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絮赶紧扶住她,神色骤变,他即将到来的婚姻不能出现任纰漏,就算是简弟这样的隐患也不行。
童儿瞬间苦笑,絮让自己等他,那眼前的女人呢!她难道就可以在这段时间生下赫连絮的孩子吗?那自己的牺牲算什么,絮又把她放在什么位置!童儿心里骤然闪过他们有钱人骗人的戏码,什么为了利益结婚!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到头来都是骗她们的东西,恐怕絮是打发不了金宇集团的小姨子,只敢打发自己而已!童儿推开赫连絮的手,心里一阵凄凉,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只是欺骗,絮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自己却要承受那么多,如果这场爱本身就是错的,为什么不是絮承受她所有的不甘!
赫连絮见她不对,赶紧扶住她:“童儿,童儿你怎么了?童儿?”
简弟尴尬的看着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个童儿明明是自己五弟同事的妻子,为什么现在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恐怕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了,不过对方睁着那双受惊吓的漂亮眼睛看了自己这么久,不打招呼又说不过去,算了硬了头皮意思一下吧:“科……童小姐你没事吧?”
童儿惊觉往赫连絮身后躲,恐惧的看着她的肚子:“走开!走开!”她没怀过孕,没跟那些男人在一起!她什么都没有!她没有怀絮以外男人的孩子!“走开!”
简弟不知所谓的看着她,有病啊,是你先盯着看的,现在躲什么!大冬天谁愿意跟你们在这淋雪,走人!
赫连絮紧张的抱住她,斥责的瞪向简弟:“要滚就滚,你要是在吓到童儿我对你不客气!”
有病,谁稀罕看到你们,简弟闻言转身就走。
童儿望着她镇定的背影,心里顿时堵着一口气发布出来,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怀着孩子!为什么絮离开了自己就让另一个女人怀孕!童儿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她发誓她要报复!她绝对不会让讨厌自己的人好过,赫连修那个老男人不是不想自己嫁入赫连家吗,她偏要!她一定会成为赫连家的少奶奶!一定把他的排位摔了发泄,她会让赫连家的宝贝孙子尝尝从大富大贵到一无所有的滋味!
赫连絮紧紧的抱着她,这是她最爱的女人,也是他最对不起的红颜:“童儿…… 对不起,那晚…… 我喝多了,我以为我看到了你所有…… ”
童儿不要让他再说的捂住他的嘴:“我不想听,我也曾对…… ”
“那不一样,是我爷爷逼你的,我甚至自私的觉得你的孩子没了我高兴的要死,放心,我不会让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有资格生下我赫连家继承人的是你,她的事我会处理好,米曦的事我也会处理,等我好吗?”赫连絮抱着她,所有的心理负担全部放在他爱的女人身上。
童儿背着他冷笑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确定要娶那个女人?”为什么不是怀孕的简弟,难道怕伊天南不帮他吗:“你知道怀孕的女人是谁吗?”
赫连絮把脸埋入她的后颈,愧疚的道:“对不起,娶米曦是爷爷定的,我现在必须…… ”后面的话没有必要说明:“至于那个丑八怪我会做给你看!”赫连絮说的很坚定,他已经对不起童儿,不会再错下去。
童儿嘴角微扬,漂亮的眼睛透着说不出的寒意,既然赫连絮不知道她也不会说,她倒要看看他们的宝贝孙子怎么惹祸上身,童儿不起然的想如果那两个人还活着就更好了,让他们亲眼看着赫连絮惹怎么把他们的企业一步步送向死亡…… 依如此刻淅淅沥沥的小雪,谁能说的清哪一片落地时是完美的哪一片早已支离破碎。
……
中午的时候雪还在下着,地表的温度终于降下,一层薄薄的积雪压在上面,白亮的晃眼,常言道雪色相聚别有一番乐趣,今时今日新誉集团选了这个么好日子开商业洽谈会,邀请各界名媛和企业老董莅临赏光,虽然‘新誉’集团的小开柳屈追求谢家小姐的事情未能圆满,但柳屈的品行和商业机智一样是很多商业老者看中的最佳女婿,其中也包括慕容家,这也是慕容父带女人来的另一个目的。
慕容佳虽然还在上学,但论品行和姿色一样不输给谢雨,慕容父对柳屈一向很看中,虽然他中途追求谢家小姐,可不影响他在长辈们心里的地位。
柳家的老爷子喜欢清静且不喜欢饮酒,商业会上的人虽然多但是并不吵闹,没有酒众人也一向尽兴,柳家多年的口碑和严谨的家风一向颇受业界人的喜欢,清淡的宴会色调,和淡淡的钢琴声营造出一种脱离了商业气氛的格调聚会,男宾们为了配合柳老爷子均穿了传统的中山装,女宾客的衣服也大多采用普通大方的剪裁尽显女子的柔美和神韵,这也是柳家老爷子的另一个目的,帮孙子另寻一门亲事。
本来好好的一场聚会,但总有冤家路窄的时候,简妹挽着‘鸿飞’集团副总裁的手出现在会场时,就知道欧阳跃也在,貌似这男的除了会瞪自己就没什么用处,扫兴!
欧阳跃也感觉很扫兴,今天他代替伊天南出席这样的场合结果又看到那个该死的女人,没男人就不能过的白痴!
简妹无奈的把发丝拨到而后,得,那古板男人不定怎么想自己呢!
‘鸿飞集团’是个小企业,也是禅让最后一个打算兼并的公司,但因为政府政策这项并购案一直没有进行下去,但是鸿飞已经形同虚设,并没有多少资产,鸿飞的副董事长魏中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地位,他这次来只不过是带着简妹意思一下,一会儿他就会离开:“简,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简妹无聊的翻了个白眼:“没事!”只要某个人别总是瞪她,就更好了!
魏中诧异的看了眼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带你离开!”他和简妹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的,那一天简妹的高跟鞋断了,他开车恰好经过看见简妹大张旗鼓的诅咒老天,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就这么凑合了。
“知道啦。”简妹对魏中的印象不错,他今年三十岁,工资一般,为人正值也没什么花花肠子,如果不出问题她近期会带他见见自己的家人:“我去那边坐一会儿,你跟熟人打完招呼就来找我。”
“好,小心点,无聊了叫我。”
“嗯。”简妹绕开欧阳跃的目光端了盘蛋糕去一旁享用,她真怀疑是不是姐夫派这个古板的家伙在监视自己,要不然怎么经常看到她晦气!
另一头慕容佳在父亲的引荐下第一次与这位口碑不错的第二代柳厚握手,虽然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慕容佳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柳厚算是他们的学长,只是后来出外求学,他当年在信德学院就树立了不错的形象,想不到今时今日他依然能受老人家的欢迎。
柳厚笑着和这位小学妹打招呼。
慕容佳也微笑回礼,得体的礼仪一向是她表达善意和维持距离的有力武器。
柳厚自然懂得她暗含的意思,背着慕容父小声道:“很累吧,我当初就是赶紧信德吃人,才转学跑的!”
慕容佳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随后平静的点头:“我不能也跑了吧!”
柳厚一本正经道:“我帮你偷渡!”
慕容佳慎重的点点头道:“好,再做个整容,大逃亡去!”
柳厚赞许的点点头道:“不错。没有被信德的制度整治成教条主义。”楼后与她碰碰杯,似乎也想起自己上学那一会的磕磕绊绊:“其实信德的制度一直不错,没有那个时候的历练也没有现在的我,好好学,只是的资本永远是自己的。”
“谢谢师兄,我会努力的。”向着优秀和学识努力,不求做的最好,只求将来像柳师兄那样让父母满意:“我可以敬你一杯吗?”
“当然,我的荣幸。”
慕容佳抿嘴一笑,她欣赏男子的儒雅,也喜欢男人在酒杯轻触时让女孩先移开的绅士,很显然她欣赏柳厚的彬彬有礼。
简妹在角落里看她们,虽然吧认识但是也忍不住赞扬一句金童玉女,一看就像上流社会培养出来的样板品种!简妹往嘴里挖一口蛋糕,心里小心的嫉妒一下。
突然不屑的口气从背后传来,冷彻的寒气夹杂着嘲讽:“看够了吧!想变凤凰的途径有很多,包括脱衣服随便躺着等死。”
简妹镇定的舔舔勺子,不用想也知道谁看自己不顺眼:“你很闲啊,难道我姐夫给你工资就是让你没事瞪人的!?”
“如果不是,你以为谁稀罕看你,下次出门多照照自己的样子,妆画得这么浓也敢出来不怕吓死别人吗!”最后一句欧阳跃用的英文。
简妹掏掏耳朵不懂的看着他:“我除了汉语外只会方言,请照顾半盲人群行不行!”
欧阳跃冷然的撇她一眼,自动把她归结到不学无术的类型。
简妹瞅着他那德行就知道他在腹谤自己,他也不想想如果全世界都跟他一样优秀,他赚个P钱!
“你少想些不劳而获会死吗?”
简妹冷哼道:“当然,我生平最大的志愿就是吃喝等死!”
