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没有搭腔,等着他说下去。
“这个人虽然头脑好,脾气却非常的怪,和上司处得也不好。前任伍总警政长就非常的不喜欢他。再加上后来又在一件大案子上出了纰漏,伍总长就给了他一个内部处分,把他给免了职。”
“哪一个大案子?”杨斌问道。
“黑道大哥情妇命案。”余清源简洁地说道。
“啊!”杨斌惊讶地说道。这个案件在年前曾经造成舆论上不大不小的一场争议。黑道老大的情妇横尸在居住的小套房,黑道大哥曾一度被认定为疑犯,还和警方对峙了几场,最后才知道是件乌龙事件,凶手另有其人。
“真正凶手是死者的女同性恋人,死者是双性恋。但是在侦讯过程中,这个倒霉神探发现小套房的浴室马桶盖是掀开的,很典型的推理范例,所以他便认定犯人是个男性,因为如果是女性,就会把马桶盖盖上。因为他的推理一向很灵,大伙都信了,后来才会去围捕那个老大,和他火拼了好几场。”
“这样子的推理基本上没有错,是我也会这样推论,”杨斌说道。
“但是后来才发现,死者的女同性恋人有蹲在马桶上头上厕所的怪癖,才会造成推理上的误解。这件事被伍总长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了下来,改成了内部处理,所以除了市警局的人之外连您也不知道。这个倒霉神探的头衔就是这样来的。”
山路走了大约十分钟,绕过一个山壁,眼前突地霍然开朗。半山腰处别有洞天,是一个相当清雅的小小公园,地势起伏的草坪上,几个老人在那儿对空练气。远远有个小凉亭,黑压压地挤了不少人。
“又在拼棋了,”余清源笑道。“我们过去。”
走到凉亭的旁边,杨斌看见亭内或坐或站了十来个老人,面前摊着七八个棋盘,有黑白相间的围棋,也有绿花花的象棋。老人们有人低头苦思,也有人负手踱步,喃喃自语。凉亭另一端坐着一个高瘦的青年男子,神态悠闲,手上看着一本厚厚的原文书。
“走车!将军!”一名老人高喊,在跟前的棋盘重重地下了一子,神色兴奋。“看你还跑哪儿去?”
年青男子望了他一眼,也不去看他的棋盘,面露调皮的微笑。
“炮!抽车,将军!吴老,您又输了。”
老人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棋盘,良久,才颓然坐下。
原来,年青男子竟然同时和这十来名老人下棋,而且,下的还是棋艺中最难的盲棋。
不一会儿,几名老人纷纷弃甲大败。余清源干咳一声,青年男子走近。
“冷剑文,是我,余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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