的乞丐。"
跟加农约定了谈判的日子,夏尔米睡了个懒觉,洗完澡穿上衬衣,然后由着琐珥替他系上领带,整理好衣物,养足了精神去见那个不知道什么叫分寸的对手。
出门后两辆车已经等在门口,阿米巴几个人不放心,所以由阿米巴和麦金斯陪着他一起,另一辆是两个保镖。
上了车,阿米巴的火暴脾气开起车来就跟赶着投胎似的,两分钟后被麦金斯赶到副手席去了。
"这两天决然怎么样?"夏尔米有点不放心他,斐决然虽然常说他脾气烂,其实斐决然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这次捅了这么大的事,夏尔米真怕他做什么傻事,奥维尔也担心,所以才让他在家哪也别去。
"事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忙着搬家呢!"麦金斯边开车边回答他。
"搬家?"任夏尔米想破头也想不到这101种状况,不觉傻傻反问,"搬什么家?"
麦金斯翻个白眼,只要扯上斐决然,夏尔米就有老年痴呆的症状,"还能有什么家,当然是他住的家,他在商业区租了套小公寓,带着莫亚孜然一身的过去,八成是不想要你的房子你的车吧!"
噢!对了,车和房子都是他的,夏尔米这才想起来那些都是他买给斐决然的。
"有没有兴趣赌一把?我看他除了体力活,别的都做不了,一千美元!"阿米巴感兴趣的提议。
"我赌他进了公司但是没一家能做满一个月。"麦金斯的眼镜下透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一千美元!"
两人都默契的停了停等着夏尔米下注,结果等了半天没反应,阿米巴不奈烦的催促,"夏尔米,你不会这样就舍不得了吧?"这也未免太会心疼斐决然了。
"我就不参加了,稳赢的赌局我没兴趣。"夏尔米淡淡一笑,没人能比他更了解斐决然,这种赌局他怎么可能输。
麦金斯和阿米巴都无趣的闭上了嘴,夏尔米还真有自信。
转眼到了家布局清幽却不奢华的小饭店,加农就在里面等着了。
"这家的东西应该挺好吃的。"夏尔米望着店门若有所思般的低喃着,"好像还是日式的。"
"什么叫应该?难道加农还是个美食家?"阿米巴好笑的挑眉问夏尔米。
"加农是不是美食家我不知道。"夏尔米一入店门,便在店员的带领下往僻静的包厢走去,进入前,夏尔米又语带轻松的说,"不过我翻过几次这家的剩菜桶,还是挺好吃的!"
我的天......
打开门,加农看到的就是夏尔米轻松微笑的脸,以及他身后一付快晕倒状态的麦金斯和阿米巴。
什么叫翻剩菜桶?还挺好吃?麦金斯和阿米巴无视加农一伙人,全都呆泻状的望着夏尔米。
"夏尔米先生不介意边吃边淡吧?"加农左手边的男人先开口问。
"听说这是你们的习惯,我无所谓,主随客便。"夏尔米淡淡回应,并不因对方的不礼貌而有什么不满。
男人似乎有点吃惊,没想到夏尔米最后那句说得是纯正的中文,而且是中文中带点古意的用法。
"夏尔米先生中文说的不错,不过应该是客随主便吧?"男人好不容易回过神,僵笑着说。
"如果我没记错,美国是我们的地盘吧?"夏尔米笑问。
"呃,是啊、是啊......"男人不自在的喃喃自语。
谈笑的两句话间,夏尔米已经把那男人嚣张的气焰压了下去。
38
这次加农带了两个人,夏尔米带了麦金斯和阿米巴,另外两个人则守在门口,六个人围桌坐定,桌面上已经放了几盘寿司和生鱼片,叫来侍者,夏尔米要了几壶清酒和几盘生鱼片。
"今天夏尔米先生约我们出来是有什么事吗?"男人收到加农的眼神,镇定下心绪又问。
"加农,你要是想把时间浪费在猜谜上,那我没兴趣!"夏尔米边自己倒了杯清洒,边淡然的说。
"我只是来吃饭的!"懒散的语气间,加农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夹起几片生鱼片沾上绿色芥未送进嘴里,满脸神色陶醉的品味起来。
果然狂到目中无人!
夏尔米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笑,眼角却看见左边麦金斯算计到眼神炯炯发光的神态,以及右手边阿米巴仔细打量,第一枪打在哪才最合适的目光。
年少轻狂是件好事,人不轻狂枉少年,只可惜加农不懂把握分寸。
"这里的食物是不错,我以前也很喜欢来这里。"夏尔米品着清酒低语,随意转动视线,看见麦金斯和阿米巴猛然回神瞪着他,夏尔米不由笑出声。
"噢?是吗?那我以后可以常请你来这吃饭。"加农如恩赏般的笑语。
从一开始,加农就是以居高临下的态度面对这次见面,先是要求夏尔米附合他们的风俗,随后又让手下去跟夏尔米交谈,仗着手中的那份合同,加农的狂妄更加猖狂。
"只是请几顿饭也未免太小气了吧?"夏尔米低笑。
"噢?那你想要什么呢?"加农低沉的问。
"你不可能不知道。"夏尔米很明确的暗示,对于这种既无聊又幼稚的猜谜游戏完全没兴趣。
加农送个眼神,身边的两个人一前一后退了出去,夏尔米也让麦金斯和阿米巴先出去。
"替我倒杯酒不介意吧?"加农用眼神示意前面的酒杯,抱胸坐在坐垫上。
夏尔米笑了笑,上身横过长桌替加农倒满酒。
加农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语气轻挑的低语,"好漂亮的一双手。"
夏尔米也不收回,笑着任他拉住。
"不知道你脱了衣服是不是一样漂亮。"细长的手指爬上夏尔米的手背,暧昧的缓缓抚弄。
手指略微移动,如水色的清酒直倒加农身上,夏尔米从容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加农也不惊讶,随手抽过几张纸巾擦了擦衣服,一边笑语,"就是要这样才有味道,不会反搞的男人我早玩腻了。"
夏尔米改口喝了绿茶,等着加农擦完。
擦了几下也懒得再弄,加农又夹起几片生鱼片放进口中,一边说,"其实老头子也不想要那份合同,他说只要你们别Сhā手管我们的事,这份合同可以送给你们,我们两家做的本来就不是同一宗的生意,在利义上并没什么冲突,也许还能有合作的机会,只要你们关照一下,这份合同我们随时能还你们。"
夏尔米只是静静喝着茶。
看上去越有便宜可占的事越要小心,斐决然就是忘了他的这句忠告而吃了大亏。
那份合同,初看下,运费比平均价码低了两成,而且由加农付责高额保险费,人手也由他们提供,斐决然只要派人收货就好,的确很省钱省力,但是加农只要走私货成功一次,不管是黑白黄中的任何一种,都能成倍的赚回来。
现在也一样,表面上他似乎白赚了两千万的违约金,而且又能多个不跟自己抢生意的同伴,但是暗地里,加农他们干的都是赚钱比印钞机还快的生意,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顶掉卡斯特家族的根。
"其实老头子在亚洲待得挺舒心,只想各个地方能有个打点休息的地方就可以了,而且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没有保障的交易,我们也不能保证你拿回合同后转身就把我们都杀了。"
老头子安稳你可不安稳啊!夏尔米勾起一边的嘴角,沈天和和加农都不是白痴,没有一点准备就会把合同还给他?