欧阳跃看她的目光更冷了。
简妹懒得理他,恶心死他活该。
魏中看简妹脸色难看,礼貌的和欧阳跃打了声招呼,揽住简妹的腰道:“怎么了?脸色还是很差。”
欧阳跃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魏中扣在她腰上的手,眼不见为静的走开了。
简妹见鬼的瞪他背影十眼!什么东西!自命清高的白痴,诅咒你爱上个人尽可夫的恶心死你!
“你怎么了?你跟欧阳先生认识?”
“不认识!鬼才认识那种男人!”
“那就好,他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业界的人常说他脾气古怪,少惹他为妙。”
“知道了,你忙完了吗?忙完了我们走吧。”
反正可有可无的在这里浪费时间,魏中揽着简妹随意的走了出去,因为他们不引人注目他们的离开对寒暄的宾客并没有什么影响,唯独引起了一个人的注视欧阳跃。
欧阳跃的短信随后而至——别辱没了你姐姐和姐夫的名声。
简妹看到短信,镇定的清除跟着魏中钻入车里,至于某某人,只能建议他少管闲事!世界并非他想象般黑暗!
简妹前脚刚走简百就到了,他代表新述今天对外行使一切外交特权,谢文带着妻子早已去旅行,新述目前在四哥的委托下由他经营,除了东道主和欧阳跃外,简百无疑是所有的人的焦点,他的到来让气氛瞬间活跃,各种问候和对晚辈的疼爱,让年纪最小的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简百镇定的接受了所有的照顾和示好,这些人有一半看中的是他将来的身份他只需要应付就行,显然简百已经见了多了,以茶代酒敬着各位捧他的叔叔大伯。
慕容佳赞许的目光一闪而逝,曾经的他和现在的他目光一样纯净,属于他的本真东西永远不会失了味道,简百也许能跟伊天南一样飞的很高,两人的目光隔着人群相遇,慕容佳熟练的拿着酒杯向他致意。
简百苦笑的对饮手里的茶,每次宴会都是如此,这要是喝酒估计他早趴下阿罗,幸好慕容佳教给他卖乖,他才能像现在这样喝茶喝到饱。
柳厚走进慕容佳,看中人群中的俊秀少年,赞许的道:“他就是简百吧,谢雨的小叔子?”
“嗯,学校里的同学都戏称他间爷。”
柳厚显得有丝落寞:“他担得起这个称呼。”
慕容佳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其实是在乎的只是不好表现的很明显:“谢雨的定亲宴你去了吗?”
柳厚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纯净的液体打了个圈饶回杯底:“去了,她很漂亮,间万也很好,我输得心服口服。”
慕容佳抿了口酒目光悠远的望着被人群包围的简百:“也许没有那么简单,一切会是另一个样子。”
柳厚的目光也落到人人争相敬酒的简百身上,无力的道:“也许吧!”也许会变也许不会变,间万是个安于打拼的人,即使没有简单他也一样能吸引谢雨,只是他们的爱情路不会顺畅:“简家的这几个兄弟都很优秀。”
慕容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们彼此的关系还很好,听说谢雨要结婚了。”
“我知道。”柳厚苦笑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似有千斤之重:“谢雨是唯一一个打动我的女人,她身上没有富家气,却偏偏带着一股华贵,明明那么漂亮却有些胆怯,她就像朵水莲值得好的男人为她蓄一池清水,可惜我终究不是她要的那个水塘。”
也许?很多事不是你情另一方就愿的:“你也很优秀,只是适合你的还没有出现,现在的他们对于我们来说可望而不可及。”
柳厚莞尔,书卷气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谢谢,想不到被一个晚辈安慰,敬你。”
“柳先生客气,请!”
“请!”
简百越过人群看到他们相视一笑的默契,心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不想看到慕容佳看他像看一件艺术品,也不想慕容佳眼里看到很多人的敬畏和小心翼翼,他只是一个强行介入他们的外人,从不知道慕容佳怎么看他,虽然别人都是慕容佳很照顾自己,但是那种照顾不是自己需要的,她只是看在大姐夫的立场上一直关心,她和柳厚才是相似的群体,同样的洒逸,同样的有人期待,此刻看到他们站在一起,他不禁觉得有些刺眼,据秦风说慕容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就乐意看到有人揽着她跟自己介绍说是某某人的妻子吗?可如果自己想跟她的关系跨进一步,她会同意吗?还是同样看到大姐夫的面子上嫁给他?简百有些迷惘,所有学过的知识都不能帮他解答这个问题,除了静悄悄的等待他并不具备把慕容佳抢过来的实力,简百垂下头,看着他们相继转身走远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似乎有些东西可以转瞬间不属于自己!
……
飞机上,任阳破罐子破摔的把脚放在伊忧的肚皮上抽烟。
伊忧费力的搬开他的脚,小肚子刚要从任阳的魔脚下挣脱,任阳一脚把伊忧踢倒,霸道的拿他继续垫脚。
伊忧委屈的哇的大哭,没一分钟就停止抽噎,继续搬任阳的脚,现在的伊忧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明白事理的,他知道就是哭死也没有人哄他,不如自己搬开来的实际。
“报告任主,总部发来消息,伊先生的私人飞机将在十分钟后与我们碰面,伊天南要求我们在最近的停机场降落!”
任阳再次把伊忧踢倒,心里一阵不爽:“靠!我只不过带孩子出来玩玩!”
“报告主任距离与伊先生相会还有五分钟!”
伊忧费力的从任阳的脚下爬出来,憋红的小脸显然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任阳赞赏的挪开脚,右手拽动长绳把他弄回怀里,顺便瞅眼长的难看,眼神精神过度的小不点,不解的诅咒道:“你爸有病啊,他那么多孩子,我挑了个最丑的,他至于吗?”
“呜哇…… 唔哇…… ”晶亮的口水掉在他嫣红的嘴角。
任阳嫌弃的目露凶光:“不准掉我身上,否则把你扔下去!”
——啪——一颗豆大的口水落在任阳价值连城的裤子上。
任阳顺手一甩,伊忧如脱线的铅球从百米高的大夏迅速往下坠,当几乎碰到机身时,任阳快速收手,伊忧速度不减的向任阳砸来,任阳微微一闪——嘭——的一声砸在开飞机的司机身上,飞机顿时失了平衡东倒西歪的下坠!
伊天南好死不死的看到了这惊险刺激的一幕,平日的镇定立即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抢过传音器音色发颤的一字一句道:“任阳!给我停下!”
彼端立即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和任阳的大笑。无比惬意的享受着伊天南的惊慌:“行,但是伊忧要给我!”
伊天南立即就怒了,平静的语调透着彻骨的寒气:“给你五秒钟,停下来!”
任阳心里一惊!带着不甘和说不清的小心眼把司机踹开亲自掌控飞机,飞机再次平稳的上升,一切倒回正规,任阳让伊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打开了伊天南的视频视图,眼里带着浓重的职责:“大哥!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大哥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伊天南的目光落在咬手指的小儿子身上,一颗心总算是平稳落地,目光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看着任阳:“给我滚回去!”
……
历经一个星期的流浪,伊忧终于在其父亲的监督下被任阳送了回来,现在是下午三点,简单抱着伊诺看病的时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怒目而视的三个人。
伊忧爬过去抓任阳的裤脚,粘稠的口水都往他裤子上蹭。
任阳坦然自若的看着伊天南。
伊天南气得都不想搭理他,瞅瞅任阳办的事,有往孩子腰上拴链子的干爹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任阳悠哉的转着转着脚下的小人,咯咯的笑声充斥着整间儿童房:“我要伊忧。”
“如果是这种要法,不可能。”
任阳无所谓的道:“凭什么!你有这么多孩子我只要在一个有什么不可以,还是你希望我从现在开始培养伊人或者伊诺!”只所以不选伊人、伊默是反感禅让那不男不女的在报纸上天天哭,还不烦死。
“你敢!”
“这不就结了,只剩伊忧了,你总不希望这几个孩子长大了都一个个软趴趴的没人持枪吧。”
“伊忧还小。”他并不反对,只是反对任阳来教,何况孩子始终是自己的孩子。
“切!大哥你太平日子过太久了吧,我要是把他交给下面培养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至少在我手里不会死。”
“废话!要是死了要你吃屎吗?”
“你敢骂我!我撮死他!”
“死吧!你动他一下试试!我提醒你任阳,孩子如果只是我的,我可以随便你怎么闹,但是你别忘了你嫂子的观念是母慈子孝,那天幸好是我回来的早,如果是简单呢,她如果发现孩子不见了,就不止是找人这么简单,她会担心是仇家或者绑架,她会胡思乱想不知所措!任阳,你不是没有计划的人,很多时候我信任你超过自己,可是你自己看看,你近期都干了什么,哪一件事能让人满意!你带伊忧去法国,你当你坐的是火箭吗?能十小时来回!你现在简直是不计后果的乱来!”
任阳闻言自知有愧,他当时确实只图好玩:“但也…… ”
伊天南冷静的看着她:“你要狡辩吗!”
