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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九年后的决定

“对不起,我……”姚子夜凝视他,说不出满心纷乱。

“不想报恩了?不怕我终止两家事业上的合作关系?”

她百般为难,但岢易躺在里面,他需要她……

她没说话,但表情给了Edward答案。竟然,他输给了自己最看不起的爱情,输得彻底。

最后两天。

姚子夜决定,暂且抛掉一切,忘记工作、忘记过去,也忘记自己是别人的未婚妻。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杜岢易问。

想不出来,她在脑袋里搜寻过所有的重大节日,甚至连两个人的生日都想过……生日?微怔,她没想到自己还清楚记得他的生日。

他捧起她的脸说:“我发现,你好像变笨了,是不是英国的食物太差?”

“有没有说错,总编辑这个位置,我是靠脑袋爬上去的。”

“会不会英国人天生比较笨?”他决定为了某个男人,开始讨厌英国人。

“对啊,就杜岢易最聪明。”她嘲笑他。

“你老是发呆。”他指出事实。

“再好的电脑都会当机。”

“比喻得好,果然是靠文字吃饭的。”他松开手。

“快说吧,今天是什么日子?”

姚子夜身穿白­色­洋装,裙子短短蓬蓬的,在高中时期这套衣服她很喜欢。昨天她一时兴起想要回家,那个“家”,他去过无数次,闭着眼,都可从厨房走到客厅。

回家时,她讶异他有钥匙,他解释,“我说过,我曾经疯狂的找你。是锁匠帮的忙。”

他的疯狂,创造她另一波心疼。

她说:“这是非法入侵。”

“没办法,当我窒息的时候,需要一个地方,好好想你。”

那种感觉叫做窒息啊,她还以为心脏上方那个重重的东西叫做压抑,原来是想他想得窒息。

“有用吗?”她主动把手放进他掌间。

“相当有用。”

他笑了,那张笑脸和高中时相差无几,只是眉心处多了条痕迹,是相思折腾?哀愁染上她的脸……

“叩叩,姚子夜在家吗?”他敲着她的额头。

回神,她看见他的笑颜。“对不起,又当机了。”

“没关系,我帮你修一修,我对电脑很行。”

如果她的当机是因为他的磁力太强呢?如果他走开,她的脑袋就能正常运转呢?如果非要这样,她不是那么介意当不当机。

“快说,今天是什么重大日子?”她拉起笑脸问。

“校庆!”

答案出炉,他们回学校,选中一颗写上“记忆里的甜蜜”的椰子,一根吸管,分享。

顶楼、图书馆、篮球场、教室……他们走遍过去的足迹。

他们还去坐摩天轮、去秘密花园、去吃冰淇淋,做了所有回忆里最甜蜜的事情。

最后他们去礁溪。同一个饭店、同一问房,光­阴­让这个地方变老,他想换新饭店,她却说,除了这里,哪里她都下要。

是吗?如果她对事物可以那么坚持,为什么对人不能多坚持几分?

他们开了一瓶红酒,比当年那瓶昂贵,可是喝进嘴里,却尝不出好滋味。

坐在地板上,姚子夜跪起身,揉揉他皱得乱七八糟的眉毛,告诉他,“Edward的家世背景很好。”

他嘲笑。“他走到哪里,都要炫耀自己是某某爵士、身价有上百亿?”

“你怎么知道这个?杂志上没写。”她侧脸看他,很快就猜出答案,他有一个网路教师。

“知己知彼,不过我没找到他的照片,照片见不得人?”喝了酒,杜岢易变得大胆,手一拉,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坐下,弓起两腿,把她锁在胸前。

“你已经见过他了。”她往后靠,靠进他怀里。

“他不上相?”不是每个好看的男人都能变成偶像。

“才怪,他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帅的一个。”姚子夜咯咯轻笑,酒­精­让她松弛戒备。

“有比我帅?”