但是表面上,夏尔米依然不露声色的笑语,"那真是很宽容的条件啊!"
"那是当然!"加农笑笑,语气又转,"不过那是老头子说的,而那份合同现在却在我手上。"
夏尔米挑起眉,"那你又要什么呢?"
39
加农怪笑声,手中的酒杯边缘缓缓在唇上轻磨着,整个人显得如野兽般充满危险。
"你知道我要什么,你是聪明人。"放下酒杯,加农又说,"听说你以前是专门侍候斐决然那个傻瓜的,依我看,他在床上也不会聪明到哪去吧!"
夏尔米还是沉而不乱的浅笑,"你想干我,一夜够吗?"
"一夜足够你一辈子忘不了了!"加农恶魔般的笑了起来。
"看来巴洛克的例子没让你记忆深刻啊!"
"别把我跟那种笨蛋相提并论好吗?"加农脸上的神情依然是异常的狂妄。
夏尔米不紧不慢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你的条件我听得很明白了,我想没什么好淡的了,再见。"
"夏尔米。"在夏尔米开门前,加农叫住了他,"你的车似乎挺坚固的,什么牌子的?"
"BMW!"说完,夏尔米开门离开。
他当然明白加农的意思,如果谈判拿不到合同,想动暗杀这种念头的话,加农也会让夏尔米甚至更多人一起死。
以加农这种猖狂的态度,即使是这样的结果,加农也会在地狱狂笑的。
真不知道沈天和从哪找来这么个棘手的人物。
走出门,麦金斯扬着灿烂的笑脸迎接他,而加农的人,远远躲在角落,避他如蛇蝎。
"走了!"夏尔米也懒得问他又做什么了,反正等他替麦金斯控ρi股的时候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上了车,阿米巴默默在车里擦枪,但是夏尔米知道,那是阿米巴因为想杀人,太兴奋的表现,这家伙,对于想杀的人有种近似于变态的执着,看看夏尔米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只不过上次偷龚成功后,阿米巴对夏尔米的兴趣就大减了。
"别太兴奋了,就算要杀他也不会让你去的。"看他这样,夏尔米实在忍不住要泼他冷水。
阿米巴不由失望的瞪着夏尔米,经过半年的教训,这家伙的劣根性还是一点都没变。
"先不管他,夏尔米,你怎么会去翻垃圾桶?"很少有麦金斯想不明白的问题。
阿米巴闻言从副手席上回头看着夏尔米等他回答。
"当然是找吃的了!"夏尔米在后座伸展开身体,枕起双手轻松的说,"那家的东西还挺不错的,而且老板也不凶,只要别翻乱了,老板就随便我们捡的。"
"别开玩笑了!"麦金斯放缓了车速低沉的说,这玩笑他一点也不喜欢。
"没开玩笑,那半年我翻了不少店,差不多附近的店我都翻遍了!"
"你不是在琐珥那养伤吗?"麦金斯咬着牙问。
"是啊!不过他也是个穷小子,住在贫民区,帮我买过搞菌素,戒毒药还有绷带衣服之类的东西后就没钱剩了,他又24小时要看着我,不去翻垃圾桶还等着饿死吗?"夏尔米理所当然的解释着。
"Shit!"麦金斯低咒,"你为什么不回来?"
"让你们看我流着鼻涕口水到处爬吗?还是给我买毒品当一辈子毒虫?"夏尔米是死也不要这样。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你让琐珥去啊!"麦金斯忍不住低吼,谁都好,反正只要不是夏尔米。
"本来是他去,后来他被人打过两次后就是我去了,又要找吃的又要不被人发现还真费了我不少功夫。"
"你过的什么鬼日子!"麦金斯气得满脸涨红,他还奇怪,为什么夏尔米回来后内敛了这么多。
"其实挺幸福的!"夏尔米怀念似的笑逐颜开望着远方,"我跟琐珥躲在黑漆漆的小房子里,找到顿好的就跟过节似的,那段日子让我想起我跟佐治拉相依为命的日子,这种日子可以教会我很多东西。"
"穷人的幸福!"麦金斯讽刺的说,反正他是无法理解,他只知道他穷的时候日子就跟地狱一样。
"拆了那些店吧!"阿米巴突然开口。
"哈哈,阿米巴,你发发慈悲吧!还有很多很多人靠那些店生活呢!"夏尔米忍不住大笑,这家伙的脑袋里装的是炸药吗?怎么什么都想破坏?