任阳不服气的翻个白眼不说话。
伊天南瞪他一眼,蹲下身解开伊忧身上的链子,为儿子穿上漂亮的小衣服,包裹一层被子抱在怀里。
伊忧不舒服的乱扑腾,健壮的胳膊使劲扯身上的衣服,黑兮兮的小脸透着简单熟悉倔强。
伊天南严厉的瞪怀里的小人一眼。
伊忧惊吓的不敢再扯。
伊天南转向任阳,居高临下的看着不服气的他:“你给我听着,伊忧怎么说也叫简单叫妈,当妈的回来想看的无异是床的整齐的婴儿,即便是十年二十年后,简单要的也是儿子听话,你要是教不会伊忧伪装…… ”伊天南骤然吼道:“你脑子就是缺水!这几天是傻了还是担心我为上次的事找你麻烦,你非得做几件没头脑的事才罢休!任阳!上次的事我不想计较!但我能怎么做,你是我兄弟!我还真能杀了你或者老死不相往来!这次呢!你说我能拿你怎么办!叫你说我能怎么着你?”
任阳垂下头,伊天南还真不能怎么着他,他也是就是仗着伊天南不会真对他对手所以一直为所欲为,任阳小声的嘀咕了句:“谁让你把我赶出去的。”
伊天南闻言拿起扫帚就想抽他。
任阳吓得赶紧往阳台上跳。
伊天南气得无力的站在原地,心里看到他就累,明明恨得想把任阳分尸,但是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却什么都不能做:“你给我混,滚回去好好反省!”
“那…… 伊忧的…… ”
“赶紧滚!”
任阳——哧溜——就从阳台爬了出去,优雅身姿完美的落在草坪上消失在伊家大宅。
任阳不是不懂,只是他心里也憋闷,就忍不住想让伊天南跟自己一起憋闷,只能怪他习惯了自己不爽时扰的全世界都不爽。
禅让接伊人、伊默放学,账号看到翻墙而落的任阳,禅让放下车窗,好笑的望着高高的墙体,别有深意的道:“任先生干嘛呢!难道想测试一下墙的高度!”
伊人、伊默一看是任阳,开心的跑下车扑到他的怀里:“任叔叔你终于回来啦!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就是,就是好想你哦,你这几天怎么都不在家,好久没看到任叔叔了。”
任阳得意的抱起两个漂亮的孩子,得意的看了眼禅让:“任叔叔也想你们,以后还是任叔叔来接你们放学好不好?”说完挑衅的看着禅让。
禅让不屑的笑道:“放心吧,小一小二离开家两天他们还想呢,更何况你这个大活人!”
“你——”
“任大少爷,生气可不是你的作风!”
伊人天真的看着任阳,童质的声音悦耳动听:“任叔叔生气了吗?谁惹任叔叔生气了?”
任阳瞪禅让一眼,他这种男人少有:“叔叔不屑跟路边的野草生气,乖,怎么今天放学这么早。”
“今天是星期五,我们少上一节课,任叔叔…… ”伊人期待的看着他:“我和哥哥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我们约他来家里玩好不好!”
任阳闻言直觉想挖对方祖宗八代。
伊人的咳嗽让他适可而止。
任阳难得给他面子道:“行,只要伊人高兴请空气都行!”
“那叔叔什么时候回来住。”
“这个吗…… ”伊天南还在气头上不可能网开一面。
禅让明白的看他一眼,嘲讽的意思不言而喻。
伊默突然道:“禅让叔叔你怎么总是瞪任叔叔。”
任阳快速道:“他斜眼!”
“你斜眼!”
伊默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感觉他们莫名其妙!
……
下雪过后第二天的空气异常清晰,路上的积雪轻易除尽,洗尽尘埃的城市闪亮的柔和,温和的阳光透过冬日的浓云洒下,厚厚的羽绒服配上暖暖的太阳,有了初春的第一缕信息。
简单趁星期六日抽空回来看爸爸妈妈,不变的街道和老区的房子,维持着原来的样子,邻里街坊还是那么几个,有本事的都搬了出去,留下的都是看家的老人和让母亲照顾的孩子。
“简家老大回来啦,刚才还见你妈在隔壁说话呢。”
简单摇下车窗,笑的异常灿烂:“京奶奶,身体还好吗?”
“好,好,一把老骨头了,不生病就算好。”
“京奶奶起色这么好,一定长命百岁。”简单看后座的两个孩子一眼,引导道:“下车叫人,要问声老婆婆好。”
伊人、伊默跳下车,脆脆的童音可爱的嘹亮,“婆婆好!”
枯槁的双手抚着两个孩子的小脸,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好,好,长得真水灵,还是城里的孩子们好,比你们妈那会儿长得好看多了。”
简单停好车,走过来不服气道:“京奶奶,我那个时候也不错啦,有鼻子有眼的。”
“你呀,就是太自由主义,小的时候就会捣乱,差不多就别总苦着你爸爸了,你那辆车很贵吧,你们现在好了,条件都还不错,你妈妈就是在不死也该给他们换换房子了,现在天气这么潮,到了冬天又冷,你爸爸的腿总是疼,你呀就别太计较,怎么说也是你亲爹娘,就算没有养你们,也辛辛苦苦把你们生下来,你瞅瞅你们一个个谁回来看过,除了简百那孩子偶然给他爸个生活费,你么这几个大的可是一个比一个心狠。”
伊人天真的问道:“婆婆,什么是心狠?”
“瞧我,当着孩子的面竟然乱说,人老了有些话不中听,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去隔壁喊你妈回去,你就先进去吧,我见老二老三都回来了。”
“谢谢京奶奶。”并不是她不买,而是她想凭借自己的努力买,唉,就是不知道谢雨那孩子能不能跟妈那人生活在一起!今年间万要结婚了,他们姐弟几个聚在一起,想把房子的具体地址和布局定下来,不是简单说,明明都已经进去了,怎么没一年又放了出来,简单有时候觉得她妈是钻法律空子的高手,要不然怎么就不判她个终身监禁。
“大姐!冷吗?屋里坐!”
伊人、伊默穿着漂亮的冬装跑到间万、简妹怀里:“舅舅好、二姨好!”
“真乖!”
简千和简重简弟随后出来:“大姐,来啦,哦!小伊人和默默又长高了,来看到大姨这里看看到大姨哪了!”
伊默立即从间万怀里滑下来站在大姨边上比个子,在欣喜自己长高之余激动的炫耀自己长大了:“大姨姨,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
简弟莞尔:“你就确定是弟弟吗,如果是妹妹呢,默默喜欢妹妹吗?”
“喜欢,默默什么都喜欢。”
简妹抱着伊人走过去,高挑的身段即使没有绝色的容貌也显得很漂亮:“二姐,我看肯定是个儿子,都是小孩子看的很准。”
“我没你那么迷信,生什么都无所谓,倒是间万。”简弟挪揄的看着他:“弟妹怀上了没?”
间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别取笑我了,我都怕的不敢结婚了,你们还笑,简百呢,怎么还没来,大姐我们进去。”
简单提着包往里走:“简百估计要晚点过来,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开会,你决定好了买哪的房子了吗?”
简妹笑着接口道:“我看就买大姐家隔壁,保证你可以天天吃免费饭!”
间万苦笑:“三姐,打死我也买不起,不过我们医院有一栋员工楼还没卖完,三千块一平,还可以用补贴,我感觉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你们方便不方便,房子毕竟买了一起住我,我局的单位的布局还不错三室两厅价钱也好。”
简千不赞同的摇摇头:“住员工楼虽然方便,但是邻里比较麻烦,都是一个单位的,谁也不好得罪谁。”
简妹点点头,给大家搬了个凳子让大家坐:“老五说的有道理,你就买个距离你们医院近点的小区就行了,最好买个敞亮点的,不用管我们住不住,两室两厅的也行。”
间万给二姐准备了软垫,给她递过去,几个人就像以前一样,围着桌子坐下,窄小的空间装他们五个大人更显得拥挤:“那怎么行,房子是我们大家掏钱,以后当然一起住,爸妈也跟着过去,就当是我们的新家。”
简单给了两个孩子点玩具,嘱咐他们出去玩,这一区的孩子很多,都是熟脸:“不可以欺负弟弟妹妹。”
“知道啦妈妈。”
简单坐在首位,一家之主的威严什么时候都当之无愧:“我不赞成,小雨嫁给你就是新娘子,哪有第一年就跟公公婆婆住的,何况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吓到小雨啊!”
简弟点点头:“大姐说的对,我看你跟小雨结婚时买一套,我们再买套凑合的一起住。”
间万皱着眉,身为家里的长子,他并不想和弟弟们住远了:“不行,老五、老刘也不小了,就算老六结婚不回来住,但是总是家里的根,家里就该给他留着房子,老五结婚买房也吃力,所以我想这次买个大的,我结婚和老五结婚能用一套房子。”
简妹闻言好笑的看了眼榆木弟弟:“你当所有的女人都跟小雨一样傻得没房子、没车就敢嫁给你,你要是让简千结婚跟你一起住,我保证他一个老婆都娶不到,对吧大姐?”