“我很想为了你的自尊心说谎话,可是说谎不是我的强项,他……的确略胜你一筹。”她笑得弯腰。他气了,双臂用力,自后头将她抱紧。

“这话我假装没听见,因为你的眼光值得商榷。”他绷着脸,满脸不爽。

自欺欺人的家伙。

姚子夜继续说:“至于照片,他八岁时曾经被绑架,付了大笔赎款才把他从歹徒手里救出来,虽然歹徒最后被逮捕、但这件事在他心灵上烙下­阴­影,所以他很少应酬,公司里的人,能见到他的也不多。”

“那你还敢嫁!说不定他有某个程度的­精­神病。”

“杜先生,你太刻薄。”

“如果刻薄能让我心想事成,我很乐意当个刻薄男人。”杜岢易他用力吸气,企图把她的气息留在心底。

她回头望他,凝住笑脸,手指头画着他眉心的痕迹。“岢易……我逃婚了,在结婚典礼当天。”

“逃婚?”

她的话,瞬间翻转了局面,所以他们之间不是死棋,他还有机会扳回胜利?心雀跃着,办法纷纷跳进脑袋里,每个办法都告诉他——杜岢易,你必须要赢。

再次背对他,她不忍心看见他脸上的过度期望。

“对,我逃婚了。Edward是很好的男人,如果就这样嫁给他,我于心不安。所以我必须回来,把过去做个总结。”

“不对,我们之间只有延续没有总结。”他固执,抱住她,把头埋入她颈问。

“Edward对我很好,尊重我、照顾我,和多数有钱的男人不一样。我母亲说,我再也碰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那是因为你母亲没见过我,无从比较。告诉我,他能让你幸福快乐吗?你爱他、他爱你吗?我要听实话。”杜岢易郑重问。

“年纪越大就会越发现,生命本身不够完美,很多时候你不能事事要求。”

“所以你不对他要求爱情?”

“对。”

“太好了,我的爱情可以让你无限制要求。”他赢一分。

姚子夜摇头。“爱情可遇不可求,何况它那么容易错过,因此,我现在要求其他的东西。”

“比方?”

“现实一点的,比方财富、地位、安稳。”

“那些东西,我给得起。”他把她整个人扳过来,面对自己。

“过去五年,都是他在我身边。”

“未来的五年、十年、五十年,我会在你身边。”

“我和他有过约定。”

“你和我也有过约定,我们约定四年大学要在一起,你失约了。”手一用力,他将她抱进怀里。

姚子夜瞬地无语。对,是她的错、是她失约,她是个很糟糕的女人,不值得这个优秀男人对她好。

“岢易,记不记得我抱怨过我爸妈?”她贴在他胸口,轻声说。

“记得,他们为了工作,把你一个人留下,让你在成长过程倍感寂寞。”

“我错怪他们了。他们工作辛苦,不是为名利,而是要负担爷爷留下的庞大债务,他们受连累,在台湾信用破产,不得不远渡重洋,从头开始。

“哥哥说,即使他留在父母亲身边,也和我一样寂寞,但他从不埋怨,因为他亲眼看见父母亲深夜回到家里时的疲惫身影。”

“然后呢?”

“在英国,中国人想占有一席之地,并没有那么容易。”

“我相信。”

“后来,爸妈慢慢把债务还清,把台湾的房子重新翻新,所有人都告诉­奶­­奶­,我爸妈终于出头天,我不懂,为什么他们出头天了,还不带我回去?”

“为什么?”

