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在夜暮中翻滚,咆哮。
“一万年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袍青年男子模样的人站在礁石上,面对着大海。他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都好像跟他是一个年纪。女子雍容美丽,男子剑眉朗目,身着玉色丝袍,可眉宇间却有些戾色。
“是呀,已经一万年了。”女子怅然说到。
那穿着玉色丝袍的男子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快神色,看了看前面的男子,又看着身边的女子,说到:“大哥!主公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一万年了!”
“混账!”白袍男子一甩袖子,那穿玉色长衫的男子立刻被击到一米以外,一缕刺目的鲜血从他嘴中流下,他惨笑一声,说到:“一万年了,她可有半点音讯?以她的修为,只要有一口气,也会让你知晓她的消息!可是一万年,就算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也可以修出人型了,大哥,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给我住嘴!”白袍男子面露激动的神色,怒斥道:“你再说,我便没有你这个兄弟!”
“大哥!那玄峥是什么样的人,你知我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在主公之下?当年的那场战斗,以你的修为都无法靠近至一千米的范围内,你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若是要拼到连玄峥一万年都没了半点消息……主公……定是已经魂飞魄散了!”那男子情绪狂躁,双眼赤红的喊着。
“不可能。”白袍男子闭上眼睛,左眼流出一滴血泪。
“她说过,不会丢下我们不管。她从来没有食言……”
右眼仿佛得到了召唤,妖娆的血色泪滴,应声落下。
“大哥……”那女子声音温婉好听,她看着白袍男子,说道:“不要同茂平生气了,他也只是不愿见你日日如此折磨自己罢了。”
“榕悦,莫要再为他说话了,他的心思,我,明白。”说完,他长叹一声,看着大海,一动不动,如同无悲无喜的雕像一般。
“说起来,我们也该动身去启云泽了。”榕悦柔声说:“那四狐,应该也已经选出来了。”
听到榕悦的话,白袍男子双目中似乎出现了些光泽,他的声音带着些不确定的颤抖,问道:“那偈语所说……可信吗?不过是四个一万岁都不到的狐狸……如何靠得住?”
“你忘了那人对主公的感情了?若是他说有可能,便是真的有可能!”榕悦坚定的说。
“是啊,该启程去启云泽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白袍男子喃喃说道。
启云泽。
“泠枫,明日一战,你做何打算?”夕墨摇着扇子走进泠枫的房间,见他正仔细拭剑。
“……”泠枫冷冷的瞟了一眼夕墨,没有出声。
“这两天,你也看出他的风格,总不会要像从前一样正正经经的斗法吧?”夕墨扬了扬眉毛,说道。
“……”
“你们一冰一火,本就相克,再加上那脑子里多端的诡计……”夕墨摇头晃脑的说。
“这话你该也对羽飞扬说过吧。”泠玡剑寒光一闪,回了鞘内。泠枫起身,直视着夕墨的眼睛。“几千年了,看戏的欲望似乎没怎么减退。”
“在下不过就这么点爱好,枫。”夕墨笑得面不改色,欠了欠身子。
“哼。”泠枫冷哼一声,将剑挂在墙上。
“看他的神色,怕明天使的可不再是什么小计了。”夕墨笑着说:“若不仔细些,赢的会很艰难。”
“不劳你费心了。”泠枫看着好友,冷冷说。
“对了,这几日你可觉得奇怪?”夕墨将扇子合上,说道。
“你说金焕?”泠枫的神色终于不那么冷。
“是,每当有你我在场,他似乎总是断袖断袖说个不停,又或者说那些爱慕羽飞扬的……男子。”
“他总不会以为你我也会同他一样成了断袖,所以不停提醒我们?”泠枫皱着眉,猜道。
“那羽飞扬确实讨人喜欢。”夕墨故意流露出一丝轻佻的笑容。
“那恭喜了。”泠枫瞟一眼夕墨,神色不悦的说:“夕少果然不顾世俗眼光,在下佩服。”
夕墨哈哈一笑,正了脸色,说道:“我总觉得,他似乎不愿我们接近羽飞扬,才会如此。”
“他怕什么?又不是人人都是断袖?”泠枫冷哼,颇为不屑的说:“三尾四尾好容易出了两个人才,却都是荒唐家伙。”
剥人衣服,调戏女子,亏他想得出来!
“泠枫,羽飞扬,可未必如同你我所见那般荒唐呀。”想起竹林中他略带着些落寞的话语,夕墨的眼神黯了黯,又变得悠长。
“枫,明日你可小心别被剥了衣服。”
“……”
“当然也要小心莫要被调戏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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