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救了表哥,却让南汉陷入了汲汲可危的地步。反抗已是无用,即使能破窗而出,外面定是有侍卫的重重包围。
徐费如靠在门板上,身体像失去了力量似的,缓缓滑下,瘫软在地。
“小姐——”莺莺见状,连忙奔上前来,准备扶徐费如起来。
徐费如僵僵地摇了摇头,抓紧了莺莺的胳膊,美丽的帘眶里渗着点点的晶莹,脆弱极了,道:“莺莺,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太自私了!为了表哥,让南汉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地步。”
“小姐,你没错。若你不交出铁甲军的破解之法。洛大人一定会死的。”莺莺看着徐费如脆弱的样子,小嘴一撇,眼眶里的泪开始打转转。自从小姐来了南汉,她就一直服侍在旁。从前蜀国亡的时候,小姐也没有这般的脆弱,那时她至少有一份活着的信念,只是如今,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放弃的哀怨。
“是吗?那还是我错了。”徐费如自嘲一笑。
“小姐,听莺莺一句。等皇上解了封之后,您还是跟洛大人远走高飞吧。天下的事,不是小姐该管的。”莺莺握紧了徐费如的手,很坚决地说道。
徐费如怔了一怔神,目光有些涣散,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或许等他解了封。南汉再不是南汉。”
“小姐,先起来,万事有因必有果。若不是琼仙娘娘独霸朝政,恐怕南汉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小姐不用自责。”莺莺认真地说道,搀了徐费如起了身来。
徐费如镇神许久,想想莺莺的话,着实也对,刘继兴虽为一国之君,但让卢琼仙参与朝政之事,还信奉迷信,本不是帝王所为。但刘继兴对她视如已出,这份恩情,她永远忘不了的。“啊——”突然胸口一阵绞痛,她惨惨地叫了一声。
“小姐,你怎么了?”莺莺一阵惊慌。
徐费如捂着胸口,连连摇头,道:“没事儿。老毛病。”
莺莺一探徐费如的手,冰凉如铁,心寒了一半,“小姐,你身上的寒冰毒又发作了。”掐指算算,明日就是月圆之夜,正是毒发之日。如今南汉危急,恐怕卢琼仙亦不会送解药来了。
“没事儿。我抗得住。”徐费如的声线极低,虽然疼痛难忍,但她仍然强笑着。
“小姐,你不要强装没事。莺莺知道寒冰毒的厉害,毒发作起来,心痛难忍,浑身冰凉。”莺莺把徐费如的手握得很紧,搀住她的胳膊,道:“先到床上躺一下。莺莺去叫太医。”
徐费如再没有说话,美丽的小脸皱成了团,在莺莺的搀扶下,她才勉强走到床前,慢慢躺下。
寒冷与疼痛噬啃着她的心膜,意识渐渐模糊,只看到莺莺娇小的身影飘出了寝居。
接着传来敲打门板的声音。
“来人啊,来人啊。”莺莺焦急地喊道。
“什么事啊?”侍卫的声音传来。
“快开门,请太医过来。娘娘病了。”莺莺扯着嗓子喊道。
“皇上有令,不许任何人出入香蕊宫,违者格杀匆论。”门外传来侍卫冷漠的声音。
“大哥,求您了。娘娘快死了。”莺莺的声音开始哽咽。
“恕难从命。”侍卫硬邦邦地丢下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