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一时清明,事实如此,自己多年以来虽得父皇喜爱,却是拜兄长足智多谋所赐,自己不愿周旋朝政,讨厌尔虞我诈,是兄长时时为自己未雨绸缪披径棘,而每每遇到祸事被人陷害,也是兄长为之出谋划策暗中筹斡≡己原以为是淤泥不染两袖清风,可身在帝王之家,享其荣华沐其富贵,何人可言孑然一身,冰心一片,若无保命伎俩,便全然是空。
而这些年间,自己不屑那般暗地角斗,肮脏交易,却是被秦薄一手揽下,成全自己尚为君子,实则,自己才是那卑劣自私之人,一面享受秦薄所顾安全无扰,一面却又厌其不齿手段。若然自己不愿,秦薄又怎会喜欢?他那般机关算尽,诸事谨慎,貌似野心勃勃,不过便是为了强大自己,保全于他罢了。
不羁神色不断惊痛,松开云泥之手,缓缓向屋内行去,此刻屋内无人,仅有一床一铺,极为简陋,云泥知晓他此刻定然纷乱,需要冷静消化,便也仅是默然守门,静观其变,整整二个时辰,不羁一直未曾言语,云泥仅有闻及他时快时慢呼吸,方知他仍在屋内。
黄昏已至,霞光尽染,云泥为救肖仲已然精痞竭,此刻等了半日,却是昏昏欲睡,却闻身旁木门吱吱呀呀,缓缓开启,云泥警觉,瞬间起身,却见不羁动作缓慢,立于云泥身旁,抬眸直视于她,云泥见之,心中骤然一动,这眸光少了几分清冽,减了几分狂傲,仅是半日之久,他竟好似骤然成熟起来,云泥心道自己残忍,可是她亦是没得办法,后日便是她入宫之时,倒时她便不再是她,而此事最为重要,若是耽搁,来日哑娘怕是到死亦是不会透露半句。云泥抬手轻拍不羁肩膀几分喟叹道,
“你可准备得好,我们就此回去?”云泥神色无奈,却闻不羁沉声道,
“兄长,他已知晓?”云泥闻言方叹息摇头道,
“晋王生性多疑,怎会轻信于我,云泥冒险先将此事同王爷脱出,便就是怕此事由云泥告知,仅会弄巧成拙连累哑娘,是以王爷若是考量之后,呣子相认,也莫要提及云泥∫万事必要小心,莫要轻易将哑娘身份曝露人前,以免遭人利用,受人牵制。”云泥神色几分苦涩,不羁闻言却笑得几分无奈道,
“本王终于明白兄长为何执意娶你。”云泥闻言微微错愕,眸光追问却见不羁侧眸避过,叹息道,
“此事交由本王,云泥便可放心。”云泥望他神色,知他不愿多言,便将欲要脱口之言压下,微微颔首。
“这是你给本王最珍贵一礼,谢谢。”不羁语气波动,眸光流光,说完便转身离开。云泥闻言又见他别扭神情,嘴角不禁勾勒,轻折睫,转身抬步而去。
二人回到晋王府,却见门口一改素朴,竟张灯结彩,喜庆非常,云泥抬头望去,脚步一滞,心中一紧,却见不羁低头望来,轻笑道,
“放心,并非大婚,云锦公主寿诞罢了。”云泥被他说中心事,心中一窘,收回眸光,抬眸笑望道,
“多谢王爷这般善解人意。”说完敛笑轻瞥一眼,便提裙而入,却闻不羁笑道,
“你未发现之事,远不止于此。”二人说话间已然入府,
“看来,眼见为实未必可靠。”云泥挑眉,不羁闻言,轻耸肩膀,一副默认。云泥闻他言辞,环视一周停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