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墓区,没几米,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他蓬头垢面る衣服褶皱不齐,手上还捧着若干把掬花……
一个小时之后,我和四眼已经开车,去往回家的路上。
“其实吧,做什么大事儿,终归会要点牺牲的。”四眼一边开车,一边看我的反应,尝试着缓和气氛,“终归会要有取舍。”
“以你的专业‘知识’来讲,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为那19个人,做点什么的。”
四眼摇摇头,“说实话,没有。”
我不响。
四眼拍拍我的肩膀,“老方,你得认识到一个问题,你现在被牵扯进一个很复杂的事情中,而且它未必只是你个人的,如果你发现这件事儿会波及更多人的安全,需要牺牲掉那19个人,才能挽回局势,也许你想明白了。”
“照你的意思,我们还做了件好事儿不成?”我翻了个白眼,“再说,你说的复杂的事儿,能是什么----”我顿住了,四眼貌似又话里有话啊。
“你家闺女身体里冒出个那么个玩意儿,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你被拉进了一个泥潭了吗?”
“哎,不是,”我转过脸,“四眼,咱们已经认识那么久了,你要知道什么,总得跟我说说吧,这一个个吊着的,会憋死人的。”
“具体的情况我真不知道,不过上午我去找老秃驴了。”四眼神秘兮兮的说。
----难怪他上午不见了,原来去找他舅了。
“他怎么说?”我顿时来了兴趣。
四眼揉揉眼睛,“他说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我怒火又蹭的一下上来,“这不还是废话嘛!不带这么玩人呢!”
“你也觉得他欠揍是吧,其实我早就这么认为了。”
“那秃瓢不会是骗子吧!”
四眼摇摇头,“那倒不会,反正这老秃驴身上的秘密可多。”
“此话怎么!”
四眼不说话了,痛苦的回忆状再现。让我想起他们之间那段神秘的渊源。
“到底是什么?”我强忍住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
不料他自己就开口了,“我妈死的时候,他没救!”
“啊?”我一愣,“你说什么。”
“我妈----,他亲妹妹,死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救!”四眼脸色阴沉,恨得咬牙切齿。
这算什么?!
答案来得太快,我反倒没了主张。
四眼胸脯激烈的起伏,像似回忆起了曾经最不堪的那一幕。看得出来,他在努力的克制,慢慢的他稍微平复了一点。
“别提这事了,”四眼说,“还是回过头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那老秃驴不是老讲‘到时候就知道’,我现在还不知道,这就说明时间还没到啰。”我揶揄道。
“也并非一点没说。”
“什么意思!”我抬起了腰。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偏偏是你的女儿豆豆会发生这种事儿。”
“对啊,”我回答,“我他妈也想知道为什么,话说门口的大槐树是宋不缠的坟茔正对着我家的窗户,所以‘选择’只是巧合,这个理由还算‘凑和’,那么‘嬅’呢。为什么这个这个我曾经想要给女儿起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腿骨上呢。”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是宋不缠找上的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它找上我,难道还是我找上它吗?”
“是这个意思。”四眼郑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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