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大亮,秦薄便已收拾妥当,可见旭日渐渐高升,仍未见她人影便去寻她,敲了几下房门,未得她回应,便有些不耐,抬手推门而入,却见屋内之人,睡姿狂放,猛然见之,还以为是惨遭不幸,横死街头,秦薄眉头微蹙,出声道,
“你欲睡到何时?”秦薄不怒而威,睡梦中正抱着金山银山的云泥被这一声厉色吓得一个激灵,猛然一动竟从床上,掉了下来,此时正四仰八叉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倒气,昨日她一夜兴奋,翻来覆去,未能入睡,直到天色微变之时,才恍惚睡去。此时直觉胸口闷痛,头重脚轻,缓了半天方看见眼前一脸不耐的秦薄,
“呵呵,早啊…咳咳”云泥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笑的毫无矜持,秦薄神色冷然心中却是讨厌至极,转身而出道,
“半柱香后,出来见我”说完便消失在晨光浪漫之中,云泥还未睡醒,一时未搞清状况,她若未听错,他在命令自己,而那语气那气韵是如此自然,这个别扭的蓝图,当真把自个当爷了,那自己是什么?奴才?下人?云泥双目渐渐犹如铜铃,鼓着香腮,郁闷的不行。
二人就这样一路别扭的上路,由于云泥对此地带甚为熟悉,是以二人路程倒是顺利,秦薄经过一日观察却心中渐渐成疑,这女子乍看上去是乡间草莽,笑的心无芥蒂,可一旦遇到状况,本能反应却是极为谨慎小心,且训练有素,绝非一般林中猎户,心中更是对她提防几分,而云泥对秦薄亦是心中唏嘘,这孩子,看似弱不禁风,受了如此重伤,可行了一日,即使虚弱疲累的浑身是汗,却一声不吭,倒是难得,思及自己在师傅面前,即使干燥流了鼻血也要哼唧半日,讨人心疼,不觉汗颜。而云泥心中一直不明为何路上有着成年男子之物,可她捡到的却是娃儿,想是该有另外一人在此,可又说不得通,他无论是害那娃儿抑或是救那娃儿的,他怎会一路脱衣去鞋,辗转问他,他却仅是不理不睬,问烦了便道不知,傲慢可见一斑。
夜间二人果然到了伯缎小城,虽是小城可却荒凉的紧,二人口袋比脸还干净,自然没得银两住店,而街上除了打更之人,便是老鼠也没得一只,云泥无奈,便只好带着秦薄找了间破庙住下,秦薄储在一片破败脏陋之中,眉头紧蹙,脸色很是不好,云泥见他这般知道他那公子病又犯了,便摇头道,
“只这一夜,明日,我便保你吃香喝辣睡软床可好?”秦薄望了望她,明显一副不信,云泥也不辩解,仅是拿了些枯草铺了当垫,拍了拍旁边位置道,
“今夜怕是没得蜡烛,我允许你睡我旁侧。”云泥笑的戏谑,秦薄看她如此说话,仅是冷眸一瞥,便将草铺铺开一些,离她远些,云泥见他如此,也不气恼,倒是笑了起来,
“夜里若是害怕,便唤我云姐姐便是。”说完便躺了下来,笑的双肩直耸,秦薄心中冷哼,却是并未躺下而是半倚在墙边打盹♀一夜秦薄几乎未睡,刚欲睡实便马上睁眼寻视,见云泥睡得云山雾里,才合眸再睡。
第二日,秦薄一睁眼便见庙中空无一人,而云泥不知去向,他扶着闷痛的胸口,缓缓起身,眸光锐利,见无甚异动,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哨子,对着天空吹了起来,声音有着固定旋律,却不成音调,微微刺耳,不知过了多久,便见天空之中飞来一只苍鹰,展翅而来,盘旋半空却迟迟不肯下落,秦薄无奈,又继续吹奏,那鹰试探了许久方肯下落,秦薄按往常一般伸手抚摸他身上羽毛,手法轻柔,那鹰此时方敢认了主人,收起怀疑利眸,低头俯首,秦薄将一早准备好的锦布绑在鹰腿之上,拍了拍他翅膀,那苍鹰便扑扇两下腾空而去。
云泥回来之时见到的便是如此一幕,惊得睁大了星眸,兴奋道,
“这鹰可是你的?”秦薄眉头微蹙,脸色不善,冷然道,
“不是”秦薄眸光宁静,云泥却满脸不解道,
“倒是怪事,那苍鹰头灰,脖白,羽翅健长,双爪锐利,纯黑无杂,却是苍鹰之王,素来高傲,不可一世,他居然肯对你俯首,倒是令人惊奇。”云泥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华美蓝段,男子打扮,摇着头,纠结着脸色,随手放下手中包袱∝薄未想她竟对动物有如此认知,脸色倒是未变,
“哦,如此,我倒是不知。”抬头见她这身打扮,倒也觉得顺眼了些,云泥见他眸光打量,且微微颔首以为他终于认识到自己魅力,便嬉笑道,
“如何?俊美否,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本姑娘打扮起来,也不错。”秦薄见她笑的猥琐再配上那自我感觉良好的动作,心中一阵恶寒,眸光隐晦,口中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