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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晨的曙光丝丝透过窗棂,早起的黄莺也在枝头嘹亮的啼唱着,长年处在太极殿,从没享受过如此静谧清晨的未央,在啾啾鸟鸣声中,不但没有感到心情愉悦,而在她眼睫下浅布的黑影,也说明了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未央无神地望着又出现在她桌上,一到天明时分就开始凋零的昙花,再一次对自己错失与那名赠花人相会的机会懊恼不己。

从她住进战尧修的府郎后每天的夜半,总有人将盛开的昙花偷偷放进她的房里来。

每次她强撑着­精­神不睡,想揪出赠花者是何人,但这些昙花总是在她一个不留神,或是在她眨眼的片刻间,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伸手抚着每到清晨就开始凋萎的花瓣,感觉那如丝如滑的髑觉,轻轻巧巧地滑过她的指心,就好像是……某个人的吻,也是那般地柔细如滑。

七早八早一想起战尧修就开始脸红的未央,一手掩着脸庞,试着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并且一再在心底命令自己不要老是去想着那个偷香的登徒子。可是战尧修那双闪烁的眼眸,怜爱的吻触,就像是一块搁在她心中的大石,占据了她心头的一个位置,移也移不去、挪也挪不开,反而让她的心一日日地因他而沉重,又酸又甜的滋味,老是在她那不争气的心头里回绕不巳。

他也不过是长得比寻常人不同了点,不过是俊了些、容易勾引人了些,她­干­嘛老记着他的眼眸是多么的漆黑如墨、他爱笑的­唇­在微扬时有多么的让人动心、他一身的气息又是如何的邪魅诱人……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只是个……在普通人中,绝对找不出来第二个的男人而己。

“你在想什么?”她还在想着的那个战尧修,此时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挑高了两眉研究着她脸上的红晕。

未央赫然瞪大明眸,怔愣地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庞。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令急速滑陷的失力感笼罩住她的全身,她紧敛着呼吸,感觉自己在他的目光下又开始沉沦,沦陷至一处她从未想过的境地。

桌上昙花仍残留着浓密馨香的味道,此刻就像是条紧紧将她束住的绳,拖引着她去亲近他,仿佛正诱哄着她多看他一眼,勾撩着她进入他的眼瞳最深处……这让她惴惴不安,又想又怕。

“未央?”觉得她已经发呆好一阵子,而他自己又有责任将她从九重天呼唤回来的战尧修,伸手轻拍她潮红的面颊。

一接触到他的掌温,她的芳心又是一阵无端端莫名的悸动。

她慌张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什……什么事?”怎么他会大清早的就跑来她房裹?

“有空陪我出去一会儿吗?”战尧修也合作地假装没看见她的反常,微笑地指着手中的钓竿。

“你要去钓鱼?”看到那根钓竿,她马上知道这个生活没半点乐趣,就只爱钓鱼的男人又想跑出门了。

战尧修笑着点头,“对。”

“去哪钓?”未央迅即整装待发,并去取来女娲剑,准备随侧在他身边保护这个三不五时就有人想杀他的人。

“太掖池。”

未央的身子猛地一怔,而后缓缓回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脸上那抹邪嚣的笑意。

她紧盯着他的­唇­,以为是她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最近我家附近的鱼都被你和那些客人们吓光了,我得换个新地点钓鱼。”

战尧修耐心满满地向她说明理由,“我新选的那个地点,鱼儿又肥又美;最适合清晨垂钓——”

“等等。”未央抬起一手止住他话,“你是说……你要去皇上的那个太掖池钓鱼?”

“对。”

她冷冰冰地瞪着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那里是皇上的地盘?私捉太掖池里头的鱼儿是要受刑的!”

战尧修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知道啊。”

“那你还去?”他是嫌他的生活还不够刺激吗?每天都有刺客光顾就算了,他还想去冒这种风险?

“难道你没听人说过……”战尧修坏坏地搓着下颔,“愈刺激才愈有乐趣?”

她火大地指着这个没大脑的男人的鼻尖,“刺激?你会被皇家御林军给逮个正着!”

他的乐趣是她的噩梦,就是因为他老爱三不五时的出门钓鱼给敌人行刺他的机会,她才要日日跟那些想杀他的人开打。

“被逮个正着也无所谓,反正我有你这个所向无敌的大将军在身边。”战尧修一点也不担心,还把所有的责任和己身安危全权交给她。

“你……”他是故意想考验她的功夫吗?还是他想测试一下他的命到底有多长?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

“走吧,别浪费了大好春光。”也不管她一脸的反对,战尧修便热情地勾着她的手臂,将她给拖出房裹。

“慢着!”未央边走边脸红地想将他的手拼开来,试着想跟他灌输一点常识,“你不可以去那个地方。”

“当然可以。”战尧修突然停下了脚步,正经八百地握着她的肩头。

她怀疑挑高了柳眉,“怎么个可以法?”

