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看着自己日渐臃肿的身体曲线,我会去想:是不是自己已经不再年轻?
大三的时候,我最喜欢的电影是Stanley Kubrick导演的《发条橙》。那时候《发条橙》也只是在全球刚刚解禁。看过这部电影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它会被全球禁播,它是那种启发你去否定这个社会,否定自身的电影,而心理学告诉我们:多数的自杀行为都是从自我的否定心理产生的。
另外 ,左小祖咒的歌当时在我们中间也很流行,例如那首《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那杆枪被你扔了
我也没有说我用不上那玩意儿,
我需要它去杀某个人 在昨天 ,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
当我推开那扇门 ,
想看看永恒荣光的状景 ,
那没有他们说的实用阶梯 然而我,
又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
……
多数人不能完全读懂左小祖咒所希望表达的内心世界,我也不例外。可我总是有一种下意识的感觉——只有这种近乎虚幻的、深不可测的摇滚腔调才能让我在慌乱生活的空闲里放松下来,它们有种瞬间崩溃的冲击力藏在旋律中间。这种歌最不适合Сhā上耳机欣赏,这些由重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最适合在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将“低音炮”开到最高音量,来冲击自己的耳膜,适时的可能会有醒酒效果。
可是现在,自己的电脑里竟然连一首歌都没有。也并非因为没有时间去听,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因为浮躁而缺乏新意,音乐也一样,电影也如此。生活突然像是走进了一个不断模仿的怪圈,“覆灭”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吧。
可能我真的是不再年轻了,就连对于欧阳和林娴之间这么小的问题,我都会吃醋,自己肚子很大,肚量却是越来越小,我这样坐在车上,开始检讨自己。
林娴和濬溪合租的房子在老城区,虽说这里的道路比较狭窄,房子也大都是上个世纪的旧房,可令人欣喜的是:这里最早是欧洲殖民者的租界,因此走在狭小的街道内,随处可见许许多多具有18世纪西欧风格的建筑,一座小教堂,一座旧阁楼之类。稍远的地方就是大海,连门也不用出,透过半扇窗,你就可以看见汹涌的海浪,听得见停靠在码头上的邮轮的气鸣声。
因为巷子窄,欧阳只好把车子停在巷口。林娴的小屋在小巷的深处,还要走一段路。脚下是坚实的石板铺成的路面,石板的缝隙里还填充着许多海石,路旁有些脏乱,有的住户把垃圾直接堆在了门楼旁。
我们正前方的一堆垃圾竟然占去半个路面,林娴尴尬的朝欧阳笑笑,说:“这里不同于新市区里的现代化公寓,没有专业的物业管理,并且又是城市卫生管理的盲区,半个星期才来一回环卫车。所以……”
“可以理解,但是这里的建筑可比新城的漂亮多了,有时候我对那些千篇一律的‘山寨建筑’真的有些审美疲劳,他们这些建筑师竟然没有发现,世界上最美的建筑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真是佩服欧阳的能言善辩,说的林娴高兴地张着小嘴,像是塞了不少樱桃,红彤彤地嘴唇都闭不拢了。
上楼的木质楼梯竟然都没有扶栏,那地面每踩一下,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塌掉。还没等我们走到门前,林娴在三楼的屋子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是赵濬溪。她笑嘻嘻的跑下来,伸手接过林娴手里的包裹,跑进了门。
“怎么样,我说是他们回来了吧!我听着踩地板的声就能判断出是娴子。”没等我进门,就听见濬溪在里面唧唧喳喳的说话。进去一看,童谣和行健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嗑瓜子,看电视。
“呵!你俩今个儿准备当回上帝呀!没看见我大包小包的俩手拎着,你们竟然都无动于衷。”我冲他俩抱怨着。
“你扮演的可不仅仅是个拎包的角色,你这是去加深感情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哼!”可恶的童大小姐。