谈笑间,远处有什么银光一闪,夏尔米直觉的卧倒在后座。
耳边瞬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撞击声、喊叫声......混乱得像经历了一个生死轮回,却只有短短两秒的时间。
40
卧倒前,夏尔米有看到阿米巴也往旁边倒过去,可能急刹车时撞到了头,经时正咒骂着坐起来,麦金斯坐在驾驶位,子弹离他有点距离,只是太意外,所以踩了急刹车,于是就造成了夏尔米所听到的撞击声,不过因为他们的车太坚固,所以倒霉的是后面撞上来的车,尤其是当中一辆,成了夹心饼。
"该死的!麦金斯,你该重新去考驾照!"阿米巴咒骂着走出车门。
"当心他再补上一枪!"麦金斯也被撞车时的冲击弄得头晕目眩的,晃着脑袋下了车。
夏尔米也撞得混身痛,坚难的爬下车,后一辆车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靠紧了夏尔米。
"好壮观得交通事故啊!"夏尔米望着双行四排车道停着十多辆的车,尤其是保镖车后几辆百目全飞的车忍不住赞叹起来,看来那杀手不是想杀他,而是想给他点警告,顺便给他找点麻烦。
这时,从后面的车里已经横七竖八的爬出不少人,一旁围观的人也不少。
"考!麦金斯,你这吝啬鬼,就不舍得装块防弹玻璃?"看到前后都穿了孔的前后窗,阿米巴再次咒骂起来。
"你这笨猪!看看玻璃裂的纹理,这是最好的防弹玻璃!"麦金斯理直气壮的回骂。
夏尔米望了眼,确实是防弹玻璃没错,示意身边的一个保镖去找弹头。
听到这,四周无关的人全都散走,生怕沾上麻烦,只留下车祸中受牵连的人。
过了约十分钟,保镖找到了弹头,交给夏尔米。
一群人也无意多逗留,合并了一辆车离开现场,至于现场受伤的人,夏尔米留了名片让他们来索赔。
从那夜分开后,斐决然已经有六、七天没见到夏尔米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一时一刻就会突然想起夏尔米,分开的这几天,让斐决然坐立不安,总是会升起一股想见夏尔米的念头,可是见了之后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所以当奥维尔打电话要他过去趟时,斐决然发现自己心中从示有过的兴奋。
夏尔米在吗?那份合同处理好了吗?
每当想起那份合同,斐决然就会像被人当头泼了桶冷水般泣丧。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想见夏尔米。
刚走进客厅,斐决然就被夏尔米的装扮吓住了。
夏尔米穿着一身阿曼尼的条纹西装,正正的坐在一边的地上,面前摊着许多部件,手上正在摆弄把WSG2000的远程步枪,身边除了子弹还有小型的最新式手榴弹,还有一付红外线眼镜,带目标锁定的那咱。
"嗯?决然,你怎么来了?"夏尔米抬头看到斐决然时愣了愣。
"我让他过来的。"坐在一边的奥维尔低声道,轻轻抚弄费林靠在他身上的头发。
"你要干什么去?"斐决然虽然这样问,心里却有答案。
"放心吧!我能搞定他!"夏尔米从容的回他个笑容。
"别开玩笑了,你这样怎么去?就算要杀也该是我去!"斐决然心里没来由的就恐惧。
"报歉!我有非亲手杀他的理由!"夏尔米嘴角挂起冷酷的笑。
"有什么理由要你这样去冒险?"斐决然想吼,出口的却是汪然浴泣的低语。
夏尔米忽得抬头,惊讶的看见斐决然总是冷漠的脸现在却浮现出似被抛弃的神情,夏尔米笑不出来,低头静静擦着枪。
"夏尔米,把子弹给决然看看。"奥维尔低声提醒他。
夏尔米从口袋里摸出粒弹头递给斐决然。
斐决然接过子弹,下一秒脸上血色尽失。
三个人都不出声,等斐决然开口,从他的脸色看就知道他看出了些什么。
"这是AK最得意的杰作,五公分以内厚度的金属都能打穿,更别说防弹衣跟防弹玻璃了。"到最后,斐决然的声音忍不住有点发抖。
"难怪能连着打穿前后两场防弹车窗!"夏尔米一付原来如此的口气。
"你正劲点好不好?"斐决然气急败坏的干脆坐到夏尔米对面,拿着弹头说,"AK的子弹都是特制的,弹头是圆锥形,配上他改造的枪,最远可以在100米的距离打穿五公分的铁板,子弹在高速飞行生热时为了保持硬度,特意在最前面加了钻石和一种只有他知道的东西,总之,他要杀的人,就算套上十件防弹衣都没用!"
"你怎么这么清楚?"夏尔米反而气定神闲的问,就算斐决然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是别人私造的东西他还知道的这么清楚,真历害。
41
"有次走货的时候我偶然碰到他,跟他比过枪法。"斐决然应声而答。
"结果呢?"夏尔米好奇的问。
"当然是我赢了,但是这不是重点!"斐决然懊恼自己的话又被夏尔米牵着跑。
"好了,决然,我活得好好的不是吗?"夏尔米安抚的笑了笑。
"等你死了再说什么还有用吗?"斐决然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夏尔米那张从容轻松的脸简直能把他逼疯掉。
"决然!"奥维尔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这话让人听了实在很不愉快。
斐决然震了震,知道自己说的太过份了,只能不甘愿的暂时闭嘴。
夏尔米检查完枪和其余配件,熟练的把整支枪化整为零,归进一只看似普通的皮箱里。
一切就绪,夏尔米站起身,对奥维尔打声招呼后就朝门口走去。
"夏尔米!"斐决然还是不死心的跟到了门口,"还是让我去吧!是我惹出来的事就该让我解决!"
