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可是你的?”云泥见之不禁伸手蹭了蹭鼻子,神情迷茫道,
“非也,这书,我也是今日方见。”那公子闻言,低低一笑,复又转身道,
“如此确是我手下无礼,此时天色尚早,不若请二位到府上小聚,权当赔罪,可好?”云泥虽见他面上时时挂着笑容,可直觉却是觉得他比那谨之危险。便马上笑容满面的回拒道,
“我兄妹二人出来已久,恐家人担忧,不若明日午时再登门拜访,岂不齐美?”云泥正寻思找些委婉之词继续推拒,却闻那红衣公子仅是伸出如玉手指,轻捻一方衣袖,笑言道,
“如此也好,还望蓝公子莫要失约。”说完便收敛衣袖,转身翩然而去,云泥见那青衣人一脸不甘之色,甩袖而去,心中才深深出了口浊气,蹲在地上,带着几分疲累,秦薄却终于抬头,眉头深蹙的望着几人消失之处,回头便见云泥委顿在地,满脸的郁闷之色,秦薄并未理睬转身便欲走,却被云泥一手拉回道,
“我们此时不能再回客栈。”秦薄双眸正视,心中道,她可算是看清了形式,当真不易,冷漠开口,
“此时方觉后怕?”云泥闻言摇头,抬眸嘻嘻一笑道,
“我若是不装的惧怕万分,他们怎肯放过我们。”说完便又是一口浊气,看来她这傻是要装到底的∝薄闻言,心中了然,如此阵仗若是寻常人家该就是她方才表现,而待人走之后她仅是满脸疲惫,却无甚惊怕之色,心中更觉她身份成疑。
云泥怕有人跟随竟然带着秦薄去了赌场,此处人多混杂,却是逃遁的妙处,云泥入场便掏了银子貌似心不在焉的烂赌几把,竟然赢了足足二百两银子,看得秦薄频频蹙眉,他知晓她定然不单纯是靠了运气,只因每次牌九离手之时,她都会笑的异常诡异,而手上暗里动作却是快得恍如未见∝薄微微惊讶,未想她竟是如此高手,怪不得那日她如此信誓旦旦定然会赢。
云泥见小赢怡情,若是赢得太多怕会惹人怀疑,便起身带着秦薄从后门蹭出,经过一处宅院,云泥翻墙而入,出来之时竟然已经换回女装,并将另一套衣服扔给秦薄让他套在外面避人耳目,二人一路逃出城外。
城楼之上,红衣翻飞,凤眸含笑,玉手轻敲折扇,身后一青衣男子神色不解道,
“公子,恕手下多言,那蓝图兄弟定然有得问题,为何放过。”红衣男子妖娆而笑,颜色绚丽,令人心惊,
“谨之,难道你未看出,她并非男子,而她身边娃儿也并非她弟弟?”谨之闻言,不禁蹙眉低头作揖道,
“属下驽笨,并未看出。”心中却是恨道她哪里像个女子,
“可那女子,贼胆包天,竟然敢当众栽赃,令属下颜面尽失,也令公子蒙羞”谨之满眼不解,却见那红衣公子笑的更加灿烂道,
“呵呵,我若未猜错,她便是昨夜偷了你银两又嫁祸于我的人。”
谨之闻言,不禁眸色大惊,复又愤恨交加,他于江湖之上,素有雷霆将军之称,在三国之内无人不知,他自问武功内力鲜少人能及,却三番五次被一女子戏弄,这令他情何以堪,且她若栽赃他物也罢,竟然将那****图栽赃给他,他至今还未娶妻,连个妾侍均无,不说高风亮节,也是洁身自好,可今日这一出倒好,令他颜面尽失威信扫地,日后如何于江湖之上自处∧中对那蓝图女子,更是记恨至深。
是以膝盖一曲,便行了大礼,恭敬又带了几分怨念道,
“公子既知她便是那贼人,为何不擒?”红衣男子轻轻摇头,伸手躬身将谨之扶起,安抚道,
“呵呵,谨之,那女子绝非泛泛,她昨日里已是见识过你武功,却仍敢孤身犯险,不偷他人,偏偏盗你,这便说明她并未全然将你放在眼中,而酒馆之中,蒙藏,蒙恺身手你该是知晓,却被巧然躲开,而你内力雄浑,下盘坚如磐石,怎会被她轻易撞出,她身怀技艺,却敛尽锋芒刻意藏拙,反而假意奉承,假意妥协,她究竟为何掩藏,你不好奇?而她身边男娃,神色极尽低调,却过分镇定,若不是耳聋,便是心智超群,如此有趣的一对人物,杀了岂不可惜?”说完便开怀而笑,声音低磁而悠远,笑过之后又附加一句,
“她既然有得胆量招惹于我,那便必要有胆承受,呵呵呵。”谨之闻言微微垂眸,恭敬有加,他从未看懂过眼前男子,他平日里除了安睡均是面带笑容,上至皇帝,下至奴仆,亲如兄弟,陌生如蓝图,他都笑容可掬,可那笑容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他却无法估量。而他事后才知,原来在放了二人之时,公子便已命蒙恺暗中跟踪,又命蒙藏查访二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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