简千笑容牵强的接道:“四哥,不用考虑我,我不想结婚。”
简弟闻言早就不爽的吼道:“不想你个头,为了个张梦影你还想怎么着,出家当和尚吗!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还想颓废到什么时候,我平时不说你,你别以为你就可以永远这么着!”
“大姐,我…… ”
“闭嘴!你照照镜子自己看看,老四现在看起来都比你年轻!张梦影的事我回头再好好教训你,今天先说房子。”
众人同情的看了眼老五,但都不敢帮腔。
简千低下头,被骂了也不敢吭声,他还想着大姐什么时候变温柔,他两三年不跟他们联系她也不找上门来闹场,原来憋着火气呢。
简单斜眼瞥了他一眼,她生平最看不惯男人不男人的做派,幸好老四老六不想他:“我决定买明心小区的房子,距离间万的医院有两站地,明心小区的二楼和三楼是楼中楼,也就是两家合成一家,这样算下来不带婴儿房是四室四厅,我顺便看了二楼对对面的单室,是两室两厅,采光都不错,环境设施中等,这样爸爸妈妈也可以住过去,间万还有简千、简百以后结婚也有地方住,至于你们这些没嫁出去的闺女,也可以在家多住几年。”
简妹趴在桌子上很有意见的看着她大姐:“什么叫没嫁出去的闺女,我可是有人要了,要指就指二姐一个人。”
简单和简弟同时看向她:“你?”
简单和简千也疑惑的看着她,说实话,在他们看来三姐不像玩够了的人。
“喂!喂!你们什么态度,我也是有人要的,等过几天领回来你们看看!我也要踏入坟墓喽。”
“吹!要不然就是有人瞎眼!”
“切!我们家阿中对我好着呢!”
“你还阿郎呢。”
“别说了,先说那两套房子多少钱。”
“一百二十万。”
简妹闻言险些没把白开口吐出来:“那么贵!我一共存款也不到五万啊!”
间万也皱着眉,他的存款也不多,十万!还不够付个零头。
简千摊摊手:“我就三万,这还是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简弟到:“我的全部积蓄是七万。”
159
也就是说都没钱!买个屁!
简美斜着眼睛瞅眼大姐手上的钻石手链,笑的欠扁的道:“大姐不会是想一人独揽吧!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又没家庭地位。”
“你有意见吗?”
简妹翻个白眼:“不敢。”
“不敢就闭嘴。”简单翻出明心小区的房屋介绍递给简万:“这笔钱我先垫着,你们以后慢慢还我,不许不还,不许欠债,老二、老三如果不结婚就先跟爸妈一起住,老五住楼上,老四结婚就用独立的房子,老四,我提醒你句,小心咱妈欺负小雨。”
简弟赞成的点头:“这点我赞成,小雨那孩子胆小,估计没见过咱妈那么彪悍的,别把她吓到了。”
简万翻着房屋介绍不悦的瞟了他们一眼:“小雨没你们想象中娇气。”
“废话,要不然她能追到你!这套房子你们都看看,如果没意见我让律师过来办过户手续,至于你……”
简单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哭声,简万闻言赶紧跑出去:“坏了。”
简千和简单随后往外跑。
伊默揉着满脸土的眼睛大声的哭着,伊人也哭的鼻子通红,院子里起码有五个孩子在哭。
邻里们大概都听到哭声跑了出来,各自搂着自家的孩子打探怎么了。
简万赶紧抱过伊默,小心的拉上他的手,拽她回去清洗眼睛。
伊人扑进简单怀里,抽噎着哭:“乖,怎么了?不哭不哭。”
有经验的家长们,刚出来就拎着笤帚追自己的儿子满街跑:“死兔崽子,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瞬间吓得孩子边哭边跑:“不是我。”
“也不是我!是豆豆,他们丢沙包丢到默默眼睛了!呜呜,不是我!”
追赶的家长瞬间松口气,这条街谁不知道简家老大嫁得好,那两个穿着小袄的孩子一看就是好米好水养的,出了事谁也赔不起。
豆豆妈一听,赶紧拽着她家傻愣的儿子往简单面前扔,嘴里说着道歉的话:“简家老大,真对不起,孩子们不懂事伤了你家少爷,这个小兔崽子随便打,打到你高兴为止。”
豆豆爸爸听说自家孩子闯祸了,气的抄起邻居的笤帚就往儿子身上扔:“死小子!就知道闯祸!你想害死你老爸老妈呀!打死你算了!”
豆豆妈毕竟心疼孩子,见他爸真要打,赶紧护着挡了一下,结结实实的一笤帚打在了豆豆妈的背上。
豆豆早吓傻了的看着哭泣的伊默。
简单见状赶紧把女儿交给简妹,拉住还要打的豆豆爸:“窦哥,别打呀!小孩子闹着玩,难免磕磕碰碰!”
豆豆爸挥开简单的手还要打:“你别管!这小兔崽子早欠打,偷鸡摸狗的事他干多了,你让开,我今天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简单赶紧拽着气急的男人让豆豆先跑。
豆豆吓的不敢动地,他只是像平常一样丢沙包,何况默默长的那么好看他根本不敢使劲丢!
邻居们见豆豆爸真要打,都上来劝着,其实都明白孩子闹的杜了,沙包丢在脸上也是常事,一般人家管都不会管这些事,但简家的孩子娇贵啊,谁让人家是城里的小朋友。
简单再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知道街坊们打孩子都舍得下手,何况她不认为有必要打,简单赶紧冲着洗眼睛的伊默喊道:“你还哭,你哭有人要挨打了。”
伊默闻言吓的抽噎着让清水冲干眼里的尘土,本干净的脸上此刻一道道的乌黑,他又不是故意哭的!很疼耶!但他依然很听话的收了眼泪,小声压抑着改为委屈的哽咽。
简单赶紧安抚着豆豆爸:“好了,好了,你看孩子也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小的时候还不是把水缸往你头上洒,没事的!孩子们多苦健壮!别打孩子,窦嫂子还不带大哥回去。”
豆豆妈闻言赶紧拉着老公往家拽,她虽然有三个孩子但就豆豆一个儿子,万一打出个好歹她也心疼!
邻居们也帮着把豆豆爸运了回去。
简单这才放心的赶紧去看自家儿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怎么招了这么多年的街坊:“怎么了默默,疼不疼,眼睛里还有东西吗?”
简千递过毛巾,简单赶紧帮孩子擦擦,:“好了,好了,一会就没事了,默默不哭。”
“找爸爸,找爸爸!”
“妈妈在呢,不找爸爸,乖,乖。”
伊默睁着红红的眼睛,推开简单的手,拉着大舅舅喊找爸爸,谁让妈妈凶他的,就不让妈妈抱,就不让妈妈安慰。
“你够了没有!”简单不是惯孩子的人,她生长的环境也是不对就打,从不娇惯,简单确定他没事了,当然免不了数落:“哭够了洗洗脸,上去玩去!”简单无奈的站起来,想当初他们小的时候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哪个不是摸爬滚打长这么大的,没必要因为你是伊天南的儿子就玩特殊吧,何况本来就没事啊,找你爸干嘛弄到的好像我们虐待你似的!
伊默已经不疼了,眼睛能看见东西后心里也没那么慌了,但是他委屈啊,他刚刚那么怕他妈妈还凶他,爸爸从来不凶他,他要找爸爸啦!何况他毕竟是伊天南一手宠出来的儿子,什么时候受过委屈,禅让对他们也是宝贝的不得了,如今委屈了还不使劲哭:“找爸爸!呜呜!呜呜!”伊默又开始放声大哭,委屈的好像受了十八般酷刑。
伊人见哥哥哭,她也跟着哭,一个要找爸爸,两个也要找爸爸,哭的梨花带泪哭的痛彻心扉。
很多家长赶紧把看热闹的孩子拎了回去,人家要找爸爸耶!伊天南是什么人在他们心里没感念但是绝对你对付他们的高人,伊默在他们这里哭了无疑就是得罪了太子爷!各路家长回头赶紧警告自家孩子以后不许跟穿的漂亮的弟弟妹妹玩!
简单不屑的看小不点一眼:“你哭吧,你以为你爸来了向着你!”
伊默闻言哭的更凶了,死活就要找他爸,他妈妈现在就是老巫婆总是往他痛楚踩,他当然知道老爸不会向着他,但是老爸不会凶他:“呜呜!呜呜!我要爸爸!要爸爸!”伊默扯着嗓子乱喊,似乎就是要跟着简单对着干。
简千赶紧抱起他哄到:“乖,乖,找爸爸,你看大舅舅已经再给你爸爸打电话了爸爸一会就来,不哭,不哭,默默最乖了。”
简单不爽道:“你放他下来!毛病都是你们惯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都依着他!”
