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的面前。”
我走了过去,发觉镜子里有一个人,却不是我,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奇怪的女人,她没有双腿,是如人鱼一般的鱼尾,鳞片却是金色的,如同金黄色的树叶一样
她赤着身体,没有一丝的遮盖,上半身的曲线很美,可是不知道为何我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如同镜子里的身体是我的一样。
她的双瞳是金色的,而且里面还有一个符号,一个转动着的罗盘。
她的脸看上去似乎是欧洲人,但是却有些像东方人,也许她是个混血儿。
她的长发是金色的,柔顺的,闪光的。
她的肌肤是雪白的,是晶莹剔透的。
她的乳*房是高耸的,是诱人的。
黑白的世界,似乎是为了她而存在,我不明白这感觉的意义。
只能带着猜疑的伸出手,去抚摸面前的镜子。
就在我手掌接触到镜子的一瞬间,里面的她消失了。
“去了哪?”我心里问。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因为我变成了她,变成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我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没有任何的疑虑,似乎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我?”我出声问。
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人存在,我试着移动身体,才发觉这很简单,也很自然,我就像是拥有一条蛇尾一样的前行着。
很快的,我就走到了一个墓碑前,墓碑依然是红色的十字架,只是上面刻着这样的一个名字。
“离少难。”
“我死了?”我问。
“你没有死,也不会死,因为,你是”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回头的时候发觉一道黑色的影子站在那里。
“我是?”我注视着它,注视着这个黑影,如同黑夜下恶魔的身影。
“想知道你是谁吗?”声音变的苦涩,变的奇怪。
“我不想知道!”我坚定的说。
“哦?我以为你一直很好奇自己的身世,看来我错了。”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讽刺的味道。
“我的确好奇自己是谁,为什么会遇上这么些奇怪的事情,又为什么会遭遇到那么多的不幸,可是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些,也不想知道我自己是谁,因为――我谁也不是!”我说着,内心没有丝毫的动摇,我也不会因为此时的决定而后悔些什么,这就是我的信念!
“那么我来告诉你,我是谁。”它走了过来,走的很近,但是看起来却又很远。
它的身影看上去很清晰,却又很模糊。似乎在它的身上隐藏着些什么东西
就这样我看着它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看着它越发清晰的脸
我的心变得不再坚强,不再坚持,我的信念似乎也在一瞬间消失,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它走到我的面前,就站在我的眼睛前方。
“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吗?”它笑着,笑的嘶哑,笑的怕人。
“怎么可能?”我痴痴的说。
“为什么不可能?”它问我。
我看着它身上的黑衣,看着它的脸庞,看着它的双眸,看着它白色的长发
“我,就是安排世间所有生命死亡的――死神!但是我却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它诉说着,诉说着这样的一个事实。
“那就是――离少难!”
我又是谁?我又是谁?我算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我到底存在过吗?我到底又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我的眼睛又开始疼痛起来,血顺着我的眼睛流下,我发觉此时的我变作了它,而它却依然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兄弟,想起你自己的名字,因为其他的同胞都已经苏醒,若是你再也记不起自己是谁,那么,我们会一同抹除你的存在!”它这般的说,那张和我一样的脸,出现一个我从没见到过的表情。
我迷失在自己的记忆里,分不清这些年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存活,或者这一切都是我所想象出来。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我自己。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医院里,好熟悉的药水味,虽然有些刺鼻,但是却很好闻,因为这里有她的味道。
刁蝉,她就趴在床边睡着,睡的很甜,睡的很香,可是她的表情却很让人心疼,为什么在睡梦的时候还要流泪?我问自己,也在问她。
我拔掉了手腕上的输液针,摘掉了氧气面罩,虚弱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吃力,反正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
因为,先天性心脏病。
这是谁也不知道的,就连我自己原本也不知道,可是我现在却知道了。
因为一切都在刚刚被安排,一切都是在刚刚被发现。
就像是它说的,“若是你再也记不起自己是谁,那么,我们会一同抹除你的存在!”
我并不知道它口中的我们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明白那个人鱼的女人是谁,我又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是某一个人,某一个存在。
内心里开始厌烦这一切,很想就这么死掉,就这么结束,可是我还有牵挂。
我还牵挂着一个人,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她,柳媛。
我走到了天台,眼睛开始往下流血,我没有在乎的大叫着:“出来!出来!!我要见你!告诉我为什么?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我要活着?你为什么要给我这力量?到底为什么?”
右眼,会被失明。
左眼,会被崩裂。
世界啊!会被摧毁!坍塌!!并且消失!
我,只是渺小的一个人,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为什么还要活着?就因为我特殊吗?
我站在天台的最边落,闭上了眼,松开了自己最后的一丝丝挂念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