闻言,夏尔米站住脚步,回过身,冷然却又专注的望着他。
"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夏尔米静静望着他的眼神让人心酸。
"难道我就能让你去冒险?"斐决然硬撑着心里的酸涩,不让自己的话带着哽咽。
"为什么不能?"夏尔米却直直的反问,一对不再清澈却炯然有神的眼,让刚刚那依依不舍的一幕如烟般消散,"想杀我的人会在意我去冒险?"
斐决然猛得愣住,突然意识到夏尔米指的是什么,斐决然被堵的哑口无言,晃忽间,其实他早已忘了那一幕,但是夏尔米没忘。
那次,他刚刚得到把枪,跟着夏尔米去走货,当中出了点麻烦,双方火拼后,夏尔米急着来找他,看见的却是他举着枪对着夏尔米,那时,他是真的想杀他,夏尔米死都不瞑目的神情他到现在依然记得......虽然最后因为有人来了,他还是没成功,但是夏尔米受的伤害远比真的被打了枪更深。
当夏尔米暗然远走时,斐决然略微抬起手,却抓不回已经流走的光阴,那已经是无可挽回的过去,夏尔米就这样静静的走开了,而他就站在这,伸出手却抓不住他。
他没料到,那伤口到现在依然还没有合起来。
颓然的走回客厅,奥维尔坐在沙发上,费林很安静的陪着他。
"我......我去帮他。"斐决然忽然想到,也许他该去半路接他,这样,半年前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安静的坐着,佐治拉会去接他的。"奥维尔沉厚的声音适时的稳定下斐决然的情绪。
斐决然看着奥维尔,无力的把自己摔进一旁的沙发里。
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我让夏尔米搬来我这住了,你也搬过来吧,他需要个保镖。"奥维尔又低声说。
斐决然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
"今天的事还不用太担心,麻烦的是后面你尽量小心夏尔米四周,别出什么差错。"奥维尔低沉的声音听似慌而不乱,却隐隐的可以看出他的焦躁。
"夏尔米他......为什么非亲手杀了加农?"他想不出答案。
"因为他不想让你去!"奥维尔叹口气,其实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斐决然惹出来的麻烦,理该由他自己去解决,但是夏尔米就是不想让他去。
死寂的沉默压着每个人,整个客厅只有时钟的滴答声逼得人发疯。
斐决然抱着头,不敢去想现在发生的事。
他伤害了夏尔米,不停的伤害他,伤害了无数次,夏尔米忍着一道道伤口是怎么过的?斐决然不敢想,一想起来他就想跪在夏尔米脚下忏悔,恨不能让夏尔米一鞭一鞭的抽回来。
夏尔米,求求你千万别出事,求求你回来听我的忏悔,求求你回来我身边......
但是不管斐决然怎么乞求,秒针依然不紧不慢的一格一格的跳动,每分每秒都那么难熬,仿如永远没有尽头。
夏尔米出事了吗?他的脚不方便,如果被发现了要怎么逃走?
那秒针就如伴着他的心越走越慢,越走越沉重,最后他觉得快止息时,那秒针仿佛也停止了走动。
"唉?钟怎么停了?管家,钟坏了!"费林疑惑的望望钟,然后扯开嗓子大叫。
原来真的停了,还以为是心理作用......斐决然长长的呼出口气,却惊觉自己一身冷汗湿了衬衣背。
42
命苦的管家勿勿忙忙过来换了个钟,又急急逃离低压区。
当夏尔米神清气爽的走进客厅时,看见的就是奥维尔跟斐决然两个人脸部肌肉僵住了的脸,还有早早无聊到睡着的费林,看看钟,离他出发只过了六个小时。
"这怎么了?"不用这么沉重吧?夏尔米看那两张脸实在很想笑。
"你没事就好!"奥维尔淡淡松了口气,"事办得怎么样?"
"勉强算成功吧!"夏尔米一头倒进沙发里,扔了箱子伸了个懒腰。
"什么叫勉强?"奥维尔皱眉。
"我在那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后才看到加农,可能他有点第六感,被他避过了要害,后来佐治拉在他头上补了枪。"夏尔米一脸深为那第二枪不是他打的而感到遗憾。
"反正就是死了。"睡迷糊的费林含糊的补了句。
"今天都累了,先休息吧!"奥维尔带着倦意的说,紧绷了这么长时间的神精一下子松了,挡不住的疲倦全涌了上来。
"对噢!洗个澡睡觉,明天还要回公司!"夏尔米伸伸手脚,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夏尔米,我们谈谈?"一直没出声的斐决然急忙跟了上去。
斐决然没法回想这六个小时他是怎么过来的,唯一的记忆就是那秒针一格一格跳动的滴答声,他冲动的只想把这六个小时想到的每句话都告诉夏尔米,不然他一定会疯的。
"好啊!"夏尔米一边走回房间,一边扯开了领口的领带,解开扣子让自己透口气,"在书房还是哪?不过至少等我换件衣服。"
斐决然如着了魔般一步一跟的跟到了夏尔米的房间。
开了门,房间在落日余辉下显得暖意横生,琐珥祼着上身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迷糊的动了动,如梦初醒般的喃呢着,"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还没起来啊!"夏尔米一边笑语一边脱了外套扯走领带。
"起来了......"琐珥咕哝着,翻过身撒娇道,"夏尔米,抱抱!"
"好!抱抱、抱抱。"夏尔米不禁失笑的过去抱起还在迷糊中的琐珥,柔柔的给他一个起床的亲吻。
那亲昵的画面就如同一桶冷水,狠狠浇熄了斐决然所有汹涌澎湃的激|情,只留下一身冰冷。
"睡醒了没有啊?我还要换衣服呢!"夏尔米笑语着示意琐珥快起来。
"起来了啦!"琐珥这才肯睁开一对酸涩的眼,放开夏尔米让他了去换衣服。
"马上就好了,决然,你再等......"再回头,门口已空无一人了。
对夏尔米来说,这段日子只能用阴云密布来形容,时而刮风时而下雨,把他弄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其实那天的暗杀并不像他说的那般单纯,他在一个有利的高度等着加农,一直到他出来,夏尔米第一枪确实打在他后肩,当时的状况他不可能再补一枪,加农身边围了好几个保镖,也有人往他这个方向来找人,夏尔米不走后面就很难脱身了。
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夏尔米本来不想接,但是电话是加农打的,他犹豫下还是接了。
"我知道你会杀我,但是也有人会杀你的,那个人你永远想不到,你以为我要杀你吗?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只是个中间人而已,想知道谁要杀你吗?就在你身边啊!哈哈......"
