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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晴
阳光和煦,春暖花开
诸事皆宜
午后,一个僧人桥一头驴走进了一座城
驴是黑驴,僧是唐真
而这座城,便是那座城
唐人是一种骄傲且古板的生物
来到这个世界后,唐真只见过两座城令他没想到的是,唐人竟然古板到了如此程度,两座城的涅都那么相似,就连砖块的颜色都是如出一辙的晦涩和肃杀
除了大小有些差别外,两座城看起来就像是父亲和儿子
唐真想想也就释然了,金山寺所在的城池本就是江洲城的附属,相似的布局对管理上能带来不少的方便
一大一鞋此城为大一父一子,此城为子
不为其它,因为江州知府就在此城
大官住大城,大佛坐大庙,古往今来,第一道理
唐真望着雄城,脸上写满了疲惫
这几日来,他晓行夜宿,徒步官道又舟涉江泽,几乎没有片刻的休息,真是累到了极点
特别是身旁还有一只比大爷更加大爷的黑驴,时不时不知从哪弄来一些野兔山鸡,活生生把自己当成厨子和保姆了
感受着高高肿起的脚底,唐真突然觉得在寺里吃斋念佛也不是什么幸苦无聊的事情了
不过,好在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只要将玄奘和尚的事情解决,那么以后至少也可以好好享受着大唐的美好生活了
江州城很大,江州知府的府衙就在整座雄城的最中央位置
走进南城门后,便能看到一条通往知府府衙的黑色大街
唐真没有走上那条大街,而是走到一旁,靠着一棵无人的柳树静坐了下来,看着人流来来往往,眉宇微皱
黑驴立在身旁,打量着周围的城墙,同样沉默
抬眸远远望去,这条大街就好像是一道又长又直的绸带,佩在江州的胸口,骄傲地直指心腹
大街地尽头,便是此行的尽头
也是仇恨的源头
仇恨不属于唐真,他是玄奘的仇恨
现在唐真,已是玄奘
这仇,必须报
仇恨,这个词语听起来非唱腥,非常可怕,就像是一把Сhā在心头的剑,无论动摇或是不动椰都是鲜血淋漓的下场
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大部分仇恨,会随着时间一同流失,渐渐转化成恩怨,最后彻底消散
但有些仇恨,时间却变成了最肥沃的养料
随着时光渐进,不断灌溉,越发狰狞
比如,杀父之仇
比如,夺母之恨
那张血书,唐真翻来覆去已经看过多遍,熟览心中之余,更多的是震撼和沉重
仇人刘洪,杀了玄奘和尚的父亲,冒任江州知府十八载,早已经权势一方,难以撼动而他的母亲殷温娇,也被刘洪强占了整整十八年,对外据说是身染重疾,终年不履府外一步但究竟是染疾还是被困,无人可知
那便是玄奘的杀父之仇,夺母之恨如果认真地从源头追溯,若是刘洪没有杀掉玄奘的父亲,没有强占他的母亲,那么玄奘也不会被酒肉和尚活生生气死
这么算来,包括玄奘的死在内,所有的果,都是刘洪的因
可惜,这些仇恨,这些因果,刘洪都不会在乎
因为他身在江洲
江洲,已是刘洪的江洲
然而,世界上不会有绝对的灭亡,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过是飞了散了,而不是无了灭了
仇恨因果,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