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做错什么了吗?”染云见徐费如总盯着她看,赶紧埋下头去,带着几分怯怯地表情。
徐费如摇头一笑,道:“习武之人,应该不是如此胆怯的。”
“贵妃娘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染云连连摇头,一脸无辜。
“跟踪本宫的时候,你可胆怯过?”上次赵匡胤派染云跟踪她,洛雪臣的事情才会报露,对这个宫女,她心中多少是有些埋怨的。
“贵妃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染云听到此处,表情倏变,接着扑通一声跃然在地上,连连叩首。
“你起来吧。叫你家主子瞧见了,还以为本宫在欺负你。”徐费如的眉头一皱,最见不得这种哀求场面,罢了,不与之计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染云给她的感觉总叫她难安。
“谢贵妃娘娘。”染云这才直起腰杆,起了身来,瑟缩着身站在一边。
徐费如再扫一眼不远处的幽兰宫,抿唇一笑,道:“既然皇上派你来幽兰宫,你就好好伺候淑妃,可不要做些掉脑袋的事情。”
染云听到此话,吓得一个哆嗦,连连点头,道:“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罢了,是本宫打扰了你弹琴的雅兴,你继续。”徐费如摊手一扬,扶住莺莺的手,道:“我们走。”
佳人娇影入车帘,染云望着徐费如渐渐远去的身影,清秀脸上的怯意缓缓退去——退去——
车辇中。
“莺莺,你觉得染云如何?”徐费如打破了宁静。
服侍在旁的莺莺歪头想了一阵,道:“她的表情很假。”
“哦?怎么讲?”徐费如问。
“只是感觉而已。”莺莺道。
“我也这么觉得。”徐费如闭上眸,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
“小姐,你莫担心。过几天,莺莺去查查她的底细。”莺莺掀开车帘,再探一眼愈来愈远的兰亭,染云已经离去,不见踪影了。
“也好。”徐费如点一点头道:“如果她的目标与我们无关,就不要管闲事。”
“那如果与皇上有关呢?”莺莺试探着问道。
提及此处,徐费如犹豫了一下,道:“那也别管。染云是他提携起来的。”
“万一皇上看错人了,中了圈套怎么了?”莺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怎么会看错人?!”徐费如咧唇一笑,其实她心中另有想法,万一染云是赵匡胤的人,那又会有什么样的阴谋?
赵匡胤,他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就在徐费如沉思的时候,车辇停了下来。
“娘娘,狱宫到了。”外面传来驾车内侍的声音。
掀开车帘,遥首一望,“狱宫”二字是那般的清晰可见。曾经赵匡胤专门为她而设的冷中居然也成了别的妃子的冷宫。
其实任何东西都没有唯一。冷宫不唯一属于她,相反,繁华的帝王后宫也照样不唯一属于她。这刻,她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慨。
“小姐——”莺莺唤了一声,把徐费如从遐想中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