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府里事情多,还要赶这序文,便想让殿下早些歇着。"我平静道。
他伸手揽我,我没有拒绝,靠到他肩头,静看窗口的月光。
"怪我留了挽月?"
"有点,"我坦然道:"但我想殿下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何况挽月姑娘对殿下确是一片痴心,殿下力之所及,扶一把也是该的。"
他轻笑,探手解了我的发髻,然后抚顺了,左右细望我半晌,复又拥我入怀,低声道:"太子府不甚安宁,此举也是没法子。我便留她,也多不得十天半月,你也见不了几回。"
我点点头,他说的我明白,但是,我依然轻声道:"殿下的好心似乎比平常多了些。"
"原来付且贵也会疑神疑鬼的!"他将我的发拢到耳后,带着一丝满足轻吻我的面颊,笑道:"如今这样子,才有些像个女子!"
他指的是我这头长发,还是我刚说的那句酸话?至于我是否疑神疑鬼,也只得他自己知道了。
"殿下早些歇着吧。"我离了他,伸手理发,口中笑道:"解我这发髻做什么,平添麻烦!"
"我可不嫌烦。"他回我,然后硬拉着我坐下,自己站到身后帮我梳发。他很小心地理着发,慢慢地梳着,偶有一两根碎发,他也小心拈了,又用指腹抹平。幸好这是男髻,我心里想,就这么简单,都磨蹭了这么久,真不知传说中的张敞画眉第一次画了多久,他的夫人怕都急死了吧?
"待会就睡了,随便理了,出得了门便是。"我伸了手,打算抢回主动权。
"啪"一声被他轻轻拍回,他不悦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低了头:"付且贵知错!"
他终于编好了发,然后倾身过来,在我耳后亲吻,颇有些暧昧味道:"哪有女子如你这般不解风情?总是直来直往的,也只得我受得了你。"
"我既这般不好,殿下如何非要受我?"我认真问道,他好似越来越中意我,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耳后的亲吻顿住,他的气息也在我耳边停留,良久,他终于松开了我,然后转了身,语气温和道:"当真有些晚了,去歇着吧,明日早些过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