简弟挺着大肚子,拽拽大姐的衣角,示意她看自家门口。
简单诧异的看过去,豆豆还站在门口搅着衣角低着头,他是这一片的孩子头,今年十岁,经常捣乱使坏但这次他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简单走过去,豆豆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简单笑着道:“没事的,小弟弟也没事,以后玩的时候注意点就行,弟弟就是还小所以总是哭,不用理他,豆豆也不要怕。”
伊默听他老妈安慰别人不安慰他,哭的更上劲了,心疼的简千不知如何是好的哄着。
简万拿着毛巾站了一边,拨了电话后他就没有再说话,他也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孩子本来就不能惯,但因为伊默是大姐的儿子,他其实该哄,可是哄吧他并不见得是帮他,所以他还不如不说话。
简妹则一直哄着伊人,她是标准的不明事理孩子就宠自家的。
豆豆怯怯的看眼哭的嗓子沙哑的伊默,眼里沁着泪花道:“默默为什么还哭,阿姨,我没有使劲,我不是故意丢弟弟的。”
“阿姨知道。”简单默默他的头,似乎想起他爸爸小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
他爸爸就顽皮带头起哄说她没娘教,她也是带着自家两妹妹拿着棒子追着他们打,一晃都这么大了:“回去吧,没事。”
豆豆摸摸眼泪,愧疚的看着伊人、伊默:“我等弟弟不哭了就走。”
瞧瞧,这才叫懂事呢,再看看她家的那俩平时的风度不知道去哪了,就不知道去哪了,就哭着喊他老爹,也不嫌丢人!“简千!别搭理他,进屋去。”
伊天南开着车直接进了简家胡同,黑亮的车身和前端的标志彰显着他的身份,一身纯手工西装和没摘下的眼睛,趁的他严肃冷冽。
好事的邻居探出头看着他,这位总是出现在报纸上的任务稀罕的进入他们的眼帘,好死不死的刚才有打了他的儿子。
伊天南扫了众人一眼,没有像以往一样打招呼,不是他看不起什么,而是他听到伊默在哭,哭的累了但还在哭。
简单也知道孩子哭累了,但是她就不然弟弟妹妹去哄,也不给两孩子台阶下,她倒要看看,他们能拧到什么时候,结果证明,伊天南家的就是骨气,不哄就不哄,在这里等老爸。
伊天南刚下车,伊默就冲了过去,哭红的小脸埋在他爸昂贵的西装上使劲抹:“爸爸,爸爸!”
沙哑的嗓音立即让伊天南跟针扎一样疼。
豆豆惊慌的后退一步,看惯了自家老爸的雄风,如今看到如此光亮的伊爸爸有些回不过神来,此刻的豆豆明白了,漂亮的弟弟有个同样漂亮的爸爸。
伊天南心疼的查看着一双儿女,不管谁对谁错,孩子哭成这样就是不应该:“你妈妈呢?”
伊默抽噎的搂着爸爸的脖子,哭得沙哑的嗓子委屈的道:“妈妈在里面,她不让舅舅和姨姨理我们。”
伊人点点小脑子,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伊天南闻言看了简家大门一眼,二话不说的带着两孩子走人,简单不是要较真吗!随便,总之他伊天南的孩子,他就是娇生惯养了,不服的冲着他来,别拿孩子说事,看把孩子哭的!
简妹从门缝里瞅眼走了大姐夫,钩钩手指让大姐也过来看:“大姐,姐夫是不是生气了!”
“他能生什么气。”印象中伊天南就为要不要伊忧生过她一次气:“走吧,我们去看看房子。”
“姐,你真不管两孩子啊?”
简单闻言无奈的叹口气,她当然想管,但是不是惯!伊人、伊默从小就享受,现在两个爹围着他们转,他们被溺爱多了,并没有好处:“走吧,懒得管他们。”
简万没说什么,跟着大姐出门了,以前的时候伊人、伊默虽然娇气,但是眼睛里还有属于孩子的平和,但是这次他觉得两个孩子眼睛太过自我,似乎理所当然的很多东西就该听他们的,可能被宠惯了。
简千见哥哥不发言,他也不好说话。
简妹、简弟也不敢发言,大姐这人挺固执的,说了也白说!还是乖乖看房子吧。
简单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伊天南带着孩子走后一个电话也没打,问也没问,虽然她是做的不对,但不代表两个孩子没有错,况且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夫人,这套房子的采光很充足,适合一家多口居住,交通也比较方便……”
简单没怎么听服务员在说什么,只是让弟弟妹妹先看着,她躲到一边去打电话,拨了伊天南的手机后,响了两声伊天南就挂断了!
简单顿时火大!这是结婚以来伊天南第一次挂她电话,简单也不禁憋了一肚子火,她管孩子也不行了嘛!——啪——简单气愤的关上电话,立即拨给任阳:“你给我把伊忧、伊诺抱我娘家,我在娘家住几天。”说完不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任阳长长的吹声口哨,拿着电话在森眼前晃晃:“瞅见没,吵架了!要回娘家住了。”
是吗?为什么他觉得自家老大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顿时所有的气氛都压低了,简单脸色不好看的跟着他们看房子。
伊天南帮两个孩子看了医生,已经哄他们睡了。
任阳很有效率的钻进伊家,一手抱着一个的看眼伊天南:“你老婆让我带走,不好意思啊,嫂子命令的。”
伊天南拍着伊人,冷冷的看了任阳一眼,也不阻止:“她有说什么吗?”挂了电话他就后悔了,但是她就不会打第二个吗,孩子的嗓子哭哑了他还不能生气了!
任阳摇摇头:“没有,估计是感觉跟你过的没劲了想找个我这么英俊了。”
“滚!”
“遵命老大!”任阳转身闪了出去,随后森就带来了伊天南和简单吵架的真正原因,任阳啧啧称奇的看着资料看着其貌不扬的豆豆同志道:“你说说,枉我这个高手想尽办法让他们吵架,结果比不上一个孩子丢出了一个沙包,好货色,是个苗子,以后可以专门经营挑拨离间的勾当,你吩咐下去,就说这个孩子,本大爷看中了让下面的人调教一下。”
森不确定的道:“少爷,万一让伊……”
任阳顿时扫向森:“我是老大还是他是老大!”就是到反驳意见。
森低下头道:“是!”
从此一个平静的孩子脱离了原本的渠道,加入任家的大营。
……
连续好几天,伊家和简家的气氛都很低,赵秀云奇怪女儿怎么回来住了,每次都谄媚的想扒下女儿受伤的钻石手链,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上会闪的东西:“老大啊,听说你们在买房子!”
简单瞪眼母亲,抱着伊诺哄他睡觉。
赵秀云谄媚的靠近,瘦骨如柴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蜡黄,深陷的眼窝看起来也异常恐怖,这些都是长期吸食毒品的后遗症,她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道:“乖女儿,这房产写在谁的的名下啊,你爸毕竟还健在写在你们兄妹的名下不好吧。”
简单哄着孩子也不说好,伊诺因为身体弱,看起来比伊忧小很多。
赵秀云搓搓手指笑的恐怖的看着孩子:“很可爱,跟他爸爸一样。”手却抚着简单腕上的链子不愿意放手。
简单看着她心想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是孝顺的子女:“妈,我爸呢?”
“他干活去了,现在体力活很赚钱的啦。”赵秀云说的一脸得意。
简单真恨不得掐死她,老爸已经六十多了,那么大的岁数她就不怕爸爸死在外面,爸爸对她那么好,她从没有心疼过他,简单也不明白爸爸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就会喜欢赵秀云这个女人:“让开,我出去走走。”
赵秀云赶紧拉住她,唯恐她跑了般扯着伊诺的衣服:“你去哪里,房子呢。房子让不让我住!我不会让你们扔下我不管的!我可以告你们,告你们不孝顺!”
“放手!”简单说的很慢,却直直的看着她。
赵秀云赶紧把手放开,却依然话语坚定,房子她是一定会住的!
简单苦笑的走出来,如果不是抱着孩子,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过去,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环境,甚至还有熟悉的叫声,她曾无力的一天天走过这里,曾为了禅让给她的一栋房子感激的哭,曾经她还是个孩子,没有学历,没有工作,茫然的站在街口不知道怎么做能让弟弟妹妹不再茫然,以前无论别人给予她什么她都很满足,她其实就是看不惯伊默和伊人的行为,她当娘的还不能惩戒一下吗,可恶的伊天南!为了这点事不接她的电话,她都好久没吃他煮的饭没睡软乎的床了。
伊诺慢慢的闭上眼,身体慢慢康复的他,在很多人的精心照顾下在一点点的成长,以前哄伊诺睡觉的工作都是伊天南在做,照顾伊人、伊默也是一样,他那么疼孩子似乎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么一想,简单似乎觉得跟伊天南生气又是自己不对了,但是这么多天了伊天南不是也没给她打电话吗。
“简单,怎么在这里坐着呢,小心把孩子吹感冒了。”豆子妈刚说话,吓得简单立即往家里跑,伊诺不能吹风。
不远处一辆车渐渐的开走,嘱咐任阳给伊诺带些药物。
转角处,禅让看眼开走的伊天南,他也跟着离开,很久以前简单扔下他回娘家,他也站在伊天南的位置看了很多次。
……
一家隐秘的餐厅内,赫连絮甩给简弟一个包裹,眼光不善的看着她:“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只要你拿掉他,这些都是你的。”
简弟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给他放了回去:“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打算要你任何东西。”
赫连絮不屑的看着她:“别装了!但我警告你,你能得到的就这么多!”
