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客栈生意不太好,总是多多少少有点原因的。
原因就是老乌实在太懒。
凤娘快步走入客栈,大声道:“老乌,给我们来五斤卤肉,两壶热酒,再加三个人份量的馒头!”
郭青青低着头也走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到现在还是红着。
一脸坏笑的李响又跑到那里去了呢?
老乌斜躺在柜台里面的椅子上,懒洋洋地道:“肉和馒头在厨房,酒在柜台这边,想要吃喝就自己拿。”
凤娘刚刚找了张椅子坐下,闻言拉着脸道:“老乌,你就不能破一次例,帮我们拿出来吗?”
老乌道:“吃饭的又不是我,为什么我要去帮你们拿?”
凤娘道:“因为你是这里的老板,服务大众,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老乌打了个哈哈道:“不错,既然店是我的,就有我自己的规矩。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的规矩难道你会不知道?”
凤娘斜眼瞟着郭青青道:“这里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难道你这个老男人居然就一点都不动心?”
老乌叹了口气,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老乌虽不算什么大英雄,可是这美人关还是一样难过的。可是既然凤娘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李响就一定在这附近不远。能和李响走在一起的女人,要么就是凤娘,要么就是他老婆。他的老婆我要是动了心的话,还算是什么朋友?”
凤娘一听这话,脸sè就像突然被人泼了盆冷水一般难看:“你怎么就知道是他老婆?难道就不能是李响他妈?”
郭青青闻言不由“扑吃”一笑,脸又似乎更红了一些,头也似乎更低了一些。
老乌淡淡一笑道:“李响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就算是勉强能活下来,他也还是个浪子,浪子的意思,就是没有亲人也没有家,居无定所,四处飘泊。像他这种出来行走江湖的浪子,注定了要比任何人都要孤独、寂寞,注定了比任何人都更渴望一个家,一个女人。一个回去就能吃上她做好的热饭,再洗上一个舒舒服服热水澡的女人。”
凤娘盯着郭青青道:“所以你就是那个能给他做好热饭,准备好热水的女人?”
郭青青涨红了脸,嗫嚅着道:“不是……其实……”
可惜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而她脸上的表情,则如同她复杂的内心一样变幻不定。
他只不过是野狼坡上的一个小毛贼,曾经还挖过落马坑劫过她的道。他的样子虽然长得不算难看,可是看她的时候永远带着那种不怀好意般坏坏的笑。他总一副贪sè爱财的样子,可是他并没有去拿她许下的十万两白银,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起过。他护送她回到家中,出剑吓退逆天魔王。就在刚才,他又为了救她与昔rì的兄弟反目成仇。
他究竟是个什么的男人?
他真的从小就是个孤儿?他真的是个游戏人间却渴望家庭温暖的浪子?
他真的会喜欢她?
郭青青没有再想下去,因为就算是她低着头,她也知道此刻进来的这个人就是李响。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脸上永远带着坏坏的笑的男人,还有一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年轻漂亮却打扮妖艳的女人。
这个脸上带着坏笑的男人当然就是李响,他的手地搂在那个娇艳女人柔软的腰肢上,手还极不安份地上下左右移动,他微笑着道:“其实这个就是已经为我做好饭菜,为我准备好热水的女人。”
郭青青闻言大吃一惊,抬起头咬紧牙皱着眉,惊讶地盯着这个娇艳女人。
老乌忽然喃喃自语道:“今天晚上的天气,真的很闷热很反常,我得出去走走为好。”他说完这话,人早已经像兔子般跑跳出去,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这台戏偏偏夹了个男人在里面,老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做这个观众为妙。
凤娘的表情,就像是别人少了她十万八千两银子般,顿时乌云满面。
李响拉过娇艳女人的小手,笑容可掬地道:“她叫娇娇,是苏州城怡chūn楼的头牌。只要有空,她经常都会陪我喝上几杯小酒,留我住上一宿。有时候我一高兴,就会带她出来散散心,逛逛街。”
郭青青的脸一下又由红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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