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一觉醒来,已是不见太阳当头之时,刘一处抽了抽鼻梁上那厚厚的眼镜,老远就看见校长与教务主任在校门口那里焦急地等待着什么,说不清楚是不是在等待自己和清水呢。他心里这样猜测着,清水视力比刘一处好得多,还在车上就看到了校门口那俩人是谁,她就对刘一处说:“你看校长和主任早就在那里恭迎我们,他们也想看看奥斯卡杯杯是何样?”说完这句话,然后她又自言自语地说:“可惜我也没有看到过奥斯卡杯杯儿是哪个样子。”
刘一处说:“想看到那杯子的样子,那你就得改行,去做电影,只有电影人才能有资格去享受到那种杯子呢。不过你今天拿的这张加盖有鲜章的纸也比那奥斯卡弱不到哪里去。”
清水说:“那是电影人的事儿,搞教育的顶多弄个什么正宗‘园丁奖’就不错了,不过那好像不能代表最高级笔,我只知道能弄个什么国务院特殊津贴了就了不得了。其他那些都只是一纸文书而也,没多大话语。”
他们一走上前去,校长和那个教务主任急忙走过来,刘一处心底高兴着呢,清水也高兴。
校长说:“我们俩人昨天就在这里等了一天,那通知上不是说昨天就结束了吗?还以为你们昨天就可以回来的。”
刘一处说:“昨天过后,没有买到车票,不然的话我们昨天就回来了,在那些地方住着总是没有家的感觉,不是有句话叫着‘金窝银窝值不住草窝吗。’”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我已经打电话把生活安排好了,特地为你们俩准备的。”
“这次要好好地为清水老师接接风洗洗尘,她可是为我们学校争了光哟,这下我们学校里的光环要在整个县里闪烁,那怕是夜晚,也不用开灯了。”
主任说:“我就相信清水老师能取得好成绩,果然不咐重托。”
清水不好意思地说:“嘿嘿,这次是瞎猫碰到的死耗子,是纯属运气,你们那些还有上得好的老师。也不知那些评委们是咋地就把名次整到我头上了的。”
刘一处说:“那是实力的体现,有了实力,到哪里都是凭这个吃饭的,你以为他们那些是城市里的就很好吗?那里还不是有挂着羊头买狗肉的人,而且还多着呢。”说这话时,刘一处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那已经是埋藏在心底不知是多少个日月的灵魂,本能地就把这样的话说了出来,好像他现在才开始厌世,这以前还从来没有像这样说过一句。这一定是这次外出之后,外边那些花花的世界触发了他的灵感,没准儿他从现在起要写诗,把那些压抑的东西用文字的形式发泄出来。其实他心底也有这样一种想法,但是他又怕孤独,又怕懦弱,他知道光是凭文字来发泄是永远不够的,搞文字的人是社会生活中最懦弱的人群人,他们没有政治权力,要是写点真实的出来,一弄不好就会被和谐掉,严重的话还有可能被背上一个文字狱的罪名从而永远不得超生。想到这里,他就把话收住了,开始招呼领导与清水坐下。
像这种情况之下,应该是校长或是那位主任来招呼他们坐下才对,名字都是取为为他俩接风洗尘嘛,咋刘一处就这样好呢?是他想在清水面前表现一下?还是在用这样的石头来攻清水这颗玉?只有刘一处自己最清楚。
现在的刘一处很明白世道道理,他得学会擦桌子,倒茶水。像清水那样只是拿奖还不一定能混个漂亮的爵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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