“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
“嫌少吗!可你就值这个价钱,我想要不是我喝多了我不会不挑女人的上你!如果想让我娶你,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我现在一无所有,娶米曦是我目前唯一的出路,你不用拿孩子威胁我,何况以你的长相,你认为你能破坏什么!”
“请问赫连先生,我的长相碍你什么事了,还有我根本不认识你,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找我,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想利用这个孩子让我帮你渡过难关!”
赫连絮闻言讽刺的看着她:“就你!我想只要不眼瞎的都不会选你!”
简弟冷哼:“那可难说,伊天南是我的姐夫,任阳是我弟的师傅,就连远在美国的高家都要依附我们伊家的企业,我并不认为你接近我动机单纯。”
赫连絮瞬间看向她,
简弟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袋子随手甩他面前:“你这点臭钱还不够我姐吃顿饭呢!再见!”简弟看都不看他挺着肚子离开。
赫连絮呆愣的看着散落的钞票,她是伊天南的小姨子,高家?显赫一时的高家,一样落在伊天南的手里,掌握着他家在国内市场的生死命脉,她竟然是伊天南的小姨子!赫连絮讽刺的自我嘲笑,她确实可以不屑怀他的孩子,他赫连絮什么都不是!竟然可笑到给伊天南的小姨子钱去打胎,他什么东西!世界上最可悲的就是他,就连一个看起来一无所有的女人都不需要正眼看他一眼,他算什么,活了二十多年,没了爷爷和爸爸,到头来他只是一个无所谓的过客,恐怕这个丑女人这几天都把他当笑话看了,他赫连絮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简弟走出饭店,没有任何感觉往回走,赫连絮在她看了连过客都不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如今他如果不成长,恐怕连赫连家都支持不住,有什么资格跟她叫嚣,当她是小绵羊吗!那也要看她屑不屑于跟他耗时间。
童儿突然从转弯处走出来看着简弟,她知道今天赫连絮找简单摊牌,童儿直直的看着她,却没有从她眼里看到弃妇该有的恐慌和眼泪,童儿不禁撰紧了拳头:“他没说吗?”
简弟当没看见她继续往前走。
童儿突然拦住她,眼里充满嘲讽:“你以为你是谁,絮不会喜欢你的,就算你怀着絮的孩子又如何,他昨天晚上还是跟我在一起。”
简弟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听五弟说她和科凯离婚了:“你可以告诉他的未婚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童儿看眼她的肚子,一些东西扯动她的禁忌:“你怀的是野种,你也别想学你姐姐一样母凭子贵!我才是他爱的女人,只有我才能生下他的孩子,他赫连家的孩子也就只配孕育在我这残破的身体里是说是吗?”
简弟注视着她的眼睛,感觉她神经不太正常,为了以防万一简弟道:“我的孩子不是他的,我有喜欢的人。”
童儿闻言似乎更激动了:“你什么东西敢不喜欢絮,絮那么温柔,只有他不要你的份,你其实很爱他吧,以为他不要你,你才这么说的!”
有病:“童小姐,我想你真的……”
童儿不自觉的逼近简弟,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你长得很难看!你除了有个好姐夫你哪一点比我好,为什么你可以怀絮的孩子,我却要怀个不知父亲是谁的野种,你说为什么!就因为你有个好姐夫好家世,你就该被珍惜吗!你姐还不是凭着男人上去的,为什么你不被很多人玩,为什么……”
简弟有些惊恐的看着她,觉得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童小姐,你冷静一点,孩子不是赫连先生的真的不是。”
童儿逼近她,把她往快车道上挤:“那你说是谁的!你也有很多男人吗!那些男人也满意你的身体吗!”
简弟怕死的看着呼啸而过的车,该死,早知道她就打车了,何必小气:“童小姐,我……”
“闭嘴,你信不信,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推你下去,车子从你身上压过去孩子和你都没了,就没人跟我抢絮了,你们这些富家女就再也没有依仗了,你说是吗。”
周援朝远远地看到这一幕,放下花盆跛着脚往这边跑。
简弟看到花匠的那一刻差点哭了,赶紧对着童儿道:“孩子的父亲是他,是他啊!你忘了我总是去学校也是为了见他吗!我跟赫连先生真没什么!”
童儿不相信的看眼赶来的跛脚花匠:“你跟他……”
“对啊,对啊,我长得这么难看当然只配跟他在一起,我们是相爱的,孩子是他的,不信你问他,问他啊!”
童儿拽着行动不便的简弟,冷眼看向周援朝:“别动,再动我把她推下去。”周援朝他认识,一个三十多岁还讨不到老婆的男人,除了会种花还傻里傻气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时你的吗?”
简弟赶紧点头:“是!是!”
“闭嘴,我没有问你,周花匠!你上过这个女人嘛!”
简弟也没心情管她说了什么话,一个劲的点头。
周援朝也跟着点头,虽然不知道童老师怎么了但是肯定有事:“你别伤害简弟,孩子是我的!是我的!”
童儿闻言还是不相信的看着简弟。
简弟发誓般的扬起手:“他说的句句属实,都是真的,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已经准备结婚了,真的!”
周援朝惊讶的看着她,如果不是环境不对,他一定会脸红不知道说什么,即使是如此,周援朝也有一丝动容,从来没有人说过爱她:“你放开她,我可以替她让你推下去。”
简弟闻言看向周援朝,突然想笑了,她就知道她眼光不会有差。
赫连絮突然从餐厅里跑了出来。
童儿见状,赶紧收回手委屈的蹲在地上。
周援朝赶紧跑过去抱住简弟:“没事吧。”
简弟瞬间腿软的靠在周援朝的身上:“幸好,幸好。”
赫连絮也跑了过来,赶紧扶起童儿,脸色怪异的看了简弟一眼。
简弟此刻恨不得上去甩童儿一巴掌,想吓死她啊,但是她是简弟有些懦弱,有些固执,还不敢惹事:“我们走吧。”她发誓她要撤离这里,就算躲到姐夫家被姐夫吓也不要在这么呆了。
赫连絮想说什么,但是被童儿拽住没有动。
……
天气越来越冷,雪不可能轻易融化的时候,春节的脚步进了,简单足足一个月没有见过伊天南了,前端时间她嫌伊天南不搭理她,把两个孩子送了回去,她倒要看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四个孩子,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伊天南来找她,简单拉不下面子也不会去。
简家众弟妹也没人来问,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业当没看到吵架的大姐和姐夫。
简单不服气的踢着脚下的积雪,在心里把伊天南诅咒的一万遍。
就连任阳都忍不住八卦的去问伊天南:“你怎么不管她!你不是挺爱她的吗,难道你找到新的了,恭喜大哥终于走出泥沼。”
伊天南晃晃奶瓶,喂进伊诺的嘴里。
“大哥,我问你话呢!你要是不爱她了!我给你弄个七十二妃庆祝一下!”
伊天南帮伊诺擦擦口水当任阳不存在。
任阳拎起伊忧,不解的逗着被他操练结实的小家伙:“你就不担心禅让趁虚而入,据说他这几天帮简单搬家呢,他这人可没什么节操可言,挖人墙角是他的拿手好戏!”
“伊默的事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跟我说也没用,跟她说去,说不定你说了她就回来了。”
“我不喜欢她住娘家的手段。”
“喂!女人生气住娘家是常有的事!你总不能让她住禅让家吧。”
伊天南转转奶瓶,突然道:“我前段时间跟着她,她去了以前和禅让住的地方。”
任阳了然的把伊忧扔回床上:“你生气啦,所以不搭理她。”
“恩。”
任阳打个漂亮的响指,无比乐意他们吵架:“好样的,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这次让她知道你也是有脾气的,就别搭理她,让她想别人去吧!顺便把这几个孩子也给她扔过去看她怎么逍遥!我告诉你哦!现在离婚不流行要孩子,你可别傻的自己弄来养!对了,财产也不能平凡,最好让她净身出户,以免她拿着你的钱养小白脸!”
伊天南瞪他一眼,说着说着就不着调,他又不傻,如果他提了离婚,某些人还不笑死,他为什么让某些人笑死,况且他才不离婚,他只是在等简单给他打电话,虽然不知道那天简单为什么去了她和禅让以前的家,但简单会想到什么是她想要的。
……
年的气味越来越弄,家家户户买鸡买肉忙的热火朝天,猪肉的香气和街上的红灯笼彰显着红红火火的又一年,简单无聊的看眼剪花的老四:“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弄那些干嘛。”
谢雨坐在一旁甜甜的一笑:“他说省钱,我本来准备买了,他非不让。”
简单无语:“财迷。”
谢雨掩嘴窃笑,简万确实财迷,无论她说买什么,简万都恨不得说他来做,以至于她出去逛了一圈什么都没买回来。
简万一本正经的道:“小雨,我们现在欠大姐的钱,不能乱买东西。”
谢雨闻言红着脸垂下头,欠钱肯定是因为房子,房子是他们结婚用的,她当然不好意思。
简单欣赏的看眼谢雨,发祥她确实漂亮,无论是笑还是娇羞都别有一翻情调,她怎么就看上老四了,老四怎么看都是个榆木疙瘩,跟这他一点情调都没有,说不准一天就让媳妇吃一个馒头,别怀疑简万一定干的出来!
