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所提出来的种种他都被蛊惑了。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想要答应。
可话到了嘴边,却是不由的心一惊,他何时变的如此的急躁不安,为了别人的施舍惠赠乱了心神。
更何况,若是拿着东西,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搭进去,委实的不值得。
“比起这些珠宝,仙丹而言,我更看重的是我的姓名,若是要我做一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我想你大可不必开口。”
柳卿颜如此直言。
若是常人说这话,必定觉得脸面过不去。
可柳卿颜倒不觉的,他只是道出心里话。
落红尘勾起嘴角,心里夸奖道,说的真是不错,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鲛人微震,可能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话,有些不自在不过他是见过世面的人,随即了然。
“请你来,当然你是力所能及。”
“如此甚好,那你是不是该说说,我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这个,其实也不难,只是需要一点点的血……”
“你说的一点究竟是多少?”
这鲛人说的实在太过容易,若真的这般何必要大费周章,还抓他过来,直接弄一点血不是更好?
“……这天下之大,你若是想要血的话,随便在哪里都可以取之。”
暝落渊这时站在柳卿颜身侧,阴郁沉沉的盯着鲛人。
气氛再次的僵硬。
显然,到目前为止,这鲛人还不说实话。
柳卿颜心中明了,这鲛人压根儿就没信任过他,妄想救人,而且还是用完人可能就随手处理掉的那种,求人就如此的目中无人,那一旦翻脸怕是变成索人性命的恶魔,就想用珠宝蛊惑,却不知柳卿颜不吃这一套。
“我可不觉得我的血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想你还是实话告诉我们的好,如此一来,大家心里也有个底儿,有些分寸,你若是不说,就直接吆喝人办事,呵呵,我想我貌似不亏欠你什么,无需为你卖命不是?”
他说的风轻云淡,好似真的如口中那般。
可谁也听出他口气中的不愉快。
就连不会察言观色的冥羽也感觉到了。
“我本来也不想隐瞒,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我也不含糊,告诉你们也无妨。”
他顿了顿,看了看那界限那边的男子,蓝色的眸子闪烁着白色的雾气。
既深情又痛苦。
“你们也看到了,我和梵语,一为妖,一为魔,若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妖魔在一起大家不会抵触,可梵语为魔界至尊,统治万千魔族,而我为妖族海皇,三千年前,妖界只有海皇为尊,即为妖帝,魔帝和妖帝在一起,两界和婚,如是人界认为我们这是联合,不许我们在一起,他们怕我们力量壮大,对他们存在着威胁,而我和梵语心心相惜,自愿做一对平凡夫夫,怎料那些人始终不肯放过我们,将我们囚禁如此……”
他一边说着,眼角水雾蒙起,一颗颗透明的珠子不断的坠落。
原来这些透明的珠子竟是这样产生的。
柳卿颜听着皱眉不语,但是没有说话,接着往下听。
“人界的尊者害怕我们逃出去,因为我们既为一界强者,可窥觊天机,洞察万物,享有无边岁月,不生不死,不死不灭,他们对我们这些无法改变,唯有改变的只有囚禁,或者封印,于是人界便派来能人叫我们夫夫二人困住,一个只能在白天活动,一个只能在黑夜活动,黑白颠倒,白天遭受严刑折磨,晚上修身即便是哪一方可以脱身出去,也不存在威胁,因为我们之间只要一人出去,另一人便回到归墟,生命的**,重新轮回。”
“……所以你不能见到太阳?”
柳卿颜提出心中的猜测。
鲛人愣了下,似乎有些错愕。
“呃,是的,我不能见到有光亮的地方,如若不然,我的身体会在一盏茶的功夫灼烧的连灰烬都没有。”
他似乎在自嘲的笑了笑。
将视线拉到那个叫梵语的男子身上。
“梵语只能在白天活动……”
这是所谓的活动么?
不过,令柳卿颜奇怪的是若是真的受罚的话,怎么只见到梵语责罚,那这鲛人却没有,他既然晚上活动,说明晚上才是责罚时间……
“人界惧怕我们会逃出来,但是封印既然是被人布置的,自然也只有人来破开,我们夫夫二人,为妖魔,可那些人……”他说到此处,恨恨的要命,捏的拳头咯吱作响。
过了许久,他喘了口气,定下心来,才慢慢讲出来。
“真不知他们是如何想的,明明是同一族的可到了最后妖魔的血对我们来说却是天底下最为剧毒的药物,反之人界的血成了我们救命的良药。”
“……说到底,还是要血?”
“对……”
“有什么要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