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妃体毒刚清,还是早些休息吧。”赵匡胤松开徐费如,缓缓放她在床榻上,拉了被子给她盖好,然后下了床榻,往门口走去。
“这般晚了,皇上要去哪里?”徐费如竟忍不住问道。这一问,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何时关心起他的事情来?这是不应该的。
“还有很多奏折等着朕去批阅,狱妃好好安寝。放心,朕不会乘人之危,至少现在,以为不敢保证了。”赵匡胤一边说一边挑了挑眉,似真似假,让人捉摸不定,只是俊逸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帝王的轩昂之气,语罢,一甩长袖,头也不回地出了宫门。
徐费如望着那个伟岸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不由一酸。其实他是个好皇帝,勤政爱民,宋土是一片安详之态。若不是有灭蜀之仇,恐怕对他——想到这里,女子使劲地甩了甩头,喃喃自语起来,“徐费如,不要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是他灭了蜀国,是他想要得到南汉的地盘。你不过是他的利用工具罢了。”她重新闭上了眸,吞咽下痛苦的酸水,竭力让自己入眠,只是这龙床上的气息好熟,熟得让她想起他……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旧毒除去,徐费如睡得好沉。
“小姐,该起了。”一个仿佛很遥远的声音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莺莺,是你?”徐费如缓缓睁眸,方才看清对方的脸,莺莺端端地站在床前,似乎等待好久了。
“是秦公公让莺莺过来服侍小姐的。卯时快过了,皇上应该快下朝了。”莺莺轻轻说道。
“哦。是该起了。”徐费如懒懒地撑起身来,扫一眼窗外明亮的阳光,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榻,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大病初愈,面色仍然有些发黄,轻轻用手一探脸庞,道:“莺莺,帮我上妆吧。”
“是。”莺莺福身一拜,走上前去。
经过莺莺的一番打扮,徐费如又恢复了平日的清丽,净白的纱衣,玲珑有致的面孔,乌黑的发髻,纯美的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
徐费如并不在意莺莺如何打扮她,只是轻轻拂袖,起身来,不由自主地扫一眼明黄的床幔,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地方不是她该来的,还是早些离去的好,“莺莺,我们回香蕊宫。”音落,素手搭上丫头的胳膊,迈着莲花碎步出了天乾宫。
走下高高的台阶,她不曾有半丝的留念。
“狱妃就这般走了?”忽而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
徐费如伫足,缓缓转身,一朵明黄的颜色在阳光里飘动,由远及近,“臣妾给皇上请安。”
“狱妃大病初愈,无须行礼。”赵匡胤已经大步前来,一把扶起徐费如,紧紧抓住她的柔荑不住,再道:“夏日清晨,凉爽怡人,狱妃不如陪朕到御花园走走。”
“臣妾——”徐费如本想拒绝。
孰料赵匡胤不及她答话,就已经霸道地牵起她的手往御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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