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明白,只是想让你靠自己的力量认清事实!如果你们还不足够了解,不能够心灵相通,那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很笨很懒,始终猜不透,看不清!”
“那说明你们时缘未到!”
“是吗?”慕向惜垂首,说不出话来了
吴佩佩讥诮的牵起嘴角,“说好不谈你们的事情,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不满,好吧,我这个局外人就说这么多了,你爱听不爱听的,反正我也管不了你的心,你们日后走到哪一步,我也不会多问多想,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看戏的角”
半晌,她轻啜着手中的茶,开口来了一个话题的转折,“他们看不起靳齐,这个我可以理解,因为他以前是有过不堪的记录”
吴佩佩所说的‘他们’,慕向惜不用多想,肯定是许家父子没错了!
“有些人,没有生在富贵之家,被生活所迫,无衣无食无房,不得已才去外面做一些违背伦理和打破常规的缺德事,但是他本质是怎样,想必心思细腻的你也是知道的,他对你……似乎……很不同”
“又吃醋了?”慕向惜轻笑,用不锈钢勺子挖了一口点心到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吴佩佩没好气的觑她一眼,耳根竟然飘过一层暗红,轻咳了一声继续说,“以前虽然川很想毁了靳齐,但是因为有我在,爸爸和他都会顾虑一下,但是这次,靳齐他不怕死的竟然带你出去了一夜,彻底把川惹恼了”
这件事……还未完结?!
慕向惜心头一震,想到那天她看到他的悲惨状况,不由得紧张起来,“靳齐他怎样?”
“很不好!上次我去kingloy,就是为了说情而来,但是显然我的面子不够大,他不买账”她退下来,神色自嘲
慕向惜放下杯子,抬起眼帘,对方一双宝光璀璨的眼眸正牢牢固固的锁住她的视线,挡住了光源,在她的身上落下了一层阴影,令她有种被她覆盖的错觉,很长时间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惊得张大了嘴巴,“你让我去求许南川?”
“是!”吴佩佩重重的点头,就算是又求于人,眸光依然不变的骄色淋漓,居高临下的姿态十分傲然,恍如女皇
这样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慕向惜甚是为难
就在那天,他说,“除非你求我,否则我……”
雪白的牙齿咬住浅红色的唇,太用力了以至于到最后舌尖竟然尝到了一丝咸涩,她无奈的摇摇头,“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姑且这个不说,就算在平时关系最好的时候,我的话,在他那里肯定没有你这个做姐姐的有分量”
“是吗?这么小看自己?”吴佩佩轻嗤出声
慕向惜合上眼轻吁口气,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死不救,连努力尝试一下都不去,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吗?”
此刻,她眼里真是无比厌恨,慕向惜无能为力的摊手,“你也看到我的悲剧了,但凡我有一点点的能耐,许南川也不会在今天跟别人订婚”心头有种微弱的涩痛压得她无法呼吸
吴佩佩收回目光,不再看她,攥着手中的茶杯,眼底浮现无限悲伤
然后,她把茶慢慢饮粳放下杯子起身
慕向惜送她到门口,眼看她的衣角就要消失在转弯口,她出其不意的问了一句,“你爱上了靳齐?”
娇躯一震,人没有抬头,只是缓声说,“是吗?”是问句,却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她走了,平时高昂的背影……无端的……带着几许落寞和沧桑……
慕向惜在原地站了许久,神色有些发呆,好半响后才走回房间,来到洗手台,捧起水往脸上一泼再泼,难道就这样去求他吗?她已经发誓要跟他一刀两断了,不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可是,靳齐的事情,她又无法做到无视!不是因为吴佩佩的几句请求,而是冲着靳齐他本身!
该怎么办呢?
手里拿着电话,她迟疑了良久,手指汪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最后,她还是跳过了,翻到下面一个同样熟稔于心的号码,“阿擎”
“嗯,说吧”
“靳齐还记得吗?”