“因为­奶­­奶­离不开我,她行动不便也离不开台湾这块上地,而爸爸是个孝顺的儿子。­奶­­奶­过世后,爸爸一直希望我回英国,可是我却赌气不肯。

“刚回英国时,我经常从梦中哭醒,妈妈什么都不问,只是躺在床边陪我到天明,那一年,妈妈把欠我的床边故事一个个还给我。

“后来,公司越经营越大,哥哥接手之后,初生之犊不畏虎,大量投资、大量并购其他公司,当公司里保守派的元老不断发出反对声浪时,他开出亮眼的成绩让他们没话说。

“可是去年的金融风暴我们没逃过,爸妈为了周转不灵四处找人想办法,我说过,中国人想在那里占有一席之地本来就不容易,何况这些年对我们家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

“我们的公司健全,是个会赚钱的企业,但大家都不愿意对我们伸出援手,只想要接买我们公司。知道吗,那个时候是谁出头帮我们的?”

“Edward?”

“没错,Edward除了金钱援助,还在股票降到最低点时,挺身为我们说话,他说,如果连我们都不能在这波风暴中撑住的话,恐怕英国再也没有什么公司值得投资。在英国商界,他是个很有公信力的人,他帮我们稳住小股东的信心,不让我们的股票成为壁纸,对他,我有负欠。”

他终于懂得子夜为什么非回英国不可,如果不这么做,不欠人的她一辈子不会安心。

这个婚姻换的不只是报答,还有她的心灵平静。

“我可以不回去、可以后悔这个婚礼,但它对公司将是另一个冲击,很多支持我们股票的人,在等待我们的婚礼,等Edward和我们正式建立合作关系。公司才从风雨飘摇中走来,元气未恢复之前,再也禁不起风波,那是爸妈一辈子的心血,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它倒下去。”

接下来,她说了很多Edward为她做的事,每件事、每份温柔、每个感动。

她爱杜岢易,却被他伤透心;她不爱Edward,却因他享尽疼惜,难怪人人都说,选择爱人不如选择被爱。

杜岢易不说话了,只是抱着她,静静地。她也不动作,乖乖让他抱在怀里,她知道他很聪明,一定能想通,他会知道,就算他们在一起,她也无法安心地幸福着,他会理解,爱她,就该学会放手。

时钟的指针滑过好几格,她没等到杜岢易的回应,却等到他的叹息,她知道,他想通了。

是,他想通了。九年前,他做的决定让她伤透心,九年后,这个决定该由她来做,即使决定会让他挫败伤痛。

再次叹气,他低下头,吻了她。

这是个动人的吻,他吻着她的­唇­、她的心,他在她­唇­间辗转流连、小心翼翼,于是她知道——他爱她,一如往昔。

杜岢易圈住她的腰,她勾住他的颈项,她哭了,两颗泪水从紧闭的双眼滑下,湿了她浓密的睫毛,他想放开她,她却不愿意放手。

他不舍她的泪水,轻轻地为她吮去,微微酸、微微涩意,像他的心情,有无数委屈。

她也和他一样痛,她也不愿意七天结束,两人跟着结束。很可惜,命运从来就不是站在他们这里。

他们拥抱着彼此、亲吻彼此,她期待着地球停止转动,希望时间就此停驻。

机场里,丫头坐在Edward身边,他们很早就来了,她有电话号码,却不肯催促也耶和岢易。

于是,她带他吃东吃西,跟他聊天说地,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几天,她把杜岢易和姚子夜的爱情告诉他了,说得文情并茂,只差没演出一部感人肺腑的电影。

他淡淡地说:“那么多年过去,爱情的感觉早就淡稀,硬要说子夜爱他,太牵强。”

其实,他心知肚明,子夜的逃婚、子夜看着杜岢易的眼神,绝不是爱情淡稀的表现。

丫头回答,爱情是一种不会淡掉的感觉。

她说她亲眼目睹岢易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是怀抱着重逢的希望而活着,如果子夜不回来就好了,至少希望还在,有希望的生活就不至于太难捱,可是她回来却又走开,大刀阔斧把岢易的希望捶碎打散,这种行为,好残忍。

Edward听着,不做回应。

他自问过,该放开子夜吗?他还能找到比子夜更适合自己的女人?他是个­精­挑细选、把结婚条件订得很高的男人。

摇头,揉揉发痛的太阳|­茓­。

他看着身边的行李箱,里面有满满的上产和“台湾在地味”,丫头是这样形容它们的,她甚至大言不惭说:“我看你老爸会爱上你老妈,这些台湾味肯定替你妈妈加了不少分。”

他笑着反问她,“你觉得我会不会因为这些土产而爱上你?”

