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都是他们的媳妇儿在背后撺掇的,俺看他们也没有这么缺德。他们的媳妇最不是人,哭丧的时候儿,不哭就算了,还在哧哧地笑,满身的孝服,真不害臊!”
雪莲本来想问个究竟的,转念一想,似乎跟自己的事情没有啥大关系,也就忍住了。
“对,对。最不要脸的,便是村西头住着的那个女的,叫啥来着,啊,叫苗苗,哈,好洋气的名儿,看那德行,再配这个名字,啊呸!前阵子啊,看上了子红这几年攒了几个钱,愣是勾搭着,最后子红跟他媳妇硬是离婚了!个不要脸的!有钱咋地了,有钱也得要脸!俩都差十岁了,剩下子红他媳妇整天吵闹着,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的,你说她都跟子红生了三个孩子了,还离婚,真他娘的没有良心……”
“对,对。这男人,啊,不,还有这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别提他们了,提到他们俺就生气!”
听着这些,雪莲也Сhā不上一句,也不免得要叹气,感觉到村里的芝麻事情还真多,数也数不过来!
对于外面的世界,她们显得很惊奇。问了好多问题。之如北京在哪里了,火车是不是很快,很稳当了,在城市里天天都吃啥,冬天也能吃到新鲜蔬菜吗,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饺子之类的。雪莲一一回答了她们的问题,希望能帮助她们想象到外面的世界。
“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想到自己已经出嫁在村里了,孩子也有了,每天又要上地,钱又收入不多,又嫁给个没有材料的,这些,她们想起来就心烦。
雪莲正和她们说得热火,这时候就听到不远处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吵,又带着骂声。
“你个早死鬼,丢下老娘不要了!光受人欺负,地又种不了,你可让人咋活啊!”
“谁?”雪莲不想一下脱口而出。
“还有谁!你大娘呗!”
“我大娘?”
“就是那个叫江建英的……”
“啊!”雪莲不觉得吃了一惊,这才回想起来了。这个大娘,已经在雪莲小的时候就改嫁了。她原本是雪莲大伯的老婆。雪莲小的时候,也常到她跟前要吃的。大伯死得早,雪莲的奶奶也遭受了大罪,含辛茹苦地把吕树人和吕树旺带大成|人,又都成了家。这江建英在吕家的时候,也是“不孝顺”出了名的。又是个泼妇,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满口胡说,黑白不分。在雪莲奶奶去世的那天,她专门找事,把借来用来招待亲戚用的二百个碗愣是给摔碎了!要分遗产。
后来就嫁给了本村的一个光棍,但是吕家大院里的房子,还是她的。本来她改嫁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但是,她给雪莲大伯生了两个闺女,算作是继承。再后来,也不来往了,没有了消息。
对于她的事情,雪莲也是听说过一些的。雪莲也亲眼见过她跟奶奶吵架,张牙舞爪的样子,很可怕。即使她现在改嫁了,也仍旧是不改恶习:总是爱好拿“哗哗”的麦子换烧饼吃!这在村里人看来,是个败家子!而地里,她很少去,即使草把庄稼全湮没了,她也不着急。
“你个黑老粗啊,你走的好早啊!”她似说似唱,声音溜长!
“烦死了!雪莲,咱们说点别的吧,别听她胡诌了!”女同学们纷纷劝雪莲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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