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代掌门登宝仪式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等峰顶七大脉弟子纷纷御剑飞回去后,张太一在苏易的陪同下回到后殿大堂,他看了看原来坐的那主位,嘿嘿笑道:“现在我该坐这里了,师弟,你上去坐吧。”
苏易道:“师兄既然不坐,我也不坐,咱们还如以前做师兄弟时,平坐如何?”
张太一笑着点点头,那笑容很勉强,叹息道:“不知我还有几rì能活,易,咱俩平时关系最好,自小一起长大,你可知道我得罪过什么人吗?”
苏易虎目眦裂,大睁着,铿锵有声道:“师兄你的为人我苏易以本格担保,想来那人一定是魔妖一族,刻意来我仙地加害师兄。师兄你万不能就此放弃生活下去的念头,地灵水虽毒,但我想天下未必找不到能解其毒的方法。”
张太一看向苏易嘿嘿笑道:“恐怕等找到之时,我早已西去了,哈哈哈哈,归去来兮,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我这田园已经荒芜的不成样子,沟渠曲折凌乱,麦苗东倒西歪,该归了,嘿嘿。”
苏易突然想到一事,恍然大悟,拍案而起,大声惊说道:“师兄,对了,小笛醒了,而且身上的地灵水之毒也没了,奇怪之极!”
张太一瞳孔一下子放大,这恐怕是他平生听到过的最震惊,也是最令他惊喜的事情,忙站起来,颤颤巍巍伸着手说:“什么?你说那个叫吴笛的,你门下的那个小童,他身上的地灵水之毒已解了么?!”
苏易走过来搀扶张太一,两人不约而同向殿门外走去,苏易从没有这么欢快的笑道:“师兄,我都差点忘了,我来之前一心想着跟师兄说这件奇事,我这就带师兄您到青竹峰去看那小子,这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但那小子醒过后时我给他把脉,不仅身上地灵水之毒已解,而且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元气在流动。”
两人边走边说,苏易接着道:“师兄你也知道,我们所修皆是道气入体成元,但那小子体内的那股元气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我曾经给师兄提到过,我和晓柔十年前在山下捡到一个rǔ婴。”
张太一颤抖着双手抱住苏易的胳膊,两眼巴巴的望着他,似乎用尽全身力气的激动无比的说:“你说十年前,就是在那次万兽大战之时,东方天空一片紫气飞来,而后又有惊雷击中附近一个山头的那天么?”
苏易惊奇的看着师兄张太一,心道师兄怎么把那天的情景记的如此详细,这说话让他也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五雷轰顶之时,他和爱妻正被黑龙王追杀,要不是那道惊雷,恐怕他和晓柔也早已命陨当rì,说起来,小笛那家伙还真算是自己和晓柔的救命恩人,这些年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心中一面颇为安慰,他膝下无子,就想把吴笛当成亲生儿子教习其功法、学问,然而那小子每rì只知道缠住心儿玩耍,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他常常有恨铁不成钢的时候。
苏易看师兄问的如此急切,便点头道:“嗯,就是那一天。师兄可记得那天大战到最激烈的时候,我和晓柔把黑龙王引到万化峰入口好让师兄率领其他弟子围剿青龙王,没想到那黑龙修炼万年之久,功力竟在我和晓柔之上,只对了几个回合我便身受重伤,晓柔也已体力不支,我们就逃到万华峰山门前,本想以山门口机关对付那黑龙,却没想那些暗箭毒物丝毫不能阻挡一下那条黑龙。”
苏易道:“我和晓柔本已经绝望,但突然天空中黑云密布,风卷云涌,片刻间天sè就暗淡下来,一道天雷轰中我们旁边的一座矮山头,那条黑龙王就是被那天雷惊走,我和晓柔才逃过一劫。后来我便和晓柔到被雷光击中的山头察看,看到一个圆圆的石头里竟然有一个全身光溜溜、胖嘟嘟的婴儿,晓柔抱着就不放手,那小子就是吴笛。本来晓柔想让他从我的姓,但我想那样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平生可能得罪过不少人,魔妖兽三族我都斩杀过不少,所以不想让他长大了到处都是敌人。”
张太一道:“竟有这等奇事?天生石婴?而且是五雷轰顶诞于天地之间,易,你可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一棵隐藏在咱们仙地之中的绝世苗子吗?你说的那吴笛,我想他就是那个人啊!”
苏易好奇的看着大师兄道:“绝世好苗子?师兄是说那个小子竟是修道的绝世种子?我看他这些年只懂贪玩,平rì里文课、功法皆不用心,师兄你要说其他小孩我还或许认可,唯独不敢苟同师兄如此的见法。”
张太一哈哈大声笑道:“师弟啊师弟,你可真是糊涂,你太耿直了。凡天下神物,无不起初平常拙劣,但那只是时机未到。你想他在五雷轰顶之中诞生,乃天地所生,天为父、地为母,五雷作庆,一降下来就救了你和晓柔二人,此人定非凡品,而且他如今竟能做一场梦,昏睡几天就解了身上的地灵水剧毒,你说不是此童,更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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