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大部分的人已经清醒了,在那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半天才想起来刚刚在打仗,自己方面的大国师跟对方一个小将军打着打着,怎么自己就睡着了呢,醒过来以后国师也没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陈友谅的队伍已经在他的带领下撤没了,还趁张士诚这面没有缓过来,偷摸的顺走了不少姓张的粮草辎重.张士诚这面的人过了半天也明白过来了,几个没有被砸死的将军护卫们正在那里呼唤张士诚醒来呢,就见张士诚虽然已经不象刚刚见到真龙的时候那么癫狂了,但是还是浑浑噩噩的,别人说什么也不大明白.在周围呼唤照顾他的人中,有一个长的比较特殊的,别人都是喘着盔甲,唯独这个人穿着便装,衣服虽然比较体面,但是这两军阵前,不穿盔甲那就是找死啊,看来这人的脑袋也不太好……
就见这个人三四十岁的年纪,样子说不上俊朗,但是看着有一股蔫溜溜的酸味儿,正在那里卖力的晃动张士诚:"千岁您醒来啊,千岁您醒来啊……"
我跟小马哥还有孙真人的出现让周围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分明是两家仇敌,怎么着三个人大模大样的就来到我们队伍跟前了,难道是找死来的?
"干什么的,再往前走,爷爷们的刀枪可不认得你们几个是什么老杂毛领来的小兔崽子!"敢情孙真人走在中间,被认为是老杂毛,我跟小马哥看上去二十来岁,就被当作了小兔崽子,看来张士诚的部下眼神儿都很不错,嘴巴也挺干净的.
小马哥虚空一推,张士诚周围的几个将军就倒飞了好几步,众人才知道我们不是来找死,而是来要命的,那些血性男儿的大将军一个个抽出护身的腰刀、宝剑——都扔在地上了,往后一退,举着双手看我们究竟要怎么处置自己的主帅张士诚.
倒是刚才那个一身常人打扮的便装男子还有义气,没有后退,抱着张士诚的脑带警惕的看着我们:"敌将站住,若是上前,施某就同你们拼了!"
哎呀,张士诚手下还有这么忠心耿耿的人呢,旁边那几个举手投降的大将军们脸上露出"这个傻子,非让人家宰了不可"的神态,看来对这位还有一些不满甚至幸灾乐祸的成分.
不过这群将军可是想错了,我们怎么可能杀人呢,小马哥和颜悦色地问:"小娃娃,你怎么不跟着你的弟弟们举手投降啊?你是谁啊?这个张士诚跟你是什么关系呢?"几句话,似乎是在报复刚才那群将军骂我们"小崽子"的仇,可是看来他对这个身穿便装的人起码是佩服人家的勇气的,所以说话在我看来倒是一点也不过分——小马哥实际上已经上千岁了,称呼一个凡人小娃娃,那是一点错也没有的.
没想到在普通人耳中听出来,就变了味道了,那人气的大叫:"我施某人可杀不可辱,你们要杀了张王,我今天就陪葬,可是你们这么折辱我,是何道理!"
原来还挺有骨气的,孙真人在旁边大约也是爱惜此人的劲节,出来打圆场:"这位施主不要动怒,我们不是前来杀害你们张士诚长王爷的,贫道乃是见他身有痼疾,这才打算对他施救的……"
姓施的疑惑的仔细端详孙真人,问道:"那么,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家张王千岁身有痼疾?"
孙思邈倒给气笑了,指着张士诚那张因为抽风闹得扭曲变形的脸,反问:"你看他口吐白沫,五官挪移,谁看不出来他有病?"
哦,也对,姓施的开始懊悔自己太糊涂了,也就转变了刚刚怀疑的态度:"还不知道仙长贵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