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费如没有太多的悲哀,只是仰天一声冷笑,道:“或许老天真的在跟我开玩笑。罢了,莺莺,不要为难欧阳太医了。”
“小姐——”莺莺的嘴一撇,两行泪珠子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欧阳太医,你下去吧。本宫的病,先不要告诉皇上。”徐费如扬一扬手,叮嘱一番。
欧阳雨沉默片刻,点一点头,道:“老臣遵命。”
老太医愈行愈远,徐费如目送他消失在视线里。从始至终,她都平静的像春水一样。
“小姐,这不会是真的。不会的。”莺莺不可置信地摇头,泪成雨下。
徐费如拂了拂长袖,抓了莺莺的手,道:“莺莺,不要哭。其实这些日子,我的身体,我知道。”
“可是——”
“罢了。一切都是命。”徐费如扯着唇苦笑着。
“娘娘——”恰时,一个小宫女捧着一封书信匆匆入了正殿来,“这是晋王爷捎来的信。”
晋王来信,定不是什么好事,徐费如依然镇定地接过书信,挥退宫女,拆开来一看,脸色立即阴了起来。
“小姐,发生什么事呢?”莺莺立刻感觉到不对劲。
徐费如将手中的信纸一摊,塞给莺莺,道:“你看看吧。”
莺莺接过信来一瞧,白纸黑字上写着:今晚子时,御花园见。“小姐,晋王这到底要干什么?”
“他还是不肯放手。”徐费如浅叹一声。
“小姐,不要见他。”莺莺一嘟嘴,气气地说道。
“罢了。毕竟我欠他的。是时候该了结了。”徐费如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眸光眺向远方。他出宫好些日子了,一切可还好?现在他身边是另外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或许这便是帝王家女人的悲哀。
“小姐,晋王这个人放荡不羁。我怕——”莺莺担忧地说道。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徐费如胸有成竹地说道。
“小姐,你可要当心身子。”莺莺抹去脸边的残泪,深深地望一眼徐费如,为何面对死亡,小姐一点惧色都没有?
徐费如摇了摇头,拉了莺莺的手,很坚定地说道。“没事儿的。还有三年。这样已经足够了。”
三年,真的足够吗?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怪不得最近总是闷得慌,原来是离大去之期不远矣。
终于挨到了天黑,徐费如简单地梳洗一番,披上一件深色披风,独自一人出了香蕊宫,她不让莺莺跟来,是怕有不能预料的危险发生。
行行复行行。
今夜的皇宫格外的宁静。
御花园里,秋菊灿烂,一阵阵芳香沁入鼻观。借着宫灯的明亮,徐费如四下一扫,却不见赵匡义的影子。
本想转身寻个地方坐下,谁料一阵疾风卷过,冷不防,一双弯臂紧紧箍住了她的腰际。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