“因为我有你不是吗?我相信你会为我摆平一切。|奇*_*书^_^网|”战尧修含笑地在她的­唇­边轻喃,并且刻意地深深地吻了她一记。

热气瞬时窜上未央的脑海,千丝万缕的鲜明情悸包围着她,不过只是个小吻,就把她的理智给抽光,让她什么也无法思考,就这样被他拖着走出府,茫茫然地跟着他在前往皇宫的小道上行走,完全忘了她刚才还在跟他争论些什么。

未央的神智,是在到了通往太掖池的地点时才清醒过来的。

故意把她吻得迷茫好乘机把她拐来的战尧修,此刻正弯着身子,不耐的回头催促一到这个地方,就不肯再挪动脚步的未央。

“未央,动作快一点。”

未央娇俏的脸蛋可耻地泛红,“我不要。”

战尧修好笑地提醒她,“你再不快点,巡守的御林军就要过来了。”

“我不要钻狗洞!”他可以拉下面子,像只狗儿从这处倾破的宫墙钻进去,但她可没有他的那种厚脸皮,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

看她那么坚持又觉得丢脸的模样,战尧修眼眸转了转,拍拍手上的尘土走至她的面前,一手指着她的头顶。

“未央,你头上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未央仰高了小脸努力往上看,然而就在此时,战尧修却猝不及防地一手勾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将绵密深沉的吻印上她的­唇­。

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令她感到晕眩,像道湍急的漩涡急急的将她卷了进去,这一次,她终于仔细地品尝到了他认真的吻,只是,他像是要掠夺光她的气息般地,将她吻得无力自持,不得不攀着他的肩以免自己软滑在地。他的吻,就像是一盅陈年的美酒,是那么地令人想要掬取畅饮,那么地想让人沉醉其中不愿放开。

当战尧修的­唇­轻轻挪开来时,被吻得满脸通红无法思考的未央,这才发现他在吻她时一刻也没闲着,他已经成功地把她给拖进狗洞,并且钻过了宫墙来到太掖池所在的花园内。

战尧修徐徐朝她咧笑,“你看,要拉下面子钻进来不是很简单吗?”

未央张口就朝他开骂:“你这登徒子——”不知不觉又着了他的道,她既是回味他的吻,又更想把他给掐死。

“嘘……”战尧修不慌不忙地掩住她的小嘴,“你想让我们两个都被困在这里,然后被御林军捉去皇上的面前受审吗?”

“皇上不会审我,因为我是朝中唯一御准带剑入朝的将军,不管我做了什么事都不会挨罚。”未央不愿再跟他膛同一淌浑水了,“而你就不同了,要是皇上知道你私钓太掖池中的鱼,你会被削官。到时我就不用每日像个牢头般地看着你,也不用担心你会死在哪个人的手下。”

“未央。”战尧修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被他这么一盯,未央又全身紧绷了起来,并且可耻的发现,她竟然连一点抵抗他魅力的力量也没有。

“你的话实在是很多。”战尧修叹了口气,直接以­唇­将她那吵嚷不休的小嘴给堵上。

未央在自己彼他吻得神志不清之前,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你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战尧修将她拖进一处花丛里,一手指着外头,“有人来了。”

未央气急败坏地拉着他,“不要再留在这里,快跟我回去。”

“不成。”战尧修却是固执得很,“我今天一定要钓到皇上那几尾由高丽国进贡的珍鱼。”

未央实在是很想掐死这个钓鱼狂,“你满脑子除了钓鱼之外,可不可以想些别的东西?”

“例如该怎么再偷吻你?”战尧修意有所指的看着她的­唇­,并且朝她­性­感地舔了舔­唇­角。

受不了他那­性­感又泶狈的神情,脸蛋都快熟透的未央终于向他投降,并且赶紧推开他,“去钓鱼,而且动作给我快一点!”

得逞的战尧修,乐开怀地欣赏了她的脸­色­大半天后,才慢吞吞地走出花丛,优闲地坐在池子边抛竿垂钓,而那个脸颊温度一点也降不下来的未央,只能挫败地以两手掩着脸,接受自己是个偷鱼共犯的事实。

“未央。”他才钓了没多久,又开口唤她。

未央马上紧张地从花丛里探出头来,“又怎么了?”

战尧修将一尾刚上钓的鱼儿抛向她,“接好。”

“这是什么?”未央七手八脚地接住在她手中活蹦乱跳的七彩鱼儿。

“当今皇上最最珍宠的爱鱼。”能够钓到进贡鱼类中的极品,战尧修心情很好的向她讲解。

未央如临大敌的问:“你要我抱着它?”皇上的爱鱼?天哪,他什么不好钓,­干­嘛偏偏要钓这种会害死人的鱼?

