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云泥便觉腰上一松,耳边一阵抑怒闷哼,以及不远处一阵水花搅动之声,周围便渐渐归于平静,云泥感知他弥散的浓烈气息渐渐消散,方缓缓睁开眼睛,知他走远,心中不禁狠狠松了口气,方觉四肢疲软,竟脱力至此。知此地不宜久留,便欲起身,可刚一动身,便觉背后一抹刺痛,心道定是方才撞到了何处,倒也并未上心。
第二日晨间,天际刚刚白肚,便见蒙藏严整而来,一身威武,入内恭敬道,
“果不出王爷所料,城中探子回报,襄王前去玄机阁却是有人暗中传了晋王之命。而路上障碍,亦是晋王傍晚之时早已设下的。”枭隼闻言,嘴角轻扯笑容俊美,起身轻捋身前青丝道,
“恩,看来这晋王却于传闻极为不符,隐藏至深,呵呵呵。”说完便起身披了红衫,继续道,
“谨之如何?”
“面色转红,脉象细稳,气息均匀,四肢温热,已然无得性命之忧。”枭隼闻言,红衫闪动,人便已然越他而过,眸光几分好笑道,
“你何时对医术这般精通?”蒙藏闻言脸色一囧,回身附道,
“并非属下所言,是那姑娘留得交代。”说完便将怀中之物奉了上去,枭隼接过细细一看,嘴角不觉勾起,只见纸上密密麻麻整整三张,不但写了各种可能生变状况,还详记了应对措施,以及每日所用药物何几日之后细微调整,倒是异常周详谨慎,枭隼轻托纸张,室外晨光缓缓忡忡,思及昨日泉中,她那貌似镇定,实则却是吓得惨白的玉颜,好似雨过百合一般,令人怜惜,放下手中之物,轻身敛袖,微微一叹道,
“她可是逃了?”蒙藏闻言脸色不禁黑上几分道,
“属下无能,已命数人三层把守,却仍是被她逃遁,且无人见得那姑娘如何逃的。”说完不禁俯首领罪,却闻枭隼红袖一展玉手扶额,先是浅笑,继而闷笑,最后竟无可遏制放声大笑。蒙藏偷瞥一眼,满脸迷蒙,仅是垂首默不作声。
枭隼心中赞叹,她果是有如此通天能耐,他早派蒙藏布下天罗地网,不是有意留她仅是想知她那日是口出狂言,还是真有得本是,可此时结果,却是令他颇为震惊,百思不得其解。
心中对她更是满满兴味,且又多加得几分赞赏和欲罢不能。
她医术精湛可起死回生,她心中忤逆于他却肯竭力救他手下,她本是光芒四射却非要做那梁上君子,她一切成迷,令人毫无把握,却又琢磨不透。
而她究竟是怎样女子?越是接近与她,越是觉得她神秘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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