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吴没去理会他这个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可是,能够解破我们真正的意图,而且查出我们离开的路径,那就蛮值得佩服了,”他陡地将脸凑近坐在对面的冷剑文,一字一字地说道。“告诉我,你是怎样看出来的?”
冷剑文看了监视镜头一眼,上司杨斌在通讯仪中示意他回答这个问题。
“成本。”冷剑文简单地说道。
亨利·吴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们的第一次绑架事件要求赎金一千万,但是我估算过你们所有的布置,发现要花上的精神、预算绝对不是一千万可以解决的。而且第二次连钱都没有要,花的精神和实力也绝对不是单纯的犯罪集团可以做到,所以我就大胆假设你们要的是比钱还要更重要的东西。”
“可是我们第三次不是要求了十亿的赎金吗?”亨利·吴饶有兴味地问道。“难道十亿还不够多吗?”
“你们的确是要了钱,但是没有指定要谁给,这样子总给人不对劲的感觉,”冷剑文说道。“这只是我的直觉,觉得你们要钱也未免要得太不认真了吧?而且我从你们的要求和警方的因应行动做了逆向思考,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实。”
“什么事实?”
“我将警方布置的人力画了简图,发现在近海港的一带警力会形成真空,因为那一带没有小学。而我又凑巧从电视新闻上看见总统会在当天访问老人社区,路线会经过那一带的警力真空区。我又调出来城市的下水道蓝图,发现如果有人要劫总统的话,从下水道逃应该是个很有用的方式。”
“可是,下水道的路径有那么多条,你怎会知道在哪一个出口等着我们?”
“没有错,下水道是有很多个出口,但是我分析了所有的出口,发现在港口人迹少的地点,最适合你们这样的人逃跑。这样的地点南方有一个,北方也有一个……”
“两者选其一,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会从哪一个出水口出来?”
“其实……”冷剑文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当时我也不知道,知道你们在街上抢到总统后,因为时间紧迫,也找不出多余的人手。原先我们打算埋伏在北边的出水口……”
不待他说完,亨利·吴便急急地打断他的话头。
“那为什么你又改变了主意?”
“我想,你对我的个人资料非常的了解,但是我有个绰号你们一定不知道,”冷剑文笑道。“他们都叫我倒霉神探,这几次的推理都顺利得叫人害怕吧?每次有这种情况发生,我常常就会出个大差错,所以我想,在这样的大关键上,只要我认为对的,就一定是错的,所以才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到了南边,之后的事我就不用再说了吧?”
亨利·吴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说了这么多,”冷剑文在他的笑声中,微带愠色地说道。“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们究竟是谁?究竟……”
亨利·吴一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
“我的本名叫做吴克礼,我们的组织叫做天行,”自称吴克礼的男子侃侃说道。“你可以说,那是替天行道的意思,也可以解释做老祖宗说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的笑容一敛,正色说道。“我今天告诉这些,不是怕了你,只是当你是个值得佩服的对手,而以后,我们也一定会再有交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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