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在下有一疑问,望姑娘知无不言。”云泥心中偷笑嘴上却貌似吞吐道,
“公子畅言便是,小女子定然据实以告,仅是可否劳驾公子将桌上外衫取来。”云泥脚步微动,人便立在屏风之旁,玉耳微动,辨别方位,半路闻言微微怔愣,抬眸望去却见云泥曼妙身姿若隐若现屏风之后,脸色复杂,喉中微动,却闻云泥继续憋笑道,
“公子若是不便,那小女子便仅好亲自去取。”云泥笑的不行,险些内伤,半路一闻,头脑一热,便回身将桌上衣物捞起,几步停于屏风之前,尴尬合眸,僵硬着手臂将衣物递了过去。却突觉腕上一凉一痛,惊诧抬眸却见衣衫整立的云泥满眼得逞奸笑,玉指轻夹银针,于他面前晃上一晃,眉头惋惜道,
“啧啧,小师弟,你可输得心服口服?”半路闻言,好看面容顿时换色,惊诧道,
“甚么,你是…。云泥?怎么可能?”半路双眸半眯,上下打量,无论身形长相个头连手掌大小均无符合,云泥见之方笑得阴险道,
“怎的,师弟想要抵赖不成?”原来一年前,半路私自下山,云泥奉命将他寻回,半路却不肯回去,被云泥略施小计骗回,一直耿耿于怀,是以处处同云泥作对,而几月前,二人打赌,云泥若是能于三月之内让他开怀大笑,他便将‘神祗’让与云泥,反之亦然,而这‘神祗’便是二师父应过赠与二人作为成亲贺礼之物,属于二人共有,是以二人均欲要占为己有,却一直未能如愿。
半路闻言,瞬间顿悟,见那语气神色却是自己熟悉不过,不觉大呼失策,脚底退出几步,运功于指急速封锁肩臂血脉,妄图控制,却闻云泥漫不经心踱步到圆桌坐下,将手中银针随意一抛,携起桌上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慵懒着摇头道,
“无用的,你也知我这银针之毒不走血脉,也可逆行经皮入腑。”说完便见半路脸色骤然一白,面部不断抽搐着,貌似极度忍耐,却终究无法自抑大笑出声,双手紧捂唇齿,却难止狂笑出口,脸色憋得闷红,连额上青筋亦是根根分明。
云泥见此,也无心多待,怕他再笑会招来祸端,便起身抬手掐他寸关之口,又是二针,下一刻却见半路疯狂之笑,骤然停止,几番喘息,方满脸阴测,愤恨瞪着云泥,云泥见之便貌似无奈道,
“情非得已,师弟技不如人,又能怪何人。”云泥顿上一顿见他气得不行,方继续道,
“师弟素来一言九鼎,我自是信得,我知晓‘神祗’在你手中,三日后放于老地方,我自会去取,师弟,承让也。”云泥话说的极为舒畅,将桌上茶杯潇洒端起,围着圆桌半旋一圈,一饮而尽,而后挑衅一般冲着半路折一笑,全然无视半路杀人目光,继续道,
“其实这‘神祗’我要来也无甚用处,师弟若想要,我让你便是。”云泥微微侧头,笑得别有意味,半路见之圆眸更是怒睁,低吼道,
“哼,我劝你休要打那主意,我发过誓言,绝不将那秘籍旁传与你,你还是死心的好。”云泥见他没戏,便也不再纠结,她心知三位师傅并非厚此薄彼之人,只授她保命之技,不允她习武,想也是有得缘由,
“你此次下山难不成又是私自潜逃,可莫要再劳我费心捉你归山。”云泥眼角轻瞥,嘴角勾勒,却见半路脸色涨的通红,气的不轻,随后思及甚事,竟阴森笑道,
“定不劳你,仅是此次我奉命下山,却是请师妹跟我归山。”半路嘴上不饶,此刻缓了体内那股酸麻之感,一身挺拔,站立于云泥不远之处,防范之态显然,云泥闻言,微微一顿,眉头纠结道,
“归山?大师傅不是曾言,我学无可学,自求多福。怎会这会子唤我归山,你休要骗我。”云泥心中清明师傅为何唤她,仅是此时物是人非,骗骗半路尚可,可对付山中那三位人精却是难上加难,且此刻她身有要事,万不能离开,半路闻言,脸上更是阴沉,
“是何事端,你会不知,你若无心当初为何要应,拖到此时,连累于我…”半路脸色不耐,眼神不屑。云泥见之心中无奈,当初她若是不应,师傅怎肯让她下山,见时候不早,且今日也非适当时机分析此事,便开口道,
“不瞒师弟,今日我有要事不便多说,你若不想大费周折捉我回去,便于宫外老地方等我,到时你我再从长计议。”半路闻言,神色一换,满不相信道,
“谁知是否是拖延之计,你若逃走,再变个涅,我上哪里去寻。”云泥闻言,无奈,自己平日总是戏弄蒙骗与他,也难怪他心存疑虑,正要开口劝慰,却耳尖到窗外居然有人,虽脚步极尽轻盈,但气息微重还是未逃出过她耳,再见半路一时难缠,便也没得时间遐想,抬腿便是一脚于半路腰股之上,生生将他踢入屏风之后,腹语警告道,
“你若被人发现,动起手来,牵扯了师傅,当心被逐出师门。”半路本就是怒气刚消,未曾想她刚刚软了话语,竟又补一脚,简直令他想要杀人,可闻她腹语,也心知此刻身在皇宫,关系重大,虽心中万般怨恨,仍是未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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