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得到这块踏脚石,你就害死了李贸的妻子和女儿?”
“哈哈哈哈……”范盈盈疯狂地大笑,双目变得赤红,精神显然已经失常,“谁让她们挡我的道?!李贸居然说,为了他女儿,不能和早已没有感情的妻子离婚!不离婚,那我还能得到什么?不离婚,我跟着这个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干什么?所以,呵呵,我就找人制造了一点意外。你懂吗?一场看似意外的交通事故,就足够了。李贸那个傻瓜抱着我哭的时候,又怎么想得到,我才是害死他妻女的人!”
徐冽最终还是扶着泪流满面、哀伤啜泣的林伽蓝走出了范盈盈的家。他们身后还传来尖锐疯狂的笑声,歇斯底里中又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痛,也不过是个可悲又可笑的女人罢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一切向利益看齐的女人,竟毁了他们的婚姻。
走出龙井家园,又转了两个弯,一个长身而立的男子映入徐冽眼中。那是个略显瘦削的男子,因为瘦,所以只是178厘米的身高远远看去却显得颀长,敞开的单薄风衣在风中微微鼓着,从这个角度看去既风度翩翩又有种虚幻的朦胧。
他的头发有些长,耷拉在额头,半遮住眉眼。皮肤是近乎透明的白皙,修长的十指正挡着风,意态悠然地点燃叼在嘴上的烟。袅袅的烟雾慢慢拂过他比常人更俊秀的眉眼,恍惚中有种柔和的美,然而只要一想到那棕色眼眸中幽冷的寒光……
徐冽一直都知道,重新醒来的聂宇飞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是个胸中所藏乾坤让人不自觉畏惧的男子。他那包含宠溺怜惜的温柔眼神,会在离开伽蓝的瞬间,变得如瀚海旋涡般幽深难测。不是冷,不是邪,而是万年不变的温润,却也是万年不变的淡漠,无心无情。
这样一个男子,这样一个……情敌啊!
徐冽无意识地笑了,无意识地收紧揽在伽蓝腰上的手。那又如何?有可怕的情敌又如何?他会放手吗?不!绝不可能!
这个他追寻了半年,却如追寻了一辈子的妻子,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徐冽,可以放手了。”伽蓝侧着头看他,泪痕还挂在脸上,漆黑的眼眸被洗得晶亮,却忽然退去了方才清澈见底的澄净,仿佛刻意蒙尘的夜明珠,让人看不出其价值和闪亮的程度。
徐冽内心黯然,苦笑不自觉浮上嘴角,又被他勉强化去。是啊!他不惧怕任何人的挑衅,他不担心任何竞争,可是唯有她!唯有来自他最爱的妻子的冷漠,让他无从强迫,无从紧逼,甚至无从倾诉一腔情怀。
“搞定了?”宇飞不知何时已抬头看着他们,修长的中指和食指夹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