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一路小跑着过来,闻到叶哲身上的酒气,顿时嘟囔道:“我的大少爷,您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啊?”
“荣伯,快点过来帮忙,把少爷扶回房间去……”
正在修剪草坪的荣伯是一个高个子男人,身材瘦削,皮肤黝黑,看起来五十多岁了,虽然上了年纪,可是力气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
听到吴妈叫自己,荣伯立刻放下手里的修剪刀,把叶哲从车里抱出来,又一路扶回了房间里。
花夏目瞪口呆的看着荣伯一个人完成了这项工作,因为之前她和左大卫两个人把叶哲扶进车里都觉得够呛,都说人喝醉了之后会变得很重,这话一点都不假。
几人替叶哲收拾了一番之后,吴妈下楼去熬解酒汤了,荣伯回院子里继续修剪草坪,花夏坐在叶哲身旁,握住他的手心,看着他的眼神变得万分柔情。
“花夏……花夏……”还在沉睡着的叶哲突然低声呓语着。
“我在……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花夏的右手抚上叶哲的侧脸,低声说道。
叶哲,你在苦恼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灌醉,真的是我让你有压力了吗?
难道真的像叶老夫人说的那样,我那令人羡慕的身份背景,对你来说却是枷锁?
花夏暗自叹息了一声,心里一时千头万绪,眉头始终未曾舒展开来。
不久之后,吴妈捧着一碗解酒汤进来,“少夫人,这是解酒汤,少爷喝了之后很快就会醒过来,而且也不会有宿醉的头疼症状……”
从花夏回来之后,吴妈对她的态度一直毕恭毕敬的,而且是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尊敬,不是装出来的,花夏感觉到吴妈的变化,虽然心里十分诧异,可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平静的把醒酒汤接过去,喂叶哲喝下。
“好了,让阿哲休息吧,吴妈,你跟我出来一下!”花夏把汤碗放在吴妈手里的托盘上,径直走了出去。
吴妈顿时浑身一颤,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跟在花夏身后下了楼。
吴妈一边走一边心里直打鼓,不晓得等会花夏会对她做什么,她之前做的那么过分,说不定花夏会把自己赶出去……
花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抬头开始打量起吴妈,自从花夏住进阳元山别墅,吴妈就没少和她作对,她向来懒得和家里的佣人计较,平日里也很少单独面对吴妈,即便是在家里呆着,大部分时间也有叶哲陪着,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吴妈。
吴妈的个子不高,身材中等,长相也很普通,绝对是邻家大妈的那种类型,一头黑亮的长发规规矩矩的盘在脑后,黑发中夹杂着不少的白发,像是染尽了岁月的风霜。
因为在叶家长期不愁吃穿,过着作为管家还能使唤别的佣人的舒心生活,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珠圆玉润,白皙的皮肤虽然起了皱眉,显得有些皱巴巴的,但是圆圆的脸倒也显得有几分富态,只是她那势利的眼神和经常露出讥讽之色的嘴角,让花夏看着不怎么顺眼。
其实吴妈也是出身穷苦之家,只是叶家的环境渐渐的改变了她,让她习惯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人,她身上虽然有很多小市民的习气,心地却也不坏,至少在花夏看来,她对待其他的佣人还算和善,并没有自恃管家的身份对他们颐指气使。
花夏一言不发的暗自打量着吴妈,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目光对吴妈来说,就像是一根根的利刺,扎的她胆战心惊,站立不安。
这种时候,每一秒钟对于吴妈来说都是煎熬,所以不等花夏先开口,吴妈就承受不住的主动认错道:“花夏小姐,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对您那样无礼,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您怎么罚我我都愿意接受,只是求您……求您别让大少爷把我赶出去……”
吴妈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开始有点哽咽,“我在叶家服务了一辈子,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叶家当住家保姆,照顾生病的叶老太爷,后来阿哲少爷出生,我就帮着当时的少夫人照顾大少爷,一直照顾到现在……”
“虽然我冒犯了您,可是我都是为了阿哲少爷,我对他比对我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亲,请您看在我对少爷这么真心实意的份上,就高抬贵手,别让我离开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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