电话到这就结束了,夏尔米再望向楼下时,发现加农被人在太阳空补了一枪,并且原本往这来的人很多都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当时他真的以为是佐治拉补了一枪,而且佐治拉就在那个方向,但是事后问他时,佐治拉说他根本没开枪。
事后回想,加农被人杀人灭口的可能也很大。
夏尔米实在不想去想加农的话,但是望向身边人的眼神却不受控制的带着观望。
除了这个,他还要在公司的大大小小二、三十个经理,副经理及主管里打滚,要看的文件如漫天飞舞的雪花,夏尔米时常会有种把这些文件叠成纸飞机,然后坐着逃走的冲动。
最后,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超强冷空气--斐决然!
自从那天斐决然一声不吭的走了之后,第二天起,就如影随行的跟在他身边做保镖,但是不跟夏尔米说话,问他话也只是简单几个字,整张脸硬得像大理石,让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的夏尔米头痛不已。
43
加农的事算暂时解决了,因为合同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而斐决然也已经"辞职",所以董事会也没再说什么。
或许这算是最近以来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干脆就别管奥维尔了,我们找个地方安度晚年去。"麻瑟啃着薯条含糊的说着。
"你个傻脑袋!"阿米巴狠狠敲他一下,"你不杀了奥维尔,你那晚年是度不安稳的。"
"杀了他你也度不安稳!"麦金斯指指一边变了脸色的夏尔米。
"谁敢碰老大,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夏尔米低声警告他们。
今晚,好不容易甩了斐决然,夏尔米跟四个人一起上酒吧想轻松下,不想又扯上这种话题。
"说不定奥维尔正在盘算着怎么杀你呢!"阿米巴冷声讽刺。
"他不用盘算!"夏尔米对着他低吼。
加农的那句话让阿米巴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奥维尔,虽然从他回来后,奥维尔想杀他的传闻渐渐淡了,但是这四个从一直都很放在心上,时不时的就会提醒夏尔米。
"那为什么不把实话告诉奥维尔?"很少开口的佐治拉低声问。
夏尔米似是被人踩到了痛处,避开了佐治拉的眼神,"我不想让老大再为我的事心烦。"
"他确实在心烦!"麻瑟笑着说。
心烦怎么杀了你!
这么明显的弦外之音让夏尔米气白了脸。
"这样好了,我们先排除奥维尔,看看还有谁会做这种事的!"麻瑟急急转个话题。
"费林?""那个白痴只会往夏尔米身上扑。"
"斐决然?""现在才暗杀?太晚了吧?"
"琐珥?""谋财害命?不过他有钱请杀手吗?"
"莫亚?""娃娃会杀人?再说他哪找杀手?要杀也不会等现在啊!"
"卡伯那?""终于开始想抢地盘了?离间他们两个倒是不错,不过他为什么不杀奥维尔?"
"克拉克?""他太老了!""这种理由也行?"
"阿米巴?""他只会自己动手。"
"麦金斯?""我不杀人,只让人神精错乱。"
"麻瑟?""你看他有没有狂吃东西,有就是他了。"
"佐治......"默......这个提名太可怕,麻瑟自动闭上嘴。
"结论是卡伯地最有嫌疑,两个人你自己挑一个吧!"麦金斯翘着脚扔出个二选一的题。
夏尔米郁闷的直喝酒,"你们谁一枪毙了我算了!"
"真看不出奥维尔这么狠,一边叫着好兄弟,一边找杀手,要我肯定做不出来。"身后走过人影,压低了的声音正好传进五个人的耳中。
夏尔米瞄了眼两人的背影,使个眼色,麦金斯立刻跟了上去。
不多久,麦金斯一个人回来,对着夏尔米摇摇头,"他们也只是听了传闻。"
"知道什么叫三人成虎吗?"夏尔米讽刺的笑了笑,"我们谁都没证剧,却能定老大的罪,这公平吗?"
虽然夏尔米的恶运还没到头,隔天,奥维尔告诉他沈天和已经到了,而且指名要见夏尔米。
虽然奥维尔说了,一切后果由他承担,但是沈天和很坚持,并且说他并不想为难夏尔米,只是很想见他。
不得已,奥维尔只能带上夏尔米,斐决然也一起,就连费林也扬言要做奥维尔的保镖,跟着一起去,加上其它的部下和保镖,浩浩荡荡十余辆车之多。
相较之下,沈天和只带了四个保镖,但是一眼望去,气势如千军万马,一手可以提起个成年人。
沈天和看似四十多点,一头夹几缕白发的青丝全梳往脑后,强硬的脸部轮廓醒上鹰般的眼神,冷冷一望便带着使人胆颤的压迫感,鼻下如扇般留着一片胡子,直直的唇线配上深刻的嘴角,单一眼,便知是人中之龙。
沈天和穿着一身浅葱色布衣布裤,下面配上一双布鞋,让人忍不住想起40年代的帮派老大。
"卡斯特先生?"沈天和平淡却带着威严的确严的望向奥维尔。
反观奥维尔这边,黑色、灰色、褐色西装,无力感顿生,怎么看怎么像聚会。
但是奥维尔确是一方巨头,随和的取下脸上的墨镜,微笑着用中文回答,"是的,沈老大。"
"请坐。"沈天和示意一边一个坐位。
地点是沈天和挑的,可能是他在这的别墅,后园种着大片竹林,见面的地点就在竹林,放上几张檀木椅,当中一张圆桌放上几壶清茶,几盘糕点,显得清幽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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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大真是好眼光啊!这地方真不错。"奥维尔从容入坐。
"夏尔米先生也请坐吧!"沈天和的眼光扫向了夏尔米。
按规矩,入坐的只有双方的老大,但是既然沈天和点了名,夏尔米也不推辞,坐于奥维尔左手略靠后的地方。
"卡斯特先生已经好几年没有露面了吧?"沈天和看着身后一个手下为三人各沏上半杯茶。
奥维尔在黑道上确实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公开露面了,从他接掌后大局稳定,他就全权交由夏尔米和克拉克去处理了。
"沈老大不也一样吗?道上都以能见您一面而为荣。"奥维尔笑语,哪个一方巨霸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人老了,也就志不在四方了。"淡喝口茶,沈天和意有所指的说。
你志不在四方,可有人志在千里呢!夏尔米心底暗讽,但是按规矩,他是没有Сhā嘴的资格的。
"现在说老还太早吧?"奥维尔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沈老大还年青呢!"
