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有,不过出去后是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所以很少用。”
我点头道:“哥,我们从后门走吧。”Blue Cheers的费用都是在点餐的时候结清的,这也是承袭自中国某些中低档餐厅的制度。
“蓝蓝,你……”
“哥。”我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们从后门走吧。”
这半年来,常说我越来越深沉难测、也越来越拿我没辙的哥哥,最终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
我在哥哥的搀扶下行走在清冷的小巷中,巷中的雪显然无人清扫,所以厚厚地堆积着,只除了几块大概是别人家门前的小空地,踩下去才没有吱吱的声音。
阿姨忽然赞叹道:“如果不是蓝蓝非要从后门出来,我们也看不到这么多月光下的雪。”
哥哥连忙应承道:“是啊!想不到普普通通一条小巷,加了点月光,加了点雪,就变得这么漂亮。”
我只能听,只能想象,却看不到此刻我们置身在怎样宁静优美的景色中。但我没有什么遗憾,唯一渴望的,是那个青衫银丝的男子,如果此刻正站在巷口的转角,等待牵起我的手,该有多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看似从容的态度逃跑,然后在这样清冷的月光下,怀念另一个世界与我咫尺天涯的男子。我一直在想办法让哥哥抹掉一切可以让他找到我们的痕迹,但这并不代表在被他找到的时候我要逃跑。
他已经来到瑞士了,他甚至已经在刚刚我赞叹过的Blue Cheers餐厅中发现了哥哥的名字,所以我知道,凭他的能力,很快就会找到哥哥在洛桑的工作地点以及住处。当初费力遮掩的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可我并不打算逃。
为了他,打破我现在的宁静生活,离开我熟悉它每一寸构造的小别墅,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可是今天,我依旧逃了。究竟是不想在温馨高雅的Blue Cheers中上演一出狗血的重逢戏,还是突如其来的闯入又将曾经的伤口撕裂流血,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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