“我没带鱼篓。”战尧修边向她解释边拉竿,“啊,又一尾,你要接好喔。”

“等等……”未央还来不及答应,他就又把另一尾鱼儿抛向她,让她情急地大叫:“我捉不住这些滑溜的鱼儿!”要是她不小心施力过度,只怕会捉死这些鱼儿,可是不捉好它们,要是掉在地上让它们有了什么损伤,那又该怎么办才好?

“再来一尾,接着。”钓鱼功力极佳的战尧修,一点也不管身后的未央早已忙翻了天,说着说着又把另一尾刚上钩的鱼儿往后扔去。

成功地接住了鱼儿的未央,突然变得很沉默,而且气息也变得纷乱不已。

她又羞又惧地向他求救,“战……战尧修?”

“怎么了?”听出她声音不对劲的战尧修,马上收起了钓竿钻回花丛里。她美丽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有……有一尾鱼,它……”

“它怎么了?”战尧修看着她两手各捉住了一尾鱼儿,但是他刚才钓上来的那尾鱼儿却不见了。

“它溜进我的衣裳里……”她怯怯地指着自己胸前的衣衫,并且耻辱得很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把它捉出来啊。”战尧修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一个头两个大的模样。

未央却朝他摇首,“它滑溜溜的,我不敢捉它……而且我的两手都没有空,再加上它是皇上的爱鱼!万一伤了它怎么办?”

“好吧。”战尧修扬起了嘴角,并且义不容辞地挽起两袖。

她水漾的明眸里滑过一丝不安,“你想做什么?”他该不会是……

“帮你捉鱼。”战尧修气定神闲地向她公布,并且坐在她的身畔,捉住她的腰肢将她转向自己。

“不可以!”未央在他把魔掌探进她的衣裳里时,烧红了一张脸蛋,慌慌张张地大叫。

“要不然……”战尧修邪邪坏坏地在她耳边说着,“你要继续让那尾皇上的爱鱼在你的身上溜来滑去?”

未央盯着他过近的眼瞳老半天,虽然一点也不指望他是真心想帮她捉鱼,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衣裳里头那尾鱼儿在她胸腹间东钻西窜的感觉,于是只好再向这个随时随地都有机会占她便宜的男人投降。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困难的把话自口中吐出,“好吧……”

战尧修快乐地将她的衣襟揭开,伸出双手探进她的衣衫里,试着在里头找出那尾让他此刻这么幸福的鱼儿。

“你在摸哪里?”被他们暧昧的姿势给羞得满脸通红的未央,在他的大掌于她高耸右胸来回徘徊时,忍不住出声问这个不知到底有没有心要帮她的­色­魔。

“我在摸鱼。”他眉开眼笑地向她解释,并且再接再厉地继续摸下去,“它到底是在哪里?”

她忍不住大叫:“在左边啦!”他一定是故意的,鱼儿那么大,他哪会看不出来?

“左边是吗?”战尧修又遵从她的旨意将魔掌探至她的左胸。

“不对,它又滑到右边下面去了。”未央在他磨磨蹭蹭却又摸不对地方时,又赶紧指点他正确的位置。

“未央。”战尧修神情严肃地抬起头来,“你可以把衣裳脱了吗?”

红云迅速在她的脸蛋上蔓开,“什……什么?”

“光是这样在你的身子上摸来摸去了大半天,我还是摸不到它,不如你就把衣裳脱了,让我直接把它捉出来。”只要把她的衣裳脱了,那么幸福的就不只是鱼儿了,他也会变得很幸福。

“不准!”未央义正辞严地大声拒绝,不肯让自己被他亏得颜面无存。

战尧修眼带­精­光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既然你不准,那唯今之计也只有……”

“你在做什么?!”突然被他压倒在地的未央,头顶差点没因他们俩过度亲密的姿势而冒出烟来。

“只要把它的去路都压住,这样它就不会东跑乱窜了。”战尧修尽可能地与她的身子贴合,“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那只小家伙捞出来。”

一颗心差点没跳出胸口的未央,实在是好想直接跳进太掖池消去她那一身燥热,在他暖融融的体温下,她真的是很难压抑下满脑子漫飞的绮思,尤其他那看似­精­瘦的身子,在她的身上亲昵的缓缓游移时,她才发现,在他的衣衫底下,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可是再货真价实不过,一点也不像是什么文弱书生,而他那火热的身躯,也令她急速鼓动的心差点没跳出胸口。

“你……你到底好了没有?”她开始怀疑她连说出口的话都会冒烟。

状似很忙碌的战尧修,低首吻吻她的额际轻声安抚,“快了,捉到它的尾巴了。”

“快点啦!”拜托拜托那尾鱼儿快点出来吧,他们俩这种模样要是让别人撞见了还得了?她已经够丢脸了,可不想让最后一丝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是谁在里头?”冷不防的,巡守到这边的御林军,却在摇动不已的花丛外大声喝问。

未央瞬间有种掉到地狱最深处的感觉,并且很想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躲在里头的人报上名来!”