沈天和闻言笑了起来,"卡斯特先生有位很不错的中文老师啊!不知夏尔米的中文是否也很好?"
这老狐狸想干吗?夏尔米回以礼貌的笑,心里却打着问号。
"卡斯特先生是否对中国很有兴趣,所以才学的中文?"沈天和微笑着问,但话中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对中国的文化不是很清楚,会学中文是因为有个手下是中国出生的。"奥维尔对那块地盘没兴趣,自然不惹这麻烦。
"噢?就是跟加农签约的叫斐决然的?"沈天和的眼神在奥维尔和夏尔米身后的两个亚洲人身上来回观望。
"决然,跟沈老大打个招呼。"奥维尔低声命令。
"沈老大!"站在夏尔米身后的斐决然叫道。
"那另一位?"沈天和似乎对奥维尔身后的人更感兴趣。
"费林。"这是奥维尔最怕的,这臭小子千万别在这时候出什么状况啊!
"沈老大,一回生、二回熟,我们果然又见面了。"费林可爱的扬起了嘴角。
沈天和的嘴角重重的抽动了下,他还想怎么这么眼熟......
这臭小子该不会......奥维尔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崇拜他还是畏惧他了。
"卡斯特先生手下果然藏龙卧虎。"沈天和尴尬的笑了笑,黑道老大的形象毁了大半。
"沈老大笑话了,你手下的能人才让我羡慕。"奥维尔陪笑,看来今天最厉害的角色是费林。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沉默,只有竹林吹过风,一阵阵的"哗哗"声,细竹随风而动,迫有情趣。
"关于加农的事,卡斯特先生有什么打算?"还是沈天和先开口,并且直奔主题。
"先听沈老大的意思。"奥维尔不动声色,把问题推了回去。
"那我就先说了。"沈天和目光深沉,重又透出他该有的气势,"第一,公司还要开,而且请卡斯特先生多关照,那份合同照样执行,但是可以由你们的人进驻公司全权付责,今后公司也以合作的名义,两边各派一半人手。"
奥维尔点点头,这样的条件可以接受。
"第二,让夏尔米给我下跪敬茶赔罪。"
奥维尔目光一冷,眼角余光望向夏尔米,夏尔米的脸色也很可怕,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沈老大!"奥维尔低而沉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愉快,"是你先答应我不为难夏尔米我才带他来的。"
"我没有为难他。"
"那为难呢?"
"卸他一条手臂祭加农的灵位!"
"咔!"斐决然的枪已经退了保险,随时想举枪崩了沈清照。
"决然!"夏尔米用最轻的声音止住他的冲动,沈和天不是他们曾面对过的那些人!
"斐先生,你别冲动。"沈天和游刃有余的声音似在善劝一个孩子。
"我没冲动啊!"费林一脸迷茫的眨眨眼。
沈天和的表情活似被什么哽住了喉咙,他怎么忘了费林跟斐决然的姓读音是一样的......
"费林,闭嘴!"奥维尔低吼他,转对沈天和道歉,"费林一向缺人管教,还望沈老大别放心上。"
"卡斯特先生!"沈天和的口气虽然冷硬,却比刚才多了点无奈,"我敬重你和夏尔米先生的为人,才开出这样的要求,加农虽然有错在先,但怎么说也是跟随我多年的手下,为我做过不少事,不喝这杯茶,我没办法跟手下的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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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杯茶,我敬给你!"奥维尔一字一句,清楚告诉沈天和。
"老大!"夏尔米几乎跳起来,猛得从位子上站起来。
敬完这杯茶,奥维尔怎么跟手下的兄弟们交待?
"卡斯特先生,如果有人杀了夏尔米,你会收杯茶了事吗?"沈天和冷冷的望向奥维尔。
"那也要加农有夏尔米这样的能力!"奥维尔不客气的回敬,"狂妄到签下这样的合同,我想给沈老大面子都给不了,你的要求太苛刻,我没办法接受!"
"那么依卡斯特先生的意思呢?"沈天和低沉平静的望向奥维尔,八风吹不倒的气势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那张合同我给你二十万,你马上把公司关了回去,加农是他自作自受,是他先找杀手想杀夏尔米,就怪不了我们了,我最多安排人手送他的尸首回去!"奥维尔冷硬的声音开出的条件显然离沈天和的要求差了十万八千里。
"卡斯特先生想得未免也太美了,你觉得我会接受?"沈天和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这是一个赌局,我在赌你愿意为加农损失多少!"奥维尔别有深意的露出微笑。
这确实是个赌局,就算沈天和在亚洲的势力再大,美国到底是他的地盘,怎么说也是他占了先手,沈天和要拼,最后两败俱伤,为了一个手下,沈天和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卡斯特先生果然也不是善类!"沈天和笑了笑,语调转低又问,"那卡斯特先生又了解我们这个民族的脾性多少?我们有句话,叫‘树活一层皮,人争一口气',需要我解释给你听吗?"
