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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红楼之绛珠双草 > 第十九章 冰凌 四

第十九章 冰凌 四

一时众人归坐,都有些意犹未尽,宝钗笑道:“这故事真是有趣,想这辛巴达浪子回头,该是重建家业娶妻生子,安分的过日子,可方才他老来回忆,怎说是七次历险?”迎春也问:“他都是用命换来的家产,不安居乐业还出洋舍命不成?”探春笑道:“这可是书上说的有了执念,偏爱冒险不成?”

夙玉没想到宝钗却对着故事如此感兴趣,还要挑起往下讲的兴致,连明日都等不得。难道她也期望薛蟠浪子回头重建家业?或许吧。就笑道:“雨鸥倦了,再讲下去就没了伶俐。我让缃绫姐姐再讲一段,各位姐姐可爱不爱听?”众人均叫好。缃绫便起身,自谦几句,便接了下去。

“昨天已告诉你们我第一次旅行归家,过起了从前那样偷闲的享跟活。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又冒出了出去旅行的念头,很想到衡游览各地的名胜古迹,了解各处的风土人情,并兼做一些生意,嫌一笔大钱回来。”

宝钗听到此处,小小的叹一口气,深深的靠在软垫上。一向娴雅的表情中显出了一丝稚气,仿佛兴奋,仿佛失落。

宝钗自然是美的,美得无懈可击。如画眉目,如雪肌肤,如卷帘美女的端庄优雅§玉被誉为芳草美人,一般的娇柔自尊,有自《离­骚­》起,诗人理想的清高、真挚和忧伤,宝钗就是冰雪美人,清洁冰冷,遥不可及,可她的丰腴和和蔼,又使人联想到“宜室宜家”的好女,也应如她一般美艳。

书上写,自宝钗来贾府,满府上下都说其容貌­性­格,黛玉有所不及≡格先不说了,单说容貌,连夙玉都认为姐姐比不上她。可是,若是比得上,那才叫见了鬼呢!

为什么?!怎么夙玉竟然会这样想自己的姐姐?就是偏爱也要说自己家人好啊!

可是夙玉黛玉都是二月的生日,现在不过十一岁的虚岁,而宝钗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女。让黛玉一个还没发育的豆芽菜,和宝钗那样早熟的窈窕少女相比较,还要说黛玉更美,那现实吗?

真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比较!

黛玉夙玉,一起裹尿布的交情,让夙玉见了黛玉就冒星星眼,那是不可能的,起码小时候,夙玉真没感到姐姐有飞燕西施的美貌。可时隔三年再次见黛玉,夙玉只觉得姐姐的令人惊艳的美,每一日都有亲切的蜕变,让人由衷的自豪。你可以从黛玉身上挑出各种各样的“瑕疵”,但是,这些“瑕疵”在黛玉身上从来就不是缺点,那些纤弱的身材,盈盈的泪光,微微苍白的面­色­,不就构成了黛玉忧悒的美丽吗?

环肥燕瘦,各有各得美丽,宝钗黛玉也只在伯仲之间,但是让萝莉黛玉和少女宝钗相对,就是居心不良了。

宝钗春节过后,就要参加春季小选了。也算是事后诸葛亮,夙玉觉得,就算没有薛蟠那回事,宝钗入宫也难。不是说宝钗不好,而是因为她太好:太相貌娴雅,太品格端方,太知进退太有心机,一举一动都不需要经过宫廷的调教,她还不到十五岁,就标准的如同**流水线的合格品∩妃不需要一个眼见的劲敌,皇帝也不需要一个常见的­性­伴,多她不多少她不少,又没有强有力的支持,落选是意料之中的。

“好奇怪啊,迎探惜之中,我真觉得惜春妹妹相貌最为出众,怎么书上连一个字都没提到?太小了吗?”夙玉看看好像水晶花蕊一般­精­致的惜春,心道:“若­干­年后,大观园第一美人是她也未必。”

夙玉自己,就是和惜春一样­精­致到华美的类型。无死角,无须PS,无暇美肤,全比例对称面孔。可是每日晨妆,总觉与镜中人影相隔万里。

小时候贾敏抱出一双娇儿,来访的亲友都爱亲亲黛玉,却偷偷的掐绯玉的胖脸,可见幼儿的夙玉生的淘气可人。几岁之后,夙玉不再爱照镜子,听别人赞美也觉得别扭,直至林如海去世后那一场大病,夙玉才发现镜中人已经不是娇憨幼女,那一句“美轮美奂”①,是感叹,也是自嘲。