谢雨摸摸自己的脸,不解的看着简单:“大姐,看什么呢?”
“看我家老四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
简万剪了只小猪毫无预警的道:“大姐,姐夫在家应该很忙。”
简单闻言没心情的看着红红的剪纸:“也许没我,他还快活呢。”
简万看了她一眼,什么都不说的继续剪纸,如果是以前大姐夫肯定来接人了,不知道他们这次怎么了。
简单也不知道怎么了,伊天南不哄她也不给她台阶下,就连一个短信都没发过,好歹她也是孩子他娘吧,也不告诉自己孩子好不好。
……
此刻的伊家大宅内,伊天南边推着伊诺边领着伊人、伊默收拾屋子,马上要过年了,当然要打扫干净。
“爸爸,妈妈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
伊默歉意的看着爸爸,自从那天去了姥姥家,妈妈就没有回来,虽然妈妈没有哄她,但爸爸说的对,他也有错的地方:“爸爸,我们把妈妈接回来好不好。”
伊人擦着栏杆,棉质的小裙子衬得她异常可爱:“就是啊,伊人也想妈妈了。”
伊天南不吭声,简单不回来他也心慌,但是她为什么要去和禅让住过的小区,此时的伊天南不得不承认他很小气,甚至有些生气。
……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各个公司陆陆续续的开始放假,简单摸着手里冰凉的手机看着家家户户亮起的灯,心里一阵不爽。
她不爽,简家的人都别想爽,简万已经搬进了新家,但因为大姐在,他也不好把谢雨带回来刺激她。
简弟带着周援朝本来回来过一次,后来觉得气氛诡异就请了出去。
简美有先见之明的神秘神秘的告诉家人,等大姐不住娘家了就带个人回来让她们惊讶一下。
简千也不敢装犹豫的回来住,他可没胆对着他大姐一张指控的脸,现在大姐没事干,就盯着他了。
至于简百,当他听说他大姐跟大姐夫吵架时,眼睛睁的大大的瞅着大姐,不亚于研究原子弹。
简单看着万家灯火,不自觉开始想孩子,虽然想,但是她不承认她错了,也不认为伊天南像是为了这种小事一直生气的男人,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伊天南为了什么生气呢,还这么久不搭理她。
简单摸着兜里的手机,闻着家家户户飘来的香气,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结婚这么多年,伊天南还是第一次扔下她不管,简单掏出手机看着上面伊天南的名字,自我告诫道:“夫妻之间应该相互体谅,不能总是让伊天南自己认错,她也该主动求好。”
简家五姐弟见老大在阳台神神叨叨的摆弄手机,没人敢管她继续忙。
简单骨气勇气想打,但总是拨到最后一个数字停住:“凭什么是我示好?他是男人耶!……但凭什么不是我示好,我是女人耶!”简单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打的,反复重复着要不要拨出去。
突然她的手指一滑,最后一个数字稀里糊涂的拨了出去。
简单恨死自己的看着手机:她拨了!她怎么能拨呢!男人不能惯!
电话只响了一声,伊天南就拿了起来,浑厚的声音带着压抑透着期待传入简单的耳朵里:“我买了双拖鞋,你可以试试你喜不喜欢。”
简单闻言,委屈的眼泪瞬间划出眼眶,抱着手机开始哭:“你不是人!你不接我也不问我还让我给你打电话!我都这么老了,你不要我让我怎么改嫁!呜呜!你嫌弃我了!伊天南你嫌弃我了!”
伊天南冷静的听着,紧绷了一个月的心情奇迹般的恢复平静,弊端的哭声让他顿然有种被需要的满足感,属于他的眼泪,静静的流入他的心里:“新家住的习惯吗。”
简单哽咽的道:“不习惯!窗子不够大,厨房还很小,客厅里都是简万捡回来的二手货,就连他准备结婚的新家都没有新的家具,我怎么就有个这么抠门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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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接你。”伊天南说的很平静,淡淡的语气像是老婆回娘家住了两天。
简单气的直咬牙,她在生气耶:“不要,你让我住在外面算了,最好一辈子都别搭理我!”
伊天南笑了一声,根本不受他的影响穿上外衣下楼开车:“孩子们想你了。”
“那你呢?”没良心的男人,都哭这么久了也不安慰一声。
“我不用想,天天看着你呢。”
简单闻言直觉的四下看看,却什么都没发现:“那你不跟我生气啦,为了一点破事就不理我!”
伊天南的眼里有了丝落寞:“本来就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你不想回来:“禅让在你周围吗?”他其实还是介意。
简单被他问的莫名其妙:“没,他们公司今天放假,他去忙了。”
伊天南发动车子把手机扩音打开:“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的啊,昨天他还送了一条鱼过来。”吓的简妹都不敢接。
“是吗。”伊天南的口气有些冷了,禅让那个阴魂不散的外人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我感觉陈怡然不错,不如我们撮合他们一下吧。”
简单闻言破涕为笑:“你别逗了,人家陈怡然前几个月结婚了。”
“哦。”伊天南似有似无的提起:“禅让今年三十六了,过了年就三十七了。”
“你总是说他干嘛?我还生气呢。”
伊天南闻言宠溺的一笑:“等会,你马上就能看到我了。”
“随便你。”心里却有些开心:“但我不觉得在对待伊人、伊默上我错了,你不觉得他们很过分吗、有时候还有些霸道,他们幼儿园的老师已经不止一次对我说,他们在学校不跟同学说话!”
伊天南觉得不说话就不说话,人活着又不是让说话的:“我们以后再谈。”
“这不是以后不以后的问题,他们的毛病都是拟合禅让惯得!只是几粒沙子进了他的眼,你瞅瞅他哭的,最后死活都要找你!不见你就不动地方!他当他是谁!我们小的时候哭死都没人哄!”
“你别激动,孩子还小,拧一点是难免的!”
“他们不止是拧一点,根本就……”
“等我到了再说。”他不想在路上吵架,说完熟练的挂了手机。
简单呆若木鸡的看着被挂的电话,火气瞬间冒了出来,她就知道!男人都霸道都不说理,怎么样吧!这才结婚几年啊就敢跟她对着干,以前从来不挂她电话从来不敢顶嘴,现在好了,都敢爬她头上嚣张了,简单脸色阴沉的从阳台出来,瞪眼扒着头的弟弟妹妹:“看什么看!挖了你们眼睛!”——碰——简单不爽的甩上无门。
简弟、简妹、简万、简千刚想松口气。
简单又突然黑着脸打开门道:“伊天南来了就说我不在!”——嘭——门再次被甩上!
简家兄妹顿时面面相持,跟大姐夫撒谎耶!会死的很惨的!简千率先道:“我去买酱油。”提上瓶子赶紧跑了。
简妹套上鞋急忙追:“老五!我陪你!”
简万也想撤退。
简弟快一步的捉住他,可怜兮兮的指指自己的肚子:“你不会那么残忍吧。”
简万见状只能咬着牙摇摇头:“我不走。”
简弟立即微笑:“就知道你最乖了,二姐先上楼了!拜拜。”
简万阴沉着脸,独自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就知道当男人是要承受挫折的没,不过却暗自欣喜自己长大了能为姐姐们办事了。
伊天南按了门铃,第二下还没有按下去,简万已经把门打开,脸色平静的道:“我大姐不在。”
伊天南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纳闷又怎么了,刚才打电话时还好好的:“你姐说在家等我。”
“我姐也说她不在了。”
伊天南闻言认真的看简万一眼。
简万冷静的回视,对于大姐他永远无条件拥护,错的也是对的,对的更是对的,这次大姐夫这么久才来接大姐不管怎么说都是男人不对。
伊天南自然懂简家的人的心思,但是人他一定要接走:“我跟你姐没什么事,说开了就行。”
“没什么事,你怎么现在才来,工作很忙吗,如果很忙就让大姐在家住几天,我已经放假了,我会照顾他。”
伊天南回视,眼里噙着闲散的笑意,简万之余他道行太浅:“你这样做,未必就是对你姐好,何况我爱他不必你少。”
简万淡然的扯动嘴角,不擅长笑的脸上带着讽刺:“不敢,你是大姐夫,你对大姐当然爱的比我多,我只不过是不敢惹她生气,不敢违逆她的弟弟,打死我也不敢把她气回家。”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简单只见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日子不还是你们过,用得着您老人家把人给送回来,还是伊总觉得女人看多了看谁都一样。”
伊天南不悦的看向他:“简万!你不是咄咄逼人的人!”
