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夏天,小鸟已六岁,一日半夜,他被一泡尿鼓醒,爬擦起来去茅房……
月光下,他迷迷糊糊的看见蔡椒正猫在梯子上探头探脑的往墙那边瞅……
“干啥呢爹?”
蔡椒吓了一跳,不由打了个激灵,哆哆嗦嗦的溜下梯子,嘿嘿一笑,低声道:“没事!没事!睡觉!睡觉!”
小鸟看着蔡椒灰溜溜的跌进堂屋,摇摇头,掏出家伙泚尿,尿完,舒服的打了个战战,却感觉还有稀稀疏疏的哗哗声在耳边响动,侧耳细听,声音是从墙那边的寡妇家传来的。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心想这么晚了她在干啥?难道也在撒尿?哼,老娘们尿尿俺还从来没见过呢!瞅瞅也好!想到此,他兴匆匆的走到墙边爬梯子来到墙顶,探头一看,嘿嘿乐了:月光下,钱草正在洗澡……
她用水瓢从水缸里舀着水往光溜溜的身子上浇……
小鸟没别的发现,就是感觉她的身体很白,很像过年时爹宰的那头猪,当然是指用开水煺完毛之后的皮色,还有一对白花花的大馒头似的奶子在月光下一颤一颤的抖动,翘翘的两只ρi股就像扣在身上的俩白瓷盆……
小鸟失望的叹了口气:“这有啥好瞧的?”爬下梯子,打着哈欠走进屋子……
蔡椒侧歪在炕上吸旱烟,浓烈的烟气熏得小鸟咳嗽连连,困意顿减。他爬上炕在蔡椒身旁躺下,用手拄着下巴磕,瞅着蔡椒抑郁的脸色,说:“爹,村里人都说你跟寡妇婶儿有一腿,是啥意思?”
蔡椒一愣,双眼喷火的盯着小鸟,训斥:“你个吃屎的孩子知道个啥?睡觉!”
小鸟眨眨骨溜溜的水泡眼,道:“可他们都说你是俺爹,她是俺娘呢!是真的?”
“屁!”蔡椒奋力在炕沿上敲打着烟袋锅,“少听他们扯淡!睡觉!”
小鸟幽幽道:“那俺娘是谁?”
“死啦!”蔡椒冷冷道,“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要提你娘的事!”
“可你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样呀!”小鸟歪着头盯着蔡椒,“你有时说俺没有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跟孙猴子一个样;有时却说俺是你从草棵里捡来的;现在又说俺娘死了!到底哪句是真的啊?”
蔡椒叹了口气:“都是真的!睡觉!睡觉!赶紧睡觉!”
小鸟爬起来,跑到外屋的水缸边灌了一气凉水,回来,站在炕前精神振奋的擦着嘴角道:“俺一点都不困了!你给我讲故事吧!”
“睡觉!”蔡椒吼道。
小鸟委屈的一撅嘴:“不讲拉倒!赶明儿大舌头再问俺你爹是不是半宿去爬墙头时,俺就告诉他……”
“得!得得!爷们,你是真有一套。行,爹给你讲,但你记住绝对不能跟别人胡说……”
“俺没胡说啊!”
“好了好了!你记住甭管谁问你,你就说啥也不知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