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声音愈来愈低。
“在皇上的心中什么最重?”徐费如再问。
“江山重要,还有……”声音断了,接着均匀的鼾声响起,他太累了。
徐费如一声无奈的笑,“在你心中,永远是江山最重。”素手轻轻一抚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浅叹一声,亦闭上了眸。
安稳的感觉满上心头,只是太短暂。
天明。
那朵明黄拉紧了她的被子,然后飘然离去,留下是一个情意浓浓的眼神。不知何时,他遗落了心。
今日的天气并太好,晨明时分,太阳就被云层遮去了光环,渐渐地,天愈阴,似乎要下雨了。
徐费如回了香蕊宫,懒懒地靠在香榻上,一刻也不想动,不知是昨夜酒喝得太多,还是与他——想到这里,脸一阵发热。
初秋季节,天阴寒湿,一阵凉风入屋,她不禁打了个喷嚏,精神也清醒不少,只是突然觉得周围好安静。
往日一群一群的小鸟在宫苑的树上跳跃、鸣叫,可是今天一只也看不到。难道真的是寒流要来了吗?
遐想之余,一阵急促的脚步匆匆入了寝居来,不用看,光听就知道是莺莺了。
“小姐——”莺莺入屋之时,依然是恭敬地唤了一声。
“何事?”徐费如慵懒的声音响起。
莺莺看一眼气色黯沉的徐费如,脸上掠过一抹担忧,走至香榻前,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姐,我查过染云了,她的确是名门之后。十三岁的时候家道中落,就被送入宫中为婢,一直在御膳房打杂。与她共事的宫女都说她天真单纯,没什么特别之处。”
“愈是这样才叫人感觉到深不可测。”徐费如坐正身子,淡淡一笑,她比常人看得更远。
“小姐说得对。莺莺也觉得染云不简单。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竟一点破绽也没留下,真是可怕。”莺莺点一点头,目光始终落在徐费如的身上,嘴唇不停地嚅动,还想说些什么。
“有什么话,就直说。”徐费如看出了莺莺的心思。
“小姐,我——”莺莺有些吞吐起来。
“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徐费如撇一撇唇,扫一眼莺莺。
莺莺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一眼门外,见无外人,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听说宁贤妃有喜了,皇上今天一整天都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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