“那个男ji吗?”
同样不堪入耳的词汇,同样不屑不齿的语气,同样是这种拽到不行的问话,如果可以,她真的就一脚踹过去了!
这就是她对待许南川和上官擎不同的方式
许南川这样说的时候,她是隐忍在心
上官擎这样说的时候,她是毫不客气的发~泄出来!
为了不让自己破口大骂,她用了很久才压抑了胸口的愤懑,咬牙,“你这家伙……”
对方得意的哈哈大笑,然后含着怨意嘟囔,“谁让你叫得那么亲切!”
“亲切?你哪只耳朵听出来的?”
“如果我在国内,我会把他给毙了!”
他嚣张的狂妄让慕向惜止不住的叹息又叹息,最后,她好声好气平心静气的说:“他真的没做什么,那天我喝醉了,但是我意识清醒得很,我不想回家,所以他就带我出去海滩上坐了一夜,最亲密的接触就是披了他一件外套,仅此而已,再无其他,上官二少,小的我这样说,大爷你可否满意?”
“嗯,还凑合”
慕向惜摇头,就知道这小子以前不问并不是不在乎,似乎除了许南川,他再也容不下她跟别的男人有纠葛了,好不容易窜出一个不知名的,他就想把人家给剁了!这是什么破脾气?幸好!幸好他还肯认真的听她解释
既然一切误会扫除了
上官擎也是非常的豪爽和干脆利落,直言不讳,直奔主题,“怎么,想让我帮你罩着他?”
“真是聪明的小混混!”
他沉思了一会儿,低声问,“我是你第一个求救的人吗?”
“是!”她回答得颇不是滋味
上官擎啧啧道,“姐,看来我这个男朋友身份不久的将来不升级都不行啊如此给我面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让他跟在身边吧!”她索性直截了当的为靳齐做了安排
这个要求,倒是大大出乎了上官擎的预料,只是,迟疑也就那么一瞬间而已,他随即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姐,能 ... [,]
(够近我身的都是这个世界顶级的高手,你以为我这个上官二少是做空的?”
慕向惜失笑,“他是可塑之才!有抱负苦于没有舞台,有奢望苦于没有财力,有理想苦于没有基船生于穷苦人家,身心受过诸多磨难和挫折却依然笑得那么纯真那么率性,你知道吗?我向来不是那种热心施救的人,只因他的笑……让我想到了你,所以,拉他一把吧,将来,绝对会是你不二的得力助手!”
对面的男人似乎在唏嘘感慨着什么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是情愫在心,不需言语就能够传达这殷殷不绝的情意
最后,慕向惜又说,“给他一次机会,见他一面,你就会知道我看人准不准了”
“好!”
就这样,三言两语,她将事情给解决了
上官擎就是这样,只要是她的话,不管有没有依据,都会深信不疑,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的办到
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他如此的依赖如此的信任,这世间,还有谁是她的知己,除了他,没人是首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人还在床上想着‘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的诗句时,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是吴佩佩的,她连忙接起来,却是一道深沉的虚弱的男声,“向惜”只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而已,他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慕向惜心疼不已,她知道他的确是受苦了
“靳齐”她嗓子喑哑难受
耐心的等候良久,他才缓过气来,语速很慢很轻,却充满了感激之情,“我以为,像你这样不问世事清凉寡薄的女子,肯定不懂我这种社会害群之马的向往和追求,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
“我懂吗?”
“懂!比我还要懂我自己!”
慕向惜咽下胸口涌上的堵塞,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多了一分鼓励的成分,“阿擎他……很善良很好,不过对下属要求也很严苛,有时候近乎残酷无情,他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他可以给你一个尊严的血性男儿的生活,他可以带领你从容的走过枪林弹雨,他会让你在刀锋浪尖上拼搏求生存,所以,你要做好随时流血赴死的准备”
“庸庸碌碌活了这么久,每天都处于半死不活的无望绝望的边缘,我早就厌倦了,想死又不被允许,想好好活着却偏偏被人看不惯,知道吗?你给我指引的这条路这种生活就是一直以来我想要的!”