她红了脸,呐呐说:“不能比的啦,你妈肯定比我漂亮。”

“你很漂亮啊。”

她笑得夸张,说:“哈哈,我终于从你嘴里拐到一句赞美了吧。”

只不过是一句小小的赞美,她就乐得像捡到大钱,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生。这时,他尚未发觉,自己想起丫头的时候,会不自觉浮上惬意笑颜。

回过神,Edward再看一次手表,子夜仍没到。

丫头从机场那端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她走到他面前站定,递一杯给他。“味道不错哦,每次出国前我一定要喝一杯。”

“为什么?”

“它会带给我幸运,每次喝过咖啡,我旅行、拍摄工作都会更顺利。”

“迷信。”

她对他笑,他也冲着她笑,他起身,拉拉她的马尾“”你答应过的,要到英国找我。“

她顿了一下,然后摇头。“我想……不好。”她答应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爵士,他的身份地位高到吓人,她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子夜,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喜欢得这么强烈。

“为什么不好?”他的表情因为她的话有了巨大转变,笑颜收敛,看着她的双眼变得不绅士。

“我妈教我要低调。”

“来找我跟低调有什么关系?”他不知道自己的口气很差,喉咙接在眼睛之后,变得不绅士。

“你是爵士耶,要是我们被拍照、登上报纸,标题上打着大大的‘爵士大人的台湾情人’多丢脸。万一,新闻传回国内,就会变成国际新闻,不好,太高调。知道吗?我答应过我老妈,绝对不让自己变成国际新闻。”

“这是胡扯的吧,哪有人会答应母亲这种事情?”

“我常搭飞机嘛,要是飞机失事,我不就登上国际新闻媒体?”

他失笑。这家伙很有挑惹人的本领,他无法克制笑纹产生,她太有趣、太可爱、太让人喜欢。

“我会对媒体解释,你是我高薪网罗的旅游作家。”瞧,这么简单的事,三两下就能解决。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这个人啊,痛恨谎言。”她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没说谎,看过你的旅游书,我真的有意思把你网罗旗下。”

她望他。不行,继续看下去,她的魂会被他的帅脸勾走,然后脸皮增生肥厚,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他拖上床,然后再然后……他、她和子夜,会变成英国版的三人行,她不要当卡蜜拉。

猛地摇头,丫头说:“不好,我比较喜欢和你当朋友,朋友之间不能有利益关系,不然会破坏友谊的纯粹­性­。”

“你的意思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也不是啦,我会上网把自己美美的照片寄给你。”

“我可不做这种事。”他生气了,气自己只能从电脑里看到她的巧笑倩兮。

“我的相机里面有无数个Edward,你不寄照片也没关系。”

他不语,话题断掉。

他在生气哦?她这个人无法忍受冷战的,扯扯他的衣袖。“Edward,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就好?”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发笑,即使他仍未停止生她的气。“问吧,我有把你的嘴巴捂住?”

“子夜爱你吗?她有跟你说过,她爱你?”

