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可惜天不会荒地不会老,海不会枯石不会烂。
——题记
凌晨一点,旅馆的工作人员打来了电话叫醒房间里的成夕和夏东城。两人穿好衣服下楼,旅馆的大堂里已经有很多其他的游客在等待。安排好的导游正在逐个清理人数还有交待注意事项。
成夕穿了一件桔黄|色的羽绒外套,夏东城穿了一件同款式的米色羽绒外套。两人背上都背着包,是先前准备好的食物,水,还有七零八碎的小东西。旅馆的大门敞开着,只是在大堂里站了一站,外面的冷风就吹得人禁不住地瑟缩。夏东城拍了拍成夕的肩膀,转身上了楼,再下来的时候拿着帽子,围巾还有手套。夏东城拉过了成夕站在自己面前,替她带上帽子,围上围巾,最后细心的带上手套:“我刚才听导游说要先坐车到中天门。到了那里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排队买票。山上更冷,大半夜的别冻着了。”
成夕低低的应了一声。夏东城替她带好了手套握紧了她的手。导游小姐过来给两人发了两张车票,时间差不多,一行人就出了门上了外面的中巴车,往泰山开去。
其实泰山脚下的第一个门应该是红门。中天门在泰山的半山腰上。真正的爬山爱好者来泰山的时候都是从红门开始出发。不过对于普通的游客来说,旅行社的安排替他们省去了一半的路程。从中天门出发,往上走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是十八盘。十八盘尽头就是南天门。入了南天门就是天街,一反十八盘的曲折陡峭,一马平川。但是到了天街还要继续往上,一直到玉皇顶才算是登上了泰山的山顶。
中巴车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导游小姐在车上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登山的情况。一路行来泰安市已经进入了梦乡。车顺着山道上了山,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楚。隐约路两旁都是高大浓密的树林。惟有车前惨白的大灯划破了夜的黑暗。
到了中天门附近,远远的前面豁然开阔。人工修成的一个类似于广场的开阔地带。此刻灯火通明,已经停了数辆同款式的中巴车,寒风中游客拥堵在一起,人数比他们所料想的远远要多得多。中巴车一停,导游小姐招呼众人聚集在本车附近千万不要走散,着急的下了车挤进人群去买票。
夏东城牵着成夕走到空地上。山间的空气越发的凉。在车里闷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出来凉风一吹顿觉浑身透寒,就连方才绵绵的睡意也消散了许多。成夕缩了缩脖子。夏东城看了她一眼张开怀抱将她抱进来:“待会走走身上就暖和了。”
“嗯。”
成夕靠着夏东城的胸膛没有说话。他的心跳稳健的透过衣物传来,仿佛在她的身上引起了一种神秘的共鸣。爱的时间久了,渐渐的你就会忽略掉面前这个人的外貌。潜意识里将这个熟悉到极点的人转换成了某种自己最能直观记忆的形象或者信号。他的气息,声音,喜欢用的某种香水,或者某个眼神某个动作。只要遇到类似的东西,他的形象就会鲜明的在你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夏东城之于成夕形成的直观记忆可能就是他的拥抱。混合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温暖的体温,还有平稳的心跳。当他这样拥抱她的时候成夕会觉得他是深爱着她的。没有了争吵,没有了隔阂,也没有猜疑和不信任。这样温暖的肢体接触其实比性-爱更加的让人动心。可惜夏东城的拥抱总是很短暂。他的注意力不会太长时间的专注于一个人的身上,总会有别的什么事情吸引他走开。比如说现在,看到导游小姐拿着票走过来他便很自然的放开了她。成夕的心里瞬间有着一种说不清楚地失落。夏东城接过票揽过成夕的肩膀:“准备好了没有?我们上山。”
走过了中天门前修筑的水泥路。往前继续走灯光逐渐远去,慢慢的脚下的路开始不平整起来。半夜,天上无星无月。下了车走在树林里,两旁的大树越发的高大,带着黑影暗沉沉的压在天空,将下面的人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