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就这般平息了。潘美离开之后，营帐中安静下来，只剩下赵匡胤和徐费如两人面面相觑，却无话可说。

“很晚了，狱妃休息吧。”赵匡胤理了理长袖，扫一眼徐费如，平静地说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不到一点他的内心世界。

“等等。”徐费如叫住了赵匡胤，踱步上去，盯着那双深沉的眸子，问道：“皇上认为是臣妾？”

赵匡胤渐渐避开徐费如的眼眸，显得很沉着，道：“潘美说得对，宁家决不会出卖朝廷！”

“宁家不会出卖朝廷，难道只有臣妾会？”徐费如摇头一阵哧笑。

宁家对赵匡胤有恩，对大宋也有恩。恐怕皇上以及那些忠臣都是站在宁家一边的。

“朕没有说是你。”赵匡胤冷静地看一徐费如，其实心里也在犯难，他很希望不是她。只是宁家不会，除了她，还会有谁会出卖大宋呢？也只有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要复仇的女人！

徐费如从赵匡胤的眼神里也看出了那一股子的不信任，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其实皇上无须强装信任臣妾。罢了，臣妾累了，想休息了。”

“嗯。”赵匡胤只冷冷一个字，甩袖而去。

江山、女人，他当然会选择江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理智都掩埋了感情，他比平常更镇定。

主营帐的灯烛依然亮着，赵匡胤捧着兵书看到很晚，其实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心思乱成了团。

“皇上，该歇寝了。”候在一边的秦春终于忍不住催促道。

“支援的军队都渡江了？”赵匡胤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回皇上，已顺利渡江。幸好皇上有先见之明，分成两部渡江，不然这次我军将损失惨重。”秦春微微恭身，细声细气地回道。

“嗯。”赵匡胤点一点头，忽而抬起眸来，看了秦春一会儿，这些年来，身为帝王，知已渐少，最了解，最知心的也只能是身边的这位太监总管了，“秦春，你觉得会是她吗？”

“皇上指的是贵妃娘娘？”秦春确定­性­地问道。

“嗯。”赵匡胤轻应。

“奴才觉得不像是贵妃娘娘。”秦春思量片刻回道。

“为何？”赵匡胤再问。

“其实皇上心里不愿相信是贵妃娘娘。奴才也不相信。没有为何，就是一种感觉。”秦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感觉有时候是错的。”赵匡胤叹一声，摇头一声苦笑。

秦春直言，道：“皇上一向理智。但对待感情之事不能太理智。”

“也许吧。”赵匡胤靠到了椅背上，长长一叹，闭上眸，道：“你去准备准备吧，明日回朝。”

“那潘将军？”秦春有几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