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
一声暴躁痛苦的怒吼响起,方才听得南宫淼的声音道:“师弟,过了今夜你便不会这般痛苦了。”
回答南宫淼的,依旧是一声低吼。
赵修缘感觉其中一人走近了石床。那人掰开他的下颚,将一枚丹药塞入他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带着一丝微苦。他听得那人道:“这枚九转玄阴丹虽不是为你而炼,但也总算能减轻些许你的痛楚。”接着,他见那人一笑,手掌覆于他胸前,竟是在替他疗伤。
“道君可别再忘了答应月灼的事。”片刻,月灼收回灵力,转头看向南宫淼笑着说到。虽说有六分相似,但那狭长眉眼笑起来气质却是完全迥异。
南宫淼没有回答,只看了眼暴躁而痛苦的魔人,甩袖离开了岩洞。
因为伤势得到治疗而渐渐恢复意识的赵修缘察觉四肢被锁,正想挣扎而起时,却被月灼轻轻一点,身体再次不能动弹,而且,竟是连话都不能说。
特么的又是这招!一个两个都是这招!欺负他金丹修为么!
窝囊憋屈的感觉令赵修缘瞪着月灼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修儿,我这是为你好。若是又不小心伤了这一位,清淼道君可是不会轻饶你的。”月灼伸手轻触了下他的脸颊轻声说到,随后退到了一边。
修儿?赵修缘只觉得浑身抖落了一层鸡皮疙瘩,尤其是被碰过的脸颊处。他和月灼有那么熟么?炮灰记忆中没有,书中更是提都没有提过。
一声低吼拉回了他的思绪,他身体无法动弹,双眼视角有限,但仍能感觉到那个魔人在向他走近。颈间又是一阵刺痛,齿入血肉的感觉无比清晰。那魔人伏在他身上吸食着他的血液,仿佛一只永不餍足的野兽。如果,如果只是吸食血液,那倒也罢了,只要不把他吸成人干,他赵修缘也就暂且忍了。可是!可是现在这魔人在干什么!那只手为什么在扯他衣服!
赵修缘感觉到伏在自己身上的魔人气息越来越粗越来越喘,贴着他的身体也是温度越来越高,原本咬着他脖子的嘴竟然松了开来。感觉那滑腻的舌头在舔自己的脖子,他一阵恶心,却偏偏全身动弹不得,只能任那恶心的混蛋将他衣物扯落开来,又将他脖子和脸舔了个遍。腿边,一个硬硬的东西正抵着他。
杀意,浮上心头,横冲直撞。
若是此刻他再不知道自己要遭遇什么,那他就白活了两世!
杀了他!将这个冒犯你的蝼蚁杀了!心底深处,有道声音不断地说着。眼前,不知何时已变得一片血红。
嘶啦一声,裤子在魔人手中应声而碎。
石床之上,赵修缘四肢被锁身体僵硬如木偶,只能任由魔人抬起他的双腿。然,那死死瞪着魔人的双眼却鲜红无比,比那魔人还要红上几分,几乎要滴出血来。
猛然间身体被剖开两半的钝痛感传来,赵修缘脑海中仿佛有根线啪的一声断裂了,只见他张了张嘴,说到:“上天入地,吾必与汝等不、死、不、休!”那声音低哑而陌生,透着被冒犯了的极度愤怒与憎恨,却并不属于他。
“咦?”尚在一旁的月灼因这突入其来的声音惊疑不定,上前查看,却发现赵修缘双目紧闭,一脸木然,任由那魔人在身上发泄着。
岩洞之内,不知日出月息,赵修缘自那日被囚后已在此地困了四五日。记忆只持续到他被魔人强行进入的那一刻,之后的事便记不太清了。当然,如此屈辱之事他也不想记起。但是,有仇不报非小人。这一笔账他是记下了!
早在最开始意识模糊之时,他就已知道了魔人身份,正是重焱道君——南宫焱。书中南宫焱出场比之南宫淼晚上许多,也未被魔气所侵,仅仅只说他因修炼闭关了数十年。却不料竟是这样!
可笑他自以为是,仗着对情节的预知而断定炮灰赵修缘是走火入魔导致金丹碎裂才死去的。更可笑他明知南宫淼是怎样的人,却仗着自己穿越而来反客为主,将食人花当成乘凉大树。结果,却是自己成了炮灰的替死鬼。
他整个左半身如今已变成了青灰色,左臂更是比右臂粗大几分,皮肤下面黑色魔气虬结游走着,如无数蚯蚓在钻爬。而左手掌,那指节也已不似常人,长出了青色长甲。四天前,魔气仅仅只龟缩在被南宫焱咬破的脖子处,这才不过几日便蔓延到了左半身。
那日虽然他已神思模糊,但他还是记得,随着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不停钻入他体内,南宫焱那张被魔气侵蚀的脸一点一点恢复了正常。
想到此处,赵修缘心中顿生恨意,异变了的左手狠狠捏住石床,竟是将那不知是何材质的石床生生捏碎了一块,碾成细沙挫骨扬灰。感觉到岩洞中空气一阵异动,他猛然转身朝那异动之处飞速射去,左手狠狠掐住来人脖子,将其抵在岩壁之上。
“呵呵,不过一日未见,没想到修儿竟这般热情。月灼才刚到,你便迫不及待扑过来。修儿这是想月灼了么?月灼好开心!”月灼呵呵笑着,看着赵修缘的眼中满是单纯的欢喜,仿佛没有察觉脖子之上掐着的那只手,以及被那尖锐长甲划破而沁出血来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