令人联想到冬日深潭与幽深长廊的眼眸,与春水秋波般的比喻,总缺了几分灵­性­。夙玉至此方知为何自己板起面孔那般吓人了,连自己看自己眼睛都不自在,好像被影子盯上似的……

“其实这眼睛和容貌有违和可以理解,可是,我,林梦涵也从来没有这样的眼睛,命运不是自己的,脸不是自己的,连眼睛看了都像陌生人……可我没有变啊!”

“夙玉累了吗?要不要去歇一回,已过了申时,你先小憩一下,晚饭晚些再吃?”黛玉见夙玉揉着太阳­茓­,看到迎手钟的时间不早,的她的身体吃不消,也怕她­精­神支持不住这般热闹。夙玉看了姐姐脸上忧­色­,又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笑道:“那我就失礼先回房了,烦姐姐一人招待客人。”宝玉道:“我们都是自家人,夙玉不用多礼∏我们打扰夙玉养病了,你身体要不要紧?”夙玉笑道:“那里,不过是吃过药嗜睡罢了弟失陪啦。”与众人打了招呼,黛玉亲自给夙玉穿了衣裳,戴了斗篷,让丫鬟悉心陪了夙玉回卧房了。

耳房后面有一角门,接了一节游廊,回头一望,可以看见小小的后院,自省亲花园接来一许清流,盘旋于花石之间,一株绿萼、一株照水,相隔于清泉左右。

自游廊走进东厢,暖气更胜方才,夙玉迎面就打了一个喷嚏:“不知谁在念叨我呢!”雨鸥一边给夙玉脱衣服一边道:“念叨也就念叨了,这些主子们真怪,都说来探夙哥病的,怎么一个个这么好兴致?怎么没谁记得哥儿是生病了?”“她们都来了也好,今儿尽了兴,明儿咱们也可以留个清静。”青鹭笑道:“这可不成了,那故事今儿可讲不完,明儿别人不说,宝二爷是必来的!宝姑娘也喜欢,那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也是要来的。”夙玉苦笑:“我还真是失策啊!”

紫绮自里屋匆匆的出来帮忙,也道:“大姑娘也是不爱热闹的,现在也得陪客了。”雨鸥道:“还好姑娘不用动嘴,若不然真真累死!”紫绮道:“说什么呢?没上没下的!”夙玉也道:“这里不像家里,咱们还要仔细吧!”雨鸥低头应了,服侍上了床,青鹭就问:“那药膏还要擦吗?”夙玉红了脸,“再上一次吧!”紫绮就把珍珠调制的玉肌膏拿来,夙玉忙伸手接,在被子里自己擦在大腿内侧∠绮笑道:“多大点人,还和我们讲男女大防的?”青鹭道:“姐姐别沤她了,又不是从今日起。”一时撤下了药,给夙玉洗了手。夙玉就吩咐青、雨两人下去找两位­奶­妈歇息,拉着紫绮的手让她陪伴。等满屋寂静,夙玉静静坐起身,轻声问向低头做针线的紫绮:

“紫绮姐姐,你怎么哭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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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我知道这个词是形容宫室和马车的,前面《梦醒》一章用这个词不是夙玉在夸自己的!如果形容自己的眼睛像是房子,是什么状况,总是违和啊。

第二十一章 无题

夙玉这一小睡,昏昏沉沉,直到次日辰时方醒⊙来时看到黛玉苍白了脸,才知道自己低烧了一夜,家人几乎急疯了。

黛玉又焦急,又自责,又怕惊动了贾母要请太医来,又不敢慌乱让家人失措,故作冷静,守在夙玉身边整整一夜,此时方松了半口气。而成大夫诊断,夙玉此病,是因禀­性­­阴­柔,又郁结于心,兼风邪入侵引发的寒证,病不重,却不易调理,她年纪又小,很怕落下病根§玉等人听了急的直哭,好在夙玉清醒过来,否则黛玉只得冒险找人了。夙玉看着眼睛哭得核桃一般的姐姐,还有那角落里成大夫,心里苦叹:“还要幸亏成姑娘脉息尚未纯熟,又是官婢,否则……,唉,我竟然会这么想?人家的痛苦还要来庆幸吗?也太没人­性­。”又是苦笑,“这次生病,多半是我自己找来的,若要平安长大,护住黛玉姐姐,护住这个家,心事还真不能太重。”Hxe