果然,这是个会把人惹火的问题,可是面对一个不说谎的女生,他无法对她说谎。

“没有。”他说实话,这个实话让他很想痛扁丫头一顿,他撑住,因为他还勉强记得,自己是举世闻名的绅士。

“子夜对岢易说过哦。”在信上,那封信,她看过。要不是她把礼物拿走,或许他们不会错过,她常想,子夜是怪她的吧,对于子夜和岢易,她有浓厚的罪恶感。

她当然看得出Edward不高兴,可她的字典里面少了“适可而止”这个成语。

“那你爱子夜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拒绝回答。”他冷声道。

他可以拒绝回答丫头,但他无法拒绝回答自己。

他爱子夜吗?他喜欢她、欣赏她,见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能和自己匹配的对象,她重责任、重承诺,只要亲口约定的事,再辛苦都会尽全力达成。和这样的女人共组家庭,是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爱情……他没想过,也不需要。

子夜和他母亲是完全不同的女人,母亲可以为了自己的快乐把孩子往寄宿学校送,可以为了和情夫见面,让儿子在校门口空等三个钟头,她说:“儿子啊,人生最重要的是快乐,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你去追求。”

她和父亲同床不同梦,为了身份,维持着假面婚姻,他们各自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却把孩子晾在一旁,若不是这样,他不会有机会被坏人绑票,不会心灵受创,更不会害怕在人多的场合出现。

所以,他要替孩子找一个负责任的母亲,而这个女人非子夜莫属。

他突然想起,丫头带他去的每个地方,都是人多的观光景点,而她嘴里有着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的夜市,更是人潮汹涌。然而;丫头小小的掌心总能带给他安定力量,而她的笑容让他忘记,危机四伏。

Edward的视线落在丫头身上,情不自禁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子夜重视家庭,她有责任感,和她结婚是最安全的选择。”

在子夜为了父母亲向他求助,在她始终不肯接受他的求婚,却在他出面挽救她家公司颓势而点头同意时,他就明白,她是会为了家庭而牺牲的女人,他喜欢这种女人。

闷闷地,丫头小声回话。“婚姻本来就要冒一点险,何况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冒的险还不止一点点。”

他听见了,但固执促使他重申。“娶子夜,半点都不冒险。”

“错,你要冒妻子不快乐的险,你要冒妻子对你强颜欢笑的险,你要冒她尽了全力,仍然无法爱你的险,你要冒你付出一辈子,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活着只是沉重负担的险,你要冒的险大得很!”她声音高扬。

“丫头,你存心把我惹毛吗?”

“我只是分析你会冒多大的险,这是实话实说,如果实话会惹毛你,那你就得认真思考,你用了多少谎话来欺骗自己。”

他盯住她,脸­色­难看到极点,真希望她不要那么锐利聪明。

在他们四目相望间,杜岢易带着姚子夜出现了,他们一前一后来到Edward面前,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在外面话别过了?

姚子夜低头走到Edward身边,抬头,勉强对他挤出微笑。

突然间,丫头那两句“你要冒妻子不快乐的险,你要冒妻子对你强颜欢笑的险”跳出来,狠狠扎了他,像在反抗什么似地,他用力拉起姚子夜的手。

杜岢易的眉头紧皱,因为Edward的用力。可他不发一语,从决定让她回去那刻起,他就失去立场身份,他明白,自己说得越多、做得越多,只会让子夜更难堪。

他不说再见,皱了眉头,转身往外走去。

丫头看看杜岢易,再看看Edward,一顿足,飞快地抱住姚子夜,在她耳边轻道:“你一定要快乐。”

姚子夜来不及回答,丫头就快步追着杜岢易背影跑去。

都走了……她低头,止不住的泪水落地。不哭的她,一趟台湾行,让她不断破例。

Edward沉默不语。

那么痛苦吗?还爱他是吗?心里摆了人,却要天天面对不对的人,会是什么感觉?

忽地,他想起丫头,刚刚,是他们……最后一面,心抽痛着,他有几分明白子夜的感觉了。

他自问,有没有能力为她抹去心中的杜岢易?他会对她很好,他会对她百般包容,他会满足她所有想望,他会……

如果他做的,都不是她要的呢?他微怔。

“是他对吗?”

她抬眼,两串泪水挂在脸颊边,眼里埋着疑惑。

“阿笨的父亲。”

他也看出来了?真可怕的基因、可怕的相似度。姚子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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