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拭去了泪水,宽慰道:“活着就好,娘又见到你,娘心里高兴着。在家里多住几天,我要看看那杨家倒底想如何?”
闵思盈泪痕斑驳的脸,倾刻僵了下来,惊颤着后退道:“不,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常晶绕住她纤瘦的柳腰,连忙道:“别怕,不回去。杨家明天会将陪嫁东西都送回来了,当然不回去。”
“什么?不行,不知道的人,以为盈儿有什么不洁,被退回来了呢?我闵家的脸往哪里放?盈儿,不是娘狠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娘不能因为你,让闵家蒙羞,让你的兄长们无法抬头!”老夫人浊泪涟涟,却是很坚决。
闵思盈刚刚平静的心,又开始波动起来。全身发抖,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像是见到鬼一样。躲在常晶的身后,喃喃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老夫人,求您了,小姐回杨家会没命的。奴婢罪该万死,奴婢自作主张,骗了大家。但是小姐的确自杀过,幸亏奴婢撞见了,急时救下的。小姐浑身是伤,您若见了,您一定会留下小姐的。奴婢求您了!”喜鹊头磕的像捣蒜一样。
“娘,如果你不让二姐回家,那我跟二姐一起另找房子住好了。我们搬出去住,凭什么呀?女儿也是人啊?你也是女人,也是女儿,为什么女人还为难女人呢?如果娘,你都不可怜二姐,让谁替二姐说话?”常晶抱着闵思盈坚决地道。
“今儿,你不懂,这里是凡间,唾沫会吐死人的。盈儿是娘身上掉下一块肉,娘当然心疼,但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后世子孙,为了你宫里的大姐,娘只能舍一个,保全家,你明白吗?盈儿,你别恨娘,娘也是没办法!”常晶知道老夫人是迫于现状,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这要在现代,要是她妈妈,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将她救出火炕的。现在好不容易救出了火炕,却是因为事俗,又要将她推回去。
“娘,留下二妹吧,总有一天百姓会知道真像的。”闵正豪轻叹道。
闵正喜附和道:“是啊,娘,今儿不是同胞手足,尚能如此,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老夫人严厉而决然地道:“你们以为娘愿意吗?这是在挖我的心啊!你们想过后果吗?明日,满大街的风言风语,盈儿又能承受得了吗?杨家会放过我们闵家吗?”
常晶些许恼怒,这个老夫人还以为她和蔼可亲,却是铁石心肠。撅嘴道:“娘,你太让我失望了,反正二姐的事我管定了。我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反正我只记得一样,人命关天,都关天了,你瞧多重要。杨家那根梁子,结定了,再说杨家有一丁点的顾忌,也不会这样了。二姐,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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