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像是一道灰墙,你骂它也没有回响。好像越不想怎样就越是怎样。
——题记
夏东城拿开了放在成夕头顶的手:“你什么意思?”
通常夏东城和成夕发生争吵,都会以你什么意思这句话作为开头。中国人的语言过于丰富,一句平平淡淡的话,明明没有别的含义,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同样以论之,一句指向性非常鲜明的话,说的人是自己的含义,听的人接受到的却是别样的意思。有分歧就会有争吵。夏东城燎起了火头,也不打算退让或者熄灭:“我带她回来怎么啦?”
“今天家里来了三个同学,你叫来的。我辛辛苦苦在厨房里做了一晚上饭,她来一个电话,说叫你走你就扔下这么满屋子的人就走了?”
“成夕。我有逼着你做饭吗?如果你不愿意做大可以直说,我们下楼吃更省事省时间。同时我也告诉你,那个电话不是丹丹打的,是她的朋友小博。她问我为什么先前丹丹打了我要挂她电话。我还想问问你,凭什么接我的电话?!”
“夏东城,她是你已经分手的女朋友。分手了,分手了你懂不懂?!她有什么事情非要大晚上的找你,还一定要你过去?你就这么扔下我走了,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小博打电话说丹丹被人欺负,说她和我分了手是破鞋,她很伤心,外面冰天雪地的,她一个女孩子又在生理期又喝酒,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你怎么了,你不是在暖气开的足足的屋子里呆着?我去照顾一下别人都不行?你还要怎样?”
头晕。没有办法思考。成夕不知道怎么才能清楚地告诉这个男人,她很介意。很介意他们已经分手那么久,他对丹丹还是比对她好,她的事情不是事情,丹丹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就会飞奔而去。她很介意他们已经分手那么久,还经常的电话短信暧昧不清的扯不干净。她很介意她的感情世界里要不断的容纳下第三个人。可是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那么冲动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注视着同样怒气冲冲的夏东城:“我想怎样?我能怎样?哪次不是她一打电话你就去,哪次不是她有事情你就丢下我,她对你就重要到哪种程度,她……”
“是!”
夏东城打断了成夕的话,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对我很重要。即使分手了也依然对我很重要,比你要重要的多。你是不是想问我这样的话?我告诉你答案。是。”
夏东城推开成夕走向卧房。成夕的耳朵嗡嗡作响。心口仿佛塞了一团棉絮,软绵绵的堵得慌。她很想大喊或者大闹,可是她依然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而出,顺着脸颊无声的砸落到地板上,濡湿出一个一个深色的印记。
卧房的门开了。林丹抱着热水袋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她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夏东城,又看了看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成夕:“我……是不是妨碍到你们了……”
“没有,你好好去躺着。”夏东城抬头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气,拿过了林丹手里的热水袋,拉着她的胳膊往卧房走:“口渴不渴?要不要喝红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