"我相信沈老大不是这么不分轻重的人,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就算你必须给手下的人一个交待,加农必竟是理亏的那个,沈老大也不想被人说意气用事,不分是非黑白吧!"
"那卡斯特先生是执意要赌这一局了?"沈天和沉下了声音,两人间的气氛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沈老大,我们都是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的人,都是身不由已,你不得不为自己的人讨公道,我也不能让我的人受委屈,换个位置,你也会赌定这一局的!"奥维尔的语气中满是无奈,其实他早已厌了纷争,只是在这个位置上他身不由已。
沈天和端起茶杯静静的喝着茶,不再说什么了。
奥维尔也静了静,然后起身准备离开,谈到这,已经没有转机了。
正打算走,奥维尔却发现夏尔米依然坐在原位。
夏尔米知道奥维尔的眼神在催促他离开,但是夏尔米没有动,只低声说,"老大,你先走吧!"
"夏尔米!"奥维尔不认同的叫他的名字。
"老大!"夏尔米针锋相对的同样叫着奥维尔。
奥维尔顿了顿,转身带人离开。
等奥维尔带人都走远了,四周静的只有风声,夏尔米站起身,高挺的身材跟竹林显得这么相融,那直挺挺的身形,尤如青竹化成肉身,清幽高雅而出尘脱俗。
夏尔米倒空自己的茶杯,沏上杯茶,缓步走到沈天和面前,"沈老大,我希望这件事能到此结束!"
静静落下的身躯直直的跪在了沈天和面前,夏尔米双手送上手中的茶,沉默的等着沈天和的回答。
四周静默了约十几秒的时间,漫长的让人觉得煎熬,手中的茶杯终于被接了过去,夏尔米等着沈天和喝了那杯茶。
"唉!"沈天和喝了口茶,入下茶杯,却传出声带着惋惜的叹气,继而低语,"夏尔米,你果然识大体顾大局,杀了你真的是太可惜了!"
半小时后夏尔米走出沈天和的别墅,对着四周的枫树林,夏尔米深深叹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叹的是什么。
他发过誓再也不对人下跪,但是今天他跪了,他不得不跪。
以前跟人勾心斗角,算计这算计那,拼拼杀杀的,从没觉得累过,他享受这种高高在上,血气方刚的日子,但是现在,他真的累了,心中空空荡荡的只想找到个归属的地方,总是时不时的会觉得孤单,却不知道有谁能一直陪伴。
身边的人如风般吹过,日子让他觉得越来越迷茫。
也许这样的自己真的不该再过这样的日子,只是对奥维尔一片忠心让他同样身不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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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可说一无所有,只剩下奥维尔这如血亲之人般的老大了。
可是现在他面对奥维尔时再也找不到从前那种,就像跟自己对话般,毫无秘密,什么都能放心诉说的感觉了,奥维尔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再亲近了。
夏尔米努力着让自己别相信那些流言,他相信奥维尔,相信他是真的把他当亲兄弟看,相信他不可能杀他,可是心里的某个地方就像碎了的玻璃,只是勉强保持着表面的完整,事实上却早已经碎成千万片......
这种时候,他不想再有什么事,他一心一意的面对自己面对奥维尔,早已无暇分心,公司和斐决然已经弄的他再也分不出一丝心力,沈天和的事,能免就免了吧!
走了几步,夏尔米突然发现奥维尔他们并没走,看见奥维尔站在车边等他的情景,夏尔米没来由得感到心里一股充实。
果然,那还是没人能够取代的。
斐决然在车边游走不定,焦钯的神色就像等在产房门口的丈夫,见到夏尔米出来,竟然脑中一片空白的直往他跑去。
"夏尔米,怎么这么久?"斐决然不安的上下张望着夏尔米。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夏尔米扬起嘴角,好笑的问出如孩子般的话。
斐决然大窘,脸涨得通红,硬装出一张石板脸,站在一边不说话。
"上车!"奥维尔不急着多问,简短两个字,命令所有人准备回去。
夏尔米收到奥维尔的暗示,跟他上了同一辆车。
"你照沈天和的话做了?"奥维尔冷硬的问,语气明显得不愉快。
"嗯!"夏尔米点头轻应,眼见着奥维尔要发怒,夏尔米抢先一步说,"老大,就让这件事过去了好吗?"
"怎么过去?"奥维尔听了更加怒火中烧,对着夏尔米大吼起来,"我为了谁才出面的?你叫我怎么想?你跟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沈天和的面狠狠打我一巴掌有什么区别?你叫我怎么让他过去?"
夏尔米只是静静等着奥维尔骂个够,只是隐隐记得,上一次被奥维尔这样吼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我真想不到你夏尔米也会做这么没分寸的事,你叫我说什么好?回去后你给我去洗个冷水澡,好好冷静冷静,你简直是疯了!"奥维尔余怒未消,暴怒的样子像头发狂的狮子。
"我知道了!"夏尔米低应。
奥维尔愣了下,对夏尔米完全没脾气的反应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沉默望向窗外。
"老大!"看奥维尔终于骂完了,夏尔米才轻声的低诉,"不管你怎么处罚我,我都接受,但我不是有意违抗你,我只是怕再失去谁,现在的我再也输不起什么了!"
奥维尔回头看他,想说什么,张开嘴,却又闭上,转过头望向窗外。
一直到回到大宅里奥维尔都没再开口,只是神情带着淡淡的情愁。
进了房间,夏尔米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水滴扑天盖地的迎面而来,夏尔米静静站在下面闭着眼,转眼湿透了的衣服急速的冰冷着他的身体。
八岁时,奥维尔一个人打跑了六、七个流浪的小孩把他救出来,那时的他又瘦又小,只会缩在角落发抖,他永远忘不了那时奥维尔带给他的温暖感觉,从那时起,奥维尔就是他的天他的主人。
九岁时,他抛下自己被围攻的同伴,独自跑回来,被奥维尔狠狠揍了顿,他一声不啃,直到奥维尔问他,"如果我也扔下你不管你会怎么样?",夏尔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之前的委屈不服转眼都没了影子。
从那以后,只要奥维尔要罚他,夏尔米从不用别人动手,他告诉自己,奥维尔的命令是绝对的!
