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杯茶,顺手递给我一怀道:“我身边可用之人不多,数来数去无非就是戴铎和十三弟。少了十三弟等于就是少了一条手臂,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如果我不想办法坐上那个位置,那么我们将来的命运就要掌控在别人手上了。一旦他们坐上那个位子,你认为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我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现在储位虚悬,皇阿玛自太子再废后便无立储之意,大阿哥、二阿哥已然被圈禁,三爷、九爷、十爷实力不强,十四爷这两年倒是颇有些异军突起之势,而八爷又素有‘贤王’之名,朝中一半文官可说都是他的人。论实力,这二人可以与你一较高下,其它人都不足为患。你身为年长的皇子一向诚孝皇父,办事又谨慎,机会自然很大,两相比较之下,你有力争之心也是难免的。”
“凝儿,还是你懂我。”胤禛爱怜地抚着我的发丝说道:“戴先生去岁便向我提意过,要我在门人中多加留意,提拔和培养有才之人,你推荐的李卫这个人倒是办事能力极强之人,只是我现在不能过分提拔自己的门人,否则必然引起皇阿玛的猜忌。”
“如果只一个人单打独斗必然成不了大器,但若似八爷那样广结善缘又太过锋芒毕露,所以说这个分寸一定要拿捏好才是。”我提议道。
胤禛赞赏地看我一眼道:“凝儿,你真是个宝。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说的与戴先生提出的策略简直不谋而合。”
我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心道,还不是因为看过史书记载才知道的,或我当真生在这个年代哪能有他们这般缜密的心思理出周详的计划呢。
胤禛继续说道:“皇子到了适当的年龄皇阿玛就会分派给我们一个佐领,我的佐领便是年羹尧,此人固然有才,可惜现任四川巡抚距京城甚远。”
算算时间康熙五十四年后,年羹尧在击败准噶尔部策妄阿拉布坦入侵西藏的战争中,负责督运粮草,后勤这个差事是不容小觑的,也正是这一次显示出了他的卓越才能。康熙五十七年,年羹尧进封为四川总督,兼管巡抚事,统领军政和民事,自此才风升水起,官运亨通。
我笑笑问道:“胤禛,我问你,年羹尧到四川上任后表现如何?”
胤禛思索片刻后说道:“年羹尧上任后,提出了很多兴利除弊的措施,他甘心淡泊,以绝徇庇。皇阿玛对他寄于了厚望,信赖有嘉,嘱他要始终固守,做一名好官...”
胤禛边想边说,忽地眼前一亮,欣喜地说道:“凝儿,你的意思是...呵呵,我懂了。怪不得戴铎提出,门人在外者为督抚提镇,在内者为阁部九卿,原来是这个意思.如今在外之巡抚是有了,可朝中何人可为我所为呢?”
“隆科多。”我看着胤禛一字一顿的说道。
胤禛摇摇头道:“隆科多是皇额娘的亲弟,但我并非皇额娘亲生,实则与他只有甥舅的名份而已,何况此人一向与八弟交好,早年皇阿玛又曾嘱他保持中立,他怎会甘愿转而扶持于我呢?”
“胤禛,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我安慰他道:“史记你读过吧,秦始皇驾崩后,丞相李斯为何要协助赵高拥立秦二世,而不拥立太子扶苏呢?”
胤禛是何等的聪明,我稍加提点他便马上领悟,一把横抱起我道:“凝儿,我真该庆幸你嫁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我当然知道胤禛说的是他是八爷了,从我嫁给胤禛那天起我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就算我不鼓励胤禛,也会有戴铎给他出谋划策,历史就是历史,大致的方向是绝对不会因为我这个小人物的出现而做出改变的。
胤禛喜不自禁的道:“凝儿的意思我懂了,八弟在朝中的拥护者众多,权位在隆科多之上的大有人在,若他协助八弟,即使将来八弟坐上那个位子,隆科多的功劳也不是首屈一指的。而我就不一样了,若他助我成事后,他便是当代第一超群拔类之希有大臣,所得恩宠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勾住他的脖子道:“看你美得这样,至于吗?”
胤禛此时早已喜形于色,笑道:“那是自然,机会摆在眼前我若不去争取,将来必定后悔一生。”
胤禛抚着我的脸颊道:“凝儿,你放心好了,无论将来我是何身份,在我心中我永远只是你的夫君,而你也永远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妻子。我可以对天盟誓,今生绝不负你!”
我埋首在胤禛的胸前对他说道:“胤禛,做你想做的事吧,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胤禛将我放在他的腿上说道:“从今天起我要做个‘天下第一富贵闲人。’皇阿玛有差事派给我,我便用心去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他老人家无差事我便整日呆在这园子里陪着你和孩子们。你说好不好?”
我回胤禛一个微笑,点点头,幸福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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