“姐夫也不像扔下大姐一个月不管的人。”简万直直的看着他,对于伊天南长时间不理他姐他承认抱有看法。
伊天南嘴角微挑,浑然天成的威仪像是面对下属,傲视群人的态度依如他在公司的形象,出口的话也别有深意:“禅让这几天没少来吧。”
简万势均力敌的回视,他现在只是他姐的老公,对方也只不过是他的姐夫:“如果你介意这个,我想你在杞人忧天,除非你们感情破裂否则谁也撼动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伊天南讽刺的看着他:“那你告诉我,我老婆去她和前男友住的地方什么意思。”
简万理所当然道:“散步,这里距离哪里不远不是吗?”
说的真容易:“你能容忍谢雨出轨吗。”
“如果她出轨只能说明我没本事。”
伊天南苦笑,他怎么会懂,简万爱的那么容易怎么会知道他担心什么:“我承认这件事处理的有欠妥当,我亲自跟她谈。”
简万尽责的堵住门:“抱歉,她不想见你,估计你刚才得罪她了,你还是想想你刚才错在什么地方吧。”说完就要关上门。
伊天南抵着不让动,口气有些软化道:“我一个月没见她了。”
简万看他一眼,严肃的表情带着沉思:“姐夫,你刚才跟我说话就像谈公事。”
“对不起。”
“我姐不是你的公事,就算她有时候做错了,你可以当她不存在,不用跟她较真,如果你介意禅让,我想你是没事找事,你娶她之前就知道她有前科,如果接受不了别娶,娶了就别翻旧账。”
伊天南苦笑,对这个小舅子一向敬重几分:“道理谁都懂,只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我可以进去喝杯茶吗?”
“我姐会不高兴。”
“我跟你姐没事,就是一些小问题。”
简万堵着门就不让进,不管什么问题反正他姐说不在就是不在。
“别逼我动手。”
“你早该动手,我都站累了。”
伊天南闻言与简万相视一笑,瞬间反手把他按在地上,在任家混了这么多年他的身手决不次于禅让:“委屈你了,小舅子。”
简弟见状赶紧缩回楼上,她什么都看不见!老姐自求多福吧!
里面的一扇门更拦不住伊天南,他掏出一根铁丝动了一下门就开了。
简单一看是他,什么都不说的蒙上被子取暖。
伊天南走过去儒雅的笑了,他爱这个女人,就算她孩子气也一样,所以不想有人跟他抢,不想发生任何意外,任阳他可以掌控,禅让他也可以警告,可是简单他管不了,如果简单想起什么他无能为力,伊天南抱住她,几日不见得空虚瞬间被填满:“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简单躲在被子里不舒服的挣扎:“放开我!”
“怎么了!”
简单噌的掀开被子气愤的看着他,永远镇定的男性脸庞始终保持着他独有的吸引力:“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为什么挂我电话!我让你挂了吗!”
伊天南闻言顿时觉得被指责的莫名其妙,不过也出奇的受用,至少证明简单的心里一直在想着他,他笑着揽过简单:“以后不会了。”
“放开我。”简单挣开他的手,委屈的揪着身下的被子:“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一个月不理我也就算了还挂我电话!孩子的事我又没做错,你干嘛转身就走,你以为他们哭成那样我不心疼吗!但是孩子就是孩子,不管教不行。”
提起孩子伊天南还是保持自己的坚持:“简单,伊默不是普通的孩子,你不能要求太子和平民有一样的生活观念。”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阶级思想!他就是个孩子,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他错了就改承认错误。”
“我不认为上位者总是说对不起就是谦恭。”
“那我也不认为一个不会说‘我错了’的孩子就是好的掌权者。”
“但也不会坏!‘我错了’和‘对不起’就不是一个发号施令者该说的,何况他不跟小朋友道歉有什么不对,他以后办的错事多了,有争议的事情多了,你何必要培养他多愁善感的情绪,徒增他的烦恼。”
“伊天南!你莫名其妙!小小年纪他有什么好资本狂,如果他是你,自己能打下江山随便他怎么狂,问题他仰仗着你那并不是他赖以生存的资本!”
伊天南严肃的道:“这你就错了,我的财产和禅让的财产加起来能让伊默狂妄一辈子,为什么说他没有资本,这一辈子他能永远逍遥就是他的资本,我不认为,我儿子如果学坏,我没有让他挥霍一世的财力!”
简单气的无语的看着他:“你——你——简直——脑子不正常!”
“简单,是你想的太容易,伊默有伊默的想法,何况他那天也知道从了,但他是个孩子,你该给他个台阶!”
“我给他台阶!谁给我台阶!何况我凭什么给他台阶!”
“你非要在大过年的吵架吗。”好不容易见了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让他抱抱吗!
“是你要跟我吵!”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我带你回去!”伊天南伸出手,不然反驳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微寒的眼神带着上位者才有冷傲。
简单不禁颤了一下,说不畏惧是假的,伊天南见她不动,目光更冷了,严厉的双目不含感情的盯着她,大有她不动这年谁都别过的意思。
简单心里一阵没底,伊天南从没在家跟他发过火,难道这次她真错了,简单看着伊天南的目光,心里的不安让她越来越动摇。
伊天南的目光骤然变阴,摊开的手刚想收回去。
简单见状赶紧可怜兮兮的穿上鞋,收拾了两件衣服跟在他后面,她承认她此刻很没骨气的怕他!
伊天南维持的表面的严厉,心里却宠溺的笑了,唉,对付她有的时候还是要吓,至少先让她回去再说,伊天南接过她手里的行礼,带着小媳妇畅通无阻的坐在了来时的车上。
简单见伊天南没缓和,也不敢挑起话题,后来越想越气她干脆不搭理他了,有本事离婚。
当然了伊天南没本事,车里停回车库,伊默、伊人赶紧跑过来献殷勤的打开车门:“妈妈,好像你哦。”至于那天的哭泣绝口不提,况且孩子也不跟娘记仇。
当妈的自然也不跟孩子一般见识:“想死妈妈了,来亲亲!”
简单抱起伊人,牵着伊默,使劲的蹭蹭,一个月不见当然想念。
伊天南伸出手想帮她抱一下。
简单冷冷的甩开,不是再生气吗!继续啊!生一辈子气好了!“宝宝,弟弟们还好吗?”
“好,伊诺弟弟会笑耶,好漂亮!”
“伊忧还会叫爸爸了。”
“是吗,那伊默、伊人在家乖不乖啊。”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乖。”
伊天南无奈的看眼走远的呣子三人,关上车门尾随而后,心想脾气没把握好度,惹老婆大人生气了,不知道过年前能消气吗?
任阳从车库旁的树上探出头,望远镜摇摇晃晃的挂在他的胸前,啧啧称奇的看眼腰间的伊忧:“看到没你爸跟你妈又吵架了。”说着还把望远镜杵伊忧眼前,塞着他往前看,浑然不顾枝叶划伤孩子娇嫩的皮肤:“宝贝,让我们一起祈祷他们离婚吧!”
“呜哇……”
……
腊月二十六,简单扯下日历的那一页,心情也不怎么好,虽然是回来了,伊天南也讨好了几次但就是不想搭理他,虽然她也知道不应该闹脾气,可就是不痛快,说不上哪憋的慌。
齐玉心边拿着电话边打扫房间顺便跟简单拉闲话:“你就是典型的没事找抽,伊总可是百里挑一的男人,你还腻歪什么。”
简单换下睡衣,死气沉沉的道:“你不懂,他竟然冲我发火。”
“反正我不管,就是不对劲,他没有以前那么宠我了,我让他睡书房他就书房,他都没有跟我道歉。”
“拜托,我的大少奶奶,现在几点了。”
“十点啊。”
“你才起来吧。”
“废话。”
“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吧。”
“当然。”
“早餐应该再你床头吧。”
简单看眼温好的牛奶,不可否认道:“恩。”
齐玉心耸耸肩:“你看吧,他虽然没有道歉但是已经表现了吧。”
“哎呀,你不懂啦,就是觉得怪怪的,你现在干嘛呢?”
“能干嘛,收拾房间呗,拖你老公的福,思戎放假后带着孩子去买走亲戚的礼品了,你呢,都准备好了吗?”
“没,过年衣服还没买呢,你跟我一起出来转转吧。”
“大小姐,你的衣服都是专人定做吧,让你老公给你弄个全套的。”
“别提她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伊天南就烦,你出不出来。”
齐玉心把电话换个耳朵,不敢违逆道:“出去,我敢不出去吗,半个小时后国贸大厦见。”
“算你识相。”
伊天南见她要出去,收起擦玻璃的抹布道:“我送你。”
任阳拴着伊忧趴在最高处边擦玻璃便往下看。
“不用!任阳!你要是把伊忧摔下来你就去死!”
“请主放心,我在他在,我亡……他也在,感动吧,要不要把你老公休了该嫁给我,我一定是这几个野孩子当己出。”
伊天南瞪他一眼,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