身体渐渐开始打颤,夏尔米来来去去,脑中总是不断的出现过去的画面,全身只有眼睛是热的。
"老大......老大......"喃喃的低语就像对自己的咒语不断重复,"老大不会杀我......老大不会杀我......"
分不清自己站了多久,夏尔米想伸手挥走脸上的水,却发现手脚冰冷的已经麻木,于是甩甩头挥走水珠,关上花洒,脱下湿淋淋的衣服,用毛巾擦干身体,换上壁橱里的裕袍,走出浴室。
他并没跟琐珥同睡一间卧室,虽然十之八九还是在琐珥的房间过夜,不过现在他回的是自己的房间,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此时却站着一个犹豫的人影。
"决然......"夏尔米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或者是冷水冲多了产生的幻觉。
这么多年,他不知道在梦中见过斐决然多少次,着了魔般的想着他,而斐决然现在犹犹豫豫的样子就跟他在梦里见过的一样,似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口。
斐决然侧着脸好像不敢看他,手指爬上外套的扣子,停了停,一粒一粒的解开,解开了外套,又拉开领带,斐决然窘迫的烧红了脸,还是继续解着衬衫的扣子。
为什么?夏尔米这么想着,如在梦中的感觉让他觉得不真实,但是来不急想更多,当他看见斐决然因羞涩而染上红晕的锁骨时,脑中瞬间一片空白,等他再回过神,他已经整个人扑了上去紧紧抱着斐决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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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决然似乎暗暗松了口气,任夏尔米抱着,仿佛在等他下一步的行动。
是真的!抱在手中的人是真实的存在,有体温,又厚实的身体,不是梦。
夏尔米呵呵的笑了起来,"决然,你该不会是想献身吧?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你以身相许的事啊?"
就是因为是真的,所以他才什么都不能做。
斐决然放松了的身体闻言又僵住,抱住他的夏尔米完全能感到四周凝结的空气。
"就算我真做了什么让你感动的事,买瓶好酒就成了!"夏尔米呵呵笑着放开他,"谁叫我们是好兄弟!"
斐决然染红的脸变成了苍白色,咬着唇,夏尔米不知道他是因为羞耻而颤抖还是因为气愤。
夏尔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轻柔的低语,"决然,好好对莫亚,知道吗?"
他这叫自做自受!
夏尔米望着斐决然转身离开的背影,只能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止不住狂跳的心,夏尔米只能困住自己,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冲动,他不能让自己在冲动的时候做任何事。
可是,好想抱斐决然,想一把拉住他不让他离开,亲吻他,抚摸他,紧紧的抱住他......
如果斐决然是爱上他,而不是为了感激他,那多好。
夏尔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安抚下自己骚动的情绪,却忍不住扬起自嘲的笑。
这叫自做自受!放走了斐决然,换来现在的满心空虚,即使不是真心,他也想抱斐决然。
斐决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的逃出那个房间。
从那天在夏尔米的房间看见他跟琐珥亲昵的画面后,他就逼着自己忘了夏尔米,不要看他,不要想他,不要爱他,可是头脑就像换了主人一样,不停的想,不停的想......
他只能用冷漠的脸去面对,静静守在夏尔米身边。
然后看着夏尔米在公司埋首处理公事,看他四处游走寻找线索,看他日复一日的憔悴,他只能站在一边,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一天天的成形,带夏尔米回家,带夏尔米走!
直到今天,明知道夏尔米在被人欺辱,他却一点也无能为力,想带夏尔米离开的念头强烈到让他想不到别的,不顾一切的到了夏尔米的房间,只要夏尔米接受他了,他就可以带夏尔米走了!
他竟然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对夏尔米的,他一直都是忘记的,直到夏尔米提醒才想起来,因为夏尔米从没忘记过,夏尔米不会原谅他的,他做了这么多不可愿谅的事,夏尔米不会愿谅他也不会跟他走!
斐决然只想杀了自己,如果这样能让夏尔米忘记一切的伤害......
无意识的回到自己的住处,莫亚尤如守候主人早归的弃狗般坐在门内,只要门一开,他就能在第一时间看见。
可是今天莫亚没有上来抱住他,从他去大宅保护夏尔米,他已经好久没回来了,所以他不知道莫亚已经在那坐了多久,不知道莫亚又独自一人哭过多少次了。
"莫亚......"斐决然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莫亚泪湿的眼就像在对他控拆,那种无声的哀求责备让他说不出话,他伤了夏尔米,又这样伤了莫亚。
"决然,抱我好不好?"莫亚忍着眼泪这样问斐决然时,斐决然觉得莫亚的心已经碎成了一片片......
斐决然忍着心里的酸涩,过去抱起莫亚,温柔的抱进怀里,走进卧室,轻轻的把莫亚放在床上。
莫亚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大大的,即使被无数人践踏过尊严和身体,那双眼睛依然纯净,那张完美到不真实的脸常常让看着他的人忍不住想伸出手触摸一下,确定那是真的人,人的体温,人的触感,人的气息......
斐决然摸摸他的脸,当初他无异议的收下莫亚时,有没有想过今天?今天他第一次想抛开莫亚,莫亚会哭吗?莫亚会有多痛苦?直到现在他才感到,收下莫亚的代价有多大,那是他一辈子的愧责和内疚!
"莫亚......"开口,却不知如何说下去,莫亚紧紧抱着他的感觉依然存在,那双带着颤抖的手让他害怕,只要自己一放开,这双手的主人就会疯掉,他说不出口。
"决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莫亚努力对着斐决然微笑,闪亮的眼睛里是强忍着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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