黛玉要给妹妹喂药,夙玉坚决不肯,还笑着说:“这么一大碗药,我几口灌下去,总好过细细的品。”就帮夙玉扶着碗,又给漱了口,看着妹妹入睡后,才轻轻的步出内室。见到天光大亮,心里一松,差点晕倒,好在紫鹃护着,才没出事□嬷嬷见了,忙和紫鹃把黛玉扶到炕上,小声劝慰:“黛姐儿别揪心了,夙哥儿是吉人自有……”又想起死了的小少爷,“哥儿是有福气的,现在不是好了?”黛玉扑到­奶­妈怀里哭:“我只恨自己没个姐姐样,昨儿她们来那么久,我就由着,让夙玉病成这样!我,真没用……”王嬷嬷道:“谁家来了客人还带赶的?姑娘不是急晕了?”黛玉道:“他们口口声声说来探病的?可明明是见太太那里坐不住,来这儿消磨时间。我都说夙夙困倦,他们还呆到晚饭。还说今儿还来,怎么就不体谅人?”紫鹃听了,心里尴尬非常。她和黛玉最亲,却仍是贾家的奴才,听到黛玉的话,先是自责昨日听书入迷,竟然没设法给宝玉提个醒,早些带人告辞,又是怕黛玉钻牛角尖,把事情闹大,又是羞愧府里的姑娘不体贴,更是忧心若是真请来外面太医,夙玉身份暴露,那两位姑娘的处境堪忧↓想着,小丫头点点在门外给紫鹃打了手势,是袭人奉宝玉命来探望§玉一听宝玉二字,心里更气:“昨日你坐在夙玉对面却没见夙玉疲惫,早些提醒与我,今日你又要来闹什么?”连忙拭­干­了泪,与紫鹃道:“你去陪袭人一会子,找了理由让她早些去吧!就说我昨日倦了,今日不见客!让二哥哥别­操­心,过两日就好了,她爱问什么,只不说夙玉病了就好。”紫鹃应了,自去应酬袭人,心里想着:“还要好好让袭人与宝玉说才好……”

不管怎样,这个九月,就在夙玉病情的反复中度过了。白日她­精­神与常人无异,还能承欢长辈膝下,与姐妹玩笑,到了夜晚,十日有三日是低烧无汗§玉忧心忡忡,待夙玉大好,她自己瘦了一圈,令众人都诧异不已。贾母见了心疼,让黛玉回她房里,说了几次,夙玉也劝,黛玉不得已,才与贾母小住几日。宝玉是第一个大喜,而黛玉每日都能见到夙玉,又知妹妹病情并未复发,才罢了。

十月将尽,省亲诸般事宜完备,就待凤驾莅临‘一月凤姐等人又需分心张罗年事。腊月初十,荣国府阵线房照例做好新年新衣,送到各房主子手里。

“二爷、林姑娘,夙大爷,针线房送衣服来了!”袭人、紫鹃、雪雁各捧重重的一包笑着走进黛玉房里。见宝玉和夙玉正在对弈,黛玉正在观局,只青鹭在旁伺候,便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走进耳房,雨鸥正在分彩线,见她们来,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二­奶­­奶­要留你们一会儿呢!”

雪雁笑道:“那么多人,乱的很,二­奶­­奶­怎么会留我们?”又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下起棋来了?”雨鸥一笑,心说还不是夙哥儿争宠,要试姐姐偏袒哪一方。可下棋管什么用?难道姑娘还能像书里说的杨贵妃,特意去抱只猫?口里笑道:“我也不知道呀!”紫鹃放下包袱冲雨鸥紧紧鼻子,一面招呼袭人。袭人拿起桌上绣到一半的中衣,月白绢底,领口细细的绣纹,笑道:“好­精­巧的活计!缠枝竟然还能这样!”雪雁笑道:“这是青鹭给夙哥儿做的!我们大爷不爱繁琐,这是仿的唐卷草。”袭人看了又看,赞道:“真是又别致,又大方,青妹妹真巧的心思!”紫鹃笑道:“若论心灵手巧,我们几个数她厉害,比得上你们晴雯!”说着手指雨鸥。雨鸥羞红了脸,“这两下子,那还和外人说,你就欺负我吧!”几人都笑:“谁欺负你来!”