也许是太过于激动,刚说完,他又是一阵猛咳,电话被人转手,是吴佩佩,只有两个字,“谢谢!”
就这样挂了
靳齐的一番话,还在她脑海里回彻,她,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情!
睡意本来就不浓,索性起床,开着音乐,洗了一个热水澡,为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神清气爽的上班
办公室很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一个上午,安安和萌萌对昨晚的典礼一字不提,倒是午休的时候萌萌无意中叹了一句,“那么奢华的布置,那么华贵的礼服,那么俊美的白马王子,那么人人期盼的美好童话故事,女主角竟然因伤缺席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捶胸顿足,就好似,主角就是她!
正在为自己斟水的慕向惜手下一抖,滚烫的水有几滴溅到了她手上,顾不得这灼痛的感觉,她随便擦了擦就赶紧走过去,追问,“什么……什么……女主角缺席?”
“你不知道?”
“呃……”她该知道吗?
安安‘嗖’的一声从位置上窜过来,拉住她的胳膊追问,“昨晚你不是接到了临时通知所以才没有去赴宴的吗?”
“什么通知?”
安安和萌萌面面相觑,然后泄气似的长长一叹,没好气的指着她,“就知道你这家伙会临阵退缩,平时说得不悲不凉的,竟然连前夫的订婚典礼都不敢去,你呀你呀!知道什么是鸭子吗?鸭子就是嘴硬!”
慕向惜额头冒汗,讷讷道,“我怕我去了影响主角们的心情”
“我们许总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人家邀请你了就说明人家看开了,我看,口口声声说要放手的你,其实最留恋最放不下的是你吧!”
“哦”
慕向惜躲开安安就要戳到她太阳茓的手指,闷闷的走开
她知道,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匆匆放下水杯,就赶紧去翻看当天的报纸,入目的内容让她瞠目结舌——
昨晚的订婚典礼,竟然因为elvira的腿骨骨折而改成了许氏的庆功宴,经许南川之手重组后的许氏借壳在美国纳斯达克挂牌,上市当天即超额十多倍认购,开盘两小时内三十美元的招股价飚升到九十美元,涨幅达到百分之两百
如此盛况远远超过许氏智囊团原来的融资预期,随后短短一年的时间许氏的营销渗透各行各业,最终成为首屈一指的大机构,分公司遍布全球,年营业额近几百亿美金,这样骄人的成绩,办十场这样的庆功宴都不为过!
所以,庆祝当晚,照样人人喜笑颜开,热闹非凡
只是,预期的女主角迟迟未登超倒是让人有几分惋惜
骨折了?
想到许南川那天打电话的内容,貌似听说elvira想学飞人从二楼跳下,是这个原因导致的骨折吗?怎么会……这么巧?
她想要多找一些资料来看,可是,娱记的目光似乎都被许氏给吸引了,大副篇章洋洋洒洒大肆宣扬和报导许南川的功绩,还有他近期的投资项目,甚至更有热心人士预测的许氏近十年的商业在国外和国内的走向,以及一些随风的小企业以后要重点开发和攻关的任务,为了自保为了金钱,他们时刻都在关注着势头过人的许氏,这势头……淹过了原本被吵得沸沸扬扬的订婚典礼!
许南川操纵媒体的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
这次事件,是他有意所为?还是大众顺其自然?
不管怎样,无风不起浪,事实就是事实!
当天,许南川没有出现,慕向惜大叹轻松之余也不免得有几分疑惑和惆怅,格调高雅而大气的办公室里充盈着节能灯一成不变的光亮,每一日从早上进来到傍晚离去……
都是恒湿,恒温,恒风,连舆洗间内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都是二十四小时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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