“你就去跟那名老兄打声招呼吧。”战尧修一点也不以为恃,依然趴在她的身上东摸西摸。

“我去?”她用力瞪着这个没道义的男人,“偷鱼的人是你耶。”

战尧修无辜地指着她两手握着的鱼儿,“姑娘,鱼都在你的手上。”

“这是你钓的!”被人陷害得很不甘愿的未央,不知不觉地扬高了音量。

“是你说过,你这个奔战将军无论做什么皇上都不会责罚你。”战尧修笑眯眯地在她颊上大大地亲了两记,“所以说,你官大、我势小,当然是推你出去比较合适摆平外头的人。”

“你……”世上哪有这种小人?

战尧修还适时的踢落水狗,“你再不去应声,我就不帮你把这条鱼捉出来喔。”

“躲在里头的人给我出来,”守在花丛外头的御林军不耐地抽出长剑。

被打鸭子上架的未央只好开口了,“是我,奔战将军。”

“恪将军?”御林军愣了愣。

“对,是我,快走。”未央懒得多说闲诂,只想快快打发走这个男人,以免他看到不该看的情景。

可惜这名不上道,而且又崇拜奔战将军己久的御林军,却兴勿匆地拨开他们用来掩蔽的花丛,想见见心目中的伟大偶像。

“恪将军,你怎么会突然光临太掖池——”御林军还没说完的话尾,终结在眼前两人俩俩交缠、亲热万分的身子上。

光看他的眼神,未央也知道这下她就算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而那个在她身上趴得舒舒服服的战尧修,还当着他人的面继续在她的胸前造次。

“呃……”御林军揉了揉双眼,红着脸不太确定地问:“恪将军,敢问……您在做什么?”

“我们在摸鱼。”战尧修在未央开口前,己先行替她回答。

“闭嘴!”未央气急地用手上两尾皇上的爱鱼重敲他的头。

御林军看着那两尾被敲晕且很眼熟的鱼儿,又不太肯定的再问:“恪将军,那些鱼是……”

“把它们扔进池子里。”未央将半死不活的鱼儿扔给他,并且向他命令,“去做你自个儿的事,我的私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是!”收到命令的御林军,马上照着她的话退出花丛外。

“战尧修……”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未央,一手紧扯着他的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那系该死的鱼你到底是摸到了没有?”

“喏。”战尧修一手指向她身旁如茵的草地,“它不就在那?”

“你早就拿出来了?”看着那尾在草地上活蹦乱跳的鱼儿,她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嗯。”战尧修钟爱地抚着她气红的小脸。

“那你还趴在我身上­干­嘛?”鱼都捉出来了,他还想占她便宜多久?

“偷香。”战尧修扶正她的脸庞,在她的脸上撒下细细密密的吻。

本来想一掌打死他的未央,在他的吻漫天盖地的罩了下来时,所有的怨言又都被他给塞回嘴里,再加上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她只好放任这个把她害惨的男人让她继续惨下去。

“你知道吗?”吻她吻得回味无穷的战尧修,在她乘机换气呼吸时,朝她咧出个大大的笑容,“自从与你在一块儿后,我是愈来愈热爱钓鱼这玩意了。”

“真的要这么做?”

趴在战尧修府邸屋檐上的封贞观,还是很不确定的再度问向趴在他身边的宫上邪。

“是他自个儿说我们可以随便怎么做的。”宫上邪边回笞他边搜寻着战尧修的身影。

“但是……”一想到要来行刺自己服侍了廿年的主子,忠心至上的封贞观就有满肠满肚的犹疑和不安,并且还怀有很深的罪恶感。

宫上邪快被身边这个忠臣投胎的封贞观给打败了。跟他在这里趴了这么久,也为他洗脑了那么久,他怎么还是对战尧修忠得像条狗似的?单单这个问题一路上他就问了不下百次,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目前是太子党的人,而且是战尧修的头号敌人啊?

“拜托你快点把你对他的忠心给我统统收起来。”宫上邪终于翻起了白眼,“你想想,这二十年来,咱们受了他那么多鸟气,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又犯起忠诚不移的老毛病好不好?”

封贞观难以抉择地握紧手中的龙吟剑,“可是他是我们的主子……”以下犯上、为敌弑主的行为,他就是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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