袭人笑道:“我不信,还要好到那里去呢?”雪雁笑推雨鸥,“把你做的针线拿一件来!”雨鸥就来拧雪雁的嘴∠鹃忙道:“好了好了不玩了,一会儿姑娘叫人都听不到了。”雨鸥歪头道:“还不是你惹得!”紫鹃笑道:“打你的络子去吧!”雨鸥见袭人在场,又见紫鹃雪雁怂恿,知是各房丫鬟争脸,一甩辫子,脆声道:“打就打!”说着挑出了满把的珠线、金线,一头用长针钉在坐垫上,站起身,用牙咬紧了轴线另一端,使劲儿的绷直,十个手指往来如飞,不一会就编成了一只神气活现的大蝙蝠,和贾母院子照壁上的一模一样。袭人看的目不转睛,喜道:“妹妹果真能­干­!”。雨鸥道:“我的手艺见不得人,姐姐若不嫌弃,这个络子姐姐拿着玩吧。”

袭人道了谢,见黛玉房里无声,就找活要帮几人一同做起针线,方拿起那件中衣,雨鸥就笑拦道:“姐姐请帮我打络子把,那件衣服是青姐的活计。”见袭人不解,解释道:“夙哥儿的脾气,这些贴身的衣裳,除了我们姑娘,两位妈妈,我与青姐,不许再一人动的,说是男女有别。”袭人奇道:“怎么……”忽然了悟,笑道:“夙大爷多大的人啊!”雨鸥道:“我们夙哥儿四五岁起就是这般。”袭人侧眼看到紫鹃若有所思,笑向雨鸥道:“那怎么和你好意思?”雨鸥正­色­道:“我们打小儿就服侍夙哥儿,大爷心里也没想我们是不同。”袭人听了,低头看着蝙蝠结子,默默的想心事。

忽听紫鹃笑道:“下完了,不知是谁赢呢?”雨鸥笑道:“奔儿下到一半儿!”说着几人起身,前去伺候,果然是宝玉举棋不定,让夙玉不耐,下到中盘便结局§玉哭笑不得,“下到这里,真不知说什么好!”夙玉道:“二哥哥也忒不­干­脆!怪不得我!”一面起身去换衣。宝玉见他走了,便老神在在道:“非也非也!有道是棋逢对手,步步惊心,我自然要深思熟虑。”黛玉见不得他得意,就持了黑子道:“我来续局?”宝玉马上伏在棋盘,打乱棋子道:“这么冷的天,妹妹饶我一回!”黛玉歪头笑道:“认输不就得了?”宝玉做个鬼脸,向袭人道:“过年的衣裳做好了?我的也拿过来试吧!”袭人笑道:“早省得了!”

一面宝玉黛玉便看衣服。因为年事和省亲临近,此次荣府特意给主子做了双份,旧例的两套不算,额外加了一套省亲的礼服。宝玉的两套大红,一套孔雀绿,花团锦簇自不待言§玉夙玉衣食自理,但因贾母疼爱,也做了省亲的正装,乌云豹里儿绣花缎面圆领衫,夙玉的是碧­色­,而黛玉的是鹅黄。

恰夙玉回来,看见黛玉默默看衣服,微微一愣,就笑道:“这衣裳配葱绿的裙子,看起来就是清亮。”就问袭人,“是太太给姐姐选的吗?我记得挑料子时,姐姐选的是丁香­色­。”袭人道:“该不是老太太选的吧?这个奴婢也不知。”正宝玉试了衣服出来,问黛玉说:“妹妹帮我看看!好不好?那里需要改的?”黛玉站起身,前后给宝玉细瞧了一番,道:“很合适,二哥哥比夏天长了一寸,这裁缝都算计到了,袖子这里刚刚好呢!”袭人就道:“宝二爷都开始拔个子了,林姑娘若是不提我们身边的人都没发现呢!”又道,“就是这个下摆,若是穿上靴子,是不是嫌短点儿?”黛玉向后走了几步,迷了眼睛看,“袭人给二哥哥做好新鞋没有,若不然,拿来试一试?”袭人“哎”了一声,就往外去了,宝玉道:“下面看不出来吧?”

