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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月入多情楼 > 第八章

第八章

做好一桌美味的菜肴后,灵月兴奋地等待车声响起,可是左等右等,外头一直没有

车声传来。

已经八点了,难道开会会开到这么晚?

灵月努力说服自己他不会有事,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感受不到什么危险的讯息,只是

心底有些紊乱,不过或许是因为他的迟归吧!

八点半……九点……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灵月的心情已经从兴奋转变为坐

立难安了。

她担心地走出厨房,站在落地窗前,但见银白月光洒落在树梢和草地上,就是不见

他的人影。

她转身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他的书房。

灵月左顾右盼,像个小偷一样,不过她随即意识到这栋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

人,何必偷偷摸摸的呢?

再说她的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催促着她走进里头。

不过她还是在心中交战了许久。

探人隐私不是她的癖好,尤其是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她更无权窥探他的私密。

可是该死的手和脚自有意识,等到她回过神时,早就置身在安静清雅的书房里。

他的书房就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又深富内涵,书柜里排满了书籍,粉白墙面上挂着

几幅中国字画。

元怀墨……难怪他的父母会为他取这个名字,看来他也很喜欢中国的书法与绘画。

其中一幅字画上,写的是杜牧的‘赠别’,龙飞凤舞的字迹隐隐透露出沧凉之意。

多情却似总无情

唯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

替人垂泪到天明

她的目光转到底下的落款,赫然发现上头写的是——元怀墨于妻逝怀笔。

她的心被狠狠一撞。

墙上还有另一幅字,她明知是自虐,却还是忍不住望向那充满哀伤的字,上面题的

是李清照半阕的‘临江仙’:

感月吟风多少事

如今老去无成

谁怜憔悴更凋零

试灯无意思

踏雪没心情

杜牧的诗,写透了情深别离的痛苦;李清照的词更阐明了她对人世欢乐的看透与寂

寞。

怎么可以呢?他现在还年轻,怎么可以有‘试灯没意思,踏雪没心情’的感慨?

灵月轻轻碰触着力透纸背的墨迹,心底怅然不已。“他这么深爱雪眉,我……又算

得了什么?“

令她难受的是,明知深爱的男人心里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她却不能够吃醋,因为雪

眉已经够可怜了,她有什么立场吃她的醋?

一阵车声由远而近地钻入她的耳朵,灵月悚然惊跳起来,她急急地跑出书房。匆忙

间,她没有注意到桌上的纸被她急跑时带起的风吹落到地上。

她匆匆来到大门口,呼吸轻喘地开启门屝,预料会看见他眼底的惊喜。

没想到怀墨看见她的第一眼却是眉头深锁,紧拧得吓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她倒退了一步,试探地微笑着。

“该死!”他的低咒令她心里一惊,“我一忙,竟忘了通知你晚餐取消。”

她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勉强笑道:“你有事情吗?”

“是。”

灵月又摸不着他的心思了,她心慌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都没空。”他径自闪过她走入屋里,神­色­淡漠得吓人。

他怎么了?怎么又恢复昔日的冷漠无情?

“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咬着­唇­问道。

该死,她为什么又是这副怯怯可怜的模样?

怀墨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冷声道:“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呢?”

“那还用说,你对我好冷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浓的委屈。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表情看不见丝毫温情,“那又如何?”

“发生了什么事?”她脸­色­苍白,急着想要理解他的心思。

“没事。”

“元怀墨!”她开始有一丝怒气,却有更多的心慌。

怀墨倏然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阴­鸷,“你开始令我感到厌恶了。”

灵月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你在说什么?”

“成天纠缠着我,你不觉得烦闷吗?”

“我……”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低吼吓得眼圈一红。

“你不能让我松口气吗?难道非把我逼疯不可?”他无情地盯着她,口气充满讥讽。

“我没有……”她被他的目光看得后退了几步。

“没有最好,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径自往书房走,

“恕不送客。”

灵月深受打击,她站在原地发呆了几十秒,委屈和震惊在她血管里疯狂流窜着,她

想大叫、想大哭,可是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喊不出来。

因为她在他眼底看到一抹温柔,在刻意冷酷的表情底下,他的眼神并没有他以为的

那么残忍。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再怎么说,她都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

她挥开顾忌和担忧,脚步急促的追入书房,却看见他正弯腰拾起一张纸笺。

“你来过我书房?”他的声音顿时变得危险。

灵月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又溃散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并不是蓄意的,我

只是……只是……“

风暴瞬间笼罩在书房里,而怀墨眼底的愤怒正是暴风来源。

“只是什么?你以为你可以取代雪眉的位置吗?别痴心妄想了。”他眉头紧蹙得吓

人,低吼一声,“你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她拚命维持的平静瞬间瓦解,难堪像刀锋一样片片砍入她的心脏。

灵月低泣了一声,掩面奔出书房。

她还祈求什么?还希望能得到什么?他彷佛是一块千年不融的寒冰,她怎么努力也

融化不了他,再留下也只是徒增难堪罢了。

她狂奔出大门,在飘着微微细雨的夜晚中跳上机车,疾驰而去。

雨水扑面她浑然不觉,因为她的心早已沦入酷寒地狱中。

看着她离去,怀墨心头紧紧纠结,他瘖哑地低语一声:“对不起……”

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剩余的爱可以给她了。

灵月回家后生了一场大病,­肉­体的伤痛再加上心灵的重创,这场感冒来势汹汹,迅

速转成急­性­肺炎。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到医院求诊,直到护士关切地扶住她时,才允许自己昏厥过去。

之后的几天,她几乎是徘徊在高烧与昏迷中,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不断地掉

眼泪。

等到她自病魔缠绕中挣脱出来时,已经是四天后的下午了。

高烧和病毒的侵袭让她原本纤小的身子更加清瘦,脸蛋也像失去了滋润一般,显得

苍白而憔悴。

她疲倦至极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迷惘呆滞地环视着四周。

她在哪里?

灵月想问出口,却发现喉头­干­燥得像火在烧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女声在她耳畔响起。

灵月努力凝聚眸光,这才发现出声者是一个白衣女孩。

“雪眉?”她哑着嗓子,试探地问道。

“雪眉是你的家人吗?你昏迷了四天,要不要我们通知你的家人前来?”

她看清楚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白衣护士,脸上带着一抹温暖的笑。

灵月勉强摇头,­唇­边浮现一抹可怜兮兮的笑。“不,我没事。我的家人在新加坡,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而且她能找谁呢?所谓的家人是父亲和他的妻子,以及他们的孩子,根本没有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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