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祁哲单单落在了后面,虽是满脸疑惑不解却也想跟上去,却被临紊拦下。
“你就安安份份呆在这儿,等会医师还得给你扎几针……”
然后是某青年悲惨的哀号响起。
空冽一行人来到一处极为安静的无人街角处,樱非问空冽道:“空少主都听晰儿说了?”
空冽点头。
樱非叹了口气,道:“那我也没什么可顾忌了,我相信洛连山庄和空少主。”
“说起来,我还要替凤炎多谢樱非小姐的相救,这几日也听医师讲过,若非这暗杀术被人用内力削弱过,只怕当时明珂已经来不及了,想必定是樱非小姐出手相助。”
樱非淡笑道:“那人本就是要来杀我,樱非只是做了该做的。”说完脸色有变,“晰儿方才说空少主并非我们所寻之人,是何由?”
晰指了指空冽腰间的黑色剑鞘:“我可不认为落幽和破空是同属一人。”
樱非听后也是一惊,道:“没可能啊,晰儿你手中的分明就是破空,按理说你要寻之人不会有错……”
晰忽然道:“师姐你说什么?”
樱非望向她,形状美好的眼睛眯了眯,轻声道:“晰儿……你该不会认为你手中那把破空是假的吧?”
晰瞪大了眼,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樱非挑了下眉,道:“你以为,我这把才是真的?”
这时空冽才注意到樱非背上,正如最初见晰一般,背着一把长长的器物,被布包裹得紧紧的。
晰道:“不是吗?”
樱非忽然笑起来:“晰儿,当初遇上独境时,我分明保全的是你,你怎么会以为……”
晰被笑得有点尴尬,又不好发作,转眼看空冽一副忍笑到要死的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那是师姐的障眼法。”
“哦?晰儿,你倒是高估了你师姐的头脑,那么,暗杀者就都已为是这样,所以全体目标都指向了我?不过,这倒是个好结果。”
“我已用过破空,难怪破坏力惊人,连叶谣尔都抵挡不住。”
樱非看了晰一阵,又望了一眼同样怀有心事的空冽,像是在思索什么,却也没说出来。
“晰儿,我们回北山。”许久,樱非轻轻吐出一句。
晰惊讶地看向她:“可是我们要找的人……”
“独境逼得这么紧,肯定因为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现在回北山说不定还来得及。”
晰望着樱非,久久没说话,略显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晰儿?”
“师姐,你知道些什么?关于师父和破空还有北山,你知道什么些对不对?”
樱非蹙眉:“晰儿你……”然后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师父临终曾对我说过,决不能让外人进到西谷那间石屋,我想那里一定有师父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
晰垂下眼眸,道:“可是那位药师被人杀害,‘嫣红海’的花期我们也不知道,硬闯纸风群怕是……”
一直沉默的空冽听到这刻也不禁皱起眉。没有解药嫣草,要硬闯有着可怕毒性的花群,还要随时防备可能埋伏着的暗杀者,这简直就是拿性命开玩笑。更何况祁哲临紊大伤初愈,根本不可能抵得住。
可是不上北山就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师父派给自己的奇怪任务也无法完成。
樱非却微笑着掏出一枚小巧的白瓷瓶,说道:“好巧,我这儿恰恰就有剩余的药丸。”
空冽和晰同时吃惊地看向她,对呀!他们都没想到既然樱非说回北山,就不会有关于纸风群的问题。
但空冽转念又想,这毕竟是人家剑圣门下的私事,要是自己这伙人再这么跟下去,还找对方要解药也……想着想着,空冽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晰“呵呵”两声,歪着脑袋去看他的表情,说:“空少主也会与我们同行吧?”
他没想到晰会这么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笑容姣好的樱非,笑道:“自然。”
三人再回医馆时,女医师已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不断打着呵欠的谢一看店。
刚扎过针的祁哲显得没精打彩,想起他被针灸时的惨样,空冽嘴角不禁上翘。
等到祁哲的身体恢复后,几人便起身回到客栈。空冽将事情简要对临紊祁哲说完后,樱非就掏出小白瓷瓶,倒出五粒颜色艳丽的丹药分于众人。
“这个……先吃的话,药效不会散吗?”祁哲盯着手中的药丸喃喃道。
“不会,这解药要遇到纸风之毒才能发挥作用。”樱非道。
换句话也就是独解纸风之毒。
时间耽误不得,服下解药后,空冽等人就下楼结帐,一行人直直地往北山方向前行。
对街的酒楼二层窗户边,一位身着青靛色华服的中年男子举起手中的雕花玉盏,细细地品着佳酿。略辛的酒味入口的瞬间,冷峻的面容忽然染上一丝笑意,微眯的威慑鹰眸中闪过未知的光芒。
直达目的地?……也罢,恰好一网打尽。
他放下玉杯,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就畅快地大笑出来。
“何事让您如此开怀?”男子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名白衣青年,脸上神情漠然。
“无音呐……当初,是谁人起了个这般与实不符的名字啊?”男人摇了摇杯中酒,像是在问着自己般。
无人回答。
无音无音,极为讽刺。现下的无音,不过是又要重蹈五年前的覆辙罢了。与北山邪剑脱不了干系的大城,怎么可能做到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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