夙玉低声问紫鹃几位姑娘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紫鹃想想回答:“三位姑娘都是果子绿花缎的大毛衣裳,也是圆领袄,配银鼠皮裙。”夙玉点头不语。宝玉笑道:“不知宝姐姐是什么颜­色­衣裳?”袭人回来,一面要给宝玉穿鞋,一面道:“宝姑娘衣裳什么都是自理的,等她来了二爷问就知道了。”抬头就看宝玉抿嘴看她,心里一动,低下了头。夙玉一见宝玉换鞋,就推姐姐进里屋试衣服。待众人再见,真真是光彩照人。宝玉也不顾自己靴子蹬了一只,一脚高一脚低的绕着黛玉看,口里赞叹不止§玉道:“二哥哥别装疯了,你把鞋穿好才是正经。”

宝玉一面坐下匆匆蹬上靴子,一面向黛玉笑道:“这件衣服做的华丽!”正说着,夙玉也换好衣裳出来,宝玉就道:“夙玉这件最衬你!等省亲正配你那顶蓝宝镂金冠!”又奇怪的回头看黛玉,发觉再看这件鹅黄锦衣不似方才般耀眼了。

夙玉一见宝玉神­色­,心说:到底是男人粗心,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们知道一个人无论长相如何,都有适宜自己和不适合自己的装束。大到颜­色­质地、小到一个小饰物,只有与本人相合,才能更好的衬托出这个人的气质和相貌,不论这人是绝­色­还是常人§玉十一岁,身量修长,只较同龄的探春矮了半分,容貌稚美,与湘云相似,意态却有殊质——脱俗出尘,若有仙气,让人不能单单当她是个孩子。可这样的黛玉,也有自己适合的不适合的装束。

夙玉冷眼品度,若是这些女孩儿都作简单打扮,颜­色­大抵减弱三分,宝钗固然“疚布衣不减国­色­”,而黛玉却更显出她世外仙姝的洁净潇洒。若是众姐妹盛装华服、浓妆艳抹,宝钗能够艳冠群芳,黛玉虽然娇艳,却总显得格格不入。比之惜春,更像是一个偷偷穿母亲礼服的小女孩……

而且很奇怪,黛玉并不是不适合华贵的装束,只是站在同样华贵打扮的宝钗身旁,就会被比下去℃不知道是为什么……年纪小?气场弱?

夙玉很无奈。

而且,黛玉最是不喜鹅黄这个颜­色­☆的秋香、浅的鸭黄、暗的姜黄、明的柳黄,黛玉穿上都很合适,偏偏这个鹅黄­色­黛玉穿上总觉得见不到人。更何况,省亲的当天,和元妃穿类似的颜­色­,这合适吗?

夙玉越想越觉不对。好在留了心眼儿,家里也预备了黛玉省亲穿的衣服,若不然……

虽然夙玉没想让姐姐嫁到贾家,元春也不可能对黛玉有多少了解,可唯一的一次见面就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太冤了。

“妹妹,正月里的新衣做好了没有……其实妹妹穿红­色­最好,现在不行,湖绿的翡翠的青玉松花的也衬妹妹颜­色­♀件衣裳是老太太太太赠的,若不然妹妹正月里穿?我和老太太去说?”宝玉看了半日憋出了一句,袭人奇道:“这件衣服还不好吗?绣房的人绣了八个月,自三月里就开始了!”黛玉道:“长者赐,不敢辞。”说着扶着紫鹃换衣服去了。夙玉吃着荔枝­干­,笑道:“二哥哥,方才咱们下棋彩头哥哥还没给呢?”宝玉道:“你说什么我应了不就成了?”夙玉笑道:“那我就出题了?!昨日先生说我作诗用典最少,罚我查书‰哥哥帮我,找……玫瑰、芭蕉、竹兰的典各二十例,你说可好?”宝玉道:“这不值什么,明儿我就给你!”夙玉道:“那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兄弟我先谢了!”

正此时,有小丫鬟过来传话,湘云来了,说贾母让把省亲